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白虎頃刻間撲到呼延喚面前,兩張血盆大口狠狠咬落。
呼延喚提起內力,不慌不忙揮出一拳一掌,左掌輕柔,右拳兇猛,竟同時使出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只見左掌夾帶一股掌力擊中一虎肩頭,那虎登時輕飄飄地飛了出去,直落到三丈外的土地裡,也不如何吃痛,著地打了個滾便站起身來,神情略顯呆滯,似乎仍不知發生何事。右邊那虎卻遭了殃,呼延喚右拳擊出一道無比凌厲的拳勁,半空裡打中那虎胸膛,直直貫入內臟之中,那虎哀嚎一聲,口中噴血,一頭撲倒在地。旁觀者見此情形,無不驚呼起來。
呼延喚仍不罷休,上前狠狠一腳踢去,正中那虎心口,那虎翻了個滾,口中已是出氣多入氣少,呼延喚跟著對準它脖頸重重一腳踩下,「喀喇」一聲響,那虎頸椎斷裂,頓時一命嗚呼。
那少年失聲驚叫,萬萬不料心愛的呆呆竟如此輕易便被呼延喚殺死,旁邊幾名少女更是目瞪口呆,連驚呼也已忘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另一頭白虎恢復清醒,見同伴身死,立時狂吼一聲,再度撲向呼延喚。突然眼前出現一個黑影,那虎抬眼望去,只見呼延喚身後緩緩走來一頭巨大的獨角獸,那獸背上還站了一隻奇形怪狀的巨鳥。兩獸四隻眼睛冷冷盯著它,眼中滿是輕蔑。那虎大驚,正要轉身跑開,忽聽那獨角獸仰天狂吼一聲,一時地動山搖、四野轟鳴,威勢比方才兩虎齊吼更驚人得多,那虎霎時間膽魂盡喪,哀鳴聲中趴伏在地,全身嗦嗦發抖,再也不敢動彈。
那些少年人盡皆呆若木雞,渾不料呼延喚還有這樣兩頭洪荒異獸,白虎雖是百獸之王,卻又怎能與這種異獸對抗,當堂便活活嚇破了膽,拜伏在兩獸面前。只見呼延喚向笨笨走去,似要出手殺之,那少年大驚,急叫道:「不要——」
話音未落,呼延喚又狠狠一腳踩下,生生踩斷了那虎的脖子。那虎尚未哀嚎出聲,便即死於非命。
轉眼間,兩頭珍貴無比的白虎皆已成了虎屍,呼延喚卻毫髮無損、
幾名少年男女又震驚又心疼,瞠目結舌,啞口無言。眾武士愣了半晌,轟天價叫起好來。
呼延喚面色不改,冷冷看著那少年,一步步向他走去,口中說道:「還沒完,有你好看的。」
那少年見他走近,不禁驚叫一聲,轉身就要跑開,但為時已晚,呼延喚大步來到他身後,一把將他扯住,扳過他身子,揚手就是一個耳光。只聽「啪」的一聲,清脆響亮之極,那少年捂臉痛嚎。呼延喚仍不停止,反手又是一記,隨後「辟辟啪啪」連續打了七八個耳光。那少年嘴角溢血,臉龐登時腫了起來。呼延喚這才罷手,扯住他衣襟一甩,將他甩倒在地,冷笑道:「小雜毛,敢跟我玩,老子玩死你!」
其餘幾名少年男女大驚失色,忙撲上去圍住那少年,四個女孩連喊「弟弟」,四個男孩連喊「哥哥」,只見那少年鼻青臉腫,滿嘴是血,形狀狼狽之極,眼中更流下屈辱的淚來,八人手忙腳亂將他扶起,再不敢看呼延喚一眼,就要扶那少年離開。
呼延喚冷冷地道:「站住!」
幾名少年又驚又怕,小心翼翼止步轉身,看著呼延喚,卻仍不敢說話,膽量皆已被他先前殺死兩虎時的威勢所摧毀,心知此時若惹惱了他,必能頃刻間將自己活活踩死,九張稚嫩的小臉均露出恐懼之色,兩個孿生姐妹更是淚水漣漣,隨時便要嚎啕大哭。
