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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宣告死亡的筆記 第93章 有趣的大叔 文 / 怒涼

    第93章有趣的大叔

    此刻正帶著從未有過的複雜心態,趕往補習班的夜神月,卻是並不知道,剛才發生的所有一切,其實,完全就是一場鬧劇。

    一場由輪迴者主導的鬧劇。

    「那個該死的新人!竟然沒有按照計劃行事!我這就去把他抓回來……或者直接幹掉?」

    一個滿臉憤怒的……光頭男,怎麼又是光頭的……總之,身份似乎可以確認為輪迴者的他,很快就平息了自己的怒火,轉眼看向身旁的一位……長髮男。

    不僅擁有著讓大多數女性羨慕的烏黑長髮,而且擁有著令絕大多數女性嫉妒的美麗……還是用中性形容吧,英俊而又不失魅惑的中性臉龐上,卻是伴著嘴角的翹起,顯露出了一絲自信的笑意,彷彿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控制,卻並沒有超出他的意料。

    這也就證明,一切實際上仍舊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個新人很不錯,面對資深者的壓迫,竟然能下定決心奮力一搏,想要跳出我們的掌握……呵呵,就當是對他的考驗好了,如果這場劇情結束之前不會被我們找到,那麼等返回空間以後,我就正式接納其成為隊員。」

    光頭男聽著對方有條不紊的講話,內心卻是冒起了一股寒意。只因……這句話反著來說,也就是指如果對方被他們提前找到了,便宣告了考驗的失敗——生命的終結。

    想當初,它也是從這種考驗中僥倖存活下來,才會被隊長認可的呢。畢竟他們的小隊,最強大的能力……就是偽裝與隱藏。

    偽裝成平民的模樣,隱藏在劇情的世界,猶如最恐怖的毒蛇,伺機於敵致命一擊!

    「賈……恩,奈南川,就這樣放任著對方不管真的好麼?我們雖然有隱藏在暗中的優勢,可畢竟是本次劇情第一個進入的小隊,正面對抗的力量……應該比其它小隊差上不少,如果讓那個新人投靠到其它小隊中,無疑就會成為一大劣勢了。」

    光頭男……恩,應該說是尾尾井,能夠考慮到的事情,奈南川又怎會不知。

    「他不會投靠其它輪迴者小隊的,因為……沒有輪迴者會相信,從我們假面小隊中出來的傢伙的投誠。所以除了單干,別無其它選擇,而他一個人又能掀起怎樣的風浪?如果太過干涉劇情的話,其它輪迴者也會出面將之抹殺。」

    聽男子把自己小隊的聲名狼藉反倒當成了一種優勢來利用,光頭男下意識的摸了一下珵亮的頭頂……感覺那裡有些發麻的同時,也必須承認,這的確是小隊安全的一大保障。沒有輪迴者願意相信他們,同樣,也沒有輪迴者願意主動接近他們,只因凡是主動接近他們的傢伙,都已經不存在了。

    那些輪迴者到死或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無冤無仇的劇情人物無緣無故的殺害。

    必須說明,輪迴者之間並沒有互相判定的方法,至少低級輪迴者中很少會有這種能力。

    遊戲者並不知道,自己在與誰遊戲……這樣會讓遊戲來的更加有趣。

    那麼,來解釋一下兩人剛才究竟在說的什麼事情。

    那個被他們稱為新人的傢伙,其實已經經歷了兩場劇情世界,不算是標準意義的新人。但是對於奈南川來說,任何沒有經過他考驗的同伴,永遠都是隊伍中的新人;而新人,則是隨便可以捨棄的棋子……所以前兩次都依靠自己的小聰明自以為逃脫出利用的新人,這一次卻依舊難逃必須的過程。

    因此,就算經歷了兩場劇情,依舊沒有足夠力量反抗他們的新人,於這一場劇情之中,同樣成為了男子用來試探的棋子,試探……**的力量究竟達到了怎樣的地步!

    男子已經著手開始試探筆記的法則,那些原著故事一直沒有出現的法則!

