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齊迫於周圍勢力的窺視,開始反擊,後面越來越精彩,第一場戰事你猜得到在那兒發生嗎?求票,推薦收藏!
……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李賢齊歎道,突地暴喝:「周武,酒肆前那一箭忘了嗎?刺!」
周武緊咬鋼牙,顫抖著一槍扎出,準頭偏了些,扎中烏老大的右胸,槍一抽出,赤紅殷艷的血花瞬地綻放出來。
「小爺,來個痛快的!」烏老大痛得臉都扭曲成一團,嘶吼道。
「石鈺!」段靈狐柔美清亮的聲音喚道,與烏老大瀕死的嘶吼交織,在一地的鮮血相襯下,分外詭異。
石鈺快步向前,接過狼牙槍,大吼一聲為自己壯膽,一槍刺出,結束了烏老大的性命。
「陳貢言!」
猿臂蜂腰的陳貢言儀表堂堂,平時笑起來一口黃牙,這會兒牙關緊咬,快步接槍,喊殺聲中,烏老大的左胸又多了個窟窿。
「張直方!」段靈狐的聲音越是清柔,越是讓人心驚,冷三怒吼連連,「死者為大!小爺,何苦作踐屍身!」柳五嚇得嚎啕大哭,獐頭軍師駭得語無倫次:「某知道血刀幫許多秘密,烏老大有幾個小妾,血刀幫掌控的碼頭、妓家、賭場……烏老大藏銀的地方……」
張直方走到李賢齊跟前,小聲嘀咕,「哥,某心裡?得慌,就此作罷吧。」
「自古名將都是從屍山血海的戰場僥倖活下來的,你今日刺出這一槍,日後上了戰場,視斷頭殘肢如同草木山石,不願動手的,待會打掃刑場,掩埋屍體。」李賢齊面容冷峻,朗聲道。
如此練兵,日後紅巾兒和軍士必定個個心硬如鐵,李賢齊卻不知,殺人易,活人難,李賢齊年少,思維來自前世的法制社會,迭逢禍亂和刺殺,內心害怕居多,人性已有幾分扭曲……
陳二快步跑過來,單膝跪地,拱手抬頭,盯著李賢齊,大聲道:「桃花鎮軍,越騎隊正陳二拜見公子,屬下願以性命擔保血刀幫冷三的性命!」
李賢齊定睛一瞧,只覺這陳二臉熟,沉吟片刻,臉色卻是平靜無波,「將這三人暫時收監,陳隊正負責抓捕桃花塢的血刀幫弟子,獐頭鼠目的傢伙剛才不是竹筒倒豆子洩了不少內情?某喚費總管和你一道審問,冷三如不願配合,明日再拖到演武場,讓紅巾兒殺人練膽!」
生死關頭走了一趟的冷三身體顫抖著,陳二上前,在他耳邊低語:「冷三,某也只能盡到這份心,想死想活,自己拿主意,血刀幫露了底,惹惱了這群軍中子弟,恐有滅門之禍!」
冷三被解了下來,雙腿發軟,兩名鎮軍越騎拖著他離開演武場。
「張直方,面前是個拐賣良家婦孺,逼良為娼,設賭害人,讓人妻離子散,百死莫贖的胡虜,扎!」李賢齊吼道。
「扎!」紅巾兒和軍士的狂熱被煽動起來,發出如雷般吼聲。
拖出演武場的冷三聽到如雷吼聲,饒是他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也感到陣陣心驚肉跳。
張直方平日在府裡頗受嬌寵,脾氣也暴躁,接過狼牙槍,走到烏老大屍首跟前,用盡了渾身力氣,大喝突刺,賭氣連扎三槍,哭著到一旁「哇」「哇」吐個不停。
「下一個!」段靈狐的聲音依然清亮柔美。
血狼堡,行刑房。
陳二勸道:「冷三,現在這情勢,講義氣會害死更多的人,你就是不道出血刀幫弟子的藏身之地,難道我們搜不出來麼?」
冷三緩緩抬頭,目光有一絲驚恐,「陳校尉,某道出他們的藏身之地,可否饒他們一命?」
「唉,你自身都難保,還掛念你那幫兄弟的生死!」陳二隱隱有幾分感動。
