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鐵甲突擊
「起盾!防箭!」看到金軍弓箭手們到位之後,開始發箭,鄭明健從垛口收回身體,對左右兩側大喊了一聲。
弓箭手們立即放下手中的弓,從女牆邊舉起了早已備好的木盾,舉過了頭頂,他們剛剛完成這個動作,大批金軍的箭支便到達了城頭,這些箭支釘在木盾上面,發出一片篤篤的聲音,偶爾也有一些箭支越過盾牌,飛入了城頭,城牆上一些沒著甲的民壯被這些箭支射中,慘叫一聲之後,紛紛到在了血泊之中。
「弟兄們,該咱們上了!疾風炮放!打散那些弓箭手!」一個負責指揮疾風炮的炮長大呼一聲到,從開戰起,疾風炮便沒有開過火,一排排暖水瓶一般早已裝填好的子銃被小心的擺在女牆腳下。
隨著他的一聲吼叫,幾門疾風炮便開始了猛烈的發射,炮口噴吐著一團團烈焰,子銃中囤滿了黃豆大的鐵粒子隨即被爆炸的火藥推出了炮口,暴雨一般的揮灑在了正在朝城上激射的金軍弓箭手們。
第一聲炮響之後,一個炮手抬手打去了銅質的擋板,另外一個炮手奮力從炮尾的大肚中起出了還在冒煙的空子銃,還有一個炮手馬上便將一個準備好的子銃裝填到了母銃尾部,有人將銅質擋板再次敲緊,一切都在幾秒鐘之內便被完成,點火手再次將火鉤捅入了子銃的火門之中,第二輪發射便被完成。
城下聚集起來的金軍弓箭手剛剛完成了兩輪發射,正在為壓制住城牆上的伏波軍高興,卻忽然看到城牆上幾個垛口對著他們噴出的一團團火焰,緊接著便紛紛感到身體巨震一下,立即朝後面仰倒了過去,身上多處地方噴出了血箭,而且是一下便倒了一大片,彷彿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拍在了他們的人群中一般。
在疾風炮的猛烈轟擊下,城下的這些弓箭手剛好成為他們最好的靶子,成片的弓箭手被一片片的割倒,城牆上的大木盾隨即被放下,收穫了一大批箭支。
早已準備好的擔架手迅速衝上城牆,將那些受傷的兵卒們給搶下了城牆,一切進行的都那麼有條不紊,而鄭明健則率領士卒們再次開始對下面放起了箭,這一次他們不再仰射了,直接對準了城下護城河外的那些金兵開始攢射了起來。
剛剛到達護城河邊,正在朝河面上搭壕橋的金兵頓時被他們的這輪攢射射翻了一片,紛紛栽倒到了滿是爛泥的護城河之中。
這樣的仗真是沒法打了,一個金兵哭了起來,舉著盾牌護住自己的身軀,聽著盾牌上傳來的中箭的巨震和篤篤的聲響,哭嚎著崩潰,丟下盾牌,猛然朝後面狂奔而去,嘴裡面叫道:「老子不幹了!老子不幹了!沒這麼欺負人的,嗚……啊……!」
他的話還沒喊完,後心上便插入了一支雕翎箭,他在發出了一聲慘叫之後,身體還保持著慣性,朝前面又跑了幾步,接著背上再次中了一箭,才一頭撲倒在了地面上。
「奶奶的!伏波軍也太欺負人了!老子跟他們拼了!不許跑!跑也是個死,跟老子繼續衝!」一個百夫長,看著身邊的手下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之後,紅著眼睛大叫了一聲,抽出腰刀,縱深跳出了滿是泥濘的護城河中,淌著齊腰深的淤泥和河水,哭喊著朝著河對岸走了過去。
一些被殺紅眼的兵卒,看到他這麼做之後,也紛紛舉著盾牌一邊擋箭,一邊跟著他躍入了河中,淌著泥水朝城牆繼續靠近。
鄭明健低頭看了一下護城河,然後調轉手臂,用弓箭牢牢盯住了走在最前面的那個金人百夫長,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這個時候,即便是個好人,也已經變成了野獸了,人命已經不再是任何東西,只是一個個的數字,隨著他的手指一鬆,瞬間過後,那個走在最前面的百夫長身體一頓,然後便緩緩的轉了一下身體,仰面倒在了泥漿之中,黑色的泥漿,頓時便將他吞沒,再也看不到他的蹤影。
戰鬥打到了這種地步,已經不再有任何憐憫存在,所有人只剩下一個信念,殺死敵人,或者是被敵人殺死,雙方在城牆上下,展開了一場拚死的搏殺。
這樣的情況一直打到了中午時分,在大批金兵的屍體將護城河的泥漿幾乎填埋之後,剩餘的那些金兵,才踩著自己袍澤的屍體越過了護城河,將雲梯架在了城牆上,到底到現在已經死了多少人,沒有人能夠說清楚了。
宗磐呆呆的望著遼陽府的城牆,他原來已經料到了這場攻城戰將會十分慘烈,自己會付出非常沉重的代價,但是當打到這個時候,他還是被徹底嚇到了,因為他的兵將死傷之慘重,已經超出了他承受的範圍,遼陽府這會兒在他眼中已經不像是一座城池,而是更像是一個張著巨口的猛獸,似乎要將他所有的兵將都給吞噬一般。
「不能再打下去了呀大帥!這麼打真是要拼光了呀!撤回來吧,撤回來明日再戰,咱們挖地道吧!挖地道入城不會死這麼多將士的呀!」一個精神幾近崩潰的副將再次靠過來,帶著一臉的淚水哭道。
宗磐麻木的看了一下這個副將,他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撤下來嗎?難道真的要撤下來嗎?
