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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衙哨騎慌不擇路,衝著軍陣而來,前排的長槍手有些慌亂,弓手憑著感覺拋射,弩手扣住懸刀,看不清目標在那兒。
盧綸到了陣前,剛恢復了沉靜,見狀怒火中燒,該死的陳校尉,左側有一片大水窪,大聲喝令:「眾軍與我齊呼,哨騎往右繞過去!亂軍衝陣,格殺無論。」
「哨騎往右繞過去!亂軍衝陣,格殺無論。」陣前的軍士齊呼,仍然阻擋不了哨騎衝回軍陣的決心。
盧綸見哨騎被追得心膽俱喪,一頭撞了上來,親自張弓搭箭,手一鬆,一箭正中陳校尉的左臂。
陳校尉痛得清醒過來,咬牙罵了一句,「他奶奶的,竟敢對我下手。」凝神聽見向右繞行的軍令,右側韁繩一緊,戰馬頭向右偏,繞了過去。
狼牙騎可不管敵軍的混亂,箭雨一陣陣地朝著張弓待發的弓弩手當頭淋下。
羽箭正中一名左衙年青弓手的前額,熱熱的血模糊了他的眼睛,飛舞著箭矢的天空,荒涼的故道,周圍高聲叫罵的軍校都變成了他眼中血色的世界,「砰!」他摔倒在地,臨死的最後一個念頭是,我還沒成親……
似一片被伐的樹林,左衙弓弩手一個接一個中箭倒下,他們慣經殺陣,對生命有些麻木,只是安靜地等待,沒有一人驚慌逃跑,生死在此刻都失去了意義。
一名個子矮小的弩手左胸中箭,鮮血濺出,如地域妖艷的紅蓮,撕心裂肺的疼痛鑽入腦中,下意識地扳動懸刀,弩矢帶著極大的初速平射出去,穿過一名長槍手後背,釘在一名盾牌手背上,軍陣有些亂了。
又是一枝鳴鏑發出響亮的嘯聲,張允皋胯下的夜月駒聰明,韁繩一勒,就偏轉馬頭,帶著哨騎轉向,從弓弦的路徑貼了上去,哨騎走的是弓背,正好成了狼牙騎的肉盾。
二十多騎哨騎從右邊繞了過去,弓弩手見前面一空,早就等得不耐煩,弩手扳動懸刀,弩矢勁發,平射而出,弓手手一鬆,漫天的羽箭如一片飛蝗籠罩過去。
「咻!」「咻!」幾百枝箭矢將空氣撕裂開來,帶著強烈的勁風擦過隊尾,隊尾的狼牙騎校尉回頭一瞧,滿地都是一片白茫茫顫抖的羽箭。
「弓弩向右!」盧綸的吼聲已失去了往日的沉著,弓弩手忙著轉向,陣形又是一陣紛亂。
長槍手身著重甲,刀盾手將長牌狠插在地下,在外圍結成的戰陣厚實密集,還有唐軍聞名遐邇的陌刀手。
狼牙騎面對這個烏龜殼,哪敢蒙著戰馬的眼睛衝陣,戰馬可值老鼻子錢了,沒有誰會這麼傻,把戰馬當作一次性的易耗品。
只是在外圍奔射,狼牙騎的弓箭似長了眼睛,繞過長槍刀盾,撲向身著皮甲的弓弩手。
左衙前營的弓弩手不斷地中箭,不走運的頭部中箭,一頭栽倒在地上,中箭未死的痛苦地呻吟,前營遠程的戰力十停去了兩三停,三百狼牙騎咬著哨騎呼嘯衝過前營的軍陣時,不過折了十多騎。
張允皋猛吸一口悶熱潮濕的空氣,裡面摻雜著濃郁的血腥味,舔了舔嘴唇,「左衙前營縮在龜殼中,來幾個神射手,比比準頭,其餘的兄弟在外圍為我們掠陣。」
狼牙騎散開隊形,折返回來,張允皋率領幾個神射手,不時突入弓箭的射程,覓著機會張弓就射。
「指揮弓弩手的左衙校尉捂著鮮血長流的脖子載倒在地,一名旅帥被激怒,大聲喝令,左衙弓弩手一片密密麻麻的箭雨似只碩大的禿鷲,追著在陣前比兔子還快的狼牙騎。
