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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情海潮汐 第十五章 步步為營懲妖後7 文 / 慕流雲

    第十五章步步為營懲妖後7

    我含羞翹起唇角,望著自窗子灑進來的微微光線,默不作聲。

    父親便看出了端倪,道:「外面有些傳言,看來也不是捕風捉影。女兒,你可知道,為父為何會主理你的案子?」

    我微微一詫,有些糊塗,又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但聽他道:「主審此案的,原本是大理寺監。他和張顯之近若手足,若由他審案,你縱有一百個心眼兒,也斷難說服他什麼。」

    我不禁倒吸一口。還以為自己得到了宸旭的首肯,能與主審見面詳談,就握有勝券了,原來差一點兒,我就功虧一簣。「那麼,父親為何又臨時接了此案?」我想知道,是誰令我死而復活?

    父親神情複雜的望著我,慢聲吐道:「是王爺!」

    我的心攸然一顫,想不到,宸嵐在暗中幫我。

    當然,我剛下山的時候,也是賭定了他會幫我,所以才會邁出那一步,博個勝算。可是昨天,被宸旭算計後,我以為宸嵐對我心灰意冷,不屑理會了,沒想到他到底還是願意出手相幫!

    他本就是功績在冊在王爺,和鎮國候又是要好的朋友,從旁相幫,對我十分有利。

    然而此時,我卻高不不起來了。如今,他已然將從我心中棄除了,再來幫我,其中已經沒愛的成份,也許是出於憐憫,也許是盡一些君子仁義,我縱然贏了案子,也輸了他的愛。

    無所謂吧,我急於討回清白,不就是想讓他從這趟混水中跳脫出來麼,又何必在些患得患失?

    相愛何必常相守,相思何必與人知?

    君讚我若蓮,我惜君如月;漣漣清歌夜,一念到天闕。

    我明白自己的心意也就夠了!

    日子在恩念中煎熬過去,我一面病著,一面和父親裡外計劃著。父親第三次見我的時候,提及了宸嵐,又是一副很複雜的表情,勸我,不要再想著王爺了,天大地大,誰也大不過一個皇上,還是多花心思得到皇上的寵愛才是上上之策。而後又提了句,你妹妹自嫁作王妃後,日日以淚洗面。

    我頓時瞭然,他希望我把宸嵐讓給姜曦月。當然,他更希望的是,我能重新風光於後宮,助他在官場平步青雲。

    心中難過,可我,不恨他,他也有他的難處。

    其實,他來之前就知道了,皇上希望盡早定了這樁案子,以我認罪收場。然而他還是冒著觸怒君顏的危險來幫我,不能不說,其中是有父女之情的。

    所以,我答應了他。雖然我無意再寄身後宮,但至少可以做到遠離宸嵐,讓姜曦月擁有一樁幸福的姻緣。

    十天後,案子開堂。

    大好的天空,雲海滔滔,一眼望去便令人心潮澎湃。

    我的舞台,就要拉開帷幕了。

    含恨的步子拖著曳曳蝶裙登階,虛弱的身體披著暖暖光線入殿,甫一站定,我便被殿上那道明黃震了一下。沒想到,宸旭親自來聽審,高高端坐在三位審官之後。

    不待心神從震驚中抽縮回來,眼角微轉,我便又看到了兩縷如櫻花般脫塵俊美的紫綾,頓時便有一柱難以言喻的依戀自心底深處湧了上來。宸嵐居然也來了!

    此時此刻,關係著我的生死定論,他能來,我自是感動得冰雪俱融,從此人生,不管天涯海角、何去何從,我都安然接受命運的安排。因為它把一份最真的情,給過我。

    十天不見了,宸嵐也像我一樣受了十天的煎熬。那眼角眉梢的憔悴,與平時的俊毅和英朗相去甚遠。

    許是我現在的樣子十分嚇人,自從我在殿門一現身,他的表情就凝滿了震驚和心疼。他必是想不到,我重回了宸旭的懷抱,還會落得這般的下場吧?

    宸旭自己許也想不到,我再一出現的時候,會是這樣面青骨瘦,不成人形。

    其實在牢中,沒有人折磨過我,是我自己不再貪戀這世事。十天來,咳病越來越重,有幾次咳出了血,我卻執意不讓父親為我傳醫。一來,怕引人起疑我們的關係,二來,我也確實是不想求好。就連父親都救我放棄宸嵐,我何不一放到底,成全了姜曦月呢。

    最重要的是,宸嵐不信我。若我不在了,他就不用再於月圓風起時,因想著我和宸旭在一起而夜深難眠,心痛如錐。

    「咳咳!」甫一跪在堂下,我便痛咳不止,每咳一聲,都令宸嵐的眸色揪心的一顫。

    父親向宸旭詢請是否即刻開審,宸旭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似是怪他這般讓我受苦。他自然不知道,我們已經父女相認,暗中同心了。

    案審隨著一聲清脆的板響開始。父親問我:「堂下何人?」

    我回:「罪女阮品嫣。」

    他又問:「六月十三日,坤音殿千婉長公主鳳身遇害,可是你所為?」

    這一句開場之問,也是全堂最關鍵的一問,我只要答了是,那麼後面步數,就塵埃落定了。此一時,宸旭的臉微微繃了起來。而宸嵐的眸色也向憂慮深處微微一斂。

    在場的,張顯之,鎮國候,各監審大人們,莫不屏息側耳,等著我的回答。

    我正色望著父親,與他目光一碰,從容啟唇,道:「稟大人,坤音殿血案,正是罪女所為!」

    話音乍落,週遭一陣輕噓之聲,宸旭的神色緩緩舒展,而宸嵐則緊鎖眉頭,眼中儘是困惑。彼時,我曾一口一聲的要血洗冤屈,而今當堂認罪,他自然意外而困惑。

    滿堂之上,唯有父親目光澄亮,看透風雲。他向左右掃了一眼,端著審官的架子,不露聲色道:「既已認罪,就把當日犯案的經過說一遍吧!」

    我當即俯首,依命稟道:「當日,我奉皇后鳳諭,去坤音宮挑選金飾,不料桌案突然起火,我因自幼便有恐火之症,一時失控,失手殺了長公主!」

    此時周圍盡在平靜聆聽,似乎一切已經瞭然,他們只在履行一個程序,等著那玉板一拍,罪名落定在我的身上。

    我心中輕輕一笑,緩緩抬起清目,對父親道:「大人,案子和皇后斷無關係,請大人即刻定案吧!罪女對長公主深覺愧疚,唯求一死!」

    父親微作沉吟,與兩旁陪審走個形式商議了一下,便向一旁鎮國候問道:「候爺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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