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拿命來買單
「這是怎麼回事呀,我不明白!」鍾舒曼叫了起來。
張赫歎道:「很多錢莊都有這種廢票的,因為銀票使用得久了,上面的錢莊大印就會變得模糊,不容易辨認,所以錢莊就會定期收回並作廢一些銀票,故而就會有這種暗印在上面。」
他知道鍾舒曼要問什麼,搶著解釋道:「但錢莊對這種事執行得很嚴格,都是收回來後再加暗印,然後集中起來銷毀,一般情況是不會流入市場的,就是怕一些不法玩家用來騙人,但這疊銀票還是到了這裡……」
他沒把話說完,因為大家都是聰明人,已經可以大致猜想這是為什麼了。
這一定是天金錢莊還沒來得及把這些廢票銷毀,就已經被人悄悄的偷了出來,然後帶到了這裡,這裡是三無地帶,官方的很多規則約束不到這裡。
但這並不是最可怕的一點,可怕的是鍾舒曼現在終於體會到自己面對的是怎樣變態的勢力了,這勢力變態到連這種道具都能搞到手。
她還在發呆,張赫面無表情道:「你現在應該想想,這銀票是從誰手上流傳出來的?」
鍾舒曼想了想,道:「是那個年輕公子?啊?他也有問題,難道……」
張赫點了點頭:「看來他也不是跟老闆一夥的。」
鍾舒曼駭然道:「這麼說來,他也是冒充的?他這麼做的動機又是什麼?」
「是什麼不重要了。」張赫面無表情的說道,「重要的是藍道長和老闆接頭完成,這筆巨款他們肯定是有法子運出去的。」
鍾舒曼一陣冷笑:「別忘了我們還在這賭場中,只要我還沒掛回去,他們就休想得逞……」
她的話還沒說完,整個房間一陣搖晃,桌上的茶壺茶杯「稀哩嘩啦」的摔碎了一地,床鋪櫃子全都在劇烈的搖晃,三個人腳步不穩,幾乎全摔在地上。
「發生什麼事了?」夢無常抓住了門板,「不應該是地震啊,這可是極寒地帶。」
張赫像個醉漢似的搖晃著出門,東倒西歪的就朝一樓大廳沖。
一樓大廳仍然金碧輝煌,每張桌子每種設施依舊豪華奢侈,吊燈地毯依舊沒有半點變化,唯一不同就是賭場大廳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那些賭客哪去了?
而且賭場的大門已經關閉了,現在大廳看起來就像一個沒有生氣的豪華墳墓。
晃動還在持續,但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強烈了,大廳的東南角傳來一個粗曠的笑聲:「大佬,你不在房間裡和你的美女好好的玩一玩,你跑出來幹什麼?**一刻值千金,你mb的太不解風情了。」
張赫一扭頭就看見了屠夫、藍道長、獨舞三個人正著在一張玩牌九的石桌邊,不過桌上卻沒有牌九,而是擺著酒菜。
這三個傢伙好像正在吃消夜,張赫忍不住笑了:「道長和總鏢頭吃東西也不喊我們一聲,這太不夠意思了。」
藍道長冷冷道:「我不是不喊你,而是這裡的酒菜太貴,你吃不起。」
鍾舒曼和夢無常都暗暗的運功戒備,這場面太古怪太詭異,只怕隨時都有各種危險。
當然,最危險的還是人。
「什麼樣的酒菜我沒吃過?賭場的東西貴是貴了點,大不了我買單嘛。」張赫這傢伙不是一般的有氣魄,愣是搖晃著往石桌走去。
這一刻就連夢無常都覺得很佩服,他終於也能理解張赫二人為什麼能夠活著從馬場來到了這裡,就因為張赫有這種膽識和氣魄。
藍道長冷笑道:「這裡的單不能用錢買的。」
張赫笑道:「那要用什麼買?」
「用命!」藍道長眼睛一瞪,「用你的命來買。」
他話音一落,突然一彈手指,手上的筷子衝著張赫疾射而來。
現在只要是個人都知道藍道長《松下指》指力驚人,但同樣是指法,那就跟《靈犀一指》沒有可比性。
張赫反手一揚,食指和中指就把那根銀筷子夾在手上了。
藍道長和獨舞都面有驚色,這小子竟連《松下指》都接得住,這未免誇張了點吧?
