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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姐妹 六(21) 文 / 秘銀

    姐妹六(21)

    阿奇與林心怡沿著田埂一前一後地走著,他的心情很不錯,終於能避開劉玉瑩的感覺讓他覺得世界還是有美好的東西。走到林心怡的屋前,阿奇單手伸出,作個請的姿勢,林心怡愣了一愣,輕笑著問:「你這是在那學的?一天沒個正經樣!」她走上前把鎖打開,推門進去。

    阿奇跟在後面洋洋得意地說:「潤土他們。前些天他們家買了電視,兩兄弟每天都在比這個姿勢,我看看就會了。」

    林心怡嫣然一笑:「就會學這些!」

    進了屋,阿奇看看四周,這屋子只有一間,門口右邊是一扇窗,自左向右擺了一個衣櫃,一個洗臉盆架子,一張床,一個煤油爐子外,便只剩一張舊木桌了。桌下放些鍋碗剽盆,桌上擺一個花瓶,裡面插一束盛開的大黃菊,把這清新樸素而又整潔的小屋點綴得生機盎然。

    林心怡把水給他倒上,拿個蘋果出來削。阿奇則毫不客氣地把凳子自桌下抽出,坐在上面翻書包,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

    林心怡看他那樣子,把臉一板說:「卡洛奇,你平時都是這樣當客人的?」

    阿奇把軍用挎包裡的課本翻出來,裝模作樣地看書,說:「不是啊,只有老師這裡!」

    實際上他那當過什麼客人,只是經常不請自入慣了,所以到那兒都一個樣。

    他眼中看書,書卻不看他,腦袋裡糨糊一團。看著看著,把臉扭向牆壁,又想到奧迪的事上去了:窯裡的儀器昨天晚上加工了半天,差不多快要好了,其餘只是些尋常金屬,中午的時候也抽空買了。今天晚上就可以把修理工具裝好,剩下的就是修理奧迪的問題了。不過,奧迪那裡現在這麼多人,到底怎麼想個辦法讓他們散去呢?

    一隻拿著蘋果的手在他眼前晃動,雪白的果肉與同樣雪白的手讓阿奇感到一種驚心動魄的美,他喉頭骨碌幾下,望著手猛吞口水。林心怡玉靨含笑:「那家姑娘把你魂兒勾走了,阿奇?」

    「手!啊!沒……」阿奇慌忙把心神斂回,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嘴角蠕動半天就是說不出話來。

    林心怡聽得阿奇說手,她一怔。看看蘋果,再看看手,臉上一紅,也不說話了。

    阿奇看氣氛不對,趕緊說:「林老師,我們快些上課吧,我回家還有事。」

    「怎麼?很忙嗎?」林心怡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不……是很忙!」不知怎的阿奇今天說話總有些躲躲閃閃的感覺。

    林心怡眼中星芒閃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隔了會,她將兩手支在桌上,身體微向前傾,用清澈深邃的眼睛看著阿奇,說:「阿奇,答應我,你只要還在學校,就認真的作個學生該做的事,好吧?」語氣平靜,卻又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感覺。

    阿奇心頭一顫,「怎麼?」

    他不敢看林心怡的眼睛,低聲說:「好!」

    「那我們就開始吧!」林心怡嫣然一笑,將手上的課本打開,像是忘了剛才所說的話一般,開始授課。

    陽光金色的陽光從木頭窗框中透過來,照在阿奇的身上,臉上,還有課本上,難得的一個溫暖的天,阿奇全身都是暖暖的。他感到似乎進入了一個夢中才能到達的天堂,這獨自立在田野中的小屋,屋內林心怡那溫婉的笑靨,彎如半月的眼睛,微微呼氣的幽香,還有外面那叢叢簌簌的野菊花,金黃色的,紫紅色的,都像在夢中的某處一樣,顯得隱約與恍惚。

    「這種感覺」他想,「家嗎?」

    林心怡有些薄嗔的看著他,臉上似笑非笑,拿著書的手放在阿奇的頭上。

    阿奇,你又在想什麼?她問,聲聲忽忽遠遠的,縹縹緲緲的。

    「……」

    「啪!」她的手終於打了下去,馬上把做白日夢的阿奇打醒了。

    「啊呀!」他摸摸頭,有些委屈的看著林心怡,說:「林老師,別打,我用心了,真的!」

    林心怡顯然不信,用手指著課本上一處,「剛才給你講的,應該沒忘吧,給我作出來。」

    阿奇哭著一張臉坐在那裡,他剛才神遊夢境去了,怎還記得她說的什麼,除了那幾句仿若夢中的話外,剛才林心怡講的東西,已經如過往雲煙,風吹雲散了。林心怡見他半天不動,呆頭傻腦的樣子,有些真的生氣了:「你不做完這道題,今天就別想回去!」

