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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42九雁將.盛唐權奸 文 / 燕歌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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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山海港西南海灘,連綿起伏好幾十里都是金黃色的沙丘,沙丘在海潮和季風的雙重作用下,呈新月形,陡緩交錯,起伏有序,沙丘後是一片綿延蒼翠的森林,林中鳥獸繁衍,野果飄香,宛如世外桃源。

    平整了一片較緩的沙丘,在海灘上新立了一座大營,磚石為牆,高有丈餘,營前也有鹿柴拒馬,營內搭建有可以拆卸組裝的望樓箭樓,青磚砌就的中軍衙前,立起了丈八長的血色蒼狼戰旗。

    楊亮的祖山營,張簡至、趙無鋒的逐北營,劉從善、耿精忠的平盧軍全部開了進來,被混編成逐北前後左右四個營,集中在一塊操訓,榆關、祖山堡、山海港各處,暫由狼牙騎接管。

    九月的清晨,天邊剛剛泛白,候鳥開始南遷,清爽的海風陣陣,中軍衙前血色蒼狼戰旗在風中獵獵梟張。

    一通驚天動地的鼓聲在山海間響起,猛地擊碎了海灘的寧靜,讓人一腔子氣血浮騰。

    軍營熱鬧起來,演武場上繞圈變速跑的,蹲跳的,扛木柱,舉石鎖的……

    軍營外,大小不同的沙丘上,一隊隊逐北軍士或身披甲冑、或背負沙衣,一次又一次地跑上沙丘,然後快速地跑下來。

    雙腳陷在沙中,比平地多消耗氣力不說,沙子落到靴子裡,雙腳踩上去,軟綿綿地使不上力氣,游騎將軍李賢齊一身的綢衣都已濕透,背負一身漲鼓鼓的沙衣,身先士卒衝上沙丘……晨光裡,少年游騎將軍與那群逐北軍士沒什麼分別,甚至還要勞累些,他每日的訓練量比軍士還要多一倍。

    河朔三鎮,統軍將領如果不在操訓中以身作則,與軍士同甘共苦,在衙門裡摟著幾個嬌妻美妾,早晚會被軍士驅殺,男兒只喜軍中事,李賢齊大部分時間都在大營呆著,眼下的山海,習武練兵才是頂頂要緊的大事。

    晨訓完畢,逐北軍士就在湯河邊沐浴,擦洗完身子,自發地按隊圍成圈子用朝食。

    「每日上午的軍姿隊列訓練太痛苦了,那玩意兒有用嗎?兄弟可是殺了五名胡虜,有軍功才擔當了一火之長,眼下火長之職還能繼續當嗎?家裡還有老小靠著薪俸生活。」一名年齡頗大的火長面有憂色。

    「別擔心,你沒瞧見山海港每日進出的貨物糧食,堆得跟小山似的,山谷中上千畝的苜蓿已收割了兩茬,釀酒工坊開始出酒,養豬大棚已建了十幾座,你婆娘養豬總會吧,日子是越來越好,甭擔心!」同火中來自祖山營的軍士勸慰他。

    「昨兒講的軍功授田是真是假,天下那有那麼多良田來授?」一個來自平盧軍的軍士邊嚼蒸餅邊問。

    「不是說了嗎,也可把良田換成工坊、牧場、店舖的份子……」一個年輕的紅巾兒答道。

    李賢齊悄悄蹲在一旁,聽著也不言語,大口嚼著蒸餅,三兩下喝完魚粥,起身離開。

    「某覺得剛離開那名紅巾兒眼熟,那不是游騎將軍李賢齊嗎?」一個軍士激動地嚷道。

    眾軍士扭頭望去,只見一個皮甲紅巾的少年背影,晃入人群中再也不見。

    平坦無垠的海灘,逐北軍士面朝大海,列成幾個整齊的方陣,海邊幾位逐北軍大將張簡至,劉從善、楊亮、耿精忠並馬而列,海面上一輪紅日光芒萬丈,將這遠近的景物鍍上了一層金色。

