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積蓄精神
「你說話呀?是不是,我哪裡弄疼你了?」秦允明見襲人這般摸樣,心中的慾火更是減掉了幾分,只剩下關切和著急。
「大郎,奴家自從被分到這房裡來服侍你,自然就是大郎你的人。大郎年歲不小了,男女之事也是情理之中的,大郎想要奴家的身子,奴家哪裡有不給的道理?只要……只要大郎你能高興就好。」
襲人一邊抽泣一邊說著,雖然她的話很懇切,願意將自己奉獻給秦允明,但是最後那句「只要大郎你能高興就好」的話,卻彷彿是在暗示著什麼。
秦允明醒悟了過來,他趕緊從襲人身上下了來,然後扶起了襲人,讓襲人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另外一隻手輕輕的在襲人臉頰上拂過。
「襲人,我知道你擔心我爹會責罰你。你做為一個侍女,心中承擔的壓力我明白,你對我的忠誠和奉獻我也不會忘記。唉,是我不好,沒有多考慮你的感受,我向你道歉。」他歎了一口氣,語氣溫和而又充滿認真的說了道。
襲人看著秦允明,臉頰緋紅,此刻秦允明已經沒有先前的**,又是這樣誠懇的說出了這番話,自己的心中頓時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溫情。她終於知道,大郎是真的愛自己,因為大郎為了自己可以放下少爺的身份,來關心和愛護自己。
「大郎……」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卻與先前傷心的抽泣完全不同,這時的自己只有甜蜜的感動。
「襲人,我答應你,再沒有正式取得我父親允許之前,我絕不會欺負你了,這樣你也就放心下來了。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秦允明沉穩的說道,神態已然超出了一個十四歲的少年。
「奴家答應你。」襲人已經融化了,她甚至都不曾聽秦允明的條件便一口應承了下來。不過很快她臉色更紅了起來,覺得自己這樣草率的應承,會不會太輕浮了?
秦允明只是笑了笑,伸手刮了一下襲人的小鼻子,說道:「我都還沒說呢。你要答應我,你一生一世都只對我忠誠,一旦我向父親把你討到手,我再欺負你的時候,你也不許哭鼻子。」
襲人一下子害羞得不行,想將頭埋在秦允明的胸膛上,但是卻又不敢,最終只能低著頭縮了縮肩膀,讓自己埋在被窩深處。
秦允明歎了一口氣,輕輕摟著襲人到自己懷裡,一時無話可說了。
他覺得自己真夠奇怪的,此時此刻兩個人都一絲不苟的摟在一起,竟然還能抵擋住發生關係的誘惑,看來愛情還是有純潔的時候。
慢慢的,兩個人熟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以往的時候挽汐和秋杏都是要被襲人叫喚之後才會起床,哪裡知道今日卻一直沒有聽到襲人的聲音,一不小心就睡過頭去了,快到晌午的時候才磨磨蹭蹭醒了過來。
挽汐和秋杏發現襲人的床榻空無一人,連被子都不見了,都有些奇怪。她們園子裡面所有房間都找了一下,依然不見襲人的蹤影,只好躡手躡腳跑到了正午的內室。
剛一進來,卻見秦允明的床上蓋著層被子,最外面的那一層正是襲人的。
在仔細一看,只見床榻上還亂七八糟的散落著一些衣衫。這些衣衫自然眼熟,有的是秦允明的睡衣,有的竟然是襲人的衣服,甚至連女孩子的兜兜抹胸和褻衣。
挽汐和秋杏不由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年齡雖然小,但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內衣是不能亂放的,當即就吃驚了起來。她們走上前去打算悄悄的把這些衣衫收好,可是馬上就發現了,原來秦允明與襲人正同睡在一張床榻上!
「呀,襲人姐姐怎麼會跟大郎睡在一起呢?」挽汐咬著手指頭,疑惑不解的問道。
「是呀是呀,怎麼會這樣呢?而且,大郎和襲人好像……好像都沒穿衣服呀?」秋杏小臉透紅了起來,喃喃的說道。
「這怎麼辦呀?我們要不要裝作沒看見呢?」挽汐覺得大郎與襲人的事情有些不堪,連連的問了道。
正在秋杏猶豫的時候,兩個人的對話已經將床榻上的秦允明和襲人吵醒了過來。
襲人睡眠薄,最先睜開了雙眼,她看到床邊站著挽汐和秋杏,正要坐直身子來解釋一番。可忽然發現自從昨晚秦允明褪掉自己所有衣衫之後,就一直是裸睡到天亮,而且秦允明也是光著身子,這怎麼像話?