呼延喚冷笑道:「現在老實了,怎麼不說話了?以為憑兩隻大貓就嚇得住老子,嘿嘿嘿!現下還有什麼招術,儘管使出來啊。」
那少年臉孔腫起老高,已說不出話來,那少女心疼之極,指著呼延喚顫聲道:「你這惡賊,今日殺死我家笨笨和呆呆,又打傷我弟弟,我……我定要讓你……」
呼延喚不耐煩地揮手打斷,道:「廢話少說,你們打傷趙月奴,必須受足懲戒。給我跪下吧。」
那少女大怒道:「你說什麼?!」
呼延喚雙眼一凝,道:「立即跪下請罪認錯,我或許可以饒了你們,否則誰也休想活著離開。」
那少女嘶聲叫道:「做夢!我們死也不跪!你有種的就殺了我們!」
呼延喚冷冷一笑,道:「你別忘了,世上還有許多比殺了你們更可怕的懲罰,尤其是你這種鮮嫩的小丫頭,你若不跪,我保證會讓你嘗到終生難忘的滋味。」
那少女渾身一哆嗦,眼中頓時湧出淚來,顫聲道:「你……你休得威脅於我,我死不屈從!」
呼延喚揮揮手,大聲道:「把這些人全部綁了。」
九名少年正自手足無措,眾武士已大聲應和,嘩啦一下衝上來二十餘人,將九少年與身後十餘名下人團團包圍,隨後在一片驚呼反抗聲中,將他們捆綁起來,做得乾淨利落,不一會二十餘人已被綁得結實,押至呼延喚面前,再也動彈不得。
九小畢竟稚嫩,從未遇見過這等陣仗,此時被野馬武士生生綁了,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四個小男孩和那對雙胞胎姐妹更是按捺不住哭了起來,那少女與另一名始終沉默不語的少女也已臉色煞白,滿面驚恐,那少年似已嚇得呆了,神情木然,渾身顫抖,惟有嘴角的血液不住滴落。
呼延慶走上幾步,來到呼延喚身邊,低聲道:「大哥,我們尋父要緊,最好不要多惹麻煩,還是盡快了結此事,好趕去辰州城。」
呼延喚深吸一口氣,心中惱恨漸漸平息,道:「那好,我們吃完肉便上路。」
呼延慶奇道:「那些野獸肉不是吃完了麼?」
呼延喚指指地上兩頭白虎,對眾武士下令道:「把這兩隻大貓開膛破肚,大夥兒烤來吃了。」
眾武士大喜,連聲叫好,當即便抬著兩虎走到一旁。呼延喚又道:「小心下刀,剝皮時不可損傷,這兩張白虎皮必須完整,我要留給趙月奴做披肩。」
眾武士依言仔細割皮。雲川匆匆走過來,對呼延喚道:「會長,老虎一身都是寶,不可浪費了,虎骨、虎膽、虎眼、虎鞭這四樣東西務必留下,我可用來製藥。」
呼延喚點點頭,下令道:「留下這四樣東西,其餘內臟和虎血給我兩頭坐騎吃了,虎心歸我,虎肉慰勞大家,快動手。」
眾武士當下將兩頭白虎開膛破肚,剝下虎皮,內臟、虎血給麒麟和翼龍生食,虎骨、虎膽、虎眼、虎鞭則交給雲川,鐵牛取了兩顆虎心,當即燒烤起來,其餘虎肉剁成肉塊,分別烘烤,過不多時,四周便散發出一陣濃濃的烤肉香氣。
鐵牛將兩個虎心烤熟,遞給呼延喚,呼延喚送了一個給馬車內的趙月奴,自己用刀插了一個,笑道:「兄弟們開吃吧!哈哈哈!」眾武士開懷大笑,當即吃起來,兩頭異獸也對著面前兩堆內臟埋頭大吃,不時發出心滿意足的哼哼,只吃得咂咂作響。
那九名少年見心愛的寵物轉眼間被這幫惡徒吃得精光,呼延喚更是張嘴大啃白虎心臟,只覺天下至慘之事莫過於此,終忍不住齊聲大哭起來。
