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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灰姑娘婚後的生活 第99章 趁人之危 文 / 月斜影清

    第99章趁人之危

    像是一個巨大的諷刺,「出軌」的女人,又被「姦夫」拋棄了。李歡此刻是要幸災樂禍的?馮豐搖搖頭,坦然道:「沒有。我並不是葉嘉的什麼人,他也沒有義務一定要來看我。呵呵,李歡,你也知道,我這麼普通的女人,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大的魅力,你是高估我了。」

    她提起葉嘉時,居然都是這副口吻了,背後是積聚了多少悲涼和絕望,才會轉化成如此平淡的自嘲?李歡無言可答,悔恨得難以自已,可心裡又隱隱有一絲開心,葉嘉,最好再也不要出現了才好。他再看馮豐,她已經閉了眼睛,躺下去,用被子摀住了頭。

    他站起身,給她拉拉被子,聽得她平靜的聲音:「李歡,你回去休息吧,我真的不需要人照顧。」他心裡前所未有的惶恐,俯下身,將臉貼在她摀住頭的被子上,以前想也不敢想的話衝口而出:「馮豐,原諒我,是我不好,害你受傷讓你失望。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哪怕一次!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一個,我不能和你分開,絕不能和你分開。今後,我只對你一個人好了,我會加倍對你好……馮豐……」

    馮豐沒有做聲,不知怎地,用被子摀住臉流下淚來。

    夜已經很深了。馮豐掀開被子,看李歡把躺椅搬到了病床前,將頭伏在床前睡著了。他身上蓋著的薄薄的被子,半滑落在了地上。她輕輕伸出手替他拉了拉,看他滿臉的疲倦,心裡歎息一聲。

    她試著起身,因為很想上廁所,已經憋了很久了。她左腳不能動,之前上廁所有珠珠和珠珠的婆婆攙扶,可是現在又不好意思叫李歡幫忙。她悄悄下床,左腳一觸地,鑽心地疼痛。她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站穩,才挪動右腳,一跳一跳地想跳到洗手間裡。

    她才跳幾下,李歡立刻就醒了,吃了一驚:「馮豐,你幹嘛?」馮豐滿臉通紅:「沒什麼。」

    他明白過來:「你要去洗手間,是吧?」然後不由分說,抱了她就往洗手間走去,然後將她放下,退出來帶上了門,「好了說一聲,我等著你。」

    馮豐也顧不得鬱悶,趕緊解決問題,悶哼了一聲。李歡打開門,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抱起她笑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下一次一定要說,不要憋著,小心憋壞了……」她還是只悶哼一聲,李歡抱著她走幾步,心裡很強烈的內疚又很強烈的心酸,他忽然低下頭,在她額頭上很輕地親了一下,馮豐措手不及,一掙扎,李歡抱得那麼緊,她哪裡掙扎得脫?這個無恥男人,居然趁人之危。

    她正要發怒,李歡已經輕輕將她放在病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柔聲道:「好好休息,我一直守著你。

    你要是不想睡覺的話,要聊天我也陪著你……馮豐,要不要我給你講劇組的趣事?」「不要聽。」馮豐拉被子蒙住頭不理睬他,他笑了一下,以前他剛去劇組時,每天回來,馮豐都要纏著不厭其煩地問他種種八卦問題:某主角有沒有耍大牌?OOXX戲怎麼拍?某某真人有沒有電視上好看……「馮豐,有很多八卦消息哦……」「……」「你記得你騙我去坐台那事吧?那個給五千塊小費的女人……」馮豐完全不願再理睬他,可是聽到那個「富姐」出場,是不是又要「高薪」包養李歡了?他的行情還俏哦,今天女明星明天大富婆,莫非,明日的全國「超級牛郎」、「鴨哥之星」就是他了?這樣無聊的病房,這麼八卦的消息,不聽還真是難受。李歡見她依舊緊緊摀住頭,停下,不說了。馮豐恨得牙癢癢的,愛說不說,故意這樣。

    李歡偷眼看去,被子掀開了一條縫隙,他暗笑一下,伸手將蓋住她頭的被子掀開,給她露出臉來:「這樣會捂壞的,就聽不見我講的什麼了……」馮豐閉著眼睛一言不發,恨不得把這個男人一腳踢出去。被子又不是超強隔音玻璃,什麼八卦也可以聽得清清楚楚了。「我不喜歡對著被子講話,馮豐,我有許多天沒看到你了,我喜歡看著你的臉講話。」哼。自己現在這般模樣,有什麼好看的?看了又好譏諷自己幾句?

