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談書稿
秦允明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原因這個書社老闆還真是從自己名聲上來推斷出自己的身份了。他現在微微有幾分得意之色，畢竟自己的名聲一下子從杭州傳播到了京城，這可是意味著一種升級了。也許再過幾年的時間，自己就會一躍成為當世新生代才子了。雖然這個成名的經過比較無恥，可是誰叫自己是穿越的呢？
難道穿越者不該開開金手指嗎？
他呵呵的笑了笑，帶著一種陽光神情，說道：「原來先生對晚生早有耳聞了，晚生真是誠惶誠恐、受寵若驚呀。還不知道先生如何稱呼呢？」
書社老闆笑著答了道：「憋人陳王金，秦公子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老陳就可以了。我一向很隨和的。尤其是在秦公子這樣舉世聞名的大才子面前，我可不敢僭越自稱什麼先生、什麼老闆呢。」
秦允明笑道：「陳先生千萬不要這麼說，這樣豈不是折殺了晚上了？」
陳王金想到了秦允明要出售一個書稿的事情，他起初在聽到店裡夥計前來通報這件事的時候，都感到有些詫異。如果此人真的如同自己所推測的那樣，是秦允明秦三盞公子的話，那若能得到秦公子的書稿，肯定是一件極大的喜事了。就算這書稿不拿去給給說書先生娛樂群眾，自己收藏起來也是十分值得的。
當即，他決定不再多說廢話，趕緊進入正題才是正經事。
「秦公子，聽說您是有一部書稿是要出售，是嗎？」陳王金笑呵呵的問了道。
「沒錯。，正是如此。」秦允明點了點頭說道。
「那好的很，好的很呀。秦公子請坐，我們坐下來再慢慢談。」陳王金趕緊邀請秦允明坐下來，然後他又招了招手，讓那個小夥計趕緊去端茶倒水過來。
落座之後，茶水茶點都準備妥當了。陳王金再次問了到：「請恕在下冒昧，請問秦公子怎麼會突然想到出書呢？」秦允明呵呵笑了笑，其實這個問題他早先已經是回答過了，不過既然陳王金再次詢問，那就表示這位肯定是不相信自己先前那個回答了。當即，他僅僅是遲疑了片刻，然後就脫口回答了道：「晚生寫了一本書，想要將其發揚光大，自然是希望找到一個書商幫晚生出自印刷出來了。」
陳王金聽到這裡，緩緩的點了點頭，這個回答似乎還是與自己先前聽說的那個說法異曲同工。他看得出秦允明是故意不想說那麼，既然如此，那自己又何必要多問呢？以秦允明秦公子的大名，難道還會賣給自己一本很爛的書嗎？又或者是賣給自己一本抄襲的來的書？
他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呀。其實話說回來，在下倒是聽聞過秦公子確實寫過一些書稿。不過在此之前，我一直都以為秦公子是專供書詩詞三類藝術，卻萬萬沒料到秦公子對寫書還有愛好。呵呵。」
秦允明笑道：「晚生斗膽，自詡是一名文學愛好者，因此但凡是文學方面的藝術形式，晚生都是很喜歡、很熱衷的。晚生不單單是些一些詩詞，研究一些書畫，歌賦曲藝也很有愛好，只不過並非是強項罷了。」
陳王金歎道：「秦公子真是全才呀。」
秦允明打斷了陳王金的話，插嘴的問道：「陳老闆剛才好像說曾經聽說過晚生有寫過書，不知道陳老闆這番話是客氣話，還是確有此事呢？」
陳王金哈哈笑了笑，說道：「秦公子你還真是一個直接的人。實話實說，在下確實是聽說過此事，聽秦公子這麼說，難道這個謠言是假的，有人借秦公子的大名來招搖撞市嗎？」
秦允明笑道：「至於有沒有人借晚上之名招搖撞市，晚生自然是不得而知了，如果有的話，晚生肯定會追究的。不過晚生以前確實寫過一些書籍，但是這些書籍應該沒有外傳，晚生只將書稿給過吳王爺欣賞。不知道陳老闆您是怎麼知道的？」
陳王金恍然大悟，連連說道：「是，是，在下所聽說的秦公子寫書的消息，據傳就是吳王府流露出來的。雖然在下沒有確確實實親眼讀過秦公子所些的書籍，但據說秦公子您寫的是一些神鬼志怪的短文，文章頗為有趣，而且寓意頗深，不單單是吳王爺喜歡，就在王府的親戚、小廝們也都十分喜歡呢。」
秦允明露出了一個欣然的笑容，雖然他不明白吳王府裡面怎麼會走漏了消息，不過無雙所謂，只要能得到不錯的口碑就好。
「誠如陳先生所說，確實是一些神鬼志怪的故事。這些故事原本並非是在下原創，而是民間市井流傳出來的故事，在下只不過是加以筆工，將這些故事整理成一種文學讀本罷了。」秦允明強調的說了道。
