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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灰姑娘婚後的生活 第102章 愛的沉淪 文 / 月斜影清

    第102章愛的沉淪

    李歡怔住,他記得千年前的事情,葉嘉記得。不,不是葉嘉,他是伽葉。除了伽葉,誰會如此怨恨地看著自己?就像一個人,原本以為世界上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某個秘密,可是,秘密的一方,居然醒了,也記得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葉嘉,忘了還擊:「你記得?你記得自己是誰?」

    葉嘉憤怒的眼神變得有些茫然,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些什麼,那幾句話完全是衝口而出,完全沒有經過大腦。只覺得左肋隱隱作疼,心裡沒來由的憤怒和怨恨——幾乎從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起,他就沒來由地討厭他,對他懷著深深的戒心,同樣,對方對他也是如此。他收起了拳頭,狠狠地瞪著他:「小豐究竟在哪裡?是不是你殺了她?」

    李歡狂笑:「對,就是我殺了她。我還要殺你,殺死你這個無恥的禿驢……」他話音未落,已經搶先動手,再次揮出一拳。他的拳頭還沒挨到葉嘉身上,葉嘉側身架住了他的拳頭,聲音驚惶:「到底你把小豐怎麼樣了?」

    「殺了,我把她殺了……我還要殺你,該死的是你這個不守清規的禿驢……該死的禿驢……」

    拳頭雨點般落下,也不知是誰的落在了誰的身上,鄰居推開門看一眼,嚇得趕緊關上。好一會兒,兩個互相憎惡了一千年的男人氣喘吁吁地分開,各自喘著粗氣,狠命地盯著對方。

    葉嘉沒有繼續追問,轉身就走。李歡「砰」的一聲關了門,擦擦嘴角的血跡,看著一屋子被打得亂七八糟的情形,心裡鬱悶得幾乎要死去。一覺醒來,已是黃昏。馮豐開機,一堆的短信:小豐,你到哪裡去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幾十條,都是同樣的內容。說來奇怪,某一次,馮豐無意中得知,葉嘉不會發短信。他連這樣簡單的操作都不知道,而且說發短信好複雜,有事情直接打電話多好,幹嘛要發短信?可是,今天他是從哪兒學來的?竟然這樣刻板地發了幾十條。

    她刪除短信,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幸好,手機沒有再響了。

    她拿起一本書隨便翻翻,手機響起,她一看,還是葉嘉。她還是沒有接。又過一會兒,手機又響起。如此,反覆,她驚疑地發現,這手機是每5分鐘響一次,不多不少,幾分是分秒不差。她心裡有個很詭異的想法:莫非葉嘉每5分鐘就定時打一次電話?她還在胡思亂想,又一個5分鐘過去了。電話再次響起。她不由得拿起電話:「喂……」

    「小豐,你在哪裡?出什麼事情了?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

    「小豐,你先說你在哪裡?究竟在哪裡?快說啊……」

    「我在……」地址說完,馮豐才驚覺,自己幹嘛告訴他地址?她正要補充幾句,這次,葉嘉先掛了電話,一片忙音。她不安地躺下,心想,葉嘉又找自己幹嘛?又空了,無聊了,要找自己陪他聊天?自己可再不願意做這種差事了——莫名其妙地令人沉淪下去。

    她不安地躺下,心想,葉嘉又找自己幹嘛?又空了,無聊了,要找自己陪他聊天?自己可再不願意做這種差事了——莫名其妙地令人沉淪下去。

    何必呢,何必呢!半個小時後,有敲門的聲音。她嚇了一跳。決不是珠珠或者她的婆婆,她們有鑰匙,來時從不敲門的,怕她腿腳不靈便。門越敲越急,她顧不得龜縮,只好慢慢地去開門。門開了,一張焦慮的臉,葉嘉的神色十分張皇,看她出現,鬆了口氣,全然的欣喜若狂:「小豐……」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的紗布和左腳上,驚訝道,「小豐,出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我換燈管,從椅子上摔了下來。一點小傷,不礙事。」她邊說邊就要關門,「葉嘉,我今天無法陪你聊天,你走吧……」

    葉嘉的手抵在門上,急忙道:「小豐,你怎麼啦?我不是來找你聊天的。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我很害怕……我以為你……我以為你……」心裡一陣酸楚,馮豐低下頭,說不出話來。這樣的葉嘉,該死的葉嘉。不行,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她吸吸氣:「葉嘉,你工作很忙碌,回去吧。你也看見了,我沒事……」葉嘉驚訝而焦慮地看著她冷淡的態度。他從沒見馮豐這樣過,情切得如小男生看著自己的女孩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好一會兒才說:「小豐,我……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

    沒有,葉嘉從來不曾得罪自己。只是,自己不能再靠近他了。趁葉嘉發愣,她「砰」地一聲關了門。「小豐……小豐……」葉嘉的聲音被關在門外,越來越小。

    她呆站在原地,心裡那麼絕望,明明是渴望見到他,異常的渴望,哪怕就是隨便和他多說幾句話也是好的——哪怕他無聊時陪他聊天也是願意的。可是,終究還是不要癡心妄想的好,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多。她站了一會兒,屋子外面一片寂靜,葉嘉已經走了吧。他這樣的人,也許是第一次吃「閉門羹」,只怕再也不會來找自己了。心裡又絕望又輕鬆,走吧,走吧,都走吧。反正,自己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沒出現過,現在走了又有什麼關係?最好一輩子也不要再見面了。