    墨龍駒緩緩在海邊驅馳,馬背上的李賢齊皮甲紅巾,挽弓挎刀,身上還整整齊齊地掛了三個箭囊,有那種英武勇剽的份兒。

    「逐北軍兄弟多的是百戰邊軍,對苦累的操訓有些怨言,今日某給大夥兒直白地講講,為什麼要讀史明志,為什麼要訓練軍姿隊列?」李賢齊鷹一般雪亮的眼神掃了過來,聲音平緩沉著,每個軍士都聽得清清楚楚,

    「胡虜牧馬養羊,吃羊肉穿皮襖,靠的是老天爺賜給的水草,那像漢人耕種紡織,捕魚養殖,百工營商,什麼都會。胡虜靠天吃飯,一旦受災,他們餓得跟冬天的狼似的,不來搶漢人的搶誰去?」李賢齊突地高聲喝問。

    逐北軍的軍陣肅然,聽得極為專心。

    「胡虜又不知道什麼叫禮節,他們跟草原上的狼一樣,弱肉強食,漢人富裕手上沒有刀子,胡虜強盜就不請自來,讀史明志,鍛造軍魂,就是讓你們知道,大家要牢記歷史上有那麼一回事,為了自己不被當成兩腳羊,為了自己的妻兒不被擄去,是條漢子,拿起刀槍,守護家園!」

    碧海白浪黃沙一片,寶藍色的天空如水洗過一般澄澈,海風獵獵,李賢齊脖上的紅巾就像跳動的火焰,逐北軍士眼中的少年游騎將軍騎在神駿的墨龍駒上,是那樣的高大。

    「人心齊,泰山移!道理大夥兒都明白,軍姿隊列訓練的是軍士的忍耐與服從,是大小軍陣的基礎,臨戰將帥號令一出,三軍就如胳臂使喚手般方便,百戰怎麼能不百勝?」李賢齊目光有若實質,緩緩掃過軍陣。

    劉從善聽了這幾句話,也悚然動容,少年游騎將軍數月間就在幽州崛起,不是浪得虛名,看來暫時投靠他這條道走對了。

    「來自榆關平盧軍的軍校,有不少人在桃花酒肆湊了份子,刀頭舔血的日子也倦了,想老婆孩子熱炕頭過日子。可那麼多兄弟還是光棍,胡虜擄了不少漢人,生下的混血少女都漂亮得緊,為什麼不搶幾個回來做小老婆?山海建城築堡,兄弟們的軍功田牧場工坊,也需要胡虜壯丁健婦作奴隸,一句話,為了今後的日子過得舒坦,到塞外去搶,搶小老婆,搶馬,搶牛羊,搶奴隸,搶出一個咱們幽燕漢兒的好日子來。」

    少年游騎的演講很有煽動力,就連幾個滑頭的軍士心中也暗讚,媽的,都是刀頭舔血,這樣子從軍才有奔頭!

    「有的兄弟想,都他媽的是搶,不如搶漢人,可他們是我們親人族人,生育我們,交納賦稅供養我們,搶他們,那還是人嗎,跟畜生有什麼兩樣?」李賢齊厲聲喝問,讓那些有搶掠百姓惡行的軍士低下了頭。

    「我們既要搶,也要堂堂正正地做個好漢子,回到家鄉,妻妾滿堂,奴婢成群,良田千畝,四鄰敬重,你們願不願意做這樣的好漢子?」

    「願意!」逐北軍士挺起胸膛一聲吼,海天間宛如憑空響起一聲霹靂!