    阿奇一懍,忙靜下心來看書。看著看著,忽然想到:「不回去?那不是……」

    他狠狠鄙視自己一下,這麼沒出息,想這些念頭,可是這念頭一起,卻再也靜不下心了。阿奇感覺自己似乎坐在一條小船上,林心怡就在旁邊,兩人促膝而淡,相視而笑……

    林心怡見他又是一副出神的樣子,歎口氣,慢慢把書放下:「今天你精神不好,先回去吧!明天再來!」

    阿奇愣愣地應了一聲。準備收拾東西回家。他收拾了一半,遠遠聽見汽車發動機聲音,開到前面路口上停住了。

    林心怡租的這屋子背面靠小河,正面是一片稻田,屋前一小片空地上種了幾叢菊花,只有前面有條小路,孤孤單單的一間,這汽車停在這裡怕不會這麼巧。阿奇的手腳慢了下來。

    「有人來了!」

    林心怡微有些驚訝,除了陳遠東喜歡朝她這裡跑外,平日裡沒人來這兒。最近陳遠東也沒怎麼來了,而且他也沒有車。

    對了!林心怡臉上笑容一片,她知道誰來了。她打開門,急匆匆出去,扔下在一旁慢吞吞收拾書包的阿奇。阿奇忙探出頭去看:一輛小汽車停在屋外的小路上,車上下來兩人,其中一個年約二十五歲左右,個子不高不瘦,身穿一件深藍中山服。他雙手交叉護腕,穩穩當當立在車旁,給人一種隱隱的壓迫之感。阿奇看他腰間微凸,像是別著把手槍。

    另一人卻是女子,外面穿一件白色風衣,黑色毛衣緊貼於身,秀美的胸口佩著一枚精巧的掛飾,細細的編織皮帶繫在腰間,下穿白色長褲,踏一雙白色高跟鞋,身材裊娜娉婷,容貌天姿國色,但臉上卻是一派冷若冰霜,素雅淡漠。

    林心怡愣一愣,笑顏逐開,走至車前,雙手抱住車前的美人,竟有幾分小孩姿態。

    「姐!」她叫道。」

    林清瓷眼中浮起一絲笑意,看著林心怡大病初癒略顯蒼白的臉,說:「你病了?」

    林心怡有些不好意思,她牽著林心瓷的手說:「沒什麼,一些小病。已經好了!」

    兩人一起進到屋裡,林心怡對林清瓷介紹阿奇道:「這是我班上的孩子,卡洛奇。」

    林清瓷聽得阿奇的名字眼中略有些驚奇,隨即淡然不語。

    阿奇望著林清瓷,嘴裡低聲說:「林……」這林什麼,他倒一時叫不出來了,叫林大姐吧,他心裡受不了,當然他是絕對不會叫阿姨的了,這麼年輕漂亮的女人,被他這麼一叫,十有**都會結個深仇出來。

    林清瓷知道他的猶豫,淡淡道:「你叫我林姐吧!」

    阿奇忙不迭地答應:「林姐!」

    林心怡看看一直跟在林清瓷背後的徐子行,眼中有些猶豫,不知怎麼稱呼。徐子行見狀,自我介紹道:「林小姐好,我姓徐,是林副主任的保鏢。」

    「啊,你好」林心怡忙回答。

    然後兩姐妹便在屋內坐下,徐子行則一直站在林清瓷後面。

    阿奇看他雙手交叉放在前面,不禁好笑:「這小子真行,到那裡都護檔。」

    林清瓷看看磨了半天的阿奇,又看看林心怡。林心怡點點頭,對阿奇說,「阿奇,今天老師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林老師再見!」阿奇也不多說,挎著書包走出屋去。

    林清瓷見他出去,開門見山的問:「心怡,你信上的內容是真的嗎?天兵真的是機器人?」

    「天兵?!」

    已走出幾十米外的阿奇心中一凜,他屏氣聚神,驟然發力,將五感提升到最大,腳下卻越走越慢。

    林心怡肯定道:「我不會看錯,而且無論國內外應該都沒有那種仿人體動力學的技術,有很大可能是外星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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