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章路見不平
隊名:西班牙人(Espanyol)
成立時間:1900年10月28日
所在城市:巴塞羅那(Barcelona)
俱樂部現任主席:丹尼爾-桑切斯
俱樂部現任主教練:洛蒂納(Lotina)
主球場:蒙胡伊奇球場
主隊服:藍白間條衫藍色短褲藍色球襪
張凌漫步在街道上,八場西甲聯賽下來,攻入十一粒進球,位列西甲射手榜第一、無人能撼。巴塞羅那現今的風雲人物之一,外加上俊朗不凡的外表,他擁有一切偶像級巨星所必備的潛制。已經有數名西班牙當紅女星在公開場合表示對他非常感興趣,他的一舉一動時刻牽扯著八掛記者們的神經線……
不過今天還好,他已經成功甩掉了煩人的「蒼蠅」,他只想好好的放鬆一下自己,雖然射手榜第一的位置很絢目,但是事情總是兩面性的,這一成績也讓他背上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壓力。尤其是來自中國的壓力。
張凌又進球了……所有球迷都覺得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這不是重點新聞,因為球迷已經習慣了不斷進球的張。甚至有不少球迷公開場合叫囂:「他就是為進球而生的。」
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只是走著、向前走著、恣意的前行。
突然,輕快的音符跳躍著流入張凌的耳朵內,是那種明亮的清澈的音樂,被清新怡人的聲音吟唱出來,好像帶有磁電。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的輕鬆。
張凌好奇的扭頭望著旁邊。驚奇的看見了一家小小的「中國式」店舖,用帶著樹皮的木板替換著本來該有的瓷磚,木製的門上用黑黑的墨汁寫著「平然飾品店」。
張凌的好奇心更重了,緩步走到門前,輕輕的推開門。
瞬然間…張凌彷彿進入的是另一個不同的世界裡。腦中有著片刻的暈眩。蘭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壁紙、彷彿藍天、白雲般。
牆壁上是那種樹皮花紋的壁紙,是樹林,還有那樹樁一樣的桌子、凳子,甚至還有一張吊床。
兩邊櫃檯擺設著小飾品,非常精緻、小巧。角落裡還有一個用柵欄閣開的小小櫃檯,這裡簡直是一個世外桃源,在這個國際時尚的城市裡,出現這麼一個古樸的房間,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而那個吸引他的聲音,此刻正從那櫃檯的後面傳出來。
好像有什麼特殊的力量牽引著張凌,雙腿根本不聽使喚,慢慢向著聲音的源頭走過去。
聲音就在這個時候愕然停止了。
「你好,有什麼事嗎?(西班牙語)」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中外混血女孩迎入張凌的眼簾,她不是那種超級美女、她也沒有完美的身材,但卻給人一種鄰家小妹妹的感覺,非常親切。
「呃~你好,」張凌頓時雙手無措,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咧開嘴,不知覺間說出的赫然是漢語。然後尷尬的笑笑:「你…你可以聽懂我的話嗎?
