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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關守捉使軍衙,節堂上空空蕩蕩,只有一名相貌粗豪,身材長大的壯年漢子,著一身皮甲,危坐在黑漆平頭帥案之後,一付沉思應對的樣子。
陽光撒進雕窗,細碎的光影變得陸離,風吹進來,還帶著幽幽的桂花香,那名壯年漢子,就是榆關守捉使劉從善,如木雕般一動不動,任憑光影明暗陰晴地變化。
四個月前,祖山土團校尉楊亮在無定河故道獵狼得了大筆賞金,招募了大批工匠、壯丁健婦,率獵狼隊乘福船回到祖山時,引起了當地官紳百姓的注意。
廢棄荒涼的山海港,一時間變得十分熱鬧,當地人這才後悔,港口附近的漁村土地提前就被人購買下來,連那港口也有了主。
山海港,當年秦始皇四次出巡到碣石,派人入海求仙的地方,漢武帝東巡觀海,到碣石築漢武台,在此用兵攻打朝鮮衛樂王朝,把這兒作為屯糧城,安史之亂後,遼東胡虜勢盛,平盧軍退到榆關,這一帶的港口漸漸廢棄荒涼。
農閒後到山海港謀生的壯丁健婦漸漸多了,只要捨得下力氣,活多的是,修葺港口碼頭倉庫,在殘破的屯糧城築造碉樓,甕城,民居……大夥兒眼饞地望見糧食、生鐵、布帛在碼頭堆得跟小山一般,獨輪車飛快地轉運著貨物,港口的扛活的苦力雖然累,卻是精神煥發,腳步如飛,每天日暮點籌結算,就可把錢糧帶回家,放在老婆孩子面前,得意地就著盤鹽水豆喝口小酒,這日子過得跟開元盛世一樣,哎,真他媽帶勁!
楊亮卻是恭敬,提前給榆關守捉使,游騎將軍劉從善送了一份非常重的禮,請求駐守在殘破荒涼的山海港,劉從善考慮到楊亮是祖山名頭響亮的土團校尉,獵人頭兒,算是當地的地頭蛇,平盧軍在榆關駐守少不得要他配合,就順水推舟應了他,還給了個平盧軍校尉的軍職。
二個月後,當一群平盧軍軍士擅自離隊到港口來尋活幹,被劉從善發現查處,他這才注意到山海港高聳的圓形碉樓,甕城、城牆……港口碼頭。
榆關守捉使劉從善暗暗後悔,眼饞山海港的繁華熱鬧,每日貨物頻繁進出,不知要收多少稅金糧食?很快拿定主意,派了三百平盧軍軍士過來設卡收稅。
那知楊亮也不是吃素的,早就盯著榆關的一舉一動,這邊一動,祖山營在半路上就截住平盧軍,槍棒刀盾,甲冑弓弩,軍陣森嚴,將平盧軍逼了回去。
兩家撕破臉後,還不等怒氣沖沖的劉從善調兵遣將,楊亮馬上派人送來一封公文。
公文的抬頭是,幽州前衙牙軍,祖山營指揮使,從七品上階的翊麾校尉楊亮,率祖山營回榆關,問候平盧軍榆關守捉使劉從善……
劉從善這才醒悟過來,楊亮已擁有一千多軍士,再加上他在祖山的勢力,不可輕撼。
昔日的獵人校尉楊亮,這是在扮豬吃老虎,劉從善暗暗稱奇,怎麼出去獵狼,回來變了個人似的,這亂世裡的人和事,真他媽捉摸不透,看來得重視這位祖山獵人校尉楊亮……
一連串的軍令下去,榆關的平盧軍開始加緊操訓,剋扣軍士錢糧的現象也徹底杜絕。
祖山一帶每隔幾日就傳來隆隆的雷聲,派人去探查回來,花場峪秋子山一帶,幾處峪口都築上關牆碉樓,秋子山東南全被開山取石,如斧劈刀削一般。
關牆碉樓,秋子山圍了好大一片土地。
已徹底明白過來,正在軍營操訓的劉從善喃喃自語,豈不是山海港北邊又多了一處城堡,兩城有湯河相連,守望相助……
榆關守捉使劉從善從此就告別妻妾,住進了軍營,三日一操,五日一會,早晚練兵不休。
劉從善好幾次主動邀請楊亮赴宴,想緩和一下兩家關係。
祖山營指揮使楊亮很是客氣,每次都自稱下官,謙卑的詞兒一大堆,一份重禮送過來,人卻不肯過來,讓劉從善無從捉摸,派人去打探祖山營的情況,斥候回報,軍營緊閉,喊殺聲每日不斷,怕是日日都在操練。
平盧軍就是吃肉喝酒,也不能讓軍士天天操練,榆關守捉使劉從善益發的驚懼,將軍士的薪俸提了一成,操練也變成隔日一練。
榆關一帶,表面上平靜無事,暗地裡劍拔弩張,平盧軍與祖山營如同兩隻老虎正為地盤磨牙礪爪,相互都較著勁呢。