    在原著故事中,直到最後結束,筆記的力量也沒有完全揭露出來……因為拿到筆記的人,運用目前已知的規則,就已經能夠干很多的事情,或許是覺得握在手中的力量完全足以使用,所以並沒有去關注於規律之外的隱藏規律,雖然有死神含糊其辭的緣故,卻同樣要怪自己……還是局限於人類的眼界。

    這只是一場屬於死神的遊戲,並不是一場屬於人類的革命。

    必須要按照遊戲的規矩來玩,輪迴者不能干涉主角的命運。

    比如依靠自己對劇情的瞭解,事先將掉落的筆記拿到手中,那樣一來還有什麼意思?就只能使用這種方法旁敲側擊了。

    那名被他們派出的新人,至少明面上還是很聽話的新人,利用小隊獨有的偽裝能力,將自己的相貌變成了一個人……第一個被夜神月殺掉的人——音原田九郎!

    也正是這種能力,將他打上了假面小隊的標籤,所以才無需顧及對方是否會做出背叛;就算隱瞞了能力,對於除了這種能力再無其它特殊能力的對方,想要投靠別人也是愚蠢的。

    裝作音原田九郎的新人,按照原著據劇情的發展,劫持了一處幼兒園的學生與老師,並且據守在那裡負隅頑抗;而真正的音原田九郎,那個殺掉了六人的……狂魔?呵呵,這樣的傢伙就能稱之為魔麼,則是被至少也殺掉過六十人的新人殺掉了。

    接下來……就是驗證筆記力量的時刻。

    偽裝成應該死掉之人的新人,卻是並沒有死,他也正是在擁有絕對把握得到這個結果的前提下,才敢於去以身試法;同樣是為了借此機會暫時脫離小隊的掌控而選擇了裝死,瞭解劇情的對方,於主角實驗筆記得出結果的同時,18:23:44,裝作心臟麻痺的狀況倒下,並於被劫持的一干人等跑掉後,將真正死掉的音原田九郎的屍體取而代之,放在了案發當場,自己則是逃出了被警察重重包圍的地方……這點兒能力輪迴者還是具備的。

    至此證明:筆記的至死效果,並不能作用在偽裝者的身上,哪怕外貌與本人一模一樣,這也令假面小隊的所有成員,放下了心中最大的顧慮,可以盡情施展自己的能力。

    他們偽裝成劇情中後期,才會出場的配角人物——四葉集團其中的兩名高級領導:奈南川零司與尾尾井剛,同樣是得到**後組成的死之議會,其中兩名重要成員。

    至少現在,將兩個連跑龍套都算不上的傢伙取代,並不會干涉前期劇情的進展過程,屬於無限能夠允許的範圍內……而到了後期,這個身份或許還會給他們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

    能操控別人生命的筆記,還有什麼是比這種東西,更匹配隱藏在幕後的假面小隊?

    切換回主人公視角,夜神月正在思考。

    「可無論如何,還是會成為罪犯……死的是大人物也不行,就算已經死了,也有可能暫時隱瞞這一事實,我想馬上知道結果。」

    只用了一句話就將事情一旦成真會背負的代價一掠而過,因為關鍵在於確定事實是否真的是真的!表面平靜的他內心卻是久久無法平息……畢竟他剛才殺了一個人,雖然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只不過動了動筆而已。然而就是這份不真實,令真實來得尤為可怖。

    坐在補習班的課堂中,夜神月依舊是習慣的用右手撐著臉頰……這個動作擁有兩種含義:一是自己無聊發呆的時候,二是自己進行思考的時候,雖然兩者往往都會在同一時刻進行。

    「喲,良次。」

    一個輕佻的聲音,令夜神月本能的感覺到煩躁……事實上他對任何不認真的態度都感到極為厭惡,尤以不認真對待生活的人渣敗類為最。

    「什麼事……須籐同學。」

    「2000元就好了,借給我吧。」「誒?又要借啊……」「怎麼,不願意?」

    身旁另一個同夥立即將拳頭捏的卡卡作響,令正在被逼迫的胖子臉上不禁冒出了冷汗。

    腦海中立即出現有關此人的資料,夜神月覺得似乎的確有必要。

    看著已經成功從胖同學身上借到錢的須籐,不出意外……他就將成為夜神月的目標。

    「唷這樣放學就又能去遊戲中心了。」

    拿著鈔票向同夥搖了搖的須籐,令夜神月的殺心愈發強烈起來……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點,是因為一切還不能確定的緣故……吧。