    他見她又要發怒了,立刻道:「好好好,我說。那個富姐,她叫陳姐,沒想到她竟是那部戲的投資人。她說在她下一部投資的電影裡,給我留了個角色……」「男主角?」「不知道。只說是重要角色。」「哼,做男主角的代價就是要被潛規則的,你小心點,她會OOXX你的……」李歡笑起來。馮豐一下省起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又和他像往常一般說起話來。明明已經千百次下定決心不理睬他的,幹嘛又忘記了?她立刻閉嘴不語,一副淡淡的樣子。「馮豐,你說我去還是不去?」「隨便你。」又忘記不理睬他的決心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這是好機會,不要錯過啊。不定就一夜成名了呢。很多人做夢都盼不來的。再說,即便被潛規則,也不過被她一人潛規則,有啥嘛!有個李姓大富翁,就是靠年輕時傍了個美國富老太太,老太太死後,巨額遺產留給他,他現在還當年華呢,20幾歲的小妹妹成堆往他跟前湊,怕啥……而且,萬一,她不潛規則你,你不就賺了?」

    他見她一副悠然神往的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女人就是這樣,不記恨,忘性大,一忽兒又恢復了損自己的本性了。其實,只要她願意,天天給她損幾句又有什麼關係?他的心情輕鬆了一點兒:「那我就去了?」「去吧,幹嘛不去?這麼好的機會。」「你贊同?我就決定去了。」馮豐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被他套住了,心想,這關我什麼事?你愛去不去。又拉了被子蓋住不理睬他了。李歡見她那樣的舉動,才是正常的馮豐,心裡感慨不已:自己多半是腦子出了毛病,被虐得賤了,竟然希望看到這個女人一直是凶悍的本性,否則,就要不安。

    「馮豐,他們要我去參加什麼『超級帥哥』選秀,這是什麼東西?」馮豐又來了興趣,可恨的李歡,明明知道自己八卦,偏要一再在自己面前提八卦新聞。看來,陳姐真要力捧李歡啊。李歡自言自語:「這是什麼世道?男人的相貌也拿來賣錢,還『超級帥哥』……」「何止這個世道?古代男人的臉也能賣錢的,比如潘安、宋玉、司馬相如……他們就是那個時代的『超級帥哥』。李歡,去吧,那樣你會有很多歌迷的,其中的美女保證比你的後宮三千還多十倍百倍……」

    「真的假的?」他半信半疑,「會不會很麻煩?」她反問:「你真的要去?」他的臉紅了一下:「我總要明白我做的是什麼東西,要如何才能成功,不能件件事情都半途而廢……」她本來是想藉機譏諷他幾句,可是,想到他帶著千年的記憶居然還有這樣良好的心態,積極融入這個世界,做什麼像什麼,自己的人生態度也許還不如他積極,又有什麼資格譏笑他?李歡想起什麼似的,拿出自己的身份證:「馮豐,你看。」

    馮豐大喜過望,李歡終於變成「現代人」了,葉曉波甚至還給他落戶弄了個戶口簿。她細看那小小的身份證,發現李歡就連標準照也照得滿好看的,心裡老大不服氣,自己的身份證為什麼就那麼像一個大頭娃娃難看得很呢?她遞還給他:「哼,真難看。」「是嗎?我也覺得很難看,比我本人難看多了。」故意的!一定是故意顯擺自己帥的!精華都長到臭皮囊上去啦,所以心就像大蘿蔔那麼空啦。馮豐恨得內傷,又不願理睬他了。「馮豐,我加戲後,錢也加了不少,你放心吧,足夠治好你的病……」