不撤的話,他們能攻克遼陽府嗎?他自己這會兒也不相信自己能攻克遼陽府了,於是他又將目光投向了遼陽府的城牆,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呆滯了一般。
雲梯雖然已經搭在了城牆上面,但是並不代表戰局便朝著對金軍有利的方向轉變,已經筋疲力盡的金兵,雖然抵達城下,但是他們卻還是躲不過城牆的敵台上射下的箭支,只能聚集在一起,舉起盾牌,組成盾牆來抵禦上面射下的箭支,而他們的弓箭手,在伏波軍疾風炮和弓箭手的反擊下,早已被屠殺的所剩無幾,根本起不到掩護他們的作用,即便他們中有人凶悍一些,試圖攀爬雲梯,但是他們的生命也只能最多支撐他們爬到一半,便會被上面滾落下來的滾木礌石砸下雲梯,成為又一個倒在遼陽府城外的犧牲品。
「這仗真是沒法打了!打下去的話,會死光的!娘的!老子也是娘生的,為啥要送給人家殺著玩兒呀!弟兄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不管了!弟兄們給我撤!盾牌手殿後掩護!不要把後背留給敵人!走!」一個契丹千夫長終於再也無法忍受了!
今天出營的時候,他還帶著五百多人,可是打到了這個時候,他的這五百多弟兄只剩下了不到二百人了,其他的都丟在了城下面,作為一個軍官,他自然清楚,這仗真是沒法打了,伏波軍配合的實在是太嚴密了,絲毫沒有留出任何給他們的機會,再打下去,在沒有了弓箭手的支援下,想要登城,即便是他們死光,也是不可能的任務了,於是終於抗命,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大不了回去被宗磐砍了拉倒,也能留下具屍身,讓手下收殮回去,總比丟在這裡,餵了野狗要強吧!而且還能讓這些活著的手下感激自己,多少回去也能照顧一下他的家人。
隨著這一隊金軍的撤退,附近的金軍再也不管後面傳來的鼓聲,紛紛跟著一起朝後撤去,城下的金軍漸漸的不再繼續靠近城牆,讓城頭上的伏波軍感覺壓力頓減許多。
「娘的!清點人數,這金軍果真他娘的夠頑強!別碰我的肩膀!一會兒讓醫護兵給我拔箭!停止射箭,讓他們走!」鄭明健呲牙咧嘴的叫喚著,肩膀的甲縫中插著一支金軍的箭,還在顫巍巍的抖動,那是因為疼痛,肌肉發出的痙攣所致,即便他們再厲害,也保不定會有冷箭射上來,肩膀上挨一下算是命大了,要是面們上挨一下的話,保不定就交代了,鄭明健居然還有些慶幸自己的運氣,充分的發揮了阿q精神勝利法!
在北門內的寬闊街道上,一支黑壓壓的騎兵跨坐在馬上,所有人都默不作聲,用眼睛透過面甲的開孔望著城樓,等候著出發的消息,渾身披甲的將士全身被包裹在厚重的甲冑之中,戰馬也被披上了鐵甲,彷彿是一台台活坦克一般,每個人手中都有一把十幾斤重的大鐵槍,每個人腰間還有一把明晃晃的鋒利無比的腰刀,背後插著三支鋒銳的標槍,戰馬在打著響鼻,它們也感受到了這種氣氛,開始有點興奮了起來,好多天沒有放開奔跑過了,現在它們似乎終於可以過一把奔跑的癮了,只是覺得負重有點太大了一些,這樣是跑不了多久的!
五百重裝騎兵身後是兩千輕騎兵,他們裝備沒有重騎兵那麼好,每個人都是一身輕甲,馬匹只有要害部位有一件皮甲,他們也在和重騎兵一樣,等候著出擊的命令。
肖劍鋒同樣也是一身重鎧,身上的板甲被他的侍衛擦的雪亮,光潔照人,他和重騎兵胯下的戰馬也是特意挑選出來的最強壯的戰馬,要不然的話,光他們這一身裝備,就把馬給壓趴下了,還打個鳥的仗呀!
