第111章公主和婢女4
回家,兩人又窩在葉嘉的房間裡看碟子,兩人都倦了,也不知道放的什麼。不知不覺,馮豐就倒在葉嘉懷裡睡著了。葉嘉抱她上床,為她脫掉外衣,她忽地睜開眼睛,彷彿看清楚是葉嘉,就放心下來,很快又睡著了。葉嘉也脫了外衣躺上去,生平第一次,床上躺著個女人,和自己一起分享最隱秘的天地,心裡不禁砰砰亂跳。尤其難以容忍的是,她伸出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腰,自己就跟抱了個火球似的,渾身僵硬,某一處地方隱隱作疼,難受得似乎要爆炸。
他想,將她抱回她的房間算了,這樣下去,自己今晚是休想睡著了。可是,她的手那樣抱著自己的腰,整個躺在自己懷裡,那是一種極其舒適的感覺,又怎麼捨得放棄?她熟睡的面孔居然還有一絲笑意,可見一定做了什麼好夢。他強行閉上眼睛,急促的呼吸也敵不過深夜的倦意,躺在她身邊,慢慢平復心情,就睡著了。
正月初一,很不尋常的一個日子。
葉嘉按照慣例早起,腦子裡還沒想到什麼恭喜發財新年愉快,忽見地毯上躺著個女子,身上蓋著半截被子。他大驚,拍拍腦袋,猜想是自己睡相差,將她當作「入侵者」踢下了床,嚇得趕緊躡手躡腳地將她抱上床,用被子給她緊緊蓋著。這麼一折騰,馮豐睜開眼睛,覺得身上冷颼颼地,狐疑地嘟囔:「我怎麼覺得自己睡在地上啦?」
葉嘉色厲內荏地趕緊轉換話題:「小豐,快起床鍛煉身體。」
真是不人道,才剛剛七點,大冬天的起來幹嘛?馮豐嘟囔著繼續縮在被窩裡,卻幾乎是被一隻大手拖了起來:「小豐,快起來運動。」
「啊,好冷……不行,我腳疼……」
「你的腳已經差不多了,我們不跑步,就做一些簡單運動。」
「我不喜歡做運動……」「不運動要生病、沒精神,生命在於運動!」「不,生命在於睡覺。」
她嘟囔著翻身,發現自己躺在葉嘉的床上,身上的衣服都是皺巴巴的。一骨碌坐起來,臉色緋紅,好在葉嘉已經穿好了衣服走到一邊了。「我在外面等你,只給你十分鐘時間。」
十分鐘時間?她罵罵咧咧地翻身躍起,彷彿學生時代要去趕早操,不得不飛快洗漱。又從衣櫃裡拿出一套葉嘉早已買好的運動裝和球鞋穿上,隨便抹了點兒護膚品,走出去,葉嘉看手錶,笑:「剛好十分鐘,算你沒遲到。」
幹麼笑成那樣?表示自己牙齒白啊?又不是做牙膏廣告。
外面風好冷,又下著細雨,氣溫下降嚴重。明明就有室內運動,為什麼偏偏要跑到外面來挨凍啊。
馮豐瑟縮著,看露天的健身器材很齊全,馮豐選了個看起來跟小區公共場所有點相像的那種騎自行車一般的東西,一坐上去,不禁慘叫一聲,好冰涼啊。
葉嘉大笑:「小豐,你得先做熱身運動。」
馮豐哈口氣,冷冷的晨風下,笨拙地在花園裡和葉嘉一起做運動。跳、跑,然後葉嘉叫她自由活動,自己在一邊做一套類似太極拳的練習。
馮豐隨意活動幾下,旁邊的花園裡,一些冬日開放的花兒那麼芬芳,尤其是臘梅,馥郁而蔥籠。旁邊是一棵高大的連枝樹,這種樹木很少見,兩株完全不同的樹長在一起,各自生長。
她看得有趣,趁葉嘉不注意,偷偷跑過去摘一把臘梅和一朵玫瑰,剛摘著,聽一聲大喝「小豐」——她回頭,手裡的花差點掉在地上,趕緊裝個樣子,又回去跳幾下。
勉強熬過半小時,看看,還可以補個回籠覺,馮豐熱牛奶也顧不得喝,抓著花,急急往臥室走。
葉嘉眼明手快拉住她:「小豐,快喝……」
熱乎乎的牛奶喝下去,精是精神了點兒,還是不敵回到熱被窩的誘惑。她跑進葉嘉的臥室拿自己的手機,葉嘉跟進來,她一個轉身不穩,跌在葉嘉懷裡,如自投羅網的鳥。
軟玉溫香抱個滿懷,葉嘉手一熱,運動後,四肢似乎都在發熱,嗓子又幹得冒煙,整個人都變得緊繃繃的,口渴,似乎渴得要命。昨晚就開始萌生的滿腦子的「慾念」此刻再次爆發,不可收拾……
