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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灰姑娘婚後的生活 第98章 極品男 文 / 月斜影清

    第98章極品男

    老太太脾氣和善,跟直性子的媳婦很合得來,常常和媳婦討論什麼牌子的化妝品更好用,並買了送給媳婦。她早已從媳婦口中聽說過許多次馮豐,這次馮豐住院,媳婦一吩咐,她立刻趕來。老太太是大嗓門,一開口就笑:「喲,妹兒遭罪哦,傷了臉可不好。昨晚,接到珠珠的電話後,我就詢問一個老朋友,她介紹了一個土方醫生,說是祖傳的,非常有效。要是醫院貴,我們就出院去治……」

    馮豐看著她那樣樸實而世俗的笑臉,那麼親切,那麼慈愛,就像自己的母親。不由得萬分羨慕珠珠,在這樣的人家裡生活,哪怕粗茶淡飯,也是其樂無窮的。老太太帶了粥和軟糕點給她吃。陪她嘮嗑一陣子,興致勃勃地道:「劉永康這小伙子,你知道吧?要不要他來看你?我給他打個電話……」

    「孃孃,還是算了吧,這不太好吧?」老太太不以為然:「這有什麼不好的?他這幾天反正在家裡打麻將,沒幹什麼正經事。那小伙子是我娘家的遠房親戚,人很實在,上個月才買了房子,收入也穩定,他媽性格也很好。我聽珠珠說介紹你們認識過,讓他來看看也沒關係嘛,就當個普通朋友嘛,來看看也無所謂三……」她邊說已經邊熱情地在給劉永康打電話了。馮豐沒法阻止她,也只好自我安慰:反正老太太也說的是普通朋友,就當朋友來看看自己吧。老太太說了幾句,放下電話,又和馮豐嘮嗑了起來。老太太是典型的C城女人性格,喜歡問別人的家庭情況、工作、收入等等。馮豐以前很反感別人問自己這個,可是,此刻卻絲毫也不隱瞞,而且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完全當跟長輩一樣的嘮嗑。不知不覺間,已到中午了。

    老太太正要出去買盒飯,有人敲門,她起身,那人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馮豐一看,正是「極品男」劉永康。劉永康提著一籃水果,還提著三個盒飯,笑嘻嘻的:「阿姨,馮豐,你們都餓了不?我猜你們還沒有吃飯……」

    馮豐笑起來:「多謝。」

    「不用。來,阿姨吃這個,馮豐,我買了盒飯和八寶粥,你吃哪個?」馮豐還以為他買的是三人的盒飯,沒想到他給自己買了兩樣,讓病人可以有個選擇。真是一個實在的男人。他的其貌不揚看在眼裡,就如珠珠的婆婆一般和藹可親。馮豐為自己過去的態度有些無地自容,向他道謝後就說不出什麼話了。三人邊吃邊說,劉永康坐了一會兒,幫著看了看情況,馮豐不好繼續麻煩他:「我已經沒事了,你忙自己的去吧。」劉永康點點頭:「我下午去收一筆款,先走了。我這幾天不忙,明天再來看你吧。」「不用,真的不用,多謝你。」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多謝,慢走。」老太太送劉永康出去,病房裡一下安靜了下來,馮豐總算鬆了口氣。再看看床頭的那籃水果,並不是買的那種裝好的很陳的水果,好像是挑選好了再裝的,每一種都十分新鮮。看來,劉永康倒真是個實在的男人。正因為如此,她更怕他一再來看望自己。在自己沒想好之前,是不會輕易做出決定的,何必保持曖昧態度讓別人抱著殷切的希望?