雖然昨天一夜她與秦允明並沒有發生關係,可是任誰看到了這一幕,都會不由自主的向那個念頭去想。
頓時,她又是著急又是羞怯。
「你們兩個小蹄子,好端端的來這裡作甚麼?」她帶著幾分羞怒的訓斥了道。
秋杏和挽汐第一次見襲人生氣,顯然嚇得不輕,一時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了起來。
襲人這時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秋杏和挽汐自然是來尋她的,自己又有什麼理由責怨她們呢?她暗暗歎了一口氣,反正自己已經答應秦允明遲早是他的人,又何必擔心一時的名譽。
秦允明長長的囈了一聲,懶懶的睜開眼睛,先看了一眼襲人,又扭頭看了一眼秋杏和挽汐,忽然咧嘴一笑道:「你們兩個可要記住,你們現在看到的事情,絕不能說出去,要不然我可會生氣的。聽到了嗎?」
秋杏和挽汐像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
襲人想要立刻起身,但是光著身子又不好意思,遲疑一陣之後,才說道:「挽汐,秋杏,你們兩個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點為大郎準備洗漱和早膳去。」
兩個小丫頭連忙就跑出了內室,分頭去打理了。
襲人這才起身來穿衣衫,小臉蛋通紅通紅的。
秦允明在襲人穿衣的時候,一直貪婪的看著襲人的身子。他覺得襲人是一個苦命的人兒,身子骨是那麼的柔弱消瘦。在襲人正準備下床去的時候,他忍不住攬住了襲人的腰際,向襲人的小嘴上親了一下。
襲人雖然沒反抗,卻害羞不已。
「記得你答應我的話呀。」秦允明在襲人的耳邊溫柔的說了道。
襲人默默點了點頭,下床之後又來服侍秦允明穿衣。
洗漱完畢,吃過早膳,秦允明感到精神大好。雖然昨天挨了一刀,半夜又發燒難受,但好歹與襲人毫無隔閡的睡了一晚,在心靈的層面上大大提升了一回。
正午之前,他去向父母請安了一番,父母嘮嘮叨叨詢問了在吳王府上的事情,只能如實的回答了。當然秦老爺和高氏對兒子此去吳王府還是很放心的,畢竟得到了王爺的賞賜,可見兒子非但沒有失禮之處,還討好了王爺。
接下來的半日,秦允明不知不覺又想起了程韻寒,像到昨日那驚心動魄的劫殺,他心情漸漸沉重了起來。很顯然湖仙書社的女孩子都是被拐賣來的,而做這樁買賣的竟然還是一州的知州相公,這是何等的傷天害理?
不過回頭又想,好歹這些女孩子並非被賣入青樓,如今只是謊稱是大家閨秀來經營生計,那些願意去光顧的才子名士們也都是自願消費,沒有任何可以抱怨的地方。若一切真是這麼簡單那倒罷了,正如程韻寒所說的,只要自己不去打攪,她們這些女孩子都能過爹清清白白。
可是,昨日發生的劫殺事件,難道是一樁簡單的事情嗎?
那杭州知州黃潛善只不過因為程韻寒被人發現了傷痕,就要痛下殺手,湖仙書社的其他女孩子真能平平安安過自己的生活嗎?
秦允明心中掙扎不定,一個知州的權力自己必定是鬥不過的,弄不好還會連累家人。只是就這麼算了,自己良心這一關能過得去嗎?
他腦海裡突然再次浮現了張師爺的話,若沒有能力去理會的事情就不要理會,一定要去理會的話就必須先積蓄自己能力!
看來現在自己只能暫且不去多管閒事了,反正又不能確定湖仙書社的女孩子是不是真的會遭到不幸的結局,眼下這些女孩子都還過得挺滋潤的,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在這段時間裡,自己倒不如好好培養一下與吳王的關係。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秦允明一直潛心的幫吳王「搜集」一些志怪故事。
他知道吳王之所以喜歡志怪故事,並不是因為志怪故事新奇好玩,而是想要從這些荒誕的故事當中參悟一些人生道理。因此在撰寫這些故事的時候,他盡量選擇一些比較有寓意的內容,哪怕沒有深刻的內涵,自己也添油加醋的編纂一個出來。
好歹二十一世紀文科生不是白混,寫個故事總還是沒問題的。
以秦允明現在對書法的掌握,一天能寫好幾千字。雖然很枯燥很累,不過好在襲人時時刻刻都伴隨在旁邊,兩個人的關係經過那一晚未遂的風流之後,冥冥之中已經更添了一層親密的關係。寫的乏味時,他便與襲人調笑一番,生活再次繽紛了起來。
短短幾天下來,他就已經整理好了七、八篇志怪故事,打算在湊上五、六篇之後就結成一個集子,取名就叫《閱微草堂筆記》。日後若再寫出更多的故事,集子可以取名為《閱微草堂誌異》、《閱微草堂筆記續》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