那是一種本能,他低下頭就吻住了那清晨裡紅潤欲滴的嘴唇。
察覺他的身子那麼發燙而又剛硬,馮豐踮起腳尖,抱住他的脖子,彼此的嘴裡還有牛奶的味道,卻彷彿催情的毒藥,床彷彿又那麼近,不知什麼時候,兩人已經完全滾倒在了床上……
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剝去;他的衣服也一件一件的剝去。兩具未經人事的身子緊緊糾纏在一起,急切而又不得要領。
深吻早已讓人要窒息,身上的火燙更是要人命,他越是急切就越是慌亂,她在他的身下微微掙扎,兩個人完全像不得要領的小獸。
只是一瞬間,他突然找到方向,她立刻覺得撕心的疼痛,灼熱的火燙在身子裡深入,像要頂入靈魂深處的疼痛……
她張開的嘴巴還沒來得及吶喊出聲,已經被他牢牢的親吻住,舌尖湧動,幾乎又要被活活捂死,剛緩得口氣,他促狹地笑,又將她吻住……然後,她的疼痛轉變成那樣詭異的奇異的快感,身子也不由得隨著他一起律動……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同時停下,汗濕得如兩隻奔跑迷路的小獸,疲倦而新奇,陌生而又快樂。
兩人的目光糾結,葉嘉忽然紅了臉,將頭埋在她柔軟的胸口,十二分害羞的樣子。馮豐也臉紅紅的,偷笑,又是這樣,又是這樣!這個時刻,不該是男主角安慰女主角的嗎?怎麼劇情完全顛倒了?
她輕撫他汗漉漉的頭髮,像撫摸一個孩子,然後,聽見他細微的聲音:「小豐,你覺得怎麼樣?」她的聲音也是細微的:「這個……有點疼哦……」「我也是。」
男人也會疼?她睜圓眼睛,滿目疑惑。這個表情令12分不好意思的葉嘉,一下笑了出聲,只叫一聲「小豐」,又將她緊緊抱住,抱得那麼緊,彷彿兩個人融合成了一個人。
就如兩個剛剛學會某一種新奇的遊戲的孩子,不知節制不知疲倦,床上、地毯上、沙發上……處處都有愛的痕跡,到兩個人徹底精疲力竭時,才發現冬日的太陽已經偏西,肚子餓得咕咕亂叫。
兩人一起沐浴,乾淨得像剛剛出生的嬰兒,換上舒適而寬鬆的睡袍,馮豐腳一著地,酸疼得幾乎要倒下去。
葉嘉幾乎是半抱著她來到客廳,放她在沙發上。「不行,我走不動了。」她嚷嚷著,躺在鬆軟的沙發上,像一隻慵懶的貓,賴著再也不肯起來。葉嘉吻她的嘴唇,讓她好一會兒呼吸不過來,才放開,笑得曖昧極了:「今天你是我的女王,我服侍你。」
她紅紅臉,看葉嘉轉身,將頭埋在沙發上,偷笑得像一隻剛吃了無數鮮美的小魚的貓兒。
葉嘉去廚房,簡單加工一下飯菜,兩人一起吃昨晚做好放著的熟食。飢餓是最好的調味品,昨天覺得「一般一般全國第三」的菜餚,此刻,每一種都變得香噴噴的。
書房的燈十分明亮。葉嘉伏案工作,馮豐拖來一塊白色的厚厚的長毛地毯鋪在硬木的地板上,趴在上面看葉嘉的各種獎品。
書櫃的一壁,放的全部是葉嘉從小到大得的各種獎狀、獎章、獎品、獎盃……琳琅滿目,彷彿一個獎品陳列展。
她一件一件的擺弄,嘴巴裡還唸唸有詞,「葉嘉,你可真厲害」、「葉嘉,你是不是人哪」、「葉嘉,你真是個妖怪……」
葉嘉原本埋頭工作,可是,今天卻總集中不起精神,心裡老是想著別的,那些剛剛過去的瘋狂和愉悅,陌生而享樂,竟比實驗和工作有趣得多。
馮豐在念叨他的某一張博士照,照得好難看,他打斷她的嘟囔聲:「小豐,你以前學什麼專業的?」「高分子。」
女孩子學了這個根本不好找工作,最後,只得從事跟「高分子」絲毫不沾邊的自由職業者工作,「畢業前,我本來想去考哲學或者歷史研究生的,但是條件不允許。」
「小豐,你還想去唸書?好主意。你若喜歡,就去吧。無論高分子還是哲學、歷史,你想念啥就念啥……」