劉從善很快有了強援,桃花鎮將耿精忠畏罪潛逃到榆關,榆關平盧軍也算是他的老窩,軍中兄弟不少,大夥兒都知道他義氣,沒費吹灰之力,重新入了平盧軍。
榆關守捉使劉從善對耿精忠知根知底,也有在戰場上過命的交情,見他帶來四百多精兵強將,一時大喜,委任了耿精忠為平盧軍鎮將,駐守海石堡。
劉從善刻意籠絡耿精忠,想用他來對付楊亮,耿精忠倒也知恩圖報,常送些美酒傢俱的禮物過來,還在榆關開了一間桃花酒肆,三五日就邀約軍中一些兄弟喝酒,耿鎮將豪爽義氣的名頭更響,榆關的平盧軍上下人人稱道。
榆關的桃花酒肆,自然趕不上桃花塢那處風雅,酒肆門口左一右二植有三棵碧桃,桃樹下一片花草灌木,俱是當季花卉,時時繁花似錦,四周全用卵石鋪就。
三進的格局,前面是酒肆,中間是客棧,後面是小院,院子都不大,就在院角牆邊載了幾棵桃梨楓梅,佈置些山石綠蘿。
七月盛夏,某日,榆關守捉使劉從善受邀赴宴,從座無虛席的酒肆大堂穿行到後院,見了這清幽雅致,獨具匠心的佈局,口中嘖嘖稱奇。
耿精忠設宴款待他,清澈透明的山海釀酒味甘醇,菜餚也是精美可口,劉從善半斤酒下肚,帶著幾分醉意,慣經殺陣的將軍竟然流著淚歎息:「這酒肆多好啊,可惜我們兄弟留在此地時間不多了,早晚得被人趕走!」
面上露出驚愕之色,耿精忠忙問:「劉游騎,這是為什麼?」
透過窗戶看著庭院裡的風景,劉從善搖頭歎息,流淚不語。
座上另一位軍校,平盧軍左營指揮使劉一虎恨恨不平,出言解釋,「楊亮,不過是祖山的土團校尉,趁著幽州節帥楊志誠上台的機會,趕著去投效,招募一幫獵人成立祖山營,搖身一變成為幽州前衙牙軍,地位比平盧軍還高,他卻不在幽州駐防,跑來榆關幹什麼?」
仰起脖子喝了一杯酒,劉從善幽幽歎道:「楊亮是祖山的獵人頭兒,又擒獲過奚王,一手連珠箭法十里八鄉都服他,他現在得了勢,榆關那還有我們兄弟的立足之地!」
一張關公般的紅臉不怒自威,耿精忠霍地站起,咬牙道:「劉游騎,這天下那裡都不清淨,某在桃花塢,開間桃花酒肆,好好過日子,卻得罪了左衙兵馬使陳行泰,逃到榆關,蒙你收留,精忠知恩圖報,你怎麼說,兄弟怎麼做。」
劉從善淚眼花花,哽咽道:「兄弟,你我多年相識,今後就叫我大哥吧,大哥不會讓你輕身犯險,兩家如果真刀真槍的廝殺,估計也沒有什麼好結果,如果招來燕州鐵騎……唉!」
「左有不行,右有不行,那怎麼辦?」耿精忠一臉的急色。
左營指揮使劉一虎眉頭緊蹙,「這事難辦,楊亮已對平盧軍生了戒心,幾次邀宴都不來,反送些金銀絲帛的厚禮,眼下山海港,秋子山已成了兩處城堡,日日練兵不休,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有刺殺一途,才不會讓平盧軍傷筋動骨。」
瞧著他陰狠的目光,耿精忠胸脯一挺,「某與那楊亮也有幾分交情,既然他逼得我們這幫子生死兄弟沒了活路,哼,尋個機會做了他。」
也是爭權奪利中滾過來的,劉從善大驚失色拉著耿精忠坐下,「兄弟不用親自出手,你在平盧軍挑些好手,訓練一番,由你指揮他們動手。你初來乍到,先去與楊亮攀上交情,再尋機會,嗯,桃花酒肆不錯,你先到山海港開一間,銀錢某來出。」
耿精忠眼眶濕熱,感動得一抱拳,「但憑大哥安排。」
耿精忠開始在平盧軍挑人,挑得很仔細,選得較慎重,花了半個多月時間,選了一兩百名軍中好手,山海港的桃花酒肆尋不到合適的鋪面,耿精忠親自出面,送了份重禮給楊亮,在港口找了處門朝大海,北依淺丘的地方新建個大酒肆。
自然那份重禮也是劉從善出。
集中平盧軍那伙軍中好手,耿精忠開始了刺殺訓練,訓練極其地嚴酷認真,劉從善來看了好幾回,頗覺滿意。
山海港的桃花酒肆工程有些大,至少得三個月才能完工,劉從善的撥下的銀錢一半都不夠,耿精忠自己墊了一部分,又找平盧軍的旅帥隊正湊了些份子,方才使工程繼續下去。
平盧軍的旅帥隊正先前就在榆關湊份子開桃花酒肆,每月都有銀錢的進賬,耿精忠自然是一呼百應。
