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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32.乳虎嘯風雲《盛唐權奸》 文 / 燕歌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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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幽州城西曠野中,被史元忠的右衙兵馬圍住的前衙步卒。

    右衙兵馬緩緩推進,在南邊步步緊逼。清夷軍越騎將前衙的幾百越騎驅殺後,在東、北兩個方向往來馳騁,逼迫前衙的一千牙軍步卒向西移動。

    前衙領軍的都指揮使也不是傻子,獨留西面,自己率軍潰逃,背後有一千清夷軍越騎,恐怕是有死無生。

    右衙都兵馬使,定遠將軍史元忠聽了李賢齊的建議,命人在陣前喊話,招降前衙步卒,兩軍現在連弓弩都停止了發射。

    前衙都指揮使還在猶豫,楊志誠可是幽州節帥,城中還有後院牙軍兵馬五千,經略軍三千,又調來北平軍……大地似乎在顫抖,馬蹄敲打著地面如驟雨似密鼓,他的臉色驀地一變。

    狂舞的血色蒼狼戰旗跳進了前衙指揮使的視線,在大風中狂野地囂張翻捲,大群狼牙騎如浪頭千尺的洪水般漫了過來。

    墨龍駒飛馳在血色蒼狼戰旗前面,長長的馬鬃飛揚,馬尾拉成一條直線,矯健如龍,似要騰空而去,又似宣紙上一筆飛揚灑脫的狂草,馬上一員英武勇剽的少年騎將暴喝:「前衙步卒,降是不降?」

    狼牙騎也跟著大吼,連吼三遍,如一串悶雷在暮色中炸響,前衙都指揮使心神被奪,正在發呆之際,一片白色羽箭平射過來,密集的前衙步卒方陣立刻濺起赤紅殷艷的血浪。

    前衙都指揮使恐慌地大喊:「願降,願降!左右隨我大喊!」

    前衙牙軍在都指揮使的帶領下,黑壓壓跪了一地。

    宛如一陣飛沙走石的狂風,斜斜地從步卒圓陣西邊掠過,風中傳來李賢齊的呼喝聲,「清夷軍的越騎兄弟,隨狼牙騎去踏了城南的前衙大營!」

    瞧著狼牙騎山崩海嘯般的威勢,清夷軍前營指揮使狄山民胸中氣血翻騰,他奶奶的,這樣子殺敵才叫痛快,立刻撥轉馬頭,應聲高呼,「留下三百騎打掃戰場,餘眾隨狼牙騎前去踏營。」

    清衙軍越騎匯入那道洪流,煙塵翻滾,馬蹄震天,刀槍在暮色中閃爍著寒光,前衙步卒聞之心旌搖動,面色慘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定遠將軍史元忠臉上黯然失色,低歎了口氣,露出嫉妒與欣喜交織的複雜神色,少年振威校尉,年少如此,待他羽翼豐滿……史元忠心頭的妒火狂燒,驀地轉身大吼:「右衙軍校,受降!」

    幽州城西門,城門依然緊閉。

    瞧著胡亂坐在地上的前衙牙軍,張絳已等得不耐煩了,對著城樓上的經略軍厲聲喝問:「某等出城擊敵,捨生忘死,難道那那幾百顆人頭是假的不成?」

    「某等對楊節帥的忠心,天日可鑒,速去通報楊節帥,半個時辰後不開門,某就回城南大營,率軍另投他處!」張絳急怒攻心,一時口不擇言。

    夕陽沉入了地平線,暮色漸起,盧綸心也如暮色變得灰暗,轉過頭來好言勸道,「張寧遠,何苦動氣,楊節帥必定為小人所惑,北平軍不是已調來幽州了嗎?索性你我兄弟退到涿州,憑范陽盧氏的號召力,還不能擁軍自重嗎?」