馮豐狡黠地笑:「我考你的研究生好不好?那樣,你可以洩漏題目給我先知道,免得我辛苦背書……」
葉嘉一本正經地:「不好。我決不會洩漏一丁點兒題目給任何人。而且即便帶研究生也不要你……」
「為什麼啊?我很聰明的,真的……」「因為我怕天天對著你都在想著OOXX的事情。」
「壞蛋。」馮豐白他一眼,見他的眼神,哇,又變成「色迷迷」的,嚇得腿又開始酸疼。葉嘉起身,坐在地毯上,從背後一把抱住她,聲音怪怪的:「小豐……」
睡袍半裸,酥胸半露,只被一雙大手上下撫弄,她「吃吃」地笑,他已經抬身從後面進入,精力旺盛得如一隻猛虎……
她慘叫一聲,又變成陣陣的呻吟,兩個人完全倒在地毯上,進行「劇烈運動」,將窗外的春色都嚇跑了……
夜已經深去。
葉嘉抱她上床,她「勞累」一天,早已渾身酸軟,疲倦得睡得呼呼的像個小孩。他給她蓋好被子,想了想,怕她又「掉下床」,就多拿了一條被子給她蓋著,才放心睡了。
到半夜,馮豐覺得身上冰涼,自己彷彿睡在地上。她茫然起身,擰亮燈,葉嘉的腳還放在床邊,正對著自己躺在地上的方向——
葉嘉被驚醒,見她呆坐在地上——她扁了嘴巴,似是要哭:「葉嘉,你把我踢下床了!」
鐵證如山,葉嘉趕緊下來抱起她,支吾道:「沒有,沒有,大概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這麼大床,自己怎麼會掉下去?哼。明明就是他睡相差,踢自己下去的,還死不承認。難怪,前晚她就一直覺得自己睡在地上。敢情自己連續兩晚都睡在地上!
「不行,我要回我的房間睡。」不然,每晚都被踢下床,非感冒不可。
葉嘉緊緊抱住她,軟玉溫香這麼享受,可比一個人孤枕難眠舒服多了,怎允許她離開?嘻嘻笑:「不會,我注意點,以後習慣了,就不會踢你啦。我們抱著,抱著就不會再掉下去了……」
她狐疑地看著他的保證:「你要再踢我下去,我就醒了踢你。」
「好好好,小豐,快睡快睡。昨天你做女王,今天該我做皇帝了,你要睡醒了才有精神服侍我……」「嗯。」
葉嘉關燈,兩人又睡,他將她抱在懷裡,讓她完全枕在自己的臂彎,自以為已經萬無一失了。可是馮豐卻不敢掉以輕心,像無尾熊一樣抱著他的脖子,牢牢的,心想,這樣就再也掉不下去了。可是,那樣睡著又不舒服,待眼皮合上,手又鬆開……
好在第二天醒來,自己是躺在床上。她懷疑是先起床的葉嘉將「罪證」消滅了,葉嘉卻手一攤:「小豐,我說了不會就不會嘛,以後,你保證不會再看到自己躺在地上了……」
她還是狐疑:「你不是7點準時起床的嗎?現在才六點五十……」「我先起來看看天色不行啊?」
明明就是提前起床想消滅「罪證」,說來說去,就是不肯承認「踢人」,可恥的傢伙。
「哼,要叫我抓到證據,一定狠狠踢你一次,呵呵。」「踢人以後再說,現在該起來做運動啦……」
於是,可憐的馮豐被拎起來活動,然後,整天葉嘉都像個帝王似的袖手一邊,讓她服侍,生理心理都前所未有的輕鬆愉悅。
整個春節的幾天,兩人輪流做「女王」、「皇帝」,今天你服侍我,明天我服侍你,樂此不疲,像兩個過家家的孩子,深陷這項遊戲,快活得幾乎不辨今夕何夕。
似醉非醉,似夢似醒。睜開眼睛,外面的陽光如此刺眼,正月初一,一年之計在於春,人人都在說著吉祥如意。
李歡坐起來,渾身無力,不知自己何時到了床上。他茫然地看床頭櫃上的茶杯,一些醒酒護胃的藥。然後,起身,廚房裡,放著一些熟食,食盒裡尚有餘溫的排骨蓮藕湯。
馮豐!是馮豐回來過。他大呼「馮豐」,可是,屋子內外,哪裡有半個人影?他趕緊打她的電話,可是,電話是關機,一直都是關機狀態。
彷彿田螺姑娘曾從畫裡走下來,然後,她又悄悄地躲回畫裡去了。
茶几上放著一小串鑰匙,那是馮豐那套家裡的鑰匙,上面還有她的藍色的小吊墜繫著。他拿起鑰匙,馮豐,是再也不會回來了。她連鑰匙都悄然交還了。