    下午四點多時,珠珠打了電話給她婆婆,叫她可以回去了,說自己去給馮豐拿了東西就來。老太太還有點兒不放心,要呆著等媳婦來才走。冬天天黑得早,老太太節省都是擠的公車,下班高峰期擁擠得根本沒座位,馮豐趕緊勸她離開,趁這個時間段人不太多,好坐車回去。老太太同意了,十分樂觀地說:「妹兒,不要焦心,你這傷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把那個土方醫生給你打聽清楚,過幾天可以出院了,我就帶你去醫治,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

    這一刻,心裡柔軟得彷彿一個生病的小孩子,馮豐很想起身擁抱一下她肥肥胖胖的身子,卻忍住,只是笑著要她放心,路上小心。

    天色陰沉,病房裡早已亮著燈了。馮豐估摸著時間,珠珠應該快要到了,可是,卻一直沒有人影。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病房,才知道,即便不需要什麼照顧,也需要一個人在身邊,那是為了驅趕孤獨和軟弱。床頭上有老太太買來的幾份日報,讓馮豐消遣的。馮豐隨手拿起一份,先看體育版,發現姚明最近老被NBA裁判暗算,火箭隊連續輸了幾場了,德甲拜仁的核心中場球星裡貝裡又自稱有中國血統,是明朝時候外逃的建文帝的後裔,這廝學會的唯一的中文是「愛卿平身」和「朕」。看來,是個男人就想當皇帝,或者往貴族身上靠。

    再看娛樂八卦,72磅大標題橫在眼前:《芬妮被大富豪妻子掌摑》,附圖是芬妮一張特別清晰的旗袍寫真,然後,是一系列在餐廳拍攝的和大富豪妻女抓扯的小圖,並不十分清晰。馮豐暗歎C城娛樂越來越有蘋果日報狗仔隊的精神了,忽見一張小圖上,有個那麼熟悉的男人扶起芬妮,旁白是「神秘帥哥及時護花」——這個男人正是李歡。事情發生的時間正是自己給李歡打電話的那一段,也難怪他那麼忙碌地掛斷了電話,原來是要趕著去護花。她釋然了,這可真怪不得李歡了,護花是他的天性。她暗笑自己庸俗,本來就是打不死的小強、雜草,又不是什麼「花」,像李歡這種男人,又怎會有半點心思「護」你?可笑自己跟他相處了半年,時常聽他說什麼「你是我老妞兒」,還以為他多少有幾分將自己放在心上,至少比普通朋友要密切點吧?到頭來,竟然還是自己自作多情,連路人都不如。男女之間,不成愛人就成路人,是沒有什麼友情可言的,不要說自己已經明確拒絕了李歡,即便自己真是他的妻子,他那時也一定是同樣的態度和選擇。「遭難莫尋親、人窮莫交友」,落難時,居然荒唐到向李歡求助,這不是自取其辱是啥?真是虛榮心害死蠢女人,活該!

    冬天黑得早,加上是大陰天,才六點多,已經華燈綻放。

    珠珠下班後直奔馮豐的租屋,要給她帶換的衣服、洗漱用品和充電器。樓梯的聲控開關好像壞了,大喝一聲也不亮,她拿出鑰匙,再走幾步,忽然發現馮豐的家門是開著的有著燈光。她懷疑是自己走錯了,又看看對面緊閉的門,正猶豫時,一個男人聞聲衝出來,聲音狂喜,幾乎伸手要抱住她:「馮豐,你可回來了?」她嚇了一大跳,男人也彷彿知道認錯了人,立刻退後一步,聲音沙啞:「你找誰?」

    「這裡是馮豐住的地方吧?我是她的朋友,來為她拿點東西……」她的話被打斷,男人上前一步,驚喜道:「快請進,馮豐在哪裡?快告訴我……」他前倨後恭,珠珠警惕地看著他:「你是誰?」「我是馮豐的丈夫,馮豐在哪裡?她出什麼事情了?」原來,這個男人就是處處自稱「丈夫」,卻不願接馮豐求救電話的男人——馮豐的合租密友!一口怒氣從胸腔裡噴出,珠珠冷笑一聲,也不搭話,逕直進門,「馮豐的屋子是哪間?我拿點東西就走……」