「原來是這樣呀。哎呀呀，哎呀呀，秦公子真是少年勤學，竟然有如此誠意去搜集這些故事。不知道秦公子今天所要出售的故事藍本，會不會就是吳王府傳出來這些神鬼志怪故事呢？」陳王金十分期待的問了道。
「呵呵，晚生今天找陳老闆要商議的這部書稿，嚴格的說，也確實是先在吳王府裡面試讀過。不過因為當時在下所些的章節並不算多，只在吳王府讀了前面十多個章回罷了。後來，在下又抽空補充了不少章節，至今差不多又多了幾十個章節了吧。」秦允明如實的說了道。
「這樣呀，原來是秦公子的新作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哈哈。」陳王金聽了秦允明這麼說，心中有高興的地方，也有失望的地方。失望的自然是沒能讀一讀那傳說中的神鬼志怪故事，高興的是，這次秦允明竟然是拿著全新的稿子來出售，自己如果真的能拿下來，那還真是搶佔了最佳的先機呢。想到這裡，他都有忍不住的興奮感覺來了。
「這部書稿屬於長篇章回小說，目前並沒有完稿，但是也有小半的章節數了。畢竟是長篇故事，分開來發行，肯定會有更好的效果。所以晚輩才打算先出售一部分。」秦允明又補充的說道。
「這樣呀？呃……也行，也行。只要是秦公子的大作，未寫完也是大作。」陳王金笑呵呵的說道。
「呵呵，承蒙陳老闆抬舉了，晚輩豈敢？」秦允明說道。
「敢問秦公子，這部要出售的長篇小說，是什麼內容呢？」陳王金趕緊又問道。
「大概也應該屬於神鬼志怪的文章不過這篇文章確實有一些歷史淵源和故事藍本。我所採集的就是唐朝時期，著名得道高僧唐玄奘**師，前往天竺迎取佛教聖經的故事。其中自然添加一些文學藝術手法，目的就是為了表達唐玄奘**師一路的辛苦、艱難和極強的求經信念。」秦允明簡單的把這個故事介紹了一下。
秦允明曾經是專門瞭解過《西遊記》的淵源，唐僧取經的故事是中國歷史上一件真實的事。大約距今一千三百多年前，即唐太宗貞觀3年（629年），年僅29歲的青年和尚玄奘帶領一個弟子離開京城長安，到天竺（印度）遊學。
他從長安出發後，途經中亞、阿富汗、巴基斯坦。過高昌國時，那裡的居民非常推崇佛教，國王見他們是從大唐來的和尚，非常高興，願封他們為護國法師，加上黃金百兩、駿馬千匹。弟子動搖了，最後留在了高昌國，而玄奘偷偷溜了出來向西逃去。
不料被高昌國士兵截住。不過後來才知道是虛驚一場，原來這些士兵是前來護送玄奘西去取經的。士兵送給玄奘一匹白馬和一些文書，玄奘感激不已。他向王宮方向拜了幾拜，就騎馬西去了。
玄奘歷盡艱難險阻，最後到達了印度。他在那裡學習了兩年多，並在一次大型佛教經學辯論會任主講，受到了讚譽。貞觀20年（646年），46歲的玄奘回到了長安，帶回佛經657部。
這個故事是史書有記載的，在宋朝的今天，大家對這件事雖然不能說是百分之百都記得，可是大致的故事經過還是瞭解。
陳王金聽了秦允明的這番之後，倒是有一些奇怪，為什麼秦允明會選擇這樣一個題材呢？
歷史上《西遊記》這部作品，是寫於明朝中期，當時社會經濟雖然繁榮，但政治日漸敗壞，百姓生活困苦。作者對此不合理的現象，通過故事提出批評。
如今大宋雖然有了衰落的趨勢，可畢竟人們依然安居樂業，大家依然對朝廷的統治感到很滿意，自然不可能用這樣一部書來抨擊社會的不滿因素。
其實秦允明自己也很擔心，如果《西遊記》失去了創作年代的背景，那他的價值會不會大打折扣呢？
秦允明在想了想之後，微笑的說道：「其實寫這部書稿，最初還是因為在下所些的《閱微草堂筆記》和《閱微草堂筆記續》這兩部書的緣故。這些神鬼志怪的故事，雖然都是取自民間，暫時不論真假，但卻總有發人深省的地方。因此，在下決定好好創作一片長篇故事，將自己這些年所體會人生道理，映射似的參悟在其中，以此來傳遞給更多的人明白。」
陳王金暗暗吸了一口冷氣，我的天，這小小少年口氣還真不小，秦允明才多大呀，竟然就有了人生感悟？不過他回頭有想，前不久京城風傳了一首《好了歌》，這首《好了歌》自己是知道的，寫的真是十分犀利。既然秦允明能寫出這樣發人深省的作品，有一些人生體悟也不奇怪。
這只能說明，像秦允明這些天賦異稟的大才子，還真是人間少數。
或許秦允明就是天生聰慧，所以才能比別人領悟的更多。
「原來是這樣呀。真是不得了，不得了呀。秦公子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大創作的氣魄，不得不讓人佩服呢。」陳王金感歎不已的說道。
「陳老闆真是太見笑。」秦允明也不想再多解釋，只怕自己越解釋越顯得不淡定，到時候露出了馬腳反而會更不好了。