酒足飯飽,呼延喚也已恢復平靜,先前那股莫名情緒又緩緩襲來,本想嚴懲這些少年,內心深處卻隱隱感覺不妥,便索性作罷,揮手道:「大家上路,立即趕去辰州。」
眾人紛紛起身,準備停當,呼延慶指著九小問道:「大哥,這些孩子如何處理?」
呼延喚道:「別管了,讓他們自生自滅吧,我們走!」
眾人上馬,正要出發,前方忽傳來密集的腳步聲,眾人放眼望去,只見前方快步跑來百餘人馬,當中馬上坐著三名女子。眾人正自詫異,九小已齊齊顯出喜色,那少女放聲大喊道:「媽媽!媽媽!這些惡賊欺負人!快來救我!」那隊人馬聽見喊聲,頓時加快速度,不一會已來到眾人面前。
只見這三名女子個個精彩。左邊一女年在三十六七,體型豐腴,面如銀盤,雖略微偏胖,卻不掩其美色,五官頗為端正,惟雙眼凌厲、濃眉緊鎖,看得出是個精明能幹的女人。右邊那女年紀最輕,大概只有二十**,身材苗條,纖秀精緻,容貌頗為美麗,氣質溫婉柔和,是個弱質纖纖的斯文少婦。中間那女子卻非同小可,年在三十五六,身材高大挺拔,不似漢人體型,更凹凸有致、誘人之極,一張臉如同畫中仙子,卻又像極了漢人仕女,美得幾無瑕疵,鼻樑高挺、嘴唇豐厚、雙眸深邃,眉宇間蘊藏一份難以言表的英秀氣質,燦爛奪目、艷光四射。
這左右兩女明顯是漢人長相,身上穿著也是漢人服飾,中間這絕美女子卻是傳統契丹族打扮,居中而立,顯得極為醒目,旁邊眾人皆成了她的陪襯。三女策馬站立,三雙眼睛首先向九小看去,見他們被牢牢捆綁,臉色一變,又看向眾人,只環視半周,便無一例外地向呼延喚看來。
那少女見母親到來,頓時大哭道:「媽媽!這些傢伙殺死了呆呆和笨笨,還把它們烤來吃了,又打傷五弟,手段凶殘無比!媽媽、大媽、三媽,你們定要給我們出氣啊!」其餘七小跟著大哭,惟有那少年尚未恢復過來,兀自呆滯無語。
那豐滿婦人勃然大怒,死死瞪著呼延喚,道:「碧桃,是不是這個人欺負你?」
那少女連連點頭,哭道:「就是他!他是個大壞蛋!笨笨呆呆就是被他活活殺死的!五弟也是他打傷的,吐了好多的血!媽媽、大媽,你們要給五弟作主啊!」
豐滿婦人雙眼似要冒出火來,厲喝道:「你們這幫惡徒!今日休想生離此地!」
中間那絕美女子揮手打斷,對那少女道:「碧桃,你把詳細經過述說一遍,大媽自會給你作主。」
那名叫碧桃的少女當下述說起來,說先前她與三個親妹子和兩個親弟弟驅趕一群野獸來到此處,本想將野獸趕去前方陷阱捉拿,不料被呼延喚及眾武士攔截,當堂殺了野獸燒烤分食,他們上前理論,卻被戲辱,只好回去搬兵,半途遇見那少年與兩個弟弟在訓練白虎,便急急趕來教訓眾人,不料呼延喚兇惡之極,當場殺了兩虎,毒打那少年,將兩虎烤食吃了,並捆綁眾人進行辱罵,若非三女及時趕來,定慘遭毒手,云云。
她說得極為淒慘,自然也免去了趙月奴被誤傷的情節,一味指摘眾人惡行,尤其是呼延喚這個元兇,只把他說得窮凶極惡,殘忍無比。最後對那絕美女子哭道:「大媽!你兒子被他打成這樣,是我這姐姐保護不周,罪該萬死。請大媽狠狠教訓這幫惡徒,為五弟討還公道!」
絕美女子尚自沉吟,那豐滿婦人已怒火中燒,指著呼延喚大喝道:「惡賊!今日我必不饒你!」