「可…可以!」
「哦,那就好,那就好。剛才的音樂是?」
她的臉好像有些紅,額頭微微低下。「你聽到了啊??真…真的不好意思,只是個人喜歡而已。讓你見笑了。」
「不,非常好聽。」張凌鄭重的說。「我就是被它吸引來的,只是……我沒有聽的很清楚…呃~~很多的詞,你可以再唱一次嗎?」
女孩好像比較含蓄,低著頭,雙手互相揉搓著,擺弄著手指,半天吭不出聲來。
張凌一下子急了,「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可不是亂「搭仙兒」啊。你千萬別誤會。」
女孩終於抬起了頭,滿臉不解之色,「搭…搭仙???我只知道仙人。」
「呵呵,沒…沒什麼。」張凌聳了一下肩膀,轉身走到櫃檯前,把玩著小飾品,「蠻不錯的,現在就連中國也沒有太多人會編這東西了,這是你自己編的嗎?」
「是啊,我親手作的,這些小東西在這裡很受歡迎的,尤其是學生群。」提到自己的新愛之作,女孩好像放鬆了不少,說話也流利了很多。
「你的手還真巧。」一陣咖啡的香味鑽進了張凌的鼻子內,順著血脈、直通到肺部。清香之氣環繞著整個身體。「嗯,很香啊。」
「我…我剛煮了咖啡,要不要坐下來?我請你喝一杯?」
張凌沒有絲毫猶豫,用力的點點頭。
她從那個用柵欄擱開的地方拿出咖啡,端到張凌的身前,「請用,嘗嘗味道怎麼樣。」
張凌拎起勺子,放入嘴裡,芬芳香氣繞著舌尖久久不散,不禁對女孩大加讚賞:「哇,真是太好喝了,沒想到你什麼都懂啊,而且還這麼拿手。你還真是博學啊。」
「謝謝。」女孩好像很少受到表揚,笑起來極不自然。
「我叫張凌,是來這裡踢球的…恩……職業的那種,你呢?」
「我的中文名字叫司空哉月。」司空哉月再次低下頭,輕輕吐出自己的名字。
「司空???這個是複姓啊,這個姓氏好像不多見那~。」
司空哉月對自己姓氏的淵源還是非常瞭解的。「在中國古時候,春秋時代的晉國,有兩位貴族擔任司空官,他們的子孫便以官職為姓,世代相傳。這兩位貴族是堯帝的後代,他們便是我們司空姓的始祖。」
「哦~?」張凌撓了撓下巴,「原來如此,呵呵,我作人還真失敗,都不知道自己姓氏的由來。」
「張是中國大姓啊。」司空哉月好像比較瞭解這方面的知識。
「中華張姓始祖揮與帝顓頊同為黃帝之孫(另一說揮為黃帝之子)。黃帝正妃嫘祖生有二子:長子玄囂,為揮之父;次子昌意,是帝顓頊之父。帝顓頊建都帝丘(今濮陽),故濮陽有「顓頊遺都」之稱。」
「揮自幼即隨其父玄囂生活在帝丘附近的古清河之畔,後輔佐顓頊,始制弓矢,功勳卓著。帝顓頊封其為弓正,亦稱弓長,賜姓張。故揮為中華張姓始祖,帝丘(今濮陽)為張姓先民最早的祖居地。」
「張姓是源於中國濮陽的大姓之一。張姓人口近一億,遍佈全國及世界各地,歷代名人輩出,很厲害的。」
張凌其實知道一點,但是沒有她說的那麼全面,對於一個生活在國外的中西混血兒,能知道這些,已經非常厲害了。「哇,你還真厲害,一定看過不少中國書籍吧?」
司空哉月用力的點點頭,「我雖然生長在西班牙,並且從來沒有去過中國,但是我知道體內還留著一半的中國血統。它是一個非常偉大的民族,雖然經歷了數千年的磨難,在三大文明古國相繼滅亡後,它還是頑強的存活了下來。」
司空哉月談起中國,好像把一切都拋開了,站起來,手舞足蹈的說著,話匣子在也關不住了,如噴泉般湧出:「世間萬物萬事,其生長都是一種文化態勢的延伸。文化,從古至今,覆蓋世間萬物,滲透細微深處。」
「甚至有人說,世界上沒有國家民族的滅亡,只有文化的滅亡。一旦文化滅亡,任它什麼萬古奇功、無邊疆土,雄圖霸業,最終都灰飛煙滅一場空。」
「四大文明古國,除了中國外,其餘的三個早已蹤影全無,看看三個國家的滅亡,並非國土、財富、民眾的滅亡,而是文化的滅亡。而中國之所以能夠將古文明延續至今,全拜中華文明始終源源流長,始終一脈相承之功。
「而且中國還有好多好多吸引我的地方。」
「比如儒家,講究秩序、和諧、合作、個人修養、建功立業、濟世安邦,為讀書人指出了一條光明大道。」