「呃，在下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道秦公子所些的《閱微草堂筆記》和其續記，這書稿可曾賜於在下欣賞一番呢？」陳王金好奇的問道。
「真是不巧，這兩本書稿，晚生一共只謄寫了一遍。原稿都送給了吳王府的吳王爺殿下，因此只怕不能拿給先生看了。」秦允明如實的說道，他現在都覺得自己應該找個時間，把這兩本故事集也拿回來，找個書商幫自己推廣推廣。
「這樣呀，那還真是遺憾之極呀。」陳王金歎息不已，忍不住還搖了搖頭。
「不過，在下這次找陳先生希望出售的作品，倒是已經把現有的書稿都帶來了。不知道陳先生可有興趣買下這部書稿呢？」秦允明問道。
「秦公子的大作，在下豈能沒興趣呢？哎呀呀，不知秦公子可否讓在下先閱讀一二呢？」陳王金連連的說道。
秦允明轉過身來，向站在身後拿著書稿的華安招了招手。
華安趕忙就跑了過來，畢恭畢敬的把書稿送到了陳王金面前。
秦允明說道：「陳老闆不妨先看看吧。」
陳王金於是拿起書稿翻看了一下，他先看的就是這部書稿通篇的字體，果然就是秦允明獨創的蘭體字。而且這蘭體字的火候顯得十分到位，比起京城傳抄的那些拓本果然要更有神韻不少。當然，在書法圈混過的人都知道，秦公子的蘭體字本身並沒有什麼情調，但其考驗的卻是寫這一手字人的心力。
很多人多說秦公子的這蘭體字屬於一種修行，比一般書法更容易陶冶人的情操。
據說京城有多書香門第，為了規勸貪玩的子弟，就要求用蘭體在來當做必修課來學習，而且很多人都說效果不錯呢。所以對秦公子這門獨創書法的總結，那就是它屬於一種精神書法流派的作品。
「哎呀呀，哎呀呀，好字呀，好字呀。」陳王金忍不住發出了讚歎，整篇書稿的墨跡新舊當然又不同層次，可見確實是不同時間寫的。但是書稿從頭到尾的字卻如同一個模子引出來的，簡直比蠟板印刷還整齊。
他現在有一種深深的感悟，就算是這部書內容寫的不好也無所謂，花一筆銀子如果能收藏下來這部原稿，同樣是十分有價值的。假以時日，蘭體在書法界越來越成熟了，甚至還會有升值的可能性呢。
「陳老闆客氣了。」秦允明呵呵笑了笑，然後端起茶水，好整以暇等著陳王金做出定論來。
陳王金看了前兩張，覺得文筆確實老成，當然因為這是長篇小說，他剛看一個開頭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他看到秦允明喝茶在等自己，當然認為自己如果真的慢慢看下去是很不禮貌的。
於是，他呵呵笑了笑，說道：「秦公子這書真是了得呀，文筆老成，書法純正，立意也十分獨到。不知道秦公子可否將這書稿借給在下回去仔細欣賞，在下三日之後一定給秦公子一個交代。」
不等秦允明說話，一旁華安立刻就忍不住先叫了道：「三天？這不行，三天我們可等不及呢。」
秦允明咳嗽了一聲，瞪了華安一眼，冷冷的說道：「華安，不得無禮，這裡有你說法的份嗎？」
華安只好閉嘴不說話了。
陳王金有些詫異，連忙向秦允明問了到：「秦公子，不知道三日的時限有什麼問題嗎？希望秦公子您也能體諒一下，在下雖然有能力出書，可是這畢竟是一筆買賣，在下也不能單單看了這幾章就下定論吧。說到底，這樣對秦公子也不好嘛。」
秦允明呵呵笑了笑，說道：「陳先生你說的對。我這小童之所以說不能等三天，關鍵還是因為這部書稿並非只有您一家在約呀。」
陳王金心頭一涼，不是吧，這………這是一稿多投呀？
「秦公子，您這是………？」他趕緊問了道。
「在下也只是急著將書印出來，所以自然聯繫了很多書商。如果哪一家能出的條件好，又能行動迅速的話，我自然會與這有效率的書商合作了。陳老闆你也說了，這是一筆買賣，難道買賣不應該擇優而取嗎？」秦允明鎮定自若的說道。
「呃………是是，是,是。」陳萬金汗顏不止，手中把書稿捏緊了，就好像如果秦允明要拿回書稿的話，自己就跟書稿同歸於盡似的。
他頓了頓，再次問道：「那，那秦公子的意思是？」
秦允明笑了笑，說道：「其實我對陳先生頗有好感。因為陳先生的書社對我來說十分親切，尤其是櫃檯那裡的那位小哥，從始至終都是笑臉相迎。先前我還出了一點點意外，而這位小哥一直都對我提出忠心的建議。因此，我是很願意將書稿交給陳先生來代理的。」
櫃檯那邊的小夥計陳阿三聽了秦允明這番話，心中感激不已，也為自己先前站在秦允明這邊大感欣慰。他暗想：這次要是成了，老闆肯定會給自己加工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