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范升的大禮
徐毅當然不會答應的這麼利索,他這次答應給這個余掌櫃幫忙還是有他的目的的,安撫了一下這個余掌櫃之後,他便開出了他的條件。
「既然余掌櫃也說了實話,咱們也算是交一個朋友,此事我自當盡快安排,讓鏢局弟兄們盡快護送你們離開就是,不過眼前我也有一事相求,想請余掌櫃給幫一個忙,只是不知道余掌櫃在北方可還有這個能力否?」徐毅說到。
「徐掌櫃如果給余某幫了這個忙的話,便是我的恩人,別的不敢說,即便中京那邊已經被金人所佔,但那裡我們家族還是有相當勢力存在的,許多事情不見得那些金人就能完全掌控,只要余某能做到的,徐掌櫃儘管開口便是,余某無有不從!」這個余掌櫃真是急了,當即拍著胸脯說到。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瞞著余掌櫃了,我在南方購下了大塊荒地,想要開墾成農田,現在及其缺少畜力,北方多有產馬和牛羊的牧場,不知余掌櫃能否給我們解決一些牛馬的問題嗎?」徐毅小算盤打的噹噹響,大宋自建國便缺少馬匹,要是他能趁機從這個余掌櫃那裡弄來一些馬匹的話,不說自己用,即便是拿去賣,也能發筆大財,要不那李家幹嗎巴巴的等著大宋收回燕雲等地,不就是想要做戰馬的生意嗎?要是能在流求島弄出來一支騎兵的話,那就牛叉到家了,嘿嘿!
余掌櫃聽完徐毅的話之後,倒是有些猶豫了,他當然知道大宋這邊對馬匹的需求,以前他就在兩國交好的時候,販賣過不少馬匹到大宋這邊。沒少賺取銀子,大宋換取馬匹幾乎要用千斤茶葉才能換取一匹戰馬,可現在金遼、遼宋正在開戰,徐毅想要戰馬恐怕就有些麻煩了,沉吟了一陣之後,余掌櫃對徐毅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為難的說到:「這個……實不相瞞,不是我故意要推脫。這個事情假如放在以前的話,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可如今這個馬匹恐怕以當今地情況很難搞到,金人佔據了中京、西京之後,便將那裡的馬匹盡數沒收,充作了金國的戰馬,而現在三國交戰,戰馬是稀缺之物。甚至有的地方連騾子都被徵用,各地對於戰馬的控制的及其嚴格,即便我動用手段,恐怕也搞不來很多戰馬,不過要是牛的話。就沒有問題,如果徐掌櫃覺得牛也堪用的話,我倒是可以給您調動相當不少地牛或者一部分騾子還有驢運送回來,不知道這樣可行嗎?」
徐毅聽後覺得有些喪氣。沒有想到事情居然這麼難辦,金國把遼國居然逼到了這種地步,連馬的同父異母的近親兄弟——騾子都要徵用,看來想要搞到馬匹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余掌櫃這倒也不見得是故意推脫,於是只得退而求其次,先搞回來一些牛再說好了,反正牛用來耕地比馬一點不差!想要在流求島弄出來一支騎兵看來還要等機會呀!總不至於弄些騾子來當戰馬吧!那豈不要笑死人嗎?騾子騎士?呸呸呸!別想了!
徐毅之好點頭答應了下來。余掌櫃這下算是放心了,他還擔心拒絕了徐毅,徐毅不肯再護送他的船隊了呢!看來這個徐毅果真是要用來耕作使用的,有了這個認識之後,他便更加相信徐毅肯定是一個南方有錢的大地主的少爺了!