    一確定了,珠珠立刻打開衣櫃,內衣外衣的隨便拿了兩套,然後,尋找充電器,充電器就在茶几上。李歡跟前跟後不知問了多少遍了,這個女人只是裝聾作啞,根本不回答。他氣得幾乎要暴跳如雷,可還是只能忍著:「馮豐她現在怎麼樣了?」東西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珠珠冷冷道:「不勞關心,她還死不了。」

    眼看她就要開門出去了,李歡再也顧不得,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喂,馮豐究竟在哪裡?她是我的妻子,我有權利知道……」

    「你有權利?你有什麼權利?她受傷時給你打電話,你在哪裡?」「我當時沒聽清楚,不知道是這樣的事情……」「是不聽還是聽不清楚?打了兩次電話你都聽不清楚?你是聾子?」珠珠惡狠狠地瞪著他,「你口口聲聲以『丈夫』自居,馮豐並不是你的妻子。即便是丈夫吧,你又盡到過什麼做丈夫的責任了?以後,你再也不許糾纏馮豐了……」她摔開他的手,掉頭就走。李歡生平頭一遭被一個陌生女人這樣數落得啞口無言,他也顧不得多想,見她離開,趕緊帶上門,跟了她,亦步亦趨。跟得幾步,珠珠勃然大怒:「你跟著我幹啥?」「我給你拿東西……」李歡眼明手快,伸手就將兩個袋子搶過來提在手裡,聲音還是嘶啞的,「我當時要知道是這種情況,一定會馬上趕回來的。請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是對不起馮豐……」「你不是沒空嗎?你不是忙得很嗎?現在怎麼又有空了?你忙你的去,不用多管閒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你有話還是向馮豐解釋,跟我說幹嘛?」珠珠哪裡有心思聽他辯解?但也無可奈何,只得任他跟著,她招手叫了出租車,剛上車,李歡立刻跟了上去,就像尾巴一般,哪裡甩得脫分毫?

    一路上,李歡試著問她馮豐的情況,珠珠只是不理睬。

    李歡暗思,難怪這個女人和馮豐那麼要好,兩人簡直是差不多德性,火爆又倔強。可是,又不敢得罪她,還是好言好語的:「我叫李歡,你知道吧?馮豐有沒有向你說起過我?你叫什麼名字?你是不是珠珠?」

    馮豐最要好的女伴是珠珠,他雖然沒見過,可聽馮豐說過幾次,還常常見馮豐跟她發短信、聊QQ。

    「李歡」的大名,珠珠當然聽過N多次了。珠珠依舊不理不睬,在見到李歡以前,她一直嚴重鄙視那個見死不救的男人,早已把他想像成鐵石心腸面目可憎的猥瑣小男人,可見了他,聽了他的言行舉止,彷彿發現這個男人,似乎也不是想像中那麼薄情寡義。可是,她還是不想理睬他,有些錯誤,是致命的,一個女人,要是嫁了這樣的老公,那還不如獨身的好。她替馮豐怨恨,所以,無論李歡怎麼說,她只是不理不睬,李歡連問了幾次,也覺無趣,只好閉嘴了,只慶幸好歹有了馮豐的消息,現在怎麼也不能得罪珠珠,他看得出,如果自己稍有得罪,估計這個強悍的女人立刻就會把自己趕下車去。

    躺在病床上的日子可真難熬,她將八卦版、體育版、社會新聞版甚至財經版都看完了,珠珠還沒有來。也不知過了多久,病房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然後,門猛地被推開,一個人衝了進來,幾乎要一把抱住她,聲音嘶啞,滿頭大汗:「馮豐,你怎麼樣了……」