    幽州南門城樓。

    幽州節帥楊志誠聽到震天的馬蹄聲密集傳來,一臉橫肉微微顫抖,緊咬牙關,強自鎮定,不覺間手心滿滿都是冷汗。

    飛馳過來的狼牙騎如一枝巨大的鐵矛,矛尖就是那匹神駿的墨龍駒,血色的蒼狼戰旗如矛尖跳躍的紅纓,鐵矛前面二百步遠處,是一群倉皇潰逃的前衙越騎,打馬如飛,玩命的奔逃。

    潰逃的前衙越騎校尉惶急大喊,「城南大營張振威,弓弩阻敵,救救兄弟!」

    前面幾騎也跟著大呼求救。

    城南大營,寨門處的箭樓上,後營指揮使站,素來行事狠辣,?敵片刻,揮手下令:「弓弩準備,如果亂軍沖營,一塊兒射殺!」

    寨門未開,寨牆上頭,滿滿的都是人影。鐵盔鐵甲,強弩勁弓,箭簇甲片都在灰沉沉的暮色中閃著寒光,甲團校尉陳鎮一眼掃過去,心中打了個突,不覺驚呼出口:「擎張弩!」

    化裝成潰逃的前衙越騎,百騎狼牙距離大營只有兩百步,剛好在擎張弩射程範圍之內。

    減了馬速,李賢齊舉起雙手,作了個左右雙飛的手勢,血色戰旗左右一揮,前面的兩百騎狼牙分為兩部,從兩翼似風一般的斜斜潑出,後面的大隊策馬緩緩推進。

    他媽的,狼牙騎太狡猾了,沒有跟隨亂軍沖營,急馳向兩翼,前衙的張指揮使不迭下令,「兩翼……兩翼弓手準備,正面的弩手將亂軍放到轅門外,瞧清楚了,才讓他們緩緩入營。」

    在起伏的馬背上,李賢齊手搭三枝風羽箭,策馬拐向大營,三箭快如鬼魅,寨牆上響起幾聲慘呼,幽州牙軍反應倒不慢,一蓬羽箭緊追著墨龍駒飛來。

    墨龍駒忽快忽慢,忽左忽右,似乎知道李賢齊的心意,人馬合一,前衙射過來的羽箭仿似插秧機播下的禾苗,追著馬尾播種。

    陳鎮率化裝過的狼牙騎緩緩靠近了大營寨門,前衙都指揮使忽地生了疑心,他們的臉上大多帶著血污,身手矯健,那裡帶傷,有的越騎張弓搭箭,朝轅門寨牆張望,一臉的機警之色。

    箭樓上,前衙都指揮使猛地大聲傳令:「弓弩手準備!前衙越騎,原地不動!」

    可以看見寨牆上前衙步卒滿臉都是緊張神色,沿牆而列,一捆捆的箭札剛送上寨牆,立刻就被打散,被弓弩手你一把我一把的取走。

    踏機上矢的聲音吱吱嘎嘎傳來,寨牆下響起一片紛亂的腳步聲,還有軍校口令呼喝的聲音,甲葉兵刃嘩啦啦碰撞的聲音,在這漸濃的暮色裡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繞是陳鎮慣經殺陣,此刻的心像一面小鼓,急促地敲了起來。

    越來越濃的暮色中,李賢齊被前衙步卒的箭矢追著,左右驅馳,後面的狼牙騎射鵰手瞧見,心跳得越來越厲害。

    憑著墨龍駒的靈性和速度,李賢齊終於擾亂了大營左翼的防守,前衙的箭矢號令不一,射得稀稀落落。

    戰機一現,身後的射鵰手呼啦啦衝向前衙大營,箭無虛發,大營左翼響起一片慘叫,前衙軍士紛紛跳下寨牆。

    幾十個裝滿火油的細頸陶罐扔上了木柵寨牆,「砰!」地碎得七零八落,火油濺得寨牆上到處都是,在前衙牙軍的驚呼聲中,十幾枝火鴉箭飛了過來,一沾上火油,寨牆立刻騰起一片熊熊大火,沖天而起,在暮色中分外醒目。

    前衙的張都指揮使在箭樓上瞧見左邊木柵寨牆火光大起,牙軍步卒決堤般潰亂下來,心裡一急,帶著大群親衛趕了過去,連斬幾名潰軍,才穩住陣腳。

    親衛們抽出橫刀,密密匝匝的聚在一起,臉色緊張極了,寨柵一被突破就衝過去堵塞缺口。

    火光映紅了張都指揮使焦急的臉,他急吼吼地下令,「雜軍,上去將火滅了,準備沙土草袋,填塞缺口,快傳令,調陌刀手來!」

    那木柵寨牆火勢已起,親衛驅趕著雜軍上前滅火,一時抽不開身顧不到寨門那處。

    大營寨門前,狼牙騎校尉陳鎮用手弩抵住前衙越騎校尉的背部,低喝下令:「大營左翼已亂,這兒你的官職最高,沒人敢阻擋你,衝進去,趁火打劫!」

    前衙越騎校尉瞧見了火光,心中大大的惶恐,眼見前衙徹底潰敗,狼牙騎才是今後的前程,光棍性子一起,倒也乾脆:「陳校尉看某的手段,你們準備好沖營,給我一把橫刀,待會我舉手為號。」

    很滿意他的表現,陳鎮遞給他一把橫刀,前衙越騎校尉挎在腰間,單騎一邊衝向轅門,一邊破口大罵:「那個狗日的在把守寨門,左翼失火,戰局危險,大營下寨匆忙,塹壕也淺,敵騎從那兒衝進來怎麼辦?」

