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快槍手羅賓遜
挑戰還真沒完沒了,王若道心中有點無奈,不過也明白這是一個更大的機遇。只要自己空手擊敗這個牛仔快槍手,必會更加令米國人震動,炎黃國術館才會真正的大大出名。
從圍觀的舊金山本地觀眾們的議論之中,王若道得知這個牛仔叫羅賓遜,在舊金山不但是個人人生厭的混混,還是個遠近聞名的快槍手,喜好與人決鬥,據說他起碼幹掉了三名決鬥的對手,還因為醉酒而打架鬧事坐過兩年牢,去年才出獄。
聽這些觀眾們的說法,這個羅賓遜貌似學過「拔槍術」,開槍極快極準,能在二十米遠的距離一槍射中飛翔的蒼蠅。
這樣的槍法,就算拿到後世也算是個「神槍手」了。
關於「拔槍術」,王若道在前世時就有所瞭解。據說拔槍術這個名詞最早出現在米國西部開發時代,是由決鬥衍生出來的一種集快速拔槍,快速瞄準和快速射擊於一體的射擊技術。
由於決鬥是事關生死的大事,開槍一慢就會完蛋,故一些經常決鬥的西部牛仔就專門鑽究快速射擊的技術。「拔槍術」因此而生,這種技術的重點在於將槍快速從槍套中拔出來的的同時用拇指扳擊錘到位,槍口上揚的過程中就完成瞄準並摳動扳機。這種技巧,憑的是感覺,只有經過無數次磨練和生死考驗才能做到只憑感覺就能瞄準,一擊就中。就好像日本的「拔刀術」一樣,不出而已,一出必殺。
故理論上來說,精通「拔槍術」的槍手,就等於日本的「拔刀術」高手一樣,開槍絕對要比普通槍手快得多並準得多。
要是換了在國內的時期,就算王若道練成了孫祿堂所教的「感應力」,也沒膽量面對快槍手的槍械,不過只從在不列顛女王號上親自目睹了郭雲深躲避子彈,將一幫洋槍手痛快淋漓的全擊倒在地後,就明白了武術對抗槍械並不是不可能。
人體在做任何的動作時都有預動,開槍更不例外。一個槍手從槍套中拔出槍並瞄準開槍,身上的預動比武術家出拳的預動絕對要多得多。像王若道這樣精通技擊的武道家,眼力與計算能力都要比普通人快十幾倍,甚至幾十倍。故只要掌握到槍手開槍前的預動,完全有可能在槍手開槍之前及時的移開位置而避開。
在民國的武術史上,尹福的得意弟子,宮式八卦掌的創始人,也就是王若道曾經在北京照過面的宮寶田,他在十幾年後在東北之王張作霖的部隊擔任武術教官時,就為張作霖演示了空手對槍的能力。二十步之內,宮寶田一出手就制服了槍手,讓槍手根本就來不及拔出槍來。
宮寶田能辦得到的事情,王若道相信自己也能辦得到。
因此,王若道即微笑的對羅賓遜說道:「這位先生想用槍向我挑戰嗎?沒問題,我接受你的挑戰,以空手對抗你的手槍。不過這個地方有點擁擠,子彈不長眼,萬一傷到人可不好,我們去外面如何?」
沒想到王若道居然真的敢接受挑戰,在場的觀眾們均不由嘩然,而羅賓遜只是呆了一下後,即點點頭,二話不說就與王若道來到了外面的訓練場地。
艾麗絲有點急了,她雖然對王若道的功夫極度崇拜,卻無法相信王若道真的能空手對付槍。要知道義和拳與八國聯軍作戰而大敗的消息已經傳到了米國。義和拳在中國號稱「刀槍不入、槍炮不傷」,然而在八國聯軍的槍炮之下卻一觸就潰,死傷無數。實事證明,義和拳的「刀槍不入神功」只是個笑話而已。艾麗絲還知道,義和拳那些死在八國聯軍的槍炮下的人有不少是像王若道這樣的功夫高手。那些吹噓「刀槍不入」的功夫高手既然擋不住子彈,王若道自然也不可能擋得住。
想到這兒,艾麗絲忍不住低聲對身邊的尼古拉斯商議道:「尼古拉斯,我們要不要舊金山政府出面阻止這場挑戰?以血肉之軀對抗子彈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萬一王受傷怎麼辦?」
尼古拉斯苦笑道:「艾麗絲,你還不太瞭解中國人。中國人都是看重面子的,王已經答應了接受挑戰,我們只怕沒能力阻止。再說了,王既然敢接受挑戰,必是有把握擊敗對方,我們要對他有信心!」
「可是……」艾麗絲知道尼古拉斯說得有理,小嘴張了張,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看著王若道和那個羅賓遜乾著急。
王若道和羅賓遜來到外面的訓練場地後,圍觀們和記者雖然擔心會被子彈誤傷,都遠遠的退開了,但又按耐不住好奇心,於是都躲在室內訓練廳,隔著門和窗戶觀看。
「這位先生,你要如何與我較量?」王若道提問道。
見王若道一付神色自若,絲毫不把這場較量放在心上的樣子,羅賓遜不由心中咕嘟,暗忖難道這個中國功夫小子真的是「刀槍不入」不成,否則怎敢接受自己的挑戰?
