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炎黃國術館的宗旨
除了內外訓練大廳外,「炎黃國術館」還有食堂餐廳、學員宿舍以及館長和教練員的辦公室。另外,為了照顧那些不識字的孤兒們,黃月蕾還按照王若道的提議專門開闢了一間教室,請了兩個會中文和英文的老師授課。這樣的武館,規模已經不在後世的任何一家私人武館之下,就算比起中國民國時期所開的「南京國術館」也差不了多少。
不過王若道仍然覺得不滿意,總覺得還缺少什麼。看了半天,才發現「炎黃國術館」還沒有館規和戒律。
「炎黃國術館」實際上是王若道培訓自己勢力的地方,所有的在「炎黃國術館」畢業的學員,他都打算充實到自己的班底,為自己所用。這樣一來,光是教他們練武可是不行的,還得為他們灌輸思想,讓他們自覺的忠於自己。
於是,深知後世的「洗腦**」的王若道讓黃月蕾和卓婷婷兩女找來筆墨和大紅紙張,親自操筆為「炎黃國術館」編寫館規和戒律。
館規並不多,但用的都是後世的經典常用的規則,重點只是突出「尊師重道、刻苦訓練」等等要求。至於戒律,王若道借用了傳統拳法最常用的幾條戒律,最後湊出了十條,這十條被王若道借用《聖經》中的「十誡」取名為「炎黃國術館十誡」,強調必須「尊師、守法」。
隨後,王若道又用一張大紅紙寫下了「炎黃國術館武學總綱」。
這篇「炎黃國術館武學總綱」,王若道沒有借用傳統拳法的要領,而是借用了後世興起的新派拳學武道和自衛術宗旨編寫的。開宗明義的第一句就是:
「武學,人與人搏鬥的專門學問。
武學就是打人術、制人術、殺人術,是人消滅人的學問。
武學的宗旨就是消滅敵人保護自己!
武學涵容所有的手搏內容和械鬥內容。
武學是人體運動學,內容只有兩點——得手與發力。最高境界則是『一擊必殺』!
得手是指攻擊到位,發力是指摧毀目標。
——這就是武學運動的鐵定條律!
武學的體認和修練必須從得手和發力開始,古今中外的武技概能莫外,這就是武學的真諦!」
寫到興起,王若道甚至將後世李小龍的截拳道中最經典的宗旨寫了出來:
「打破形式束縛,力求自由無!」
「以無法為有法,以無限為有限!」
寫完後,王若道讓黃月蕾找人將這些規章宗旨連同「九級段位徽章制度表」寫成中英兩語的,然後用木框鑲起來,釘在室內訓練廳的牆壁上。
艾麗絲看到王若道寫的這兩條截拳道的宗旨,心中大惑不解的問道:「王,你這兩句是什麼意思?武術跟自由有關係嗎?」
王若道解釋道:「真正的武術訓練,是吸收有用的技術動作,找出自己的專長,從而增強實戰能力,向學以致用的方向發展,探求和創造真正屬於自己的武技。不論你學哪一派的武術,當你真正的邁入武術的大門後,你所發出的一拳一腳不應當再是某門某派的武技,而是只屬於你自己,讓你能在實戰中發揮出最佳威力的招式。從這個原則來說,炎黃國術館的武術是反對固定的形式,追求的是『無形之形,無式之式』。」
說到這兒,王若道又借用了李小龍最著名的「水」的哲理:「就好像『水』一樣,水就是無形式的。你把水倒入杯中,水就成為杯的形狀,倒入碗內,水就成為碗的形狀,你踢它擊他它,它會反濺回來。你要抓一把水,水必會屈服。但你加上壓力,水便會溜走……」
「炎黃國術館的武學,是實現自我的武學,是指引你們朝向個性解放的大道。從根本上來說,炎黃國術館的武學訓練,是一種理智的自我認識過程,一拳一腳打倒的不僅是面前的對手,同時也打掉你們的自私自卑心理,打掉你們的恐懼感,打掉你們所有一切的心理障礙。只要你們一旦懂得了這個道理,才能真正的懂得炎黃國術館武學的宗旨,令你們獲得真正的自由!」