呼延喚忍了半天,終於按捺不住大笑起來,道:「真是奇了怪了,三個女流之輩帶了百來號人,居然口口聲聲要教訓老子,哈哈哈!遼人莫非都是傻子不成?就是用腳丫子想想,也該知道實力懸殊,怎地卻有這般底氣?」
眾武士跟著大笑,鐵牛道:「少爺,俺們吃飽喝足,正好活動筋骨,要不要將他們料理了?」
呼延喚大笑道:「料理這種三腳貓老子還嫌髒了,繼續上路去辰州。」
那豐滿婦人大怒,正要斥罵,突見呼延喚身後出現兩頭異獸,頓時嚇了一大跳,話語便嚥了回去,另兩女也大吃一驚。只見呼延喚身子平平飛起,也不見他如何用力,驀地飛上那獨角獸背脊,舒舒服服坐了下來。三女均是武功高強之輩,一眼看出呼延喚這身法蘊含了絕高的武學造詣,自己萬萬不及,不由相顧失色,心下同時湧起一股寒意。
那少女見呼延喚就要離開,不禁大急,叫道:「大媽!媽媽!你們快攔住他!別讓他們跑了!」
呼延喚往後斜斜一靠,翹起二郎腿,大笑道:「小丫頭當真搞笑,你們拿什麼攔老子?攔得住嗎?」
那絕美女子鼓足勇氣直視呼延喚,道:「你別走,先把話說清楚。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去辰州?」
呼延喚賊溜溜一笑,道:「美人兒,你坐到我懷裡來,我便通通告訴你,好不好?」
絕美女子怔了怔,沒料到他如此直露,頓時秀眉緊擰,臉龐浮起一絲緋紅。那豐滿婦人和那文秀少婦齊聲怒道:「住口!」
呼延喚雙眼望天,輕蔑之極地道:「真是一幫無知婦人,老子若非急於趕去辰州,哪裡還會讓你們在此喧囂,早已殺個精光,現下老子離開正是便宜了你們,卻還在此聒噪,當真不知死活。」頓了頓,向後揮手道:「大家上路!」
絕美女子臉色一沉,雙眼閃出兩道寒光,緩緩地道:「辰州城是我們的地盤,你打傷我兒子,殺死我家寵物,若不解決此事,我絕不會讓你們安然進入辰州城。」
回答她的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狂吼:
「哇嗚——!!!」
麒麟仰天長鳴,吼聲震耳欲聾,三女促不及防,登時嚇得花容失色,百餘匹馬無不膽魂俱裂,連番跪伏在地,僅剩陣陣哀鳴。一時間場面混亂之極,百餘人皆跌落馬下,三女武功不俗,連忙運起身法站住腳跟,不致當堂出醜,形狀卻已狼狽無比。
呼延喚發出一陣狂笑,駕麒麟大步前行。三百餘武士緊隨其後,就此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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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前方現出辰州城樓,眾人一陣心喜,加快速度前進,來到城下,只見城門緊閉,城牆上站滿兵士,個個披盔戴甲嚴陣以待,也不知出了何事。眾人面面相覷,大感詫異,忽聽城樓上有人大喊道:「來人止步,不可接近城門十丈內,否則一律放箭射殺!」
呼延喚大奇道:「契丹人是不是腦子有病?我們在東京城可自如通行,這小小辰州城卻如此警戒,難不成把我們當作了宋兵?」
呼延慶上前道:「大哥,方纔那女子說辰州城是他們地盤,或許問題正是出在這裡。」