    大唐軍中,一個越騎頂三個步卒,越騎校尉地位較高,轅門露出一位步卒旅帥的臉來,陪著笑,「黃校尉莫急,都指揮使讓越騎稍候片刻。」

    「某道誰的膽兒這麼肥?原來是劉窯頭,爺記住你了,好大的狗膽,弓弩現在都對著越騎不放,日後少不得與你親近親近。」黃校尉嘿嘿冷笑不止。

    「還不快將弓弩收了,黃校尉莫急。」劉窯頭也知黃校尉為人陰狠,陪著笑臉下令。

    「媽拉個巴子,將門開了,放爺進來喝口水!」黃校尉罵罵咧咧,嘴裡沒有一句好話。

    躊躇了片刻,劉窯頭見他只是單騎,心想還是早點放他進來,也好陪個罪,大聲嚷嚷:「就是拼著被張都指揮使責罰,兄弟也要開寨門,放黃校尉進來!」

    站在寨牆上,劉窯頭滿臉堆著笑,「先前要不是都指揮使在這兒,兄弟早就放你進來了。」

    寨門大開,黃校尉左手高高舉起,向劉窯頭打著招呼,哈哈笑道,「劉窯頭,好兄弟!該日請你去胭脂馬爽快。把守寨門的兄弟,老黃記得你們,這有幾兩散碎銀子,送與大家喝酒。」

    狼牙騎離寨門還有四五十步遠,陳鎮眼睛一刻也沒離開寨門,見黃校尉手臂高舉,一直繃著的心稍緩,低聲下令,「緩馳!」策馬緩緩馳向轅門。

    黃校尉慢吞吞進了轅門,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揚手甩上木柵寨牆,木柵寨牆上立刻響起一片歡呼,劉窯頭拾起一看,故意大聲驚呼:「兄弟們,黃校尉仗義,錢袋裡足有十幾兩碎銀!」寨牆上歡呼聲更響。

    馬蹄聲如疾風驟雨般在寨門前響起,劉窯頭驀地色變,驚得魂飛魄散,

    「關寨門!」聲音從劉窯頭肺腔裡擠出來變了形。

    「不准關寨門!老子是越騎校尉,策馬進營的都是前衙兄弟!」黃校尉怒聲吼道。

    寨牆上的牙軍正在猶豫,陳鎮率百騎狼牙呼嘯著衝進敵營,馬速未減,向大營中軍帳方向馳去。

    寨牆,箭樓上的牙軍轉身目送,狼牙騎衝進寨門三十多步,忽地回頭就是一輪齊射,沒有任何徵兆。

    箭矢如雨,寨牆、箭樓上的弓弩手措手不及,中箭死傷者不少。

    狼牙騎並未停留,在大營中見人就砍,見帳就燒,直接踏了中軍帳,砍下中軍帥旗,陳鎮狂喜地大呼:「兄弟們,隨我將前衙大營攪個天翻地覆。」

    狼牙騎如荒原的一團烈火,向前衙大營左邊捲去。

    「長槍陌刀在前面堵上去,弓手準備拋射--」張都指揮使厲聲高呼。

    前衙雜軍將火勢控制住,火光漸漸熄滅,寨牆露出好大缺口,一群狼牙騎往來緩馳,正等著戰機顯現。

    大營內人叫馬嘶,火光四起,張都指揮使臉色蒼白,瞧著驚慌失措的牙軍,腦中一片空白。

    一片箭雨飛來,驚慌失措的牙軍倒了一大片。

    前衙張都指揮使望見滿營的大火,「後面有敵--」聲音只喊出一半,一張臉插了好幾支羽箭,披掛著明光鎧的身軀搖了幾搖,「砰!」地一聲摔倒在地。

    陳鎮率狼牙騎吶喊高呼,躍馬橫刀,在敵營往來衝殺,前衙個別軍校有心率軍圍堵阻擊,卻不知狼牙騎在那兒,眼睛裡那兒都是火光,到處都是驚慌失措亂跑的牙軍,耳朵裡塞滿了馬嘶人喊的聲音,前衙大營亂得如同一鍋粥。

    大營外,李賢齊用千里鏡瞧了個真切,立刻高舉狼牙槍,轉身凜然大喝:「鳴笛!狼牙騎,清越軍越騎一起殺入敵營,傳令,跪地乞降者不殺!」

    火光映著李賢齊躍馬橫槍的身影,在青黑的暮色中仿似一張剪影,一片如山的呼聲在身後響起,「跪地乞降者不殺!」

    幽州城頭,牙軍都知兵馬使王文穎眼見城外的大營火起,人喊馬嘶一片,情知大營失陷,往日毒蛇般的冰冷陰狠也變成野獸垂死掙扎的瘋狂,「弓弩手不分敵我,將箭矢通通朝城下的大營射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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