艾麗絲又何時聽過這樣的理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理解了,一臉崇拜的瞧著王若道,歎服道:「天啊,王,原來你們中國的武術還有這樣的理論,我還以為武術就是打打殺殺呢!聽了你些理論,我感覺你就像是個如蘇格拉底和柏拉圖一樣的哲學家,你的武術也不再是純粹的格鬥之術,而是一種哲學體系,也就是你們中國人所說的『道』了!」
艾麗絲的崇拜之語說得王若道不由汗顏,暗想自己說得太過火了,要是艾麗絲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哲學家,日後纏著自己,跟自己討論哲學問題,自己就尷尬了。
卓婷婷有點擔擾的道:「若道,你在這上面說武學就是打人術、制人術、殺人術,師祖叔看到了會不會有意見?我們習武人可是最看重武德的,你這麼寫,萬一有學員憑你所教的武術為非作歹怎麼辦?」
王若道:「這是武學的本質,我們無法否認的,不過它與武德並不矛盾。德是分職業道德和社會道德的,就好像醫生的職業道德是救死扶傷一樣,而我認為習武人的職業道德就是打倒敵人保護自己。而束縛他們,不令他們為非作歹的,則是社會道德,也就是他們自身的品質和法律。一個品質優良,守法克已的人習了武,未必就會變成無法無天、為非作歹的壞人。反之,一個本來品質敗壞,、無法無天的壞人習了武,就算教他們武德,他們也未必會變成好人!何況,一個壞人要是想作惡,有沒有習武都一樣會作惡。習武不會讓他變好,也不會讓他變得更惡!」
「說得對!」黃月蕾點頭贊同道:「把一個人的道德和品質強加到武術上面是不對的,一個人的道德敗壞,可不是武術的責任,而是他自身的問題。可惜國內的武術家們,包括我姐夫在內,都把武術對人的品德的影響力看得太大了,跟他們學武的弟子只會聽到他們大講武德,不堅持十幾年休想得到他們的真心傳授。好像要是他們要是早點向弟子們傳授武術,弟子們就會變壞似的。」
尼古拉斯見艾麗絲如「花癡」一樣瞧著王若道,已經消逝了的嫉妒之心又死灰復燃了,他忍不住的哼了一聲,找毛病道:「王,你剛才說武術應該是『無形之形、無式之式』,不應該有形式束縛。但是我好像聽說你編寫了一部訓練課程,要求學員得嚴格的按照你安排的課程來訓練,這不是自相矛盾嗎?要是真的得打破形式束縛,又怎能安排固定的課程?」
王若道笑著解釋道:「我們中國人有句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而佛教也有個意思相同的著名禪理『迷時師渡,悟了自渡』。我所篇寫的訓練體系課程,就如同一條渡你們過河的船,載你們駛向真理的彼岸。剛剛進入武術之門的人,未曾悟道之時,由老師傳授知識、技法,擺渡他過河;當他豁然開悟,登堂入室,達到真理彼岸時,之後的路就得要自己走了。真理彼岸不是人生境界的終點,而是通向更高境界的新的起點,老師的作用,就是領你們進入這個起點的門。進入了這個門後,那條載你們渡過河的船,就不再需要了,因為你們得建立完全屬於自己的渡船了。所以說,我篇寫訓練課程體系的目的,是引導你們悟道,讓你們最終『自渡渡人、自覺覺他』。明白了嗎?」
尼古拉斯的表情有點目瞪口呆,雖然他還沒完全理解王若道話中的意思,不過他總算明白了:他是絕對辯論不過王若道的!