    「真紀,明天有聯誼,要不要一起來啊?」

    「去呀去呀!」「我也要去!」

    下課後,三個女生正在商量著明天一起去參加聯誼會……真不明白一堆男男女女聚集在一起,怎麼能搞出那麼多無聊的花樣。

    「什麼?爸爸怎麼還沒來接我啊!」

    一個胖子先是不耐煩的嘀咕著,最後像是不盡興般叫嚷出聲道……正是剛才那個被勒索錢財的胖子,如今正在發洩內心中的鬱悶。

    走在路上,幾件發生在周圍的小事,就令夜神月下定了結論……隨意而又殘忍的結論。

    「真是的,這樣一來,看著四周儘是些殺了有利於世界的傢伙。」

    以前還會被夜神月無視的繁雜瑣事,如今卻得到了他的重視,只因……他或許已經,或者即將擁有改變這些的力量。

    今天讓夜神月看著不順心的事情還沒有結束,似乎筆記也在迫不及待證明自己的價值。

    伴著一陣重型摩托的狂飆聲,似乎不止一輛,隨著劇烈剎車帶動車胎發散的淡淡焦味,幾個礙眼的傢伙出現在夜神月的視線中。

    六個飆車族,包圍著中間原本正行走在那裡的……一位靚麗女子,接下來將發生的事,就連白癡都能夠猜到。

    但命運卻注定要讓夜神月做一回白癡。

    「小姐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啊?」

    一個公鴨嗓音,相貌猥瑣的男人,將自己豪華的重型摩托停在面色驚慌的女子面前。

    「真不愧是拓男,釣到一個美人啊!」猥瑣男人身旁的小弟,立刻就開始拍起了馬屁。

    「我是涉井丸拓男,簡稱涉拓,來陪陪我吧,漂亮的小姐!」

    男子用手抬了抬大框的墨鏡,脖子上掛著的金項鏈,與手上帶著的紅寶石戒指,無不顯露出暴發戶的品味。配上本身的大齙牙,臉上彷彿正寫著我是壞人這一句話。

    「不,不好意思……」女子下意識將手抱起,卻阻擋不了幾人的接近。

    「她說不好意思哦!」小弟甲總能不失時機挑起眾人更大的興趣。

    「好可愛!」笨蛋大哥更是從女子受驚的表情中得到某種扭曲的快感。

    與此同時,夜神月走進了旁邊的一家書店中,隔著玻璃完全能夠聽到外邊的幾人傳來低俗的調戲聲……似乎是抱著觀察事態發展的心理,他從促銷櫃檯上隨意拿起了一本漫畫書,假裝在翻看著。

    隨著雙方交談破裂,女子發瘋了才會答應他們的邀請……笨蛋老大拿出了一根鋼管,將背對著自己的女子脖子給套住,並向一旁迫不及待的小弟們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來硬的!脫,全都脫光!」

    隨著老大發號施令,壞笑著的小弟們立刻對女子開始上下其手。女子雖然極力反抗,卻無奈附近根本沒有路人經過……就算有人從頭到尾目睹了這一過程,也並沒有插手的打算。

    夜神月沒有打算插手,只是打算動一動手指。

    正在他即將動筆之時。

    「小兄弟,既然路見不平,就算袖手旁觀,起碼也要給警察打個電話吧?」

    一位大叔……帥氣的老男人,同樣帶著一副黑色墨鏡,但卻絕對是價值不菲的高檔貨。配合上一身黑色的西服,雖然看不出牌子,更像是找專業設計師定制的一般,渾身上下無不顯露出精緻高雅的品味。將一本與夜神月手中一樣的書放回書架,隨後留給男生一個高大的背影,這便走出了書店。

    夜神月眼前的事件參與者中立刻多出了一人。

    「雖然知道用說的沒用,可我還是想要送你們一個滾字,讓你們自己決定去留。」

    面對看起來氣定神閒,氣質高深莫測的男子,如果在平常情況下笨蛋們還會有所顧忌,但現在卻是他們調戲良家婦女……興頭正旺的時候,急速分泌的荷爾蒙令自己已經失去冷靜,做出了一個此生最錯誤的決定。

    「哪裡冒出來的白癡,還以為自己是英雄?小的們,給我上!」

    接下來事態發展的方向,完全超出夜神月的預料。

    他原本以為,這個奇怪的大叔,雖然正義感旺盛,身材也十分高大,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笨蛋們總共有四人,並且似乎還持有武器的樣子,應該討不到什麼好處……英雄救美的事情可不是人人都能幹的。