「比如法家講究方法、實用主義、富國強兵、立威立信,帝王和霸主喜歡。」
「而佛家呢?講究出世、以善為本、用寡慾解脫煩惱,為無慾者、受挫者、失意者提供了解脫方法。等等。」
「還有,還有呢……」
張凌仰著頭,目瞪口呆的望著歡快的司空哉月,嘴角不斷的抽搐。
「對…對不起,我…我太激動了。」司空哉月覺得自己很失態,趕忙規規矩矩的坐下,尷尬的沖張凌笑笑。
張凌趕忙搖頭,慚愧的說:「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很棒,在你面前…我覺得自己好渺小。」「我好像把祖先留下的「寶貴財富」忘得一乾二淨了。」
司空哉月抿了抿嘴,謙虛的說,「別…別這麼說,我只是多看了幾本書而已。」
「嗯,還有足夠時間。」張凌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隨即,望向司空哉月:「對了,你怎麼會開這間飾品店呢?你不用上學的嗎?」
「嗯,為了生活唄。」司空哉月嘴唇抿得更緊了。
「那你的父母……」張凌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們啊,呵呵。」談起父母,司空哉月露出了曇花般的笑容,「他們現在肯定在非洲的某個角落吧。」
「非洲?好遙遠啊。他們職業是……」
當說起父母的職業,司空哉月挺了挺腰,昂頭驕傲的說:「他們的工作在所有人心中都是非常神聖的,「援非」醫生。我很贊成他們的工作。雖然他們的工資全部贊助了非洲的兒童,但是我一點都不嫉妒,我可以養活自己的。」
「堅強的女孩。」這是張凌給她的定義,勺子輕輕攪拌著咖啡杯子。「呃~沒有了,那個…可不可以在給我添加一杯?味道真的很棒。」
「當然可以,你喜歡喝我的咖啡、我高興還來不急呢。」
「喏~給你。」司空哉月把從新呈滿咖啡的杯子遞到張凌面前。
「謝謝。」張凌站起來接過杯子。
「光當~」門被狠狠的揣開了,一個穿得非常花哨的西班牙少年晃悠悠的走了進來,緊隨其後的是四個跟班小子。
張凌隱蔽的壓了壓帽遮、避免被人認出來。他現在可是巴塞羅那最為耀眼的明星之一。
幾人明目張膽的走到兩人身邊,像是頭領的傢伙雙手狠狠的按在櫃檯上,挑逗的望著司空哉月:「嘿,甜心,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司空哉月驚恐的看著幾人,磕巴的說:「對…對不起,維瓦爾,今天…今天有事耽擱、忘記交給你保護費了,對不起,我馬上給你補上,你等等。」
維瓦爾瞪起眼睛,叫囂的說:「對不起?這三個字可以換錢嗎?」說完,右腳狠狠的踢在了櫃檯上。「你自己不去交還要我們來找你一躺?不用給跑腿費的嗎?」
「跑…跑腿費,給…給…」司空哉月很怕這幾個人,急忙拉開抽屜,不停的翻著。
維瓦爾把張凌身前的首飾仍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媽的,你這個比豬還要笨的女人,「跑腿費」是你可以說的嗎?」
司空哉月眼眶濕潤了,委屈的看著維瓦爾,小聲的乞饒道:「對…對不起,是我不對,是我不好。錢我會照負的。」
張凌在也看不下去了,不忿的說道:「喂,小子,你是不是玩的有些過了。適可而止懂不懂?」
屋內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了張凌的身上,維瓦爾雙手胡亂抓著頭髮,「你他媽的說什麼?你在挑釁是嗎?好,我要跟你決鬥。」
司空哉月馬上就要哭出來了,「張凌,你快點走好嗎,他們什麼都做的出來,你別管這事。快點走吧。」
隨即,抬頭看著維瓦爾,「對不起,我朋友不是故意的,錢我加倍,你別跟他過不去好嗎?」
維瓦爾一聽「錢加倍」,火氣立刻降了下來,右手搭著張凌的肩膀上、調侃道:「臭小子,識趣點,如果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我馬上把你打進醫院「重病房」,懂嗎小子?」
