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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愛情的力量 文 / 似是故人來

    第五十一章愛情的力量

    所以我只能跟她耗著,說話看電視玩撲克甚至是下象棋-我玩這些一向不靈,好像是沒有這根腦筋的緣故吧?眼皮打架恨不得一頭栽在床上乾脆栽死,但是還是不行,她不睡覺我也別想睡覺-我後來不留女孩過夜也有這個考慮,雖然只是很小的成分,但是我的理論就是感覺歸感覺,但是你天天住在一塊就有的膩歪了-我相信結婚的朋友一定有類似的感觸,所以我立志單身,當然也是被逼得,或者直接說我就是咎由自取。

    我不可能再跟什麼女孩結婚的。我沒有勇氣去觸碰自己當初對小影的誓言。一下都不敢。

    然後我們就這麼忽悠到了12點,零點新聞剛剛開始她突然說,哎你閉上眼睛-她曾經叫過我一次老公,但是我的臉色不對馬上就換了,其實我是喜歡她叫我老公的,因為她真的很像小影,但是我就不好意思說,她也就不敢叫了-現在想想我那是個什麼操性?何德何能啊?跟一個那麼單純的女孩臭擺架子。

    但是很多事情你明白已經晚了。我明白的時候就是被機場武警按倒在通道口的時候。她脖子上飄著那只迷彩色的蝴蝶一下子飄到了大不列顛。我不知道她在大不列顛街上走的時候是不是還繫著那只蝴蝶。

    我想,應該不會。很多事情,不光是我,我估計很多人都不敢再觸碰。

    譬如愛情。好了,還說12點的時候一到我不得不閉上眼睛。然後她就把燈關上了,我就納悶幹嗎啊?然後我就聽見打火機響。

    "你睜開眼睛。"她輕柔地說,這種輕柔跟我很多年前聽見的一模一樣。

    我這輩子都忘記不了這句話。我在那一瞬間真的是蒙了,以為是做夢。在我還沒有睜開眼睛的時候,淚水已經出來了。淚花模糊中,我看到了小影俏麗溫柔的笑臉,她在對我的時候一點都不會有那種鳥樣子,是的,極其溫柔,像姐姐,又像情人。

    "小影…"我的嘴唇翕動一下。

    "什麼?"小影詫異地問我。

    我醒了過來,淚水也停止了,只是已經流出來的滑落下來。然後我看見我們之間的茶几上放著一個小小心型的生日蛋糕。一根蠟燭,在默默地燃燒自己。

    "你怎麼了?你哭了?"她小心地問我,不是短髮,不是軍裝,是直直的長髮,是onil的白色t恤和espri的軍綠色七分褲-她知道我喜歡這條褲子,所以我就見她老穿著,其實我後來才知道,她買了3條。

    我平靜下來:"沒什麼?"

    她給我擦臉上的淚水。

    "今天是你26歲的生日,你不高興嗎?"她小心地問我,"我以為你會高興的,我想你那個性格是不會記住自己的生日的。"

    我苦澀地一笑:"我是忘了,你知道我沒有過生日的習慣。"

    "你到底怎麼了?"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問我-你們知道什麼是值得你一生去珍惜的女孩嗎?就是知道在你面前什麼時候可以翻臉,什麼時候應該哄著你的女孩。不過當你明白這些道理的時候,往往就是已經無可挽回了。你們說,不是嗎?

    "小影是誰呢?"她問我,沒有半點醋意或者成心找事的意思-她知道我是個什麼操性,因為我在跟她交往的同時還在和別的女孩交往也不瞞著她,甚至有時候她還會給我收拾一片狼藉的床單換個新的乾淨的,有時候會偷偷哭,但是不會在我跟前哭。我就見她哭過一次,還是自己躲在洗手間小聲捂著嘴哭,我憋得不行了就要上廁所,她不得不出來但是紅著眼睛裝作若無其事。我又不傻我看見了而且清清楚楚,但是我沒有改變自己的任何態度。你們說我是不是個混蛋?

    我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擦擦眼淚,苦澀地一笑:"…我只是突然想起來,一個很久以前的朋友…"

    "你睜開眼睛。"