    馮豐嚇了一大跳,待得看清楚是李歡,淡淡道:「哦,我沒什麼。你怎麼來了?」

    李歡看著她滿面的憔悴,臉上貼著紗布,從未有過的難看。她神情淡漠,又有些意外,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好像根本就不認為自己會來看她——這一刻,心裡又酸楚又慚愧又恐懼又不安:「馮豐,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出事了。我真是該死……馮豐,你真是傻瓜,有什麼事情等我回家做啊,為什麼要自己做?」李歡莫非演戲演多了,以為這是一出苦情癡男怨女劇碼?聽在耳裡,那是全然的虛情假意。馮豐駭然,自己骨子裡原來是這麼刻薄的人?馮豐轉頭看著珠珠,珠珠向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抱歉自己沒能阻止李歡跟來。本來,她根本沒想到李歡會在家,更沒想到,他無論如何也要跟來,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馮豐自然不會責怪她,連她自己也根本沒有想到李歡會趕回家來,更沒想到他會來做這場戲,所以忘了叫珠珠避開她。她只是要珠珠給自己把手機充著電,免得有業務找自己時,找不到人。她穿越那一年,差點失去了所有的老客戶,有些是自己好不容易求回來的,現在,可不敢再冒這個險了。

    充好電,珠珠問她:「你晚飯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來。」馮豐還沒回答,李歡急急道:「我去買。珠珠,昨晚都是你在熬夜,今天又累了一天,多謝你了。你回家休息吧。我沒事情,這些天,都我看護馮豐……」珠珠看向馮豐,馮豐知道李歡的性子,現在,趕他是趕不走的,也正好讓珠珠休息一下,如果再讓珠珠連續熬夜,人家明天還上班,能休息就休息是最好的。她點點頭:「珠珠,你回去吧。」珠珠無法判斷馮豐和李歡目前究竟是什麼情況,但見馮豐的神色平靜,只好答應:「嗯,那好吧。李歡今晚看著,我明天再來。」

    「多謝珠珠,你明天不用來,我在,我一直都在,我足以照看馮豐的……」李歡急忙開口,生怕珠珠多事剝奪了自己的機會。

    心裡的恐懼並不因為見到了馮豐就減弱,而是在一點一點加深,自己絕不能再一錯再錯,那樣,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了。珠珠無法,只好先離開了。

    珠珠一走,李歡也忙著買飯打水去了。剛充電的手機,忽然響起。她一看,是葉嘉的電話。葉嘉又有什麼事情?男人就是這樣,你需要他的時候,他躲得遠遠的,你不需要了,他倒飛快地找上門。她看了看,放在一邊,沒有接聽。

    可是,不一會兒,電話又響起,她拿起電話,接聽,對面,一個十分斯文的女聲:「你好,是馮小姐嗎?」一個女人用著葉嘉的手機?葉嘉和李歡一樣,也在護著其他的「鮮花」吧?心裡沒來由地遷怒於葉嘉,對他的責怪竟比對李歡還多。這個女人找自己幹什麼?她笑起來,聲音淡淡的:「哦,我是。你有什麼事情?」

    「我是葉醫生的助理,他看到你給他打的電話,可是他在實驗室無法出來,托我聯繫你,問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我從早上開始給你打電話,可是,一直聯繫不上你。我按照他給的地址上午11點多去了你家裡找你,你家裡沒人。馮小姐,你沒什麼事情吧?葉醫生很擔心你……」「多謝,我沒事。」「馮小姐,你要有什麼事情找葉醫生,可以跟我說,我會轉告他的……」「沒有,我什麼事情都沒有,也沒有找他。謝謝關心,再見。」自己從今往後,也絕不會再找他的。這話她當然沒有說出口,只淡淡地掛了電話。明知自己不該責怪葉嘉,可是,還是恨恨的,順手刪除葉嘉的號碼,放在一邊。