張凌心情憤怒到了極點,「唰」的一下站起來,向門口走去,輕輕把門推開,然後回過身來,手指向維瓦爾,示意出去說話。
維瓦爾左右瞧瞧同伴,「哈哈,這個小子真的不想活了?夥計們,我們一會兒下手要輕一點,加倍的錢啊,知道嗎?」
「哦。」五人氣勢洶洶的跟了出去。
偏狹的胡同
「噹!」「噹!」「噹!」維瓦爾隨手從地上揀起一根鋼管,不斷敲擊著鐵製管道。「小子,這是你先惹我們的,如果你有什麼不測可不能怪我們啊。」
張凌低著頭,雙手插在兜裡,「見識過中國功夫嗎?」
維瓦爾睜著眼睛,然後仰頭怪叫,接著很形象的一記掃蕩腿,發出李小龍式的「嗚」「嗚」聲:「哈哈,Brucelee嗎?他可是我的偶像。」
「哦。」張凌雙手繼續插在兜內,緩緩的向維瓦爾走來。
維瓦爾驚訝的看著張凌,嚥了嚥口水,「他…他為什麼那麼冷靜?他不會是Brucelee的徒弟吧?」
「小子,你在嚇唬我嗎?哼,看招。」短短的十幾步距離,對於維瓦爾來說卻是太漫長了,終於按耐不住,率先衝了上去。
鋼管從斜方快速拍向張凌的肩膀,「嗡」的一聲,只有鋼管摩擦空氣的聲音。「沒…沒有打到?」維瓦爾額頭瞬間摻出冷汗。只聽見後面的幾個死黨同時驚呼。「維瓦爾老大,後面。」
「該死,我一定要殺了你。」維瓦爾轉身掄棒,可惜身體剛剛轉過來一半,一記飛腳從斜方插上,穩穩當當的悶在了他的臉上。
「砰。」
「啊。」
維瓦爾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片刻…他的身體已經平靜了下來,看來是被踢昏了。
後面的幾個人同時倒抽一口冷氣,驚恐的連續向後退去。
「過來。」張凌背對著幾個人,輕輕的說道。
「你…你要幹什麼?你…你殺了他?天啊,你殺了他,救命啊。」幾個人快速轉身向街道跑去,想法很單純。「因為那裡人群比較密集,他不容易殺死自己。」
張凌咧嘴笑了笑,「這麼不禁打,哎,爆發力慢了好多,現在怎麼練也不能到達以前的那種地步了,全國武術大賽、17歲以下的第四名啊。好懷念啊。」
司空哉月唯唯諾諾的走了過來,看著躺在地上的維瓦爾。「張…張凌!你,你殺了人嗎?」她的心理雖然很膽怯,但是對方是因為她才打架的,必須問清楚才行。
「沒有,只是被我踢昏了而已,老祖宗的優秀傳統沒學幾樣,不過功夫還是有一定火候的,雖然不是很厲害,但是對付幾個流氓還是綽綽有餘。」
這時,一名巡邏警察發現了這裡的情況,掏出槍來。「不許動,在動我就開搶,小子…乖乖的…面沖牆…雙手舉起來。給我老實點,千萬別想跟我耍花樣。」
「好…好…好…警察先生,你別太激動了,不然…槍走火了怎麼辦?我配合、我配合,你看、我雙手舉起來了。」
「哼,算你小子識相,你敢動我就敢開槍,知道嗎?」這名巡邏警察明顯是從警察學院剛剛畢業的,一切的程序跟教科書上一模一樣,很死板。
「呵呵,抓我到是小事,你要先打電話給醫院、警察先生。」張凌扭過頭來,好心的提醒道。
「別那麼多廢話,難道我不知道嗎?你要是敢耍花招我就開槍。」
「是…是…是…!」「哦…對了,我是見義勇為,不知道西班牙國王能不能給我頒發英雄勳章。」
「……!!」
「你不信?旁邊那位小姐可以給我作證,他們強收保護費,正巧我剛剛路過,就出手教訓了一下這些西班牙偉大民族中的蛀蟲。」
「是的,我可以作證,警察先生。」司空哉月連忙點頭。
「你的意思是你作了好事?」巡邏警察被張凌弄得有些迷糊。
「當然,當然。」
巡邏警察把放下的槍又從新舉起來,「不對,老師說不能相信犯罪嫌疑人及證人的話語。必須要進入警局才行。」
張凌已經有些哭笑不得了,「呵呵,也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你是一個幽默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