定下這個事情之後,徐毅、薛屠又問了一些關於北方沿海地海賊的事情,那邊的情況他們必須要先瞭解一下,才能決定派出多少船隻人手護送余掌櫃的鏢船隊。余掌櫃說北方現在局勢混亂。京東路那邊本來就貧瘠,朝廷又支持那些大戶大肆兼併土地。所以許多流民便被逼為盜,海上現在很不平靜,各種海賊頻頻出沒,大的海賊有數百人之多,擁有各種雜船數量不少,而小股海賊則幾十人,上百人地都有,船隻也是比較雜亂,漁船、貨船什麼都有,讓過往商船防不勝防,他前面便已經損失了幾條船了,所以才會想到來請鏢局護送,他實在是耽擱不起時間。
有了這些消息之後,徐毅和薛屠也就放心下來,那邊現在還沒有可以和他們獨龍島相抗的勢力,這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雙方約定三天後便可啟程,那個余掌櫃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鏢局,準備他地事情去了。
送走了余掌櫃之後,薛屠有些不太高興,不過他也不把話悶在心中,回到了徐毅的住處後,便開口問道:「我看這些遼人也都不是好貨,不趁機落井下石,也就算是便宜他們了,我們幹嗎要幫這遼人呢?我想不明白!」
看到薛屠有些不滿,徐毅便拉著他坐下為他解釋了起來:「去年的時候薛大哥可還記得我說的那些話嗎?當時我可是分析了宋遼金三國的局勢,其實我對遼國也沒有什麼好感,不過現在大宋於金國結盟實在是與虎謀皮,遼宋經過開國之後的戰亂之後,兩國已經相對安穩了下來,說白了,遼國已經對咱們大宋構不成什麼威脅,可金國不同,他們自從立國便開始不停征戰,勢力急劇擴張,一旦滅掉遼國之後,必將劍鋒直指我們大宋,到那時候,咱們大宋的弱兵對上這些虎狼之師,豈不危險?我這麼說絕危言聳聽,假如我說錯的話,你以後可以找我問罪便是!這才是我要幫那余掌櫃地緣故,讓他給遼國皇帝送點器甲過去,多少拖一下金國的後腿,他們兩國多打一些時候,咱們宋人便多一天安穩日子,還有就是咱們流求島那邊以後開荒需要大批畜力,咱們陸上不好解決,不妨和這個余掌櫃建立起關係,從北方弄來一些,也好解咱們的燃眉之急,豈不是一舉兩得嗎?」
聽完徐毅的話之後,薛屠臉上便露出了笑容,對徐毅抱拳道:「大當家莫怪,我薛屠就是這麼個脾氣。自己人有什麼就說什麼,我現在明白了,大當家還是處處在為咱們大宋和獨龍島著想,倒是我有些鼠目寸光了,我這就去安排人手,護送他余掌櫃的船隊去!」
徐毅也笑道:「自家兄弟,有什麼說什麼最好,說出來大家一起議論一下。總比憋在心理面要強得多,這樣才不會日久生出芥蒂,此事有勞薛大哥費心,務必要保證那余掌櫃船隊的安全!」
因為臨近過年,島上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所以需要準備的過年之物也比往年多了許多,幸好有李家在,許多事情只要說出來。他們便會處理,將貨物送到獨龍島,讓徐毅少操不少心。
三天之後,薛屠從鏢局這邊抽出了四條快船,二百多精幹人手。到了海寧碼頭那邊,會合了早已候在那裡地余掌櫃,組成了一支小規模地船隊,悄然離開了海寧。朝著外海駛去。
徐毅終於有了一些時間,帶著李波等人到了杭州船場,這裡在范升的打理下,處處都安排地井井有條,和揚州那邊的船場相比,也是一片蒸蒸日上的景象,多時不來這裡,進入船場便看到了這裡又增加了一個塢作。將船場的造船能力又提升了一些,總共四個塢作都同時開工,船場裡面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守門的是獨龍島地部眾,看到徐毅之後便要去找范升來見他,被徐毅攔下,自己帶著李波、錢貴等人走入了船場,也算是微服私訪一下吧。到了范升的辦公之處後。裡面沒有人在,於是繼續朝裡面走。徐毅一邊觀看,一邊點頭,這個范升還真是下了力氣,船場裡面各處都忙而不亂,各種材料先被加工好,然後運至塢作進行安裝,工匠們如同螞蟻一般爬上爬下的在操作,整個船場愣是沒有看到幾個閒人,這便說明了范升的能力,充分的調動了人力,就能為船場節省不少開支,不像後世的一些工廠企業,人浮於事,整日無聊的只會神侃,看來這個范升真是下了大力氣來打理船場,徐毅感到非常滿意。