    但是自幼就不相信英雄的夜神月,如今卻是親眼見證了小說才有的情節——那個大叔,竟然三拳兩腳就把壞人們全部撂倒,還對著愣愣看向他的少年報以一個瀟灑的微笑。

    夜神月隨即回給對方一個點頭的示意,這便匆匆放下漫畫,並將已經拿到手中的筆記收回書包……看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卻也省的自己去做壞人,只是下次試驗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察覺脖子上的鐵棍已經鬆掉,剛剛聽到一陣打鬥聲的女子,這才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發現身旁昏過去的笨蛋們……卻是根本沒有找尋自己的救命恩人,立即尖叫一聲飛速跑掉了。

    男子給警察局撥打了一個電話,說明此地有幾個人正生死不知的倒在地上,這便不待對方仔細詢問就掐斷,並用手掌將手機捏碎,精準的拋進了十米開外的垃圾箱。

    然後,回過身的他,恰好看到正從書店走出來的男生……而男生在被看到後,身體產生了微微的停頓,似乎正在考慮是否要上前打個招呼,畢竟這種人的身手與品性的確值得欽佩。

    然而他卻不用考慮了,因為大叔正迎面走來。

    「這位小兄弟,從你的眼神中我可以看的出,並不是那種麻木不仁的人物,更是充滿睿智與冷靜,但是剛才面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為何卻不管不顧?」

    夜神月立即道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似乎他也預料到了還會與對方產生交集。

    「因為我知道,會有人出面解決這一切。不用反駁,剛才你看似穩重其實急促的腳步,以及不由自主握緊的拳頭,都出賣了你的內心……而真正讓我確定這個推斷的,卻是一個年過四十的大叔級人物,絕對不會去看少年漫畫書。大概你早就已經知道眼前會發生什麼情況,所以隨意抽出一本書來掩飾,並觀察事態發展。卻由於我的出現,躲到其它的地方,而最後還是忍不住出面,並且順路教育一下某個道德低下的小子。」

    大叔故作爽朗的哈哈一笑,抬了抬墨鏡來掩飾著尷尬,這便接著說:「哦,是嗎,我果然是個性格衝動的傢伙啊,竟然隨便被一個小子都能夠看破內心……但是這只能代表你觀察到的事情,並不代表你已經有了救人的心態。」

    對方竟然沒有被引開思維,放棄原本的話題,這讓夜神月在稍感驚訝後,也沒有試圖做以辯駁,表情很是坦誠道:「是的,我的確沒有準備去救人,因為我沒有救人的能力。而且為了讓我專心學習,家長並沒有給我配手機,如果找人借電話的話,說不定會引起對方的猜忌……畢竟他們幹這種事還是很專業的。旁邊有一個負責把風的小弟,剛才還狠狠瞪了我一眼,警告自己不要多事,所以我只能等待,等待英雄的出場……或者在憤怒積攢到一定程度後,出去和他們拚命,做一個注定悲劇的英雄。」

    面對男生真誠坦然的話,大叔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的確,對方這樣做,是明智的選擇。在沒有足夠的實力前,正義並無法得到伸張,甚至還會助長邪惡囂張的氣焰。想想看,那些笨蛋本來就有夠混蛋,如果打到了一個正義少年,豈不令自己行使的罪惡更加的無法無天?

    「呵呵,看來是我錯怪你了,這事的確怨不得人,只怨世上總有些人,活著不如死了乾淨。」

    此時此刻,兩個人都對彼此產生了足夠的興趣,促進雙方更進一步展開交流與認識。所以當大叔提議去咖啡廳邊坐邊談後。

    「抱歉,已經放學很長時間了,自己還要趕著回家,不如你留給我一個電話。」

    「你不是沒有手機嗎?」大叔立即提出了疑問,似乎還在為發現漏洞而得意。

    「我現在的確沒有手機,卻能讓父母給我買個。」少年的語氣是那麼理所應當。

    「你的家長不是為了不影響你的學習……」大叔再次挑出先前的話語進行反駁。

    但夜神月卻立即打斷了他的話。「學習這種事情,只要自己願意,沒什麼能影響。」

    「你還真是有自信啊!」「自信這種東西,我已經擁有太多,多到沒有必要了……」

    最後,大叔留給了少年一個電話,並且還……送給了少年一台手機。

    夜神月嘗試過拒絕,但當對方蠻橫的說:「如果你不要,那我就扔掉!」並且真的當著自己的面,將一台高檔的手機扔進垃圾箱後……大叔再次掏出的手機,青年明智的選擇接受。

    翌日清晨,早間新聞。

    「昨天半晚,7:30左右,發生一起惡性鬥毆事件,造成四人當場死亡,警方正在立案調查,並計劃於近日對該轄區治安管理問題進行一次大規模整頓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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