他呆呆地往窗外看去,彷彿能看見她的背影,諾大一個男人,悄然滴下一滴淚來,才省起,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以後的日子,田螺姑娘,再也不會走下畫來了。
新年不久後,李歡接到陳姐的電話,兩人在一賓館裡詳談了一次。陳姐投資的電影今年9月開拍。但是,三月份時,全國將啟動一個「超級帥哥」選秀大會,她的意思是,李歡先去參加這個選秀,積累人氣和名氣,到九月份時正式出演男主角,完全可能一炮而紅。
李歡有些意外,這部大製作的片子,炒作候選人是兩名國際級的巨星梁朝偉或者劉德華中的一人,怎麼內裡還有這麼多障眼法?
而且,他對陳姐的力捧也相當不安。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要錢的午餐,陳姐現在雖然沒有提什麼條件,可是,他做過許多年皇帝,就如皇帝對某些有興趣的女子,有時也會使點慇勤的手段,讓她們開心,然後,要從她們身上得到什麼快樂,那是不言而喻的。
如今易位而處,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到了,受人多少好處,都要連本帶利吐出來的。
果然,陳姐的眼神,慢慢地,就變得十分急切了。她坐過來,手放在李歡的大腿上。另外一隻手遞過來一個很氣派的盒子。李歡接過,打開,是一支金錶。
他尚未開口,她已經拿起金錶,給他戴在手腕上,看看了,彷彿頗為欣賞:「李歡,這款表很適合你。」她的手還是光滑的,肥肥的,如一截一截短短的香腸。
李歡淡淡環顧四周,這是一間豪華的大套房,房間佈置得有些曖昧,看來,陳姐是早有準備啊。
陳姐的手又摸上他的胸口,拍拍:「我最喜歡結實的男人。」然後,她整個撲在了他的身上:「李歡,服侍好姐姐,姐姐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床,近距離的床。李歡以前曾十分中意「床」,因為很多樂事,要在床上才能完成,可是,此時此刻,卻覺得床是一張巨大的陷阱。
她衣衫半褪,他的手觸摸在她的肥肥凸凸的小腹上,好像摸著一手略微粗糙的奶油——畢竟年過半百的女人了,再怎麼保養,皮膚也不再光滑了,多餘的肥肉鼓起,如一圈一圈的「游泳圈」。
李歡發現自己如即將**的小綿羊。渾身上下,一點**也沒有,完全地提不起興趣。
她滿臉的強悍和**,李歡忽然想起自己的祖母。祖母五十多歲才去世,她生前也有面首,也十分強悍,這是宮裡的密聞,他知道,卻一直裝作不知道,直到祖母去世。
陳姐的手遊走在他的全身,很快到了大腿,他一陣噁心,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他輕推她一下,坐正身子,笑得像一頭狼:「陳姐,你的電話響了。」
陳姐的手已經解開了他的幾顆衣扣,漫不經意地:「我的電話不會在這個時候響的……」她話音未落,一個電話倒真響了,是李歡的。
李歡好暇以整地站起來,陳姐衣衫半褪,**堆積,鬱悶得直差沒把他的手機搶過來摔碎。「陳姐,我有急事,得先走了。」
眼看到嘴的肥肉就這麼溜了,陳姐委實鬱悶,待要叫住李歡,李歡已經開門急匆匆地出去了。
這次的「虎口脫險」,讓李歡對陳姐的「包裝計劃」滋生了很大的警戒,馬上就要到三月了,自己就真去「選秀」?李歡覺得前途一片茫然,在大街上,隨手買了一份報紙,攤開,娛樂版的大標是富家公子葉曉波和玉女明星芬妮公開戀愛,還附有偷拍的二人在曼谷的神廟裡祈禱「永結同心」的現場圖片,二人住的酒店大套房、二人親密相擁……報道裡說,芬妮如今推卻了不少工作,影迷們在擔心她會不會因為要嫁入豪門而淡出娛樂圈。