呼延喚沉吟道:「我們比他們先來,就算辰州城是他們的天下,也不該這麼快得到消息。」
呼延慶道:「可能那三個女人來之前便已告知城內守軍,若有宋人出現便關閉城門。那幾個少年人穿著華麗,看樣子像是大遼貴族子弟,或許辰州是他們家族的封邑也未可知。」
「我操!」呼延喚罵道,「這下怎生是好?難道要我們攻進城裡去?」
呼延慶道:「大哥莫急,讓我上前說說,只需告知我等來意,想必他們定會放行。」
呼延喚想起一事,道:「你上前就說要找舅公馬凱,不要提及呼延守勇這個名字,大遼境內從未出現呼延氏之人,想必他早已隱姓埋名,你別洩漏他的消息。」
呼延慶點頭道:「放心,我理會得。」當下卸去兵器,穿了布衣,赤手空拳走上前去,大聲道:「城中守衛聽真,我乃大宋商人,特意來此尋找親人,對辰州絕無惡意,請放我入城,若尋找無果,我自會盡快離開,你等盡可放心。」
城樓上幾名守將見呼延慶單身上前,餘人在後站立,便感放心,湊頭商量一陣,叫道:「你要找尋何人?快報上名來,我等一查便知真假。」
呼延慶道:「我要找的乃是老將軍馬凱,聽說他在此歸隱,特來探望他老人家。」
幾名將領吃了一驚,馬凱乃是大遼前朝聲名顯赫的大將軍,大遼鮮有漢人重臣,更少武將,馬凱坐上這等高位極其罕見,自是無人不曉,也確實在辰州附近養老,乃辰州百姓最為敬重之人。一名武將喊道:「馬凱老將軍確實在此,你是他什麼人?」
呼延慶大喜,叫道:「我是馬凱甥孫,馬凱是我舅公。你若不信,便去找馬老將軍前來,我帶有家族信物,老將軍自會認我。」
幾名將領沉吟半晌,一人叫道:「你等來歷不明,我如何信你?馬老將軍身份尊貴,豈能任你指使?你將信物給我,我帶去給馬老將軍過目,讓他決定是否前來。」
呼延慶想到信物乃是呼延氏金鞭和祖傳玉珮,自然不能公開示人,便道:「此乃我家族貴重物品,不能輕易交給外人,你速去傳報馬老將軍,就說山西汾州親人求見,他定會隨你前來。」山西汾州乃是呼延氏祖居,呼延贊幼年時便在汾州生活,馬凱是呼延丕顯之妻張紋玉的表弟,當年與京城呼延氏來往甚密,自然知曉山西汾州所含之意。
那將領沉吟不決,過了一陣,只見遠處緩緩行來百餘人馬,正是那三女與九小尾隨而來,那將領大喜,叫道:「公主回來了!」
呼延慶大吃一驚,暗忖:那女子竟是公主,她定不會讓我們進城,可能還要率兵報復,這下糟糕透頂,都怪大哥壞了大事……心中念頭急轉,尋思應對之策。
呼延喚聞言也感吃驚,回頭細看那絕美女子,只見她率眾站立,與自己保持一段距離,九名少年和那豐滿婦人正向自己怒目而視,不由暗道:奶奶的,這娘們居然是個公主,早知如此剛才就該將她捉住,也好威脅此處將士,等會若動起手來,我立即騎翼龍飛去擒她,料她也逃不出我手掌心……
只見那絕美女子往前行上幾步,運起內功傳聲道:「這些人是何來頭,可曾問明情況?」
城樓將領回道:「稟公主殿下,這些人乃宋朝商人,自稱是馬凱老將軍的甥孫,特來辰州探望,要屬下傳報馬老將軍前來,屬下要他出示家族信物,他卻不肯。還請公主殿下定奪。」
絕美女子面露驚訝之色,與另兩名女子對視幾眼,那豐滿婦人冷笑道:「胡說八道!馬老將軍何時有過這等親人,他們根本就是居心叵測,想借此混入辰州城!」
