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爺們有種()
王若道很鬱悶的看著這些前輩們，忍不住低聲的咕嘟道：「他們怎麼不問問我們的意見？」
尚雲祥和黃柏年聞言，均回過頭來瞪了他一眼。張城笑道：「五師兄，你該不會是怕輸吧？」
「笑話，他們五個人打三師兄和二師兄兩個人都打不贏，我怎麼可能輸給他們！」
王若道向樊志湧身後的四男一女瞧去，卻見那個女的正在瞧著他身邊的卓婷婷，目光充滿躍躍欲試的戰意。頓時覺得有點不妙，向卓婷婷看去，果然，只見卓婷婷的美眸有點不安，見他看來，低聲說道：「若道，我的武藝可不怎麼樣，萬一打不過那個女孩，豈不是給師父丟臉了？」
王若道安慰她道：「不用擔心，說不定那個女孩的武藝更不行呢！」
黃柏年這時候又回過頭來，輕聲對他們說道：「你們這樣想就錯了，那女孩子是樊志湧的獨生女兒，很像她老子，天生就好武好鬥，習武的天賦也很高，得到了她老子的真傳。據說，她比樊志湧的男弟子們都能打，連敖慶都怕她。九師妹估計真的打不過她！」
「樊志湧的女兒，她就是樊大姑？」王若道聞言雙眼不由一亮。
卻見黃柏年皺了皺眉頭，道：「什麼樊大姑，那女孩子叫樊鳳蘭！」
王若道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樊志湧的女兒樊鳳蘭，乃是樊氏八卦掌重要的傳播者，在後世的武術界和八卦門中都享有很高的威望，年老的時候甚至被武術界的人尊稱為北京八卦門的三老之一（另兩老分別為程有信和郭古民，程有信是程派八卦掌創始人程廷華的次子，郭古民是梁派八卦掌創始人梁振蒲的親傳弟子），又因為她老成忠厚，所以才又被人們尊稱為「樊大姑」。能擁有這樣的威望，實力肯定不低，以卓婷婷的半調子水平，多半不會是對手。自然，還是個小丫頭的樊鳳蘭的性格肯定不可能像後來的「樊大姑」的老成忠厚了。根據黃柏年剛才所說，貌似她跟老子一樣好鬥得很。
絕對不能讓卓婷婷跟樊鳳蘭較量，否則只會受欺。而且看樊鳳蘭凶巴巴的眼神，出手肯定不會控制輕重。雖說有程廷華等前輩高人照顧著，但王若道也怕萬一。萬一讓這丫頭傷到了卓婷婷，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兒，王若道即又對卓婷婷說道：「婷婷，不用擔心，你跟她打不起來。五局三勝制，只要我們贏了前三場勝利，後面兩場就沒必要再打了。」
一旁的張城聞言忍不住道：「話說得是沒錯，但是……五師兄，他們會同意讓我們打贏三場就不再打了嗎？」
王若道「呵呵」的笑道：「這太容易了，看我的吧！」
說罷，王若道突然大聲的對程廷華和楊健候兩人提問道：「程師伯、鏡湖前輩，我們有個問題想問問，這五局三勝制是打贏了前三場就結束呢，還是我們打贏了前三場後還得繼續的打完後兩場？」
程廷華和楊健候聞言不由一愣，還沒有等到他們答話，即聽到樊志湧怒哼道：「你們要是能連贏三場，我們自然不會厚著臉皮還要打後兩場。小子，我樊志湧倒要看看你們這些人有多大的能耐，能連贏我弟子們三場！」
「啊，抱歉，樊前輩，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確定一下我們到底要切磋幾場罷了，並不是有意輕視你們！」王若道趕緊的向樊志湧賠禮道歉，不過語氣和表情看起來卻沒有半點「抱歉」的意思。
樊志湧心中惱火，不過王若道只是個小輩，自恃身份的他有氣發作不得，於是乾脆的道：「別再廢話了，現在就開始比武吧！」
「各位，拳腳無眼，請你們後退一點，為他們讓出一片空地吧！」
隨著耿繼善的話，四民拳社的來客們紛紛後退，讓出了一場至少二十平方的空地。然後，耿繼善招呼拳社的弟子們搬來好幾張座椅擺在正前面，請程廷華、楊健候、李存義和樊志湧入座。這還不算，待程廷華等人入座後，耿繼善還讓弟子們為他們一一送上好茶和點心，就好像程廷華等人是來看拳賽或是賭拳的貴賓豪客似的。
樊志湧的弟子們顯然都很心急，王若道等人還在商量由誰先出場，即見對面的樊鳳蘭第一個跳了出來，手指一伸，指著卓婷婷道：「喂，你，出來跟我較量第一場吧！」
卓婷婷愣了一下，還沒想到該怎麼應答，就聽到身邊的王若道發出怪聲：「哇，哦……這，這還真令人想像不到！」
大概是因為王若道的語氣太古怪了，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由側目向他瞧來。樊志湧的那四個弟子心中惱火，其中一個身形很高大粗壯，年紀看起來只比王若道大三四歲的傢伙有點受不了，忍不住大聲的問道：「對面的小子，你怪叫什麼？」