楊再興在城牆上望著城外的局勢,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厚了起來,隨著越來越多的金軍,開始抗命撤退的時候,整個金軍都開始停止了進攻,紛紛朝後面撤去的時候,楊再興終於點了點頭,有人大喊道:「放吊橋!開城門!」一個傳令兵立即轉身跑到後面的女牆處,對著下面枕戈待旦的肖劍鋒叫道:「楊將軍有令,出擊!」
「肖劍鋒推開面甲,對著身後的那些騎兵們狂吼一聲:「弟兄們!這一天終於讓咱們等到了,別給老子丟臉,跟老子一起去殺女真人呀!跟我沖……」
話音一落,他便用的手中的大槊在馬屁股上磕了一下,戰馬吃疼之後,立即奮力揚蹄,朝著正在打開的城門發力跑了出去。
身後的那些重裝騎兵們紛紛磕打自己的坐騎,同時發出了一陣歡呼之聲,緊隨著肖劍鋒如同鋼鐵洪流一般的衝出了剛剛打開的城門,越過了還沒有落穩的吊橋,一頭便撞入了還在城門處彙集的金軍之中。
這些騎兵們這些日子早就憋壞了,遼陽府被圍之後,他們出擊的機會越來越少,這段時間乾脆就只能呆在城中了,每天除了必要的操練之外,什麼事情都不讓他們干,打仗似乎只剩下是步軍的事情了,而他們這幫被視為軍中驕子的騎兵彷彿忽然都成了看客,只能起到圍觀叫好的作用。
每天還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們還有他們的戰馬,結果半個月下來,連人帶馬都肥了一圈,可把這幫眼高於頂的傢伙們給憋瘋了,天天嗷嗷叫著找他們的頭頭肖劍鋒吵吵,要出城和金軍一戰,吵吵的肖劍鋒腦袋都大了三圈,現在終於輪到他們上陣了,這幫傢伙豈能不興奮呢?
而在城外的宗磐面無人色的望著自己的大軍潮水一般的從城牆撤了下來,雖然他明知道自己沒有下令撤退,他們這麼做是在抗命,但是心中卻彷彿忽然鬆了一口氣一般,神經也放鬆了下來,撤就撤吧,這仗確實是沒法打了!他心中暗想,忽然覺得有點輕鬆了起來。
但是他的輕鬆也只持續了一丁點的時間,便再次繃緊了起來,雙眼忽然睜大,望著遼陽府的北門,似乎想要叫什麼,卻又沒有叫出來,楞了一陣之後,才放聲大叫道:「不好!給我傳令停止撤退,給我頂上去,伏波軍要出城突擊!」他之所以這麼叫,是因為他忽然看到了北門高高懸著的厚重的吊橋正在落下,城門也在緩緩的打開,也算是久經戰陣的他立即便明白了過來,慌亂了起來。
可是大軍的軍心已經在一上午的攻城中徹底崩潰了,甚至許多建制都已經全軍覆沒或者是被打散了,有兵者沒了將官,有將卻又已經找不到自己的兵了,混亂之中,令宗磐的命令無法傳達下去,雖然鼓手玩兒了命的猛擊大鼓,恨不得一下將戰鼓個敲出來個窟窿,但是也沒有起到任何效果,眼睜睜的看到從遼陽府的城中,黑壓壓的湧出一股黑色的鐵流,如同快刀切豆腐一般的殺入了他們的潰軍之中。
「老天爺!鐵浮屠!伏波軍的鐵浮屠!」一個副將在宗磐身邊大叫了起來。
宗磐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一下就涼到了底,暗道完了,起碼是自己完了,他看到緊隨著重騎兵身後,在重騎兵一舉衝散了城門前的金軍之後,隨即大批伏波軍的輕騎跟著衝殺出了北門,迅速的在重騎兵兩翼展開,開始對已經潰散的金軍展開了一場銜尾追殺,宗磐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因為他明白,自己的大軍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鬥志,而且散亂的兵將數量雖然遠超過這些伏波軍的騎兵許多,但是自己這些潰兵已經徹底成了一盤散沙,加上大半天的激戰,讓他們體力也消耗了個差不多,士氣更是可以說跌的一點都沒有了,如果說伏波軍的騎兵是一群餓狼的話,那麼他現在的大軍連綿羊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是一群受驚的呆雞,接下來就是被伏波軍肆意屠殺了!