見事情有些拖延,劉從善生了幾分疑心,耿精忠拿出一份詳細的刺殺計劃,講述借開業宴請楊亮,如何下手除掉他,劉從善大喜,與他仔細謀劃了一番,末了耿精忠眉頭緊鎖,臉色凝重:「以楊亮現在的身份和地位,開間小酒肆能請得動他嗎?精忠思之再三,在港口建處大酒樓,屆時請楊亮撥冗赴宴,他不會不來。」
劉從善見刺殺計劃周詳,天衣無縫,喜道:「兄弟思慮得極是,桃花酒肆大就大點,日後也是個聚財的路子,對了,楊亮送了不少厚禮給我,那些金銀就交給你使用,跟楊亮走近些……」
去庭院嗅嗅那桂花香,劉從善將思緒收了回來,臉上流露出輕鬆的微笑,起身步出了節堂。
八月十五,榆關的桃花酒肆,雅捨。
耿精忠悄悄聚了一夥平盧軍的旅帥隊正,商議。
「兄弟們,這段時間大夥兒都聽過狼牙騎的事吧,現在幽州已是兩雄並立,牙軍副都知兵馬使史元忠得少年游騎將軍李賢齊相助,佔據幽州東南,被朝廷封為盧龍防禦使,平州、榆關都歸了史元忠,以後平盧軍的處境更加艱難。」
「耿致果,你說吧,兄弟們聽你的!」一位絡腮鬍旅帥嚷道。
「好,聽說游騎將軍李賢齊被遷為盧龍牙軍副都知兵馬使,率軍前來榆關巡視,史元忠就是靠他上位,我們乾脆投靠這位幽州後起的少年英雄,他的父親是燕州刺史李儼,寧遠將軍張允伸是他的舅父,背後還有燕州鐵騎的勢力。」耿精忠低聲為大夥兒剖析。
旅帥隊正們紛紛點頭,一個個面露興奮的神色,背靠大樹好乘涼,這道理大夥兒都懂。
臉上有幾分擔心,絡腮鬍旅帥皺眉道:「幽州楊志誠逐帥,平盧軍將燕州鐵騎的家眷趕走,將他們得罪得深,恐怕--」
耿精忠立刻打斷他:「大伙還信不過我,李賢齊少年英雄,文武雙全,又是武威郡王的弟子,大唐近枝宗室,未來的幽州節度使,眼下羽翼未豐,正需用人之際,他還容不下我們這幫子百戰餘生的平盧邊軍?其實祖山楊亮早就投靠了李賢齊。」
「李賢齊要恨也恨的是榆關守捉使和幾位指揮使,跟咱們兄弟何干,兄弟們前程一片光明!」絡腮鬍旅帥心悅誠服,點頭道。
耿精忠將兵變行動細節講了一遍,眾人用心聽著,立刻分頭行事,回去召集兄弟,準備發動兵變,逐走劉從善。
雖然已到八月十五桂花香,午後的秋陽仍然火辣辣地高掛天際,曬得樹葉兒無精打采,石板路也有些發燙。
絡腮鬍旅帥頂著毒辣的日頭,策馬飛馳,到了這條偏僻的小街,輕輕叩門,一會兒就有親衛開了門,他從守捉使軍衙的側門悄悄閃了進去。
……
燕歌歷險記之二。
那是春暖花開的四月天,陽光強烈晃眼,春風熏得令人昏昏欲睡,中午喝了瓶啤酒,頭有些暈,燕歌從煙草市場出來,提著個蛇皮口袋,手一招,叫了個出租車。
「老弟,你到哪兒?」出租車司機客氣地問。
「長途你跑嗎?到綿陽。」燕歌好想睡會覺,可身上擔著責任。
見接了個大活兒,出租車司機笑得見牙不見眼,「跑,500元。」
500元,燕歌有些心痛,勤儉創業的念頭在腦中縈繞,「去長途汽車站吧!」
那司機有些不甘心,「老弟,看你這氣質,也是做大事的,長途汽車哪有出租車舒服……」
燕歌不再吭聲,沉默地到了長途汽車站,買了票,上了客車,尋了個靠車門的位置,那兒寬敞,將口袋往腳下一丟,穩穩地踩著,心裡才踏實點。
二級公路上,長途汽車走一程就有人招手上下,不是那種空調大巴,一桿子拉到目的地,春天犯困讓人怎麼也擋不住,燕歌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咚!咚!咚!」什麼東西猛烈地敲擊著車門玻璃,密集得像鼓點,把燕歌從酣睡中驚醒。
未完待續!
燕歌親身犯險的故事另一半兒就在上架後的章節。燕歌自己的經歷就可以寫本精彩的小說,這是閉門造車的寫手碼得出來的麼?
註冊訂閱藩鎮,追燕歌的文是一件有意義的事,燕歌有了兄弟們的支持,才能走出大神之路。
兄弟,到1.7.k訂閱藩鎮,當給辛苦碼字的燕歌髮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