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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拂曉,天色微明,血狼堡演武場。
狼牙騎指揮使李賢齊騎在高大的夜月駒上,面前是混編了紅巾兒的狼牙騎方陣,大聲問道:「狼牙騎軍紀森嚴,操訓嚴厲,薪俸獎賞是幽州牙軍的一倍,你們受得了這苦嗎?」
紅巾兒帶著狼牙騎大聲應道:「受得了!」
「你們受不了狼牙騎操訓的苦累,可轉為桃花鎮軍,桃花鎮軍的苦累你們吃不下,轉為後勤輔軍,輔軍的操訓都受不了的,你們就捲起鋪蓋滾蛋,狼牙騎不養廢物!」李賢齊盤馬揚鞭喝道。
柳週六覺得李賢齊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腦袋一熱,挺胸昂頭,在方陣中大聲吼道:「李振威,沒人願做廢物的!」
「軍士柳週六出列!」
柳週六遵命站了出來,挺胸凸肚的,氣勢不弱。
「柳週六答得好,他還是位國子監生,大夥兒都盯著他,要是他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銀樣蠟槍頭,大夥兒一人啐他一口,反過來,要是你們連個讀書士子都趕不上,不如把臉藏到自個兒的褲襠裡面。」李賢齊暗道,柳週六,就憑你血氣方剛的小樣,不把你累得脫了形……
狼牙騎一陣爆笑,柳週六氣得臉孔一陣青一陣白的。
「操訓開始!」李賢齊躍下馬來,以身作則,披著沙衣帶頭跑了起來。
操練聲在演武場上此起彼伏。
果然色是刮骨鋼刀,李賢齊往日能輕鬆應對的晨訓,練下來腰背酸痛,腳步發虛,看來生活要節制……
雖是少年,李賢齊卻率一營之眾,頗有幾分得意,這支軍隊由紅巾兒、狼盜、血刀幫弟子混編而成,張檀州又調給三百雄武軍親衛,組成的狼牙騎並未演練陣法,卻在操練隊列軍姿。
快速成軍,首重軍紀與服從,無論老軍新卒,一視同仁。
三百雄武軍親衛乃是慣經殺陣的百戰邊軍,如何肯輕易服從少年振威校尉的命令?
如不能將雄武軍收服,我還不是給雄武軍使張仲武做了嫁衣,他才是放長線釣大魚……李賢齊眉頭緊鎖,得樹威,明日就在營中設一擂台,向全營討教騎射。
狼盜首領劉武先都折在我手中,狼盜、血刀幫弟子自然無人應戰。就看雄武軍的……
第二日雄武軍果然應戰,連連派出幾名好手,都折在李賢齊星鐵弓風羽箭下,自此,少年振威校尉李賢齊弓馬無敵的名頭在狼牙騎傳揚開來。
李賢齊日日練軍,風雨無阻,身先士卒,與狼牙騎一起摸爬滾打,同食同住,與他們談心,看望生病受傷的軍士……就差沒有像春秋戰國的名將吳起為士卒吸膿吮瘡了。
每日操訓,從紅巾兒中選出的執法隊,狼牙騎以火為單位,選出前六名,獎勵酒肉,後三名則食物減半,還要幹些清掃軍營、掏廁、拉糞等苦活累活。
柳週六沒少幹這些苦活累活,不時還要遭受狼牙騎的白眼,一番磋磨,身子骨結實多了,膚色變黑,也學會了狼吞虎嚥地搶食,大聲地爆粗口,與帶著腥膻味兒的狼牙騎稱兄道弟……
操訓嚴厲,實在受不了操訓之苦的,依次淘汰。桀驁不馴的,違反軍紀三次的,雄武軍軍士就直接開革出營,狼盜則淪為奴隸。
幾日後,暮春時節,桃花塢碼頭垂柳依依,碧波蕩漾。
幾十輛木牛獨輪車正緊張地裝運各色貨物,一批工匠和他們的妻兒排成隊列有序登船,碼頭上還有親友為他們送行。
幾隻三百石方艄上紅旗招展,祖山營軍士披甲執銳身姿筆挺,威風得緊。