黃柏年低聲的對王若道介紹道：「那是扎力克，樊志湧最出色的弟子之一，三師弟就是被他打傷的！」
王若道點點頭，回答對面的扎力克道：「沒什麼，我只是感到十分驚訝而已，所以才忍不住的叫出聲了，抱歉抱歉！」
「你驚訝什麼？」扎力克再次大聲問道。
「哦，是這樣的！」王若道一臉「正容」的道：「剛才我們師兄弟正在商量出場的順序，我們認為比武畢竟是我們男人的事情。男人嗎，打打殺殺，流點血受點傷也沒什麼要緊的，何況這件事情的起因也的確是男人們之間的爭吵引起的，該由我們男人來解決。所以我們覺得沒必要讓女孩子替我們男人出頭去打個頭破流血。只是我們剛剛才決定了讓師妹最後才出場，沒想到你們居然會派女孩子打頭陣。哇，這太令人驚訝了！到底是你們都覺得自己不如娘們呢，還是你們習慣了戰鬥的時候讓女人先出頭？我還聽說你們都是八旗弟子，我更好奇了，八旗弟子打仗的時候，是不是也派女人做先鋒，男人跟在後面撿便宜？」
王若道的話還沒有說完，即有人忍不住的低聲笑了起來。而扎力克等四個弟子則臉漲得通紅，都怒瞪著王若道。特別是那句「都不如娘們」，氣得他們想跳出來殺人。儘管他們都明白王若道的目的是護著他的師妹，不想讓她跟樊鳳蘭相鬥，不過被王若道這些話卻說得「字字在理」，他們想要反駁卻想不出反駁的詞來，故個個只能「無聲」的抗議。
坐在李存義旁邊的楊健候感到好笑，禁不住的低聲問李存義道：「存義啊，你這位弟子還真是牙尖嘴利呢，不知他的武功練得如何？」
李存義苦笑道：「他是我的義子，武功練得馬馬虎虎的，與人爭辯倒是擅長的很，有時候連我也說不過他。不過他也就只有這點長處了！」
在楊健候另一邊的程廷華有點擔擾的看了一臉怒氣的樊志湧，歎道：「存義啊，我們本來是想化解你和志湧的矛盾的，被你義子這麼一鬧，矛盾只怕就會越來越深了！」
「很抱歉，程師兄，鏡湖先生，是存義辜負了你們。那個混賬小子，回去我一定好好的教訓他一頓！」說罷，李存義對著王若道喝道：「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給我管好你的嘴巴！」
「啊，義父，對不起，我會管住這張嘴的！」
王若道認了個錯，然後又對扎力克等人抱拳道：「抱歉，各位，我不該多嘴的。你們想讓你們的師妹打頭陣就讓她打頭陣吧，我不會笑話你們的！」頓了頓，他卻又問了一句：「對了，確認一下，你們決定了要讓你們的師妹替你們打頭陣嗎？」
一聲怒吼，卻是扎力克忍無可忍的跳了出來，指著王若道大吼道：「小子，頭陣由我扎力克來打，我要向你挑戰，有種給我出來！」
王若道很「愕然」的看著站在場中叫陣的扎力克，搖頭歎道：「雖然我覺得你向我挑戰有點不公平，不過管他呢，誰讓爺們有種呢！」
說罷，王若道大步的向扎力克走了過去。
王若道最後的一句話再次引了起不少人的笑聲，在場的很多來客開始覺得這個小子相當有趣。不過當王若道來到場中心，與扎力克面對面的站在一起時，這些人又不由自主的擔心起來了。因為無論從那一個方面來看，王若道跟扎力克都不是一個級別的。扎力克是樊志湧最出色的弟子之一，在拜樊志湧為師學習八卦掌之前，他是練摔跤長大的。不但身高比王若道差不多高出一個頭，體重更是比王若道重了近乎一倍。兩人這麼面對面的站在一起，就好像大人和小孩站在一起一樣。
在場有幾個對知道李存義弟子們的底細的人，比如耿繼善，他知道李存義很看重這個義子，之前只讓他讀書，並沒有讓他練拳。王若道真正跟著李存義練拳的時間只有兩個多月。可以說，王若道只能算是剛學拳的讀書人。一個讀書人能打得過不但體格大他一倍，還是從小就練習摔跤的扎力克嗎？
想到這兒，耿繼善禁不住低聲問李存義道：「師兄，那個扎力克已經被若道挑起了怒火，說不定會下殺手。雖說有我們看著，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看，要不要讓若道他……」
李存義聞言微微一笑，打斷他的話道：「師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沒必要，若道雖然學拳的時間短，但是他是我生平所見的最有練武天賦的一個，我相信他能應付得來。我現在只是後悔沒有早點發現他的練武天賦啊！」
另一旁的楊健候顯然聽到了李存義的話，目光炯炯的看了場中的王若道一眼，對李存義道：「存義對你的義子很有信心啊，看來這一場戰鬥必會很精彩了，那我得好好的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