想到這點,羅賓遜心中不由有點膽怯了,於是即以無賴的口氣道:「要不你站著不動,先讓我對著你身上開一槍,看看你能不能擋得住子彈,成不成?」
這個傢伙還真敢想,當王若道是白癡?
王若道「呵呵」一笑,反對道:「這可不行,不如讓我先打你一拳,你要是還能再開槍的話,我就站著不動讓你對著我身體開一槍,成不成?」
開玩笑!羅賓遜吞了下口水,那敢答應這個提議。之前他可是親眼目睹王若道拳頭的威力的,一拳將人打飛不說,還能洞穿兩公分厚的木板。這樣的拳頭要是直接挨一下,不要說再開槍,只怕能不能活著都不好說。
乾咳了一聲,羅賓遜改變主意道:「那我們用決鬥的方式吧,背對著對方各自朝前走二十步,然後開槍如何?」
王若道笑道:「我身上可沒有槍,又如何開槍?我看不如這樣吧,我也不佔你的便宜,我們相距二十步遠,然後直接開槍,以一方倒下為結束如何?」
王若道的提議讓觀眾們都不由再吃了一驚,暗想這傢伙瘋了,距離這麼遠,又沒有遮擋物,豈不是吃大虧了。艾麗絲心中暗罵王若道笨蛋,緊張得臉蛋都發白了。就是徐大長老和司徒美堂等人也是吃驚,覺得王若道這一次真的太托大了,不過王若道的話已經出口,他們也無法改變。徐大長老忍不住看了看身邊的郭雲深,以及不遠處的黃月蕾和卓婷婷兩女和張城、李元豹等人的表情,卻發現他們都神色自然,顯然是對王若道有強大的信心。徐大長老心中稱奇,神色不由自主的放鬆了。
羅賓遜聽了王若道的提議,想了一想,覺得這種方式對自己有利,於是即點頭同意。
兩人面對著對方,慢慢的向後退去,緩慢的步伐如同死神的摧命符,將在場大部份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上。
羅賓遜並不是個守規則的人,加上王若道臉上淡然自若的神色讓他有點恐懼,讓他開始後悔不該出這個頭。因此,只是後退了十九步,羅賓遜就出其不意的拔槍了。
可惜的是,王若道的眼神一直盯著他,當看到他的右肩一動,食指微微一跳,就知道他要出手了。待羅賓遜拔出槍來時,王若道已經判斷出槍口瞄準的方向,輕輕的向前一移,讓開了原來的位置。
「叭」的一聲槍響,只是半秒鐘不到,羅賓遜就完成了拔槍、瞄準並扣扳機,果然是個快槍手。然而,這一槍卻打了個空,王若道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一避開子彈,王若道就向前一個箭步,剎那間就越過三米的距離。羅賓遜見狀心中一驚,槍口一移,再次扣動了扳機。
可惜在他手指頭一動之前,王若道就又移開了位置,讓子彈再次落空。然後王若道再一個箭步,將距離縮短了一大半。
剩下的距離只夠羅賓遜開一槍了。羅賓遜可真想不到王若道居然能連避開他兩槍,眼見王若道與他的距離拉近,當下不由流出了冷汗,第三槍遲疑了一下才扣動扳機。
這一槍自然更加無法射中王若道,待羅賓遜要開第四槍的時候,眼前一花,卻是王若道已經逼到了他的面前。先是右手一空,然後羅賓遜感到肚子一疼,當下就倒了下去。卻是王若道瞬間奪走了羅賓遜的輪轉手槍的同時又對他的肚子擊了一拳。