想到這兒,尼古拉斯即改口道:「是,我明白了。王,我下定決定了,我也要跟艾麗絲一樣做你的學生,認真的跟你學武,請你一定要收下我!」
尼古拉斯心想:只要我時時刻刻的跟艾麗絲在一起,就不會擔心她會移情別戀。
王若道笑道:「沒問題,明天『炎黃國術館』開張之後,你和艾麗絲都會是我的第一批學生!不過呢,我還有件事需要你和艾麗絲幫忙!」
「什麼事,你說就行了,只要我們能做到,就一定會做的!」艾麗絲說道。
「是這樣的,為了『炎黃國術館』能順利開張,打響名氣。我們需要造勢,要讓全米國都知道『炎黃國術館』的存在。所以我想讓你們將舊金山所有的媒體請來過,我想招開一個記者會!」
「這樣啊,沒問題,憑我和尼古拉斯的面子,不要說舊金山,就是整個加州,甚至是紐約市的報刊媒體的記者我們都能請得來。不過你得推遲武館開張之日才行,一天時間未必能趕得及!」
「那就推遲到五天後開張吧,反正這五天時間我們得向舊金山的政府官員和名人們下請帖,還得去致公堂拜訪一下徐大長老呢!」……
艾麗絲和尼古拉斯果然能耐大,五天後,加州所有的報刊記者都聞風而動,就連紐約市的《先驅報》、《太陽報》、《論壇報》等著名的大報紙都派了分地記者趕來。
王若道讓人給這些記者們安排了椅子,又在這些記者們的面前擺了一排桌子,他自己坐在中間,左右則是郭雲深、徐大長老、艾麗絲、尼古拉斯四人。黃月蕾、卓婷婷、張城、李元豹以及帕克和特雷勞爾等人只能站在他們的後面。至於司徒美堂等致公堂和舊金山市政府的官員們,座位被安排到了兩旁。
這一架勢,已經跟後世的米國總統所招開的記者會規模差不多了。
首先由王若道發言,他講解了一遍「炎黃國術館」的旨宗和辦館的目的,然後介紹了一下坐在他左右的郭雲深和徐大長老,表明他們是「炎黃國術館」特邀的長老,就好像一些大學的特邀教授,會不定期的來館指導學員。
談完這些後,王若道才請記者們提問。
首先提問的是舊金山當地報紙的記者,不過這個記者沒向王若道提問,而是向艾麗絲提問:「艾麗絲小姐,聽說你也拜了這個中國人為師,要在這家武館習武,這是真的嗎?」
艾麗絲回答道:「是真的,我十分佩服王的高超的中國功夫,對他的品德和思想也是十分敬仰,因此在徵得父親的同意後,決定拜王為師,跟他學習中國功夫。我身邊的朗沃斯公子也跟我是同一目的!」
這位記者再次問道:「艾麗絲小姐,王的中國功夫有多高超,你親眼目睹了嗎?」
「是的,我的確親眼目睹過,王的實力超乎你們的想像。如果你們不信,等提問完後,你們可以要求王為你們表演一下中國功夫,我相信你們都會吃驚的!」
見艾麗絲一臉崇拜的神色,這些記者們都大為驚訝,一面提問,一面運筆如飛,將艾麗絲的話都記了下來。
一連問了艾麗絲十來個問題後,這些記者們才終於將目標轉向主人王若道。
只聽一個記者提問道:「請問王若道先生,你們的武館招收弟子有限制嗎?」
王若道回答道:「沒有,只要年滿十歲,不論男女,不分種族都可以來學武。我們武館對所有的學員都一視同仁,絕不搞歧視或是特殊!」
「那你們武館是如何收費的?」
「我們武館是以發揚中國功夫為目的,故學員都是免費入學,我們不收學員一分錢!」
記者們聞言不由呆了一呆,立即又有一個記者提問道:「你們不管什麼人都招收嗎,這樣的話難道就不擔心人滿為患?應付不了?」
王若道笑道:「我並沒有說沒有人數限制,我們一般三個月招學一次,每期只招收五百名學生,先來先入,人數達到就截止。而且,在我們的武館學武,也不是終生制的。每一位來武館學武的學生,得先經過三個月的入門考核練習。這三個月時間,我只會傳授學生基礎武術,為他們安排每天的訓練課程。只有能堅持這三個月,尊師重道、品德良好的學生,才能留下來繼續學習初級和中高級的武學。達不到要求者得離開。不過呢,就算不能留下來繼續學習的學生,只要經過了這三個月入門訓練,也能學有所成,不但身體素質有所提高,也擁有一定的自衛技擊能力,擊敗兩三個小流氓混混還是沒問題的。所以,無論最終學生能不能留下來,這三個月都不會白學。」
「……」
又問了好幾個問題後,這些記者們終於按耐不住好奇心,要求王若道為他們演示一下中國功夫。
王若道滿足他們的要求,將他們請到室內訓練廳後,先為這些記者們演練了一套簡短的拳法。
快若閃電、宛若游龍的拳法讓郭雲深和徐大長老等人不住的連連點頭,心中讚賞不已。不過不懂中國武術的記者們則只是覺得王若道的動作好看、瀟灑,並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來,唯一令他們驚訝的是王若道揮出的拳腳呼呼生風,如像全力揮動的棒球棍一樣,威勢驚人。