    「站軍姿走隊列,就是要你們養成遵守軍紀,服從命令的好習慣,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百年後都有人念叨著你的名字,誇著大拇指讚道,幽燕兒,好漢子!」

    「山海之軍,最精銳的為狼牙騎,其次為逐北軍、橫海水軍,後勤輔軍,土團改編的鄉軍,各級軍校的薪俸不同,狼牙騎不遵軍令,不勤習騎射武藝的,照樣被踢出去。相反,就是一名鄉軍,只要立功或訓練優良,也會被招入狼牙騎,常規的每季考較一次,無論軍校軍士都一視同仁。」李賢齊面沉如水,威嚴喝道。

    方陣中一些來自平盧軍的軍校臉色開始變得難看,這不是讓大夥兒沒得混嗎?

    一片如海起伏的金黃沙丘後面,鬱鬱蒼蒼的叢林間,飛起一群南歸的大雁,排成人字形掠過清爽的藍天。

    不知從哪兒飛來一隻大雕,迅猛地撲向雁群,攪得雁陣大亂。

    李賢齊聽見陣陣慌亂的雁鳴,扭頭仰首一望,雙腿重重一磕,墨龍駒在沙灘上飛馳起來,鬃毛亂甩,速度快得馬踏飛燕,如白紙上舞就的一筆狂草,但聽弓弦連響,風羽箭一枝接一枝似長了眼睛一般,水連珠般撲向亂了的雁陣,一群大雁從天空辟辟啪啪掉了下來。

    逐北軍士看得目瞪口呆,游騎將軍李賢齊這身弓馬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那隻大雕感覺到了危險,急忙脫離雁群,正要振翅逃跑,一枝風羽箭透胸而入,大雕無力地揮動了幾下翅膀,像只斷線的風箏一頭栽了下來。

    看準大雕下落的方位,李賢齊飛馬過去,在空中一把將那大雕抓住,那雕還在垂死掙扎,撲楞著翅膀。

    逐北軍士爆發出海潮一般的喝彩聲!

    看著掉落一地的大雁,張簡至心胸激盪,急急縱馬過去,戰馬奮蹄揚鬃,馬速快得如風,低頭俯身抓起一隻大雁。大吼道:「一隻穿頸!」

    跑過去十來步,戰馬人立一個急轉,又飛馬回來抄掠起一隻大雁,張簡至將它高高舉起,「兩隻穿頸!」

    逐北軍士反應過來,跟著高呼:「兩隻穿頸!」

    將拾起的大雁掛在馬後,張簡至繼續玩這手漂亮的馬術!

    張簡至飛馬回來,在軍陣前運足太玄真氣,雙手高舉兩隻穿頸的大雁,揚聲高呼,「箭無虛發,九隻大雁俱穿雁頸!九雁將李賢齊!」

    「九雁將李賢齊!」逐北軍士呼聲如雷,遮住了大雁失去同伴的聲聲哀鳴。

    策馬飛馳回來,李賢齊右手將大雕高高舉起,揮手示意方陣平靜,高聲喝問:「逐北軍士練軍習武,奮發圖強,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眾軍可知?山海要想崛起,兄弟們要想有家有業有小老婆,就玩命似的操練,日後上了戰場,活命的機會也大,好日子在等著你們。」

    練出一支橫掃天下的強軍勁旅,這次逐北軍士沒有歡呼,他們力量都攢著呢,有膀子力氣,較場上使去。

    沙灘上的大較場本就離港口不遠,原來建在那兒為了展現逐北軍武力,讓遷徙到山海的民眾安心。

    雷鳴般的喝采聲引得碼頭上的人群紛紛側目,剛下船的一位月白衫兒的少女,烏黑幽亮的鬢角插著一朵淡雅的白菊,駐足向較場方向觀望過去,哀哀的面容,卻有傲霜秋菊般的堅強,秋水般的眸子瞬間清亮,口中喃喃念道:「李賢齊,九雁將。」

    身後清俊的少年一身麻衣孝服,催促道:「姐,你是隨我去軍營見游騎將軍李賢齊,還是到山海醫署報道?」

    碧波萬頃的海面襯著月白衫兒少女,煢煢獨立,人淡如菊,象牙般精緻雕刻的臉蛋忽地一紅,宛若落了兩片飛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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