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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九章 狐狸精?會媚術? 文 / 在水之湄

    第七十九章狐狸精?會媚術?

    他招了招手叫進林語婷,這一次,他開了尊口搶在眾人的前頭,為的,就是堵住眾人的攸攸之口。後宮裡推倒了油瓶不扶,落井下石、興災樂禍的事他見得太多太多了。

    他算不得保護她,他只想讓她去完成他交於她的任務。天耀帝努力說服自己,他的所作所為只是為更好的利用她。

    「你跪下。」

    「臣妾知錯。」

    「你可知你原是罪當誅殺?」

    「一切都是皇上與皇后娘娘聖恩浩大。」

    「朕將你交給皇后,一切由皇后來栽定。」

    「依臣妾的意思,將林寶林暫時禁足于思過堂,罰她抄錄《金剛經》九十九日一百遍,替皇長子祈福如何?」

    「皇后娘娘,這也太輕巧了罷!她撞的可是淑妃的肚子,這麼不痛不癢的懲罰怎麼能夠以示效猶,下一次,還不知道她這樣張狂作出怎樣的舉動。」

    「依公主之見,此事當如何栽定?」

    趙無雙心中一動,將燙手的山芋趁勢扔了出去,可不是她不給天耀帝這份情面,誰讓他有了這麼一個拈酸吃醋的醋罈子、醋缸子妹妹,她又何必夾在中間,暗中樂得扔開手,只看天耀帝兄妹如何圓了這個場。

    在場的后妃當然明白皇后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將問題原封不動又遞了回去,那看熱鬧的心思騰的一下躥將上來,一時殿內鴉雀無聲。

    「駙馬,雖說公主為尊,可你身為朕的妹婿,應當勸告公主,後宮之事非外嫁之公主能夠干預。」

    「公主殿下,皇上說的極是,此事原是皇上的家務事。」

    別的後宮妃子倒也罷了,皇帝一言九鼎,他明擺著要包庇林語婷這是釘釘板板上的事情,他不好直接教訓貞玨公主,借駙馬之口來勸說她,即給貞玨公主留了面子,又長了駙馬爺的威風,皇帝又暗中得了綵頭,此舉為一舉三得。

    可趙太后卻怔住了。

    天耀帝為了林語婷這麼一個賤婢,先是動用了皇后,邇後甚至不惜動用自己的情敵,他明知趙無忌曾經與林語婷糾葛廝纏,只為了保她,連趙無忌也用上了,還用得這麼合情合理、滴水不露。

    「駙馬,本宮雖然下嫁於你,到底也是皇室的人。」

    見趙無忌不得不站出來說話貞玨公主越說越小聲,越說越低,不服,她不服,撅著小嘴惡狠狠的盯著跪在地上的林語婷。

    她究竟哪一點比她好,她先迷住趙無忌倒也罷了,連皇帝哥哥都千方百計替她開脫,她到底是個怎樣的狐狸精,用了怎樣的媚術?

    「皇后統御後宮,貞玨乃外嫁之公主,皇上所言不差,此事,就交由皇后全權處理,哀家很乏了,你們都散了罷!」

    既然天耀帝非保她林語婷不可,暫時又沒將她與趙無雙往火坑里拉,她趙太后沒有理由像貞玨公主那般死拽著不放。適當的妥協,有驚無險讓她與天耀帝兩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僵持了這麼些年。

    身處錦宮,必須要懂得妥協,唯有妥協,才有可能更進一步。

    趙無雙領著宮妃道了擾,各人自是散去。林語婷被昭陽宮的宮女左右夾著,前往思過堂。

    思過堂是錦宮一座荒廢了多年的佛堂,據聞始建於先帝一朝,先帝一生篤信佛教,生前常常在這座佛堂參禪悟道,自先帝崩逝後,於太廟處辟出十來間殿閣興建了齋宮,思過堂方漸漸敗落,成為一座無人居住的空宮。

    大雪裡的思過堂顯得極為淒清,斷壁殘垣,房梁塌坍,很難令人想像奢華軒昂的錦宮會有這麼一處破敗不堪的地方。

    望著滿目荒涼,林語婷一顆悵然若失的心反倒是落了白茫茫的大地,自在而舒坦了。宮女們捂著鼻子,只匆匆理出間小小的抱廈,便將林語婷獨自留在裡頭。

    「林寶林娘娘,這裡是紙硯,還有鋪蓋卷,荒蕪了這麼久的屋子自是沒有地籠,這架薰籠還有一籮筐炭火您自個看著使,每日裡奴婢會給您添水送飯,柴火也不會斷的。」

    「好。」

    林語婷站在紙糊的推窗下,望著宮女們退散的聲影,她們就像避雪的鳥兒一般拍著翅膀匆匆離去,將她扔在一片四面風裡。

    如果是從前,她一定感到很哀傷。可此刻,她的心底並不覺著失落,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原就是人之常情,她又何必太過於介懷。

    倒是難得清淨,總算是耳根子清淨,她拾了笤帚正欲上前去清掃荒廢了多年的繡榻,打掃出容身之位,驚覺那繡榻不染纖塵,梨花打製的榻身,清亮得能照出人影。

    這繡榻像是有人起居一直用著的,若非是有人用著,又怎麼可能這般清潔與乾淨!

    林語婷連忙縮回手,懷顧四周,這間屋子也不像是破敗了許多年,頭頂房樑上沒有結網的蜘蛛,不遠處窗稜下的烏木香案除了落著層薄薄的細灰,並不覺結著污垢。

    這明明是一座荒廢多年的宮殿,見鬼了不成?

    見鬼,她活這麼大真沒見過鬼。倒是裝神弄鬼的惡人見的多了去。會是什麼人出沒於這個地方?藏身在這個地方的人除了避人耳目,還會有什麼隱秘?

    錦宮像一口深不測的淵井,時不時冒出一個不為人知的水泡,她已從戰戰兢兢,到漸漸習以為常。不予理採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罷!

    林語婷將自己的鋪蓋卷鋪了上去,移過薰籠,焚了炭火,安安靜靜坐在窗稜下抄錄《金剛經》。

    天色漸漸黯了下來,下了一日的雪珠漸漸收住了,縱使屋子點著薰籠,她仍覺著凍手凍腳好一陣發冷。燭台上腥紅的燭芯將要燃燼,嗶剝作響,屋子愈覺黯淡。

    她的心也一寸一寸的沉了下來,望著半干的筆墨,她懊惱的站起身。昨兒個夜裡,天耀帝帶她去了一處像是有水的地方,她在暈暈沉沉中聽到了潺潺的流水,還有熟悉的古琴的聲音。

    她記得,林家老宅子擱著一架名喚環珮九宵的古琴,父親林兢遠能夠單手撫琴,昨兒晚上在那個黑暗的地方撫琴的會不會是她的父親。

    她曾經問過天耀帝。

    「你希望是他麼?」

    「當然。」

    「你希望他平安是麼?」

    「是的。」

    「把你的心給我。」

    「我的心抵得上天龍八部?」

    「當作其中之一。」

    「笑話。」

    「權當一笑。」

    兩個人意外的相視而笑,明明是爾虞我詐的敵人,明明機關算盡恨不能要了對方的命,她懊怒的抱膝坐在繡榻上,豈料,整個身子像抖動一般,她驚得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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