王若道也明白這些記者們看不出門道,即讓特雷勞爾抱著一個厚厚的腳靶出來。
「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除非是懂武人,否則是沒法從我剛才的演練中看出名堂的,故我打算給你們表演實際的東西。比如拳腳的威力。你們之中有誰會拳擊的,能不能請他出來配合一下?」
王若道的話音剛落,立即有一個身高一米八,體重約八十公斤左右的白人記者走了出來。
王若道看了看這個記者比較壯碩的身材和碩大的拳頭,笑著指著特雷勞爾身上所抱的厚腳靶道:「這是我特製的靶子,用來練習拳腳打擊力的,能抵消掉大半的衝擊力。我讓我這位弟子抱著靶子站在那兒不動,請你用你的拳擊技術全力打他一拳,看看能不能將他打得後退?」
這位壯碩記者聞言,也不答話,點了點頭就來到特雷勞爾的面前,先拍了拍特雷勞爾抱在身上的厚腳靶,測量了一下距離後,一個後手直衝拳重重的打去。
「呯」的一聲響,這個壯碩記者的拳頭在厚腳靶上留下了一個坑,然而特雷勞爾的身形動也沒動,臉上也沒有表情。
壯碩記者的臉色微紅,對王若道說道:「你請試試看。」
王若道微微一笑,走到特雷勞爾的面前,也不做什麼準備動作,直接就是一個崩拳擊去。
「通」的一聲,特雷勞爾的身體一個倒滑,一連向後滑出了五米遠,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臉色花白,大汗淋漓。
在場的記者們不由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結果。他們不是傻瓜,都看得出來這並不是在作假。因為這個大塊頭的腿腳根本就沒動,是直接倒滑著後退的,連地面都被拖出了兩條痕跡。人除非是被車迎面撞擊,否則是絕沒可能像這樣後滑五米的。所以,這只能是王若道的拳頭衝擊力造成的效果。
一個體重不過七十公斤左右的人,一拳怎麼可能將體重差不多九十公斤的大塊頭出五米遠?
令這些記者們吃驚的還在後頭,只聽王若道又說道:「中國每一位有了一定實力的拳師,拳腳都擁有一擊必飛的威力,這只是最基本的功力。下面我打算為大家表演一下腿法的威力。不過這位是我的弟子,光用他來表演估計大家會懷疑我們作假,所以我想請一定自願者。請你們放心,我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道,只會將你們踢飛,不會將你們踢傷。有誰願意嘗試一下嗎?」
等了半晌後,即有一個大胖子出來了。
這個大胖子顯然不是記者,而是來看熱鬧的白人。他雖然身材不算高,但看其體重,起碼得有一百公斤以上。而且這個胖子不是虛胖,身體很強健,就好像日本的相撲手一樣。一般來說,像這樣身體強健的胖子,抗打能力比肌肉男還驚人。看看後世那些無論怎麼打都不動的相撲手就知道了。因此這個胖子才敢出來嘗試,他自信以他的體質,王若道絕對傷不了他。
問了問這個胖子的姓名,得知他叫巴克特後。王若道即微笑的讓特雷勞爾將厚腳靶遞給他,請他抱好後以自認為最穩定的姿勢站定。
等到這個巴克特準備好後,王若道打了聲招呼,上步就是一個「十字蹬」。「呯」的一聲,巴克特這個胖子向後飛了起來。
雙腳離地向後飛出了五米遠後,巴克特仍然控制不住自己後退的勢子,一連倒退了十來米才一屁股倒坐在地上,然後又向後翻了一圈,變成臉朝下趴在了地上。
「吱——」
倒抽涼氣的聲音響起,這些記者們再次瞠目結舌,驚得呆若木雞。
等到有人反應過來,量了一下巴克特後退的距離,結果發現足足有二十米遠。也就是說,王若道一腳將這個體重一百公斤的胖漢蹬出了二十米遠。
得出這個結論後,這幫記者們再一次目瞪口呆。
在帕克和特雷勞爾的幫助下,那個巴克特好不容易才爬了起來。他果然沒有受傷,不過卻被王若道這一腳的威力嚇住了。呆了好半晌後回過神來,這個巴克特猛的跑到王若道的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叫道:
「師父,我也要做你的學生,跟你學中國功夫,請你也收下我吧!」
王若道「呵呵」一笑,將他扶了起來,道:「起來吧,你不必如此,正如我所說,炎黃國術館不拒絕任何的學生,你只要報名就能入學。不過能不能做我的正式學生,就看你能不能堅持這三個月的入門訓練了!」
巴克特咬牙重重的點頭道:「師父,你放心,別看我胖,但是我吃得了苦,我一定能堅持三個月,做你的正式學生!」
光芒一閃,卻是一個記者很聰明的用照像機將這一幕及時的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