弓手臨敵一般可張弓七次,左衙軍士頂著烈日長途行軍,體力下降得厲害。
長途行軍後,人馬肌肉都酸,休憩片刻,連平日一半的力氣都沒有。咬牙張弓四五次,弓手已是手臂酸麻。弩手扛著腰引、蹶張弩耗費的體力更大,臨敵上弦四次,現在扳了兩次懸刀,只想躺在地上喘口氣。
這就是鮮血橫濺,伏屍無數的戰場,生命顯得那樣的脆弱無力!李賢齊心中震撼,用千里鏡觀察著戰況,距離感讓他生了悲天憫人的心腸。
左衙前營射出來的箭矢變得稀稀疏疏,李賢齊虎地站起身,頭一摔,努力將腦中那些念頭驅趕出去,沉聲下令:「張振威帶乙團打得太好了,刺蝟陣已拔去了尖刺,甲團兄弟不能弱了名頭,上馬,隨我去擊潰左衙前營!」
翻身上了墨龍駒,李賢齊雙腿輕輕一扣,墨龍駒又快又穩飛馳出了蘆葦叢,大群狼牙騎如潛伏在荒野中的野狼,迅疾無聲向左衙前營撲去。
張允皋也看出敵軍的弱點,命狼牙騎分成戰隊駐隊,散開輪番衝陣,十幾具黃樺手弩靠近戰陣時來個齊射,左衙前營弓弩手立時倒了一大片,待他們掉頭回去時,駐隊又衝了過來,前營弓弩手一陣恐懼,將手中的箭射了出去,誰知駐隊劃了一個弧,繞了回去。
左衙前營弓弩手大聲地咒罵陣前肆虐的狼牙騎,那是他們現在最厲害的武器。
「咻!」一百多支羽箭同時拋射,飛到拋物線的最高點,像滂沱大雨般淋下來,弓弩陣中到處都綻放出赤紅殷艷的血花。
指揮弓弩手的校尉後腦插著一枝風羽箭,軟軟地倒在地上。
該死的中營為何遲遲不來救援?前營指揮使盧綸暗罵,殊不知,前營為了躲避日頭到蘆葦叢,多走了三里多路,拉開了距離。
讓中軍剛剛躺下休憩的軍士重新結陣行軍,軍校們得用鞭子招呼,用人頭來號令。
陳行泰欲令屠雄率親衛救援前營,屠雄面色慎重:「左衙騎軍僅剩兩百來騎,萬一狼牙騎圍點打援……前營指揮使盧綸乃軍中宿將,又有強弓勁弩壓陣,狼牙騎不過在外圍騷擾而已,支持個把時辰應無問題。」
陳行泰悚然一驚,中軍如果趕著去救援,行軍隊形鬆散,被狼牙騎一衝,後果不堪設想,以步制騎,可是在於軍陣嚴密。
前營軍陣,盧綸嘶啞的聲音喊道:「敵軍從左邊攻來,軍陣不動,弓弩手自由發射!」
前營縮在龜殼中,已無還手之力,只有用傷亡來耗時間,等待中軍的救援,盧綸腦子清楚得狠,如果潰逃,軍陣一亂,被狼牙騎踐踏殺死的更多。
李賢齊張弓三次,放了九支箭,衝到敵軍陣前,見左衙前營的軍陣仍然不亂,長槍密集如蝟,暗讚武威郡王帶出來的牙軍果然是百勝之師,雖敗不亂。
龜殼這般堅硬,除非用投石機、床子弩,眼下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或者用黑火藥,血狼堡密制的全被帶到了祖山,用於開山取石,挖礦建堡。
黑火藥也不是包治百病的良藥,宋、明兩季,黑火藥還不是敗於女真的強弓厚甲!
小兒身懷巨寶,敢在強盜窩招搖嗎?區區一個狼牙營不過兩千兵馬,血狼堡剛有點起色,就招來陳行泰這頭惡狼,要是被楊志誠注意……
左衙前營的烏龜陣,當真束手無策?要是陳行泰的中軍趕來,狼牙騎只有逃躥的份,李賢齊嘴角浮出一絲兒苦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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