呼延喚坐直身子,指著豐滿婦人道:「你知道個屁!有本事就讓馬老將軍上城樓說話,少在那扯淡!」
豐滿婦人一見他便忍不住怒火上衝,喝道:「我乃馬老將軍親生女兒馬花蕊!父親的甥孫便是我表外甥,你說我知不知道?你們這幫用心險惡的狗賊,根本不是我馬家親人,卻胡編亂造,當真可惡之極!」
眾人大驚,萬萬不料這女人竟是馬凱的女兒,一時面面相覷。呼延喚愕然道:「不會吧?你這蠻婆娘居然是馬老將軍的女兒?可有身份證明?」
豐滿婦人大怒道:「你說誰是蠻婆娘?!」
呼延喚揮揮手道:「你先別跟我吵,如果你真是馬老將軍的女兒,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身份,但此處人多眼雜,你必須走近與我單獨說話,好不好?」
豐滿婦人尚未開口,那名叫碧桃的少女已拉住她道:「媽媽別信他!這人一看就不像好人,定是想藉機劫持你,成就不良目的,我們不能中他的計!」
呼延喚懶得理會這少女,仍對豐滿婦人道:「好不好?一句話。」
豐滿婦人細細打量他幾眼,只覺他滿臉奸猾狡詐,實不似善類,終究還是信了女兒的話,搖頭道:「你若有心,便將你的信物投擲過來,我看後還你,自能證實你的身份,否則一切免談。」
呼延喚道:「我的信物乃是一塊祖傳玉珮,怎能胡亂投擲?若不慎打碎了,你拿什麼賠我?」
那絕美女子聽得「祖傳玉珮」四字,不由凝視細看呼延喚,端詳良久,又向一旁的呼延登看去,然後看向前方站立的呼延慶,神情越來越凝重,最後注視呼延喚,沉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呼延喚對她擠眉弄眼一陣,笑道:「美人兒,你若想知道我的身份,也可以過來看信物。」
那豐滿婦人、文秀少婦與那少女登時變色,齊齊搖頭道:「不可!」
哪知絕美女子竟然點了點頭,道:「好,我這就過來,你也上前幾步,我們在中間碰頭。」
兩女九小當即上前阻止,連說不可,但這絕美女子動作飛快,已當先提起韁繩策馬走來。呼延喚見狀便也駕麒麟上前迎去。
兩人來到兩方隊伍中段空地,呼延喚賊溜溜一笑,道:「美人兒,咱們在此幽會,卻也十分有情調。」
絕美女子臉色極為嚴肅,道:「你將信物拿出來,廢話少說。」
呼延喚笑道:「美人兒脾氣還不小。」見她如此鄭重,便也如她所願,取出懷裡那塊呼延氏祖傳玉珮,卻不交給她,拔出身旁黑鞭,將玉珮放在黑鞭頂端,緩緩托到她面前,道:「不可伸手觸碰,只能用眼觀看,此乃我家族貴重物品,除嫡親之外無人可碰。」
絕美女子看到他的黑鞭,又吃了一驚,再度抬頭打量他一番,聞言點點頭,湊近身子細看那玉珮,一張俏臉頓時變得煞白,再仔細觀察一陣,斷定這玉珮絕非偽造,終忍不住失聲驚叫起來:
「你是呼延氏後人?!」
「喂喂喂!」呼延喚忙道,「你幹什麼?喊得輕了會死啊!少給我大驚小怪!」
絕美女子這一聲喊雖不能傳至遠處城樓,卻已傳遍左近十餘丈方圓,那二女九小皆聽得清清楚楚,頓時震驚之極,齊聲驚叫道:
「呼延氏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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