    她回到房間躺著,黑迷迷的,也不開燈,傷心得一塌糊塗:葉嘉,該死的葉嘉,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他不喜歡自己,他不是迦葉,要不,怎麼這樣就走了呢?也許,他再敲一次門,哪怕就一次,自己也會開門的啊。她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門口依舊毫無動靜。葉嘉走了,葉嘉真的走了。她靠在門上,眼裡流下淚來,也許,今後葉嘉再也不會來了,自己再也見不到葉嘉了。她正胡思亂想,忽然聽到窗口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她以為是野貓竄過,嚇了一跳,細看,窗台上黑乎乎的一大塊影子。天啦,有賊爬上窗台了。呵呵她正胡思亂想,忽然聽到窗口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她以為是野貓竄過,嚇了一跳,細看,窗台上黑乎乎的一大塊影子。天啦,有賊爬上窗台了。「喂……」她大喊一聲,趕緊拿了手機就要報警。那「賊」敲得窗子砰砰響:「小豐,小豐……是我……」

    是葉嘉。葉嘉居然爬上了二樓的窗台。她大吃一驚,趕緊開燈,伸手打開窗子,葉嘉一下就跳了進來。

    「喂,葉嘉,你怎麼爬上來的,人家看到你會報警的,入室搶劫……」葉嘉的眼神特別奇怪,完全消失了往日的鎮定,又焦慮又急促:「我受過特訓,再高幾層也能爬上去。小豐,你為什麼不理睬我了?」

    馮豐還沒回答,葉嘉只看著她臉上的紗布,和不靈便的腳,一把抱起她。馮豐吃了一驚:「葉嘉……」她話還沒落口,葉嘉已經將她放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著,「小豐,你不要亂動,我有事情跟你說。」

    「什麼事情?」「你為什麼不理睬我?」「這個……我那天受傷了,給你打電話,你也沒理睬我的。我以為,你那天走後就不再理睬我了,所以……後來,我也決定不理你了……」葉嘉看她的頭低下去,又焦慮又慚愧:「小豐,我不是故意的,我在實驗室裡,無法離開。這是我們一項很重要的研究,連手機都不能帶。那天我出來休息,見你打了幾次電話,猜想你出了事情,心裡很不安,給你打電話你又關機。我只好叫我的助理給你打電話……小豐,今天真是急死我了……我以為你不見了……」她靜靜地聽他解釋,心裡,一下好像又沒那麼怨恨啦。對於葉嘉,其實一直都是恨不起來的。她坐在椅子上,小小聲:「哦,是這樣啊。葉嘉,我已經好了,沒什麼的……」她的聲音更小了下去,「我是遷怒於你,葉嘉,我,我害怕你不理睬我了……」

    「我怎麼會不理睬你?」葉嘉緊緊抓住她的手,看了一遍屋子:「小豐,你有什麼東西需要收拾的?衣服?雜物?我給你收拾好……」「幹嘛?」

    「你搬到我那裡去。」

    「為什麼我要搬到你那裡去?」「那樣方便照顧。」

    馮豐徹底呆住。完全不明白葉嘉在說什麼。

    「我今後會常常在實驗室,根本無法來照顧你。我在C大有一座房子,基本空著沒人住。你去那裡,我才方便……」「我不需要你照顧我,我很快就完全好了……」

    「小豐!」葉嘉的眼神有點奇怪,不由自主地按著自己的左脅,微笑道:「我總不能看著我的狐狸受傷不管……」這一刻,他不再是急切焦慮而陌生的葉嘉,又變成了溫和細緻的葉嘉。他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神態,那麼熟悉那麼深刻——那是伽葉的神情,是伽葉才會有的神情。馮豐低下頭,眼淚又要流出來,卻生生忍住,為什麼,每次見到葉嘉,自己就一點免疫力也沒有?自己明明早已決定不要再和他有任何交集的啊。

    葉嘉也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舉動,只是,當尋不著她的時候,他才那樣強烈地意識到:一定要放這個女人在距離自己最近最安全的地方。她受傷自己不知道、打電話她又不接的情形——他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他才明白,自己也會害怕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是個行動派,喜歡解決難題而不是讓難題放在一邊積少成多,所以,來之前,他就已經有了決定,要採取什麼行動。

    她的東西不多,除了換洗的幾件衣服,那兩個包甚至還沒打散歸位,依舊裝著。搬家搬習慣了,所以很少買東西,怕瑣碎。葉嘉很快收拾好她的東西,微笑道:「小豐,我先拿下去放在車裡,馬上上來接你……」

    馮豐從恍恍惚惚中清醒過來,慌忙道:「不行啊,葉嘉,我已經交了三個月房租了,不能說走就走……」

    「我們又不喊房東退你錢。你走了,他還可以立刻租給別人,多掙點錢,何樂而不為呢?他才不會怪你呢。」「可是,我的朋友珠珠給我找了土方醫生,明天就要來給我治臉上的疤痕呢……」「哦?告訴他新的地方不就行了嘛?再說,如果土方不行,我們更好就近醫治嘛。如果給我瞧出來他這個秘方的秘密,還可以研製出來,造福更多人……」「不行,珠珠不知道,她擔心我呢……」「給珠珠打個電話說明情況不就行了?她也希望你有人照顧,是不是?」「我怕麻煩你……」「怎麼會麻煩我?我若天天惦記著,來回往這裡跑,那才麻煩呢。」「你不用來看我。我已經好了。」「這樣我怎麼會放心得下?你必須去我那裡。」「可是……我為什麼要到你那裡去?」「因為你是我的狐狸。」每一條理由都被合情合理地駁回。上訴無效,維持原判。葉嘉理由充足、光明正大地帶人,走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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