夢無常冷冷道:「藍天樓,獨舞,你們私通外敵,趕緊把錢交出來,跟我運回去,或許我還可以在諸葛先生面前為你們求情,免得俠義值受損。」
藍道長冷笑:「夢無常,你說白了還不是為了你那點可憐的俠義值,別滿口仁義道德的裝大俠,我告訴你,你從京師一路追到這裡,如果不是我的人為你一路放行,你怎麼可能怎麼順利趕到?你自命大俠,不但不懂得感恩圖報,反而教訓起我來了。」
夢無常頓時怔住。
「胡說!」鍾舒曼拔出了銀光劍,「你們勾結外敵,意圖謀反。」
藍道長道:「怎麼?你也想當朝廷鷹犬?是為了俠義值嗎?你為了的俠義值,難道我完成我的任務就有錯嗎?」
這藍道長巧舌如簧,駁得鍾舒曼無言以對。
張赫冷冷道:「你們都沒錯,但是我們也不想稀哩糊塗的被人利用,你儘管謀你的反好了,但為什麼剛才要對我出手呢?」
藍道長也怔住。
獨舞卻冷笑起來:「姓武的,你倒是當你自己是個人物是嗎?我們百里鏢局上次在陳州風陵渡保的紅貨,那是被誰搶走的?今天你還敢送上門來?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她看似就要動手,誰知被那屠夫老闆給阻止了,他大笑道:「來了都客,別tm在我的地盤上鬧事,你以為修這個場地不花錢啊,那位武兄弟,我有話說。」
張赫沉住氣:「好,你說。」
屠夫道:「這樣吧,你們就在我這場子裡安心的住一晚上,我們大家互不相干,等今晚一過,我保證送你真金白銀以表示感謝,如何?」
張赫道:「你能送我多少?」
屠夫道:「5000兩黃金,不少了。」
張赫冷笑道:「你還真是打發叫花子,你運走幾千萬兩黃金,只送我區區5000兩,這有意思嗎?」
屠夫道:「那你想要多少?開個價!」
「我不開價!」張赫冷冷道。
屠夫瞇起了眼睛,這話的意思他不懂。
張赫吐了口氣:「一個人要是有了價錢,那這個人就不值錢了。」
屠夫的臉色變了:「看來你小子也是個人小鬼大的玩意,胃口倒不小。」
夢無常忽然道:「不要跟他廢話了,動手!」
他的話根本就沒來得及說完,因為獨舞凌空一個翻身,已經朝張赫翻過來了。
半空中一道紫色的光芒閃起,她用的武器居然還是一條長鞭子。
張赫的金蛇劍剛一拔出來,長鞭子就在劍身捲了好幾圈,劍既刺不出去,也抽不回來,這獨舞的功力顯然就比當初的長天帆厲害多了。
她一動手,夢無常的長劍就流星趕月般朝藍道長猛刺,鍾舒曼兩把銀光劍直襲屠夫。
原本紙醉金迷的賭場變成了戰場,而且這次戰鬥很考驗在場六個高手,因為整個賭場一直在輕微的搖晃,張赫三人都用的劍,劍這種武器是十分講究精確度的,搖來晃去的招式自然是大打折扣。
尤其是張赫,他面對獨舞非常吃力,且不說獨舞功力高深,單說這條鞭子看似左纏右繞的,實際上根本沒有進攻,不是捲上張赫的劍,就是繞住張赫身子,然後她整個人利用賭場大廳的地形施展輕功到處飛。
這種打法其實非常陰險,因為張赫必須利用輕功化解各種危機,否則長鞭子隨便一找到著力點就會把他整個人拉起來變成吊死鬼,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性,但不管怎麼說這獨舞是很聰明的,她就是不讓你張赫先發制人的出絕招。
她拖住了張赫,藍道長的拂塵跟夢無常的長劍絞在一起,所過之處桌椅亂飛,各種設施人仰馬翻,看情形一時半會還分不出勝負來。
然而鍾舒曼對陣屠夫就明顯處於下風了,這屠夫練的是掌法,身軀看起來笨重如豬,但輕功和內功一施展開來,步履非常輕盈,一雙肉掌上下翻飛,屢屢拍開劍身,鍾舒曼的銀光劍縱然險招疊出,居然也佔不了任何便宜。
屠夫大笑:「美女,力量是有了,可惜準確度差了點。」
鍾舒曼大怒:「閉嘴!」
屠夫的身法施展開來像是在跳舞:「美女,你身材很可以啊,我估計在床上應該扭得比較帶勁吧?有沒有興趣,咱們兩人不打了,上樓去試試,我保證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混蛋東西!」鍾舒曼徹底大怒,心中殺機大動。
其實這也是女玩家在江湖上吃虧的地方,因為大多數女人都忍受不了這種淫言穢語,這一冒火就難免心服氣躁的。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屠夫用的都是老江湖們的慣用把戲——激你生氣,可她偏偏忍不下這口氣。
所以殺機一動,銀光劍虛晃了一招後右手就揚起,袖子抖了抖,一道白色寒芒直飆屠夫的面門,這是她慣常使用的絕技——「女子袖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