才短短二十幾天,葉曉波就又和芬妮和好,而且,將戀愛消息公諸於眾。李歡有些啼笑皆非,又覺得開心,芬妮才經歷了「掌摑」事件,葉曉波此舉,對她無異是最好的安慰和維護。不過,葉曉波和芬妮都已經好久沒和他聯繫了,以致於他也要通過報紙才知道他們的行蹤。
自從開始炒股後,他結束了手裡的幾個方案就不再做其他的了,而是一心在裡面搏擊。新年後,股市全線飄紅,很多媒體撰文聲稱,進入了百年不遇的大牛市。股市幾乎天天看漲。李歡投入得早,又敢搏,發現收入的增長,完全超乎自己的想像。
三天後,他接到葉曉波的電話,趕去飯店赴約,才發現芬妮和葉曉波二人儷影雙雙回到C城。兩人照例戴著大墨鏡,到包廂坐下才取下,葉曉波意氣風發,芬妮一身素樸,洗淨鉛華,五官清秀,比艷光四射時更令人炫目。李歡暗歎,當時後宮三千,加起來也沒有這樣出眾一個美人。
三人親切地互相問近來情況。葉曉波看他身邊只得一人,又想起自己兄長的電話,很為自己的兄長「霸人妻」而羞慚。李歡卻提也不提這事,將話題扯得遠離,只問二人何時喜事將近。
芬妮只是笑盈盈地看葉曉波,葉曉波歎口氣:「大哥,我正是為這事找你呢。」
葉曉波和芬妮交往的消息一公開,葉家幾乎炸開了鍋,葉老太爺幾乎沒找上門剁了這個小兒子,因為,葉家的祖訓是子弟不許娶任何娛樂圈中人。葉曉波承受親友極大壓力,根本不敢回家,徹底搬離家裡,住到芬妮家裡。芬妮為此做出很大犧牲,手上的很多合約都推了,選擇片子時,也決不再接有暴露尺度過大的。可是,這樣,還不夠,她乾脆暫時息影,想塑造嶄新的形象,便於踏進葉家大門。
葉曉波年少氣盛,被家裡逼得喘不過氣來,想不依祖萌闖出一番天地。他看準現在股票大熱,所以準備投入這個市場搏一把。
他問李歡有沒有興趣,可是找對了人。兩人聊得一陣,葉曉波初見李歡,就對他信任拜服,這一交談,更是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立刻就要他做自己的操盤手。他拿了兩百萬做資本,要李歡負責,賺錢了兄弟二人對半分。
李歡暗思,曉波真是個富家公子,毫不設防,如此信任一個相逢不久的人。現在,是個人,哪怕賣菜的老太婆都對股票曉得個一二三,可一來葉曉波天天拍戲對商業經濟什麼的毫無興趣,貴介公子以前不知油鹽醬醋茶,而芬妮也還從未涉足這個。李歡不好推辭,又擔心葉曉波這樣的性子被騙,便爽快接了下來。
於是,李歡用自己以前的累計資金和葉曉波的投入,開始了在股市上的第一桶掘金生涯。
那真是個美好的黃金時代,股市天天看漲,似乎所有人都在賺錢。每天走在路上、攤開報紙、打開電視、上網聊天……最熱門的話題,一直是:股票,股票!
不知多少人一夜暴富,幾乎全國人民一夜之間就變成了股民。
三月料峭春寒,疾病流行。連續不眠不休地對著電腦研究股票,滿腦子都是花花綠綠的曲線走勢。人生就如股票漲跌無由,心情也起伏不定。如此半月下來,終於在一個週五收盤的時候,李歡看見賬戶上多出來的幾個零,頭腦也跟著燙起來,渾身輕飄飄的,彷彿一場大病來臨。
他躺在床上,從晚上到早上,又從早上到晚上,其間只喝了一杯熱水,吃了點常備的感冒藥,難受得一塌糊塗。
難以抑制地想起過去。那時,自己哪怕一聲「噴嚏」,也是前呼後擁,御醫圍繞,妃嬪爭先恐後地前來照顧,現在,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這21世紀,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