祖山營指揮使楊亮臨別殷殷囑咐:「賢齊,你雖已是雄武軍狼牙騎指揮使,但週遭虎狼環伺,刺殺你的敵人仍未現形,平日裡你就呆在軍營操訓軍士,不可輕舉妄動。」
耿精忠聞言嗔怪:「桃花塢不是還有耿精忠,就是捨了這條命,也要護得李振威周全,倒是與楊翊麾別後,山水相隔,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聚?」
耿精忠說著說著,心頭一熱,虎目噙淚。
楊亮面色平靜,再三叮囑兩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賢齊與精忠千萬小心!」言罷猛地轉身登船,喝令揚帆起航,卻不覺淚流滿面。
望著碧波之上漸漸遠去的帆影,良久,李賢齊用紅巾拭去眼角的淚花,喃喃自語:「這已是第三批遷往祖山的工匠軍士,楊師,你要珍重。」
半月後,血狼堡演武場
「刺!」張直方大喊一聲,汗濕羅衣,正在驕陽下率領一火狼牙騎一遍遍努力練習槍術,
演武台上,雄武軍使張仲武瞧著狼牙騎軍容齊整,操訓士氣高漲,不由讚道:「賢齊有將帥統兵之能,狼牙騎眼下煥然一新,某不如也。」
周?瞧著張直方練槍,微微動容,「張檀州,你瞧直方身負沙衣,已刺了六十多槍,暴曬下也不叫苦喊累,堅強了許多。某昨日指點他的槍術,幾槍刺來,又快有急,直指要害,弄得我手忙腳亂的,尋常軍士不是他的敵手。紅巾兒,誰要是不求上進,為眾人瞧不起不說,還要被逐出紅巾兒。張直方、周武入了紅巾兒,在少年夥伴的影響下,研討兵書練習騎射,遠勝在雄武軍中歷練。」
張仲武思索良久,轉身對周?道:「某來血狼堡半月,一直在觀察,剛剛明白,李賢齊操訓狼牙騎,既練戰技,更重思想,閒來研討兵法戰術,不是練軍實乃練將,再從雄武軍挑出六百年青軍士,撥給狼牙騎,讓李賢齊為雄武軍練些軍校出來。」
日後有雄武軍精銳護著,張直方、周武就是出塞擊胡,也可放心,周?心存感激,提議道:「就讓張直方任狼牙騎右副指揮使吧?」
張仲武搖頭,一口否決:「某長年累月呆在邊塞,直方被他母親嬌慣,脾氣暴躁易怒,年少不能服眾,就給李賢齊做個親衛,任命周武為右副指揮使。」
周?驚喜交加,口中連聲推辭:「弟周武愚頑,未經戰陣,當不得此職,應任命一員軍中宿將。」
「李賢齊比周武年少,也可統率一營兵馬,何況左副指揮使為張允皋,有他坐鎮,應是無憂。」張仲武淡淡道。
本打算盤桓幾日就回檀州,在血狼堡所見所聞,令雄武軍使張仲武驚佩,一心延攬盧遵、劉?,卻碰了個軟釘子,二人均未表態,反而積極參與血狼堡事務,與李賢齊常在一起議事。
反覆思索,張仲武明白過來,李賢齊乃雄武軍狼牙騎指揮使,就盧遵、劉?還不是在我麾下,這樣也照顧了吳仲舒的面子,日後二人隨李賢齊有了軍功政績,有了提拔的借口,正好委之重任。
如何掌控狼牙騎,乃首要大事。狼牙騎軍士多出自雄武軍,以其百戰邊兵的實力,任個火長隊正綽綽有餘,如此一來,少年振威校尉就是有牙軍指揮使張允皋的輔助,狼牙騎還是在張仲武掌控之中,少年振威校尉勇武剽捷不說,為人機智,眼光也讓人歎服,好在他還年少,沒有百勝的威名,要是他不聽招呼,還可命狼牙騎中的雄武軍除了他……
……
張仲武投筆從戎,允文允武的人物,在河朔三鎮崛起,任幽州節後,獎勵耕織,嚴明軍紀,汰弱存強,讓幽州軍成為唐末諸鎮的勁旅之一,擊退回鶻,收服契丹山奚,公元849年他在任上病死,其子張直方接任,自是一方梟雄,李賢齊與他鬥智,結局如何?故事越來越精彩,支持藩鎮,投票收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