到了一個塢作之後,老遠就聽到范升的大嗓門在吆喝:「你們幾個是不是昨天晚上在娘們肚皮上把力氣耗光了?用把力氣出來,趕緊把這個龍骨弄好,要是中午弄不好,你們就別吃飯了!媽地,還有我交待過,這裡要再加固一些,這樣才能保證船隻更結實,你的腦袋讓驢踢了嗎?怎麼我說話你就記不住呢?還有你……」
那些被范升罵的人也不生氣,嘿嘿笑笑便接著幹活,看來大家也都瞭解習慣了范升的這個脾氣,知道他罵人凶,但對下面的工匠們還真是好,所以也沒有人真地生氣,反倒覺得這樣更親切一些。
「范叔!你看看誰來了?」錢貴蹦了過去叫道。
正在到處查看的范升一扭頭,便看到了徐毅,於是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立即朝徐毅跑了過來:「范升參見少掌櫃了!今天什麼風把少掌櫃給吹來了呀!」
「老遠就聽到你在罵人,就不怕把這些弟兄們給罵跑了嗎?」徐毅笑著和他玩笑到。
「他們敢!看我不把他們的腿給打斷,嘿嘿,不會地,大家都習慣了我這脾氣,現在弟兄們幹的火熱,有吃有喝有住的,誰會捨得走呀!」范升也笑了起來。
在范升的帶領下,徐毅把整個船場參觀了一遍,這裡已經有一條船下水,正在進行最後的調整,安裝帆索等物,不日便可試航,看到這條船之後,徐毅更是大喜過望,這條船正是他的江北海船,結合了中國帆船和西方帆船的有點,在水面上顯得是那樣的卓然不群,看著此船長足有二十丈,寬達三丈有餘,船首尖削,兩舷外張,船面平整,整體是由上好地油松木料所制,刷了數層大漆,通體透著一種威嚴,甚為漂亮。
徐毅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江北海船,但今天看到之後還是覺得異常興奮,因為這條海船已經又超過了他上次見到的那兩條葛雷送到獨龍島的江北船場所造的船隻,足有五千石以上的載重,排水量將近了千噸,許多細節方面又做了一些調整,更加適合海上航行了,這條船比起他獨龍島上的那條神舟,已經不差太多了,而起這種船比起那種神舟來,更適合海上航行,要是獨龍島都用上這種船隻的話,那還何愁不能縱橫大海呢?
看著徐毅激動的樣子,范升終於露出了得意地笑容,這種海船雖然不是他創造出來地,但卻可以說是在他手中發揚光大了,他在這上面傾注的心血,比起揚州那邊地宮振一點也不遑多讓,而且他還利用這裡的優勢,造出了比那邊更大的船隻,要想不自豪都難。
「好船!真是好船呀!」徐毅站在碼頭上仔細打量著眼前這條大船,口水險些流了出來。
「這條是目前咱們這裡能造的最大的船了,其它幾條都沒有這條大,這條船是我親自督造出來的,共用了近兩千兩銀子才造出來的,船上共有十八個隔艙,即便三個隔艙進水,也不會沉覆,船板是三層厚木料所制,厚度達到一尺,單是鐵釘就用了千斤,十分結識,龍骨也是加大的,各個部位都是加強過的,全船共有五桅,加上首上的斜帆共有六帆,載重至少五千石以上,能載三百人,就是想要給少掌櫃當作禮物的,本來想著節前完工後,便讓薛掌櫃給您送回去,現在您親自過來了,正好讓您親自帶回去好了!不過目前還沒有試航,要再過兩天帆索全部到位之後,才能開出去試航,不知道少掌櫃可是滿意嗎?」范升帶著得意的笑容對徐毅說到。
「滿意,滿意,簡直是太滿意了!好船呀!我喜歡,實在喜歡!」徐毅讚不絕口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