    我就睜開眼睛。

    我就看見了小影的笑臉…

    …我和小影離開那些糾察弟兄以後,就趕緊去我們的兵樓我們班的宿舍,洗洗自己換衣服。小影一樣要闖進我們的兵樓,這回值班的班長是堅決不幹了,這畢竟是男兵的兵樓不是操場。這個班長也是大城市兵,所以不是那麼吝小影的白眼,而且他做的也確實對-我們弟兄在女兵面前也要有**對不對?何況兵樓沒什麼可以進的,全軍都一樣,特種大隊又不是少林寺,要我們睡忽悠的繩子或者在房樑上住,想看就電視上面看得了,不是是個軍事節目就要把我們各個單位弟兄的男兵樓宿舍內部曝光嗎?除了我們用牙刷刷出來的廁所至今我在電視上沒有見過(好像所有野戰部隊都有用牙刷刷尿池子的傳統,我們也不例外),別的我都見了。都是豆腐塊沒什麼大區別,和普通部隊惟一的區別不過是我們的凱芙拉防彈頭盔和91迷彩大背囊都整齊地塞在各個宿舍的一個空鋪上而已,背囊裡面有單兵帳篷睡袋夠若干天的壓縮乾糧自熱乾糧各種維生素藥片急救包,冬天就是雪地迷彩,夏天就是叢林迷彩,兩套備用作戰服裝備用以及迷彩高靿特製傘兵戰鬥靴一雙等等什麼所謂的戰備物資,當然還有換洗的八一大衩和襪子若干-順便提一句這種投入也是很大的,乾糧藥片什麼的到了保持期前幾天就要更換,趕緊換一批新的,然後我們就連著幾天早飯吃這些壓縮乾糧,自然乾糧不吃浪費啊,我們弟兄吃完了就漲肚子,軍姿不用挺都極為標準,彎不下腰,但是還有吃不完的還有過期的急救包就只能扔掉-一有警報掂上背囊到槍庫抄起自己的槍穿上作戰背心就走上直升機,以後不知道跟哪兒放著的壓滿的各種標準數量的備份彈藥匣(當然這種備份彈匣的子彈到時間也一定要換,我至今不知道是誰換)就發到你個人,保證你下飛機就能突突突。什麼叫快速反應部隊?不光是我們跑路快,這種措施也是一種快速反應的內容,不然光跑的快你還得打背包領子彈壓彈匣什麼亂七八糟的,等到上飛機了都不知道球年了-部隊就是部隊,總是有人干正經事情的。

    小影就噘著嘴跟兵樓前面的陰影站著乘涼,她也沒脾氣,雖然在中學的時候我的宿舍都是她給收拾,但是現在不行了,都是軍人,兵樓不是中學男生宿舍,真不讓她進她也沒法子進,我知道在她的概念中我的床還是亂得一塌糊塗,想給我收拾收拾-印象就是印象,你有什麼辦法?很多小事你不知道,但是你的親人你的情人就喜歡享受這些小事,他們都不在乎你是不是跟他們說什麼誓言說什麼我愛你。譬如我惟一一次探親回家我早上起床我媽媽一進我房間的門,哭的心都有,盼著叫我起床掀我的被子再給我疊被子收拾床,同時不斷數落我幾句,這種享受盼了一年多,結果進來就是一個豆腐塊,床單乾淨的跟鏡子似的恨不得蒼蠅上去都滑個跟頭摔個骨折什麼的,你說她能不想哭嗎?我後來也納悶我怎麼能把鴨絨被子疊成豆腐塊的?真是不可思議的年代,不可思議的青春。再多說一句,好多小事你們真的應該想到,為了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這個世界本來就缺乏愛,為什麼還不珍惜你們擁有的愛呢?-接著說我當年吧,又扯遠了-我就趕緊泥呼呼的上去,先把新衣服好好放在桌子上面,然後就拿著臉盆香皂什麼的去水房把自己扒光了嘩啦啦沖乾淨,再把泥衣服和泥膠鞋泡好,就趕緊跑回宿舍換衣服換鞋子,把野蘭花裝進胸口的兜裡,就這麼煥然一新地下去了。

    小影一看我還真嚇一跳。我後來看自己當年的照片,我想她不能不嚇一跳。你們知道什麼叫精悍嗎?-我當年真的是這樣。我在基地兵樓的留影就是一身野戰迷彩黑色貝雷帽黑色大牛皮靴子彩色狼牙臂章,胸前一個"中國陸軍狼牙特種大隊"的彩色胸條,配上一雙我們日常穿的擦得珵亮的高靿大牛皮靴子,黝黑消瘦,兩眼冒光,雖然不跟史泰龍似的滿身田雞腿似的腱子肉要冒出來,但是那種絕對的凶狠慓悍是骨子裡面的。當時沒有感覺,因為身邊的弟兄都這個樣兒,直到退伍多年以後再翻那時候的照片照鏡子,那個小莊是真的消失了。

    小影看我半天我還嘿嘿樂,不知道哪點不對勁。這回她的笑沒有那種好玩的感覺了,是一種沒有想到的驚訝。那個小值日的班長就看腕子上的迷彩潛水表-這種表後來我也有一個,但是丟失在一次搬家當中了。特種部隊的虛榮不是一般的,這個我已經說過了,但是你們大概還不知道潛水表的迷彩表帶上居然也有個小狗頭吧?為什麼虛榮呢?因為我們得來的不容易啊!雖然你們覺得可笑,但是我們是恨不得在頭上都刺個狗頭標誌的-班長就說:"快10點了,還不抓緊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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