用力雖然不大,卻令羅賓遜感到腸子似乎斷了一樣,疼得他不由自主的捲曲成龍蝦,伏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吱吱」兩聲,只見王若道單手連動,一眨眼之間,轉輪手槍就被拆解開,連剩餘的三顆子彈也被王若道取了下來。
「羅賓遜先生,你現在相信中國功夫能空手對付槍了嗎?」王若道蹲下半身體,笑吟吟的問躺在地上的羅賓遜道。
羅賓遜肚子疼得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的對王若道點頭表示服氣,目光露出驚恐之色。此時他已經很後悔向王若道挑戰了,被奪了槍不說,還被重重的打了一拳,也不知道腸子是不是斷了,萬一落下後患症,日後就得痛苦的過日子了。
「羅賓遜先生,我不喜歡有人帶著槍來我的地盤,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但我希望你日後別再帶著槍來我的炎黃國術館,明白了嗎?」
王若道盯著羅賓遜的雙眼,神色平靜的向他發出警告。語氣雖然不凌厲,卻不知道為什麼讓羅賓遜感到一股寒氣從心底升起,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後,就急忙的再次點頭。
放過了羅賓遜,王若道回到室內訓練廳,向目瞪口呆的觀眾們打了個招呼後,突然又對其中一人大聲說道:「羅德先生,你也來了啊!你身邊這位大概就是你旗下的第一拳,你在我的武館開張之日帶他來此,莫非也想向我挑戰嗎?」
一直躲在觀眾堆裡面的羅德沒想到王若道不但已經知道他來此,還當眾與他交談,愣了一下後,羅德露出尷尬的表情,乾咳道:「誤會,王,我只是聽說你的武館開業,特意來向你道喜而已。至於胡,他目前只是我的保鏢!」
說罷,羅德向王若道道賀了幾句,就示意胡勁傑跟他離開。
見老闆退縮,胡勁傑只有無奈的壓下立即向王若道挑戰的**,只是用凌厲的眼神看了王若道一眼,示意日後會來找他一戰後,即跟著羅德離開。
閃光燈不斷的閃爍,卻是一些清楚羅德身份的記者見狀,不失時機的拍下了這一幕。
短短幾日,王若道與他的「炎黃國術館」如燎原之火一般席捲整個米國。
首先是《舊金山紀事報》、《洛杉磯時報》等一些加州報紙率先用首頁登出了王若道和「炎黃國術館」開業之日所發生的事情。重點的報告了王若道驚人的中國功夫以及蒙眼對敵、空手擊敗快槍手的轉輪手槍的奇跡。
尤其是王若道空手擊敗快槍手羅賓遜的事情,被不少的報紙專門的用了整整一個篇幅報告,還刊登上了拍攝的照片。
王若道站在「炎黃國術館」大門以及表演二指禪倒立、拳頭洞穿木板、凌空踢碎木板等照片也都被刊登到報紙上。這些記者們都以最詳細,最真實的文筆記載了自己在所見所聞,讓人無法不相信。
沒多久,紐約以及華盛頓等米國其它地區的著名報紙也跟著報告了記者在炎黃國術館的所見所聞。紐約的一家報紙甚至將羅德和胡勁傑離開炎黃國術館的照片也刊登了上來,詳細的介紹了羅德和他的賭拳公司以及胡勁傑的地下拳手身份後,這名記者還起了個估計會令令羅德暴躁如雷的標題:
《王若道向羅德席下第一拳手挑戰,羅德畏懼而逃!》
而不論羅德和胡勁傑看到報紙上這樣的報告會有什麼反應,反正王若道和他的「炎黃國術館」火了。這些報紙刊登出這些新聞後,前來「炎黃國術館」報名學武者,或是前來見識王若道的中國功夫者都連綿不絕。