    她看他拿著卡,知道他晚上才去交了明後天的費用,就連臉上需要的手術費用也打聽清楚了,準備好了。她悶悶道:「李歡,你現在有身份證了,自己去辦張卡,你的錢都存自己的戶頭上。你不要用我的卡了,你自己把錢取完,把卡還我……」李歡眼一瞪:「你的卡就是我的卡。以後,我的錢都存在上面,一直存在上面,你管我呢!」馮豐氣得說不出話來。她越是生氣,他越是開心,不再捉弄她,開始給她講劇組的娛樂八卦,甚至還講了自己當時沒有接電話的原因,講了芬妮被追打的事情。

    馮豐雖然早在日報上看到了,可是,哪裡如李歡身臨其境,講得這麼生動?在被子裡豎起耳朵,聽了一陣,心想:芬妮可真慘,那個富翁的妻子也不容易,哎,都是女人為難女人,罪魁禍首男人卻躲藏起來,不知又去OOXX哪個青春玉女呢。漂亮的女人仗了姿色換取自己所需要的,糟糠的妻子打了這個打不了那個,更是無奈。唉,受傷的總是女人。她又聽說葉曉波竟然對芬妮不管不顧,不禁大大覺得意外。她心裡忽然湧起一個很奇怪的想法:李歡和芬妮其實還挺合適的。一個是暴君,一個是花魁,兩人堪稱完美結合。

    李歡和芬妮其實還挺合適的。一個是暴君,一個是花魁,兩人堪稱完美結合。可惜,李歡現在落魄了,女明星嫁入豪門是可行的,但要嫁給一個窮男人,哎,李歡最好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還是等他以後發了財再說吧。

    李歡見她發呆,以為她還在生氣自己沒有接聽電話,心裡內疚,低聲道:「馮豐,我如果當時知道你是那種情況,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的……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無語,只是想著李歡和芬妮,想得累了,慢慢地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時,幾乎快到中午了。她見屋子裡空蕩蕩的,心裡一喜,李歡大概已經走了吧?正想著,只聽有人開門,是李歡進來了,拿著一束很新鮮的康乃馨,一見她坐起,笑瞇瞇地:「馮豐,這花好看不?你餓了沒有?我想等你醒了才買早點,不然冷了……」

    馮豐一點也不想見到他,只是不做聲。

    「馮豐,你又要上洗手間了?」馮豐無奈,這是實話。只得讓他抱了自己去洗手間,然後,又被抱回到床上坐著。李歡用臉盆倒了熱水端來,用新的毛巾擰乾,「馮豐,洗臉……」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馮豐伸手去接帕子,他笑起來,拍拍她的手,不遞給她,另一隻手伸過去輕輕扶著她的後腦勺,拿著帕子的手給她洗臉。然後,讓她伸出手來,給她洗手。馮豐驚詫莫名,有一瞬間,完全不認識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李歡伺候她洗漱完畢,又買來早點,看她吃了一點點,收拾好後,看窗外有難得的陽光:「想不想出去走走?我看醫院有那種推椅,病人可以坐在上面,我去租一個來……」馮豐趕緊搖頭:「李歡,你可以走啦。」今天珠珠的婆婆會來照看她,李歡其實並沒有必要留在這裡。李歡眼一瞪:「我在這裡,你為什麼要麻煩外人?再說,別個老婆婆那麼大年齡了,人家不好好休息?你折騰人家幹啥?」馮豐氣得說不出話來,誰要他來?自己真是寧願折騰老婆婆也不願意折騰他了。可是,他不肯走,自己此刻又如何能將他趕走?她乾脆躺下去,一動不動地躺著,再也不肯說一句話了。

    她最怕的就是李歡這樣,李歡就喜歡這樣!像豢養小動物似的,慢慢去除你的野性,讓你習慣在那個狹小的籠子裡,因為依賴而無法逃離。跟他相處半年多,什麼事情幾乎都是他在做,他掌控一切。久而久之,自己慢慢就變得懶惰,甚至退化了獨立生存的能力,所以,才釀成了這次受傷的惡果。

    她要斬斷這種可怕的噩夢,所以,一定不能再跟這個男人有任何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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