    飯菜已經買來,李歡知道馮豐喜歡吃什麼,買的都是她喜歡的。但是,整天躺在床上,根本就不餓,一點也不想吃。李歡拿了飯在她身邊坐下:「吃吧。」

    「不,我一點都不餓。你先吃吧。」沒有責罵,沒有嘲諷,甚至沒有冷淡,馮豐的態度十分正常,正常得令李歡心裡一抖。他好一會兒才低聲道:「馮豐,對不起,我從來沒有好好待你……」

    「呵呵,李歡,謝謝你來看我。可是,你現在事情很多,還是回去吧,不要耽誤了,你也看到了,我不要緊的,幾天後就可以出院了。這點兒小傷,回家養養就好了……對了,我的卡上有2萬多塊,其中一半是你的……」

    「我的東西都是你的,我理所應當照顧你……」他看馮豐淡淡的神情和她臉上那麼難看的傷痕,愧疚得「老公」兩字哽在喉嚨,竟然再也無法恬顏說出口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強笑道:「馮豐,你安心養傷……」

    馮豐打斷了他的話:「這次住院,用掉了你的一部分,我出院後一定會還你的……真是不好意思……」

    她神情鎮定,語氣決然。李歡心裡發冷,一個女人,錢都不肯用你的了!那是失望到了什麼地步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離開的那天,他曾那麼肯定,再也不留戀這個女人了吧,也許,真如她所說,自己認識的女人太少了,有了比較,有了更多更好的,自己就不會將她放在心底了。也有那麼幾天,他讓自己很少想起她和她的背叛,一刀兩斷就一刀兩斷,這世界上,沒有誰少了誰會活不下去的。

    可是,為什麼見到她失蹤的時候,是心如刀割彷彿人生已經完全絕望了?那是對異世界最後一絲熟悉的消失的恐懼和驚訝——從今往後,就沒有人分擔自己的過往、秘密和奮鬥了?他細看她受傷後那麼難看的臉,她沒有掩飾也沒有躲閃。他忽然想起以前她在皇宮裡生病時,從不敢讓自己看到她憔悴的模樣。又想起自己不耐煩掛掉的那兩個電話——原來,自始至終,自己從來不曾真正善待過這個女人!

    她最危急的時候,自己每次都陪著其他女人。

    他看著她那麼難看的臉,柔聲道:「你不要擔心,那個地產公司打電話給我,說那筆獎金他們這兩天就會打在卡上的,劇組也給我們結帳了,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哦。那筆獎金主要功勞本來就是你的,我不能佔你的便宜。這樣吧,卡上的錢我就不還你了,但那筆獎金全部歸你了……」

    她完全是一副陌生人的口吻,理性、明智,公事公辦,將兩人的距離拉成千里萬里,再也沒有了同甘共苦時的絲毫親暱和密切——李歡胸口堵得慌,一時間哪裡說得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強笑道:「馮豐,那部戲殺青了,我這幾天沒什麼事情,會一直陪著你的……」他故意令聲音輕快了一點兒,想恢復兩人之間過去那種熟稔的口吻,「趁你受傷,我也好趁機偷偷懶。等你出院後,我們去哪裡遊玩一趟,你知道,我來現代後,還沒有出去旅行過呢。反正有那筆外快,我們一起揮霍掉算了……你看你的傷,多難看呢,一定要治好。我會陪著你,直到你痊癒。」「多謝。我可以照顧自己。你明天就忙自己的去吧。」

    既不是暴怒時的辱罵爭吵,也不是生氣時的冷戰淡漠,而是客氣——一種比爭吵和冷戰更加疏遠的客氣。

    就像面對給予自己幫助的陌生人和普通朋友,感謝,卻並不親近。其間的差別,李歡難以言喻。他想起葉嘉,看這情形,葉嘉根本就沒有來看過她。他心裡有些疑惑,過了好一會兒,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口:「葉嘉呢?他沒有來看你?」像是一個巨大的諷刺,「出軌」的女人,又被「姦夫」拋棄了。李歡此刻是要幸災樂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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