原本計劃的五百名學生只是一天就招夠了,面對仍然不斷前來的求學者和拜訪者,王若道不得不放出消息,宣佈「炎黃國術館」需要對第一期的五百名學員進行封關訓練,為期三個月,這段時間之內武館不再招收學生,也不再接收來訪者。為了不令遠來的求學者白跑,可以先提前登記報名第二期,等第一期的學生三個月後畢業,就能前來學習。
放出了消息後,王若道即專心的留在炎黃國術館訓練第一期的五百學生。
這五百個學生中包括了王若道從不列顛女王號所求,並自願跟隨王若道混的四十名婦女和孤兒,再加上艾麗絲、尼古拉斯、帕克、特雷勞爾和巴克特這些已經預定的學生,實際上招收的人數只有四百五十五人。這四百五十五人中,只有兩百來個華人,其餘的大都是白人,另外還有十幾個黑人。
除了這五百個學生,王若道還讓黃月蕾、卓婷婷、張城、李元豹、韓金俠和薛顛也跟著自己,抽出時間來專門訓練他們。不過黃月蕾等人的訓練課程可跟艾麗絲等人不同,王若道是把他們當成教練來訓練的。王若道希望黃月蕾等人明白了自己的教學方式和課程後,下一期的訓練就由他們來教,自己就可以獲得空閒去做別的事情。
「炎黃國術館」的入門教材、初級教材和中級教材王若道都已經編寫好。這些教材黃月蕾等人已經看過,王若道所要教的只是讓他們明白如何當教練,監督學生訓練。王若道可不希望他們用國內武術界傳授的方式訓練學生,因此教他們的儘是從後世出名的體育館、武校以及軍隊的訓練方法。
每天訓練之前得先練習王若道根據後世的易筋經之流的伸展功法和瑜伽術的經典實用的動作設計的十五分鐘左右的體術訓練,將身體的關節和韌帶完全活動開,肌肉伸展了後才進行技術訓練。
技術訓練從站姿練起,然後是直拳、勾拳、擺拳等拳法,王若道強調每一個動作必須做得十分標準,完全熟練後才能練習下一個動作。由於來自後世的「動力定型標準訓練法」的優越性,這些學生經過頭一周的不適之後,漸漸的適應起來,學得越來越快,越來越認真,導致後來只要一兩天就能將一式拳法練得標準熟練。
完成了技術訓練後,就打十分鐘左右的牆袋,練習打擊力的傳遞。
到下午訓練的時候,還得加上功力訓練,雖然只是俯臥屈伸、腿屈伸加上仰臥起坐,由於王若道採用的是慢做和快做連環,難度一天比一天大,弄得這些學生們苦不堪言。但只要堅持了兩周左右後,就能夠習慣而堅持下去了。
只是,兩個星期還沒到,就不斷的有學生退學。這些退學的學生大都是白人,屬於嬌生慣養的有錢人家,本來只是報著好奇心和來玩玩的態度學習,又哪能吃得了苦,再加上王若道並不阻止他們離開,因此就一個又一個的退學。
不過兩個月,原本招收的四百五十五個學生只剩下了三百不到。但這兩個月的時間,訓練成果也出來了,當王若道讓艾麗絲等嬌滴滴的女學生們嘗試一下擊破,測試她們所修練的成果。結果,包括艾麗絲在內,幾乎所有的女學生都能做到一拳將固定的兩公分厚的木板擊斷,並能一掌劈斷一塊青磚。這樣一來,本來已經受不了枯燥訓練的學生們的動力再次提起來了,訓練得更加刻苦熱情,沒有人再退學。
在第三個月入門課程結束之時,米國副總統老羅斯福終於放心不下女兒,再次來到舊金山,前來看望艾麗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