一個副將看到這種情況之後,將牙猛然一咬,提馬來到宗磐身前,一臉的悲憤對宗磐說道:「大帥!末將願領督戰隊前去攔截伏波軍的騎兵,還望大帥速速收攏兵馬,撤往宗翰大帥的營盤那裡,請大帥恩准!」
宗磐睜開眼睛,看了看這員副將,此人是他身邊最親信的一個將領,兩人從小就在一起長大,可以說親如兄弟一般,他很清楚這一會兒假如他帶兵去攔截伏波軍的鐵浮屠是什麼下場,但是望著他堅定的眼神,不由得眼眶有些濕潤了起來。
「巴索!走好!」宗磐不知道是用什麼心情說出的這幾個字,覺得心臟彷彿被人捅了一刀一般的疼痛。
那個叫巴索的金將,慘笑了一聲,從得勝鉤上摘下了一把狼牙棒,然後對著附近的那幫督戰隊狂吼一聲道:「督戰隊的勇士們聽了,現在你們可願意跟我去攔截那些該死的伏波軍的賊人嗎?」
督戰隊全部都是由女真人組成,這些人都是族中的勇猛之士,當聽到了巴索的叫喊之後,幾乎所有人都跟著一起吶喊了起來,答應道:「願隨將軍大人一同前往!」
然後這幾百名督戰隊的士卒,立即組成了一個方陣,跟著巴索朝著正在金軍之中肆意屠殺的伏波軍重騎兵的隊伍迎頭撞了過去。
宗磐看著漸漸遠去的巴索和這些督戰隊的兵將的背影,嘴裡面苦的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可是這個時候,他卻不能垮下去,強忍著心頭的劇痛,開口對剩餘的這些手下們說道:「速速將營中預備隊調出來,擋住伏波軍左翼拐子馬,去收攏咱們的兵將,能收攏多少就收攏多少,立即撤往宗翰大營,派人速速去宗翰營中求救!速度要快一點!」
於是他周邊的那些人立即紛紛領命,策馬分頭狂奔了下去,開始行動了起來,整個高地上面,只剩下了宗磐還在這裡觀看著戰場,身邊留下了不足百人的扈從。
肖劍鋒快意的揮舞著手中的大槊,將一個個面前的金兵擊殺在馬前,當人數多的讓他忙不過來的時候,乾脆就直接縱馬撞過去,沉重的戰馬同樣也是一件可怕的武器,撞上了人照樣可以把敵人撞死,身後的那些騎兵們緊緊跟隨著他,以他為首,不斷的在混亂的金軍之中肆意碾壓,對於四周試圖抵抗的那些金兵他們似乎視而不見,只是不斷的挺槍直刺,或者是輪開大槍當鐵棍用,生生將他們伸手可及範圍內的所有金兵的生命收割,而金兵的刀槍斬在他們身上,往往是只能帶出一溜火星,卻不能給他們造成重大的傷害,他們就這樣策馬在金軍之中肆意的揮灑著死亡。
肖劍鋒一邊衝殺,一邊心中暗想,想當年他在大遼為將的時候,從來都是被金軍攆著打,什麼時候打過這麼痛快的仗呀,金兵的騎兵讓他心中一直有一層陰影,彷彿是揮之不去的夢魘一般,似乎他們永遠不可戰勝一般,可是今天,一切都顛到了過來,遼國已經沒有了,現在他是伏波軍中光榮的一員,而且這支騎兵也是由他親手打造出來的鐵軍,終於可以在戰場上一雪前恥,讓金人也體會一下,被敵人的騎兵肆意屠殺的感覺吧!
他從面甲的開口處搜索著眼前的敵人,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遠處高坡上的那面帥旗上,於是立即撥轉了馬頭,帶著五百鐵甲騎士,碾壓過一群金人潰兵之後,朝著那個高坡處衝了過去,身後留下了一片的屍體和四散奔逃的金軍潰兵。
在他率軍衝散了一批潰兵之後,迎面出現了一個幾百人的方陣,正在朝他們撞過來,肖劍鋒微微楞了一下,這是他出城之後,唯一見到的一支還有指揮的兵馬,也是唯一一支衝著他的重騎兵衝過來的兵馬,但是當他看到這支兵馬的紅色衣甲和赤裸半邊身體的打扮之後,便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說實在的,肖劍鋒真的很佩服這幫金兵的勇氣,他們這些人不過是一些督戰隊,基本上是不穿甲冑的,這會兒卻過來迎戰自己的重甲騎兵,無疑是在以卵擊石,最終他們什麼下場,豬都能想明白,但是這個時候,他是不會因為欽佩而放過這些女真人的,於是將手中大槊高高揚起,大吼一聲:「伏波軍必勝!」
身後的那些重甲騎兵們也跟著他一起大吼道:「伏波軍必勝!」然後緊隨著肖劍鋒,朝著這批金兵狂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