費棟才聽說了演武場的事,心裡惴惴不安,紅巾兒遠比他們這幫殺人劫掠的海盜狠,至少海盜還懂得涸澤而漁的道理,動刀子的時候比收錢少得多,苦笑勸道:「血刀幫只有一心一意投靠血狼堡,將家小送到血狼堡,奉上財物房產,才可保住性命!」
費棟才以自身為例,循循勸誘:「某以前也是個縱橫東海的大盜,現在不也是活得好好的,公子素有大志,立志驅逐北虜,才兼文武,連楊翊麾、耿宣節這等人物都奉他為首。你們知道嗎?公子日日在血狼堡練兵習武,風雨無阻。」
陳二和冷三露出專注的神色,仔細聆聽。
「知道一個多月前的桃花塢嗎?狼害肆虐,士紳富戶賣屋售田,紛紛遷徙。現在的桃花塢,百業興旺,桃花酒肆賓客如雲,天天座無虛席,桃花木作、服飾的訂單已排到明年冬天,在御河兩岸賣房售地,已得了六、七倍的利,桃花鎮軍和祖山營招募軍士,銀錢都是從這兒來,公子聚財練兵的手段非常人可及!」
一番話不僅冷三聽得入迷,連陳二聞言也目瞪口呆,震驚之餘,暗道,這消息得早點送出去。
冷三聽後半響無語,仍然憂心忡忡:「血刀幫一心投靠公子,願效犬馬之勞,不知他瞧不瞧得上血刀幫?」
演武場上,烏老大渾身都是血窟窿,被紅巾兒槍刺棒砸,已不成人形,白生生的骨頭露出斷茬,血肉散落一地,活像掛在木樁上的一頭剝了皮的肥羊。
演武場上還剩幾個不願動手的紅巾兒,李賢齊提著他那把鐵劍,似野獸一般盯著他們,一言不發,轉身走過去,一劍將烏老大的頭顱斬下,半癟的頭顱滾到幾個少年的腳邊,他們抽泣著往後退。
李賢齊的聲音帶著悲愴地吶喊:「華夏男兒的血性在你們身上蕩然無存,胡虜闖進你們的家,殺了年邁的老人,槍尖上挑著嬰兒的屍首取樂……正在撕開你們母親姐妹的衫裙,你們只能縮在牆角抽泣,要麼被胡虜擄了去,一生做牛做馬,要麼被當做兩腳羊,舂成肉糜……」
「啊--」那七名紅巾兒中最小的瘋狂地衝了上去,抄起狼牙槍,紮了過去,兩人,三人直至全部,拿起槍棒,或扎或砍……
費棟才在旁等了好一陣子,雙股戰慄,汗濕羅衣,艱難地走了過來,「某有要事要稟報公子。」
李賢齊點頭,凜然喝道:「秦起,帶著紅巾兒將這兒收拾乾淨。」
李賢齊跟著費棟才走向聚義堂,楊射虎帶著一火紅巾兒前後散開,槍棒弓盾,結成鴛鴦小陣,護著李賢齊。
隨行紅巾兒狂熱崇拜的眼神讓費棟才堅信,如果有刺客現身,紅巾兒會奮不顧身護著李賢齊,刺客也會被紅巾兒撕成碎片,剁成肉泥。
聚義堂。
冷三、黃獐、柳五換了身乾淨袍衫,被越騎隊正陳二押來。
陳二趨前,拱手陳詞:「稟公子,血刀幫原是一群因傷退役的軍校所創,與軍中甚有淵源。他們因生活無依,聚眾謀生,收容了些孤兒,教他們騎射武藝,有的也入了軍中,漸漸魚龍混雜,開妓家、設賭坊,收納了不少地痞、無賴,也做了不少惡事……」
「冷三原是長安京兆府人氏,仗劍去國,流落邊塞,在市井殺人,被血刀幫冷老幫主所救。血刀幫與北風狼盜一直爭鬥不休,冷老幫主中了暗算,血灑長街。冷三獨自潛伏數月,手刃了北風堂堂主,全身而退,為冷老幫主報了仇,自此在市井坊間聲名鵲起。被幫中長老推舉為血刀幫三幫主,掌管幫中刺殺情報等。」陳二瞥了一眼李賢齊,見他無喜無怒,神色平靜,接著大聲道:「屬下願以身家性命擔保冷三。」
冷三、柳五與黃獐跪伏在地,頭也不抬,靜等李賢齊發落。
李賢齊緩步上前,突地一腳將冷三踹倒在地。
「如此好男兒,上馬可擊胡!竟然墮入下九流,給他一匹快馬,讓他去把血刀幫弟子帶來,吩咐下去,為他們準備幾桌酒菜,他是去是留,任其選擇。」
輕易就放掉冷三?你已殺了血刀幫的烏老大,人心難測,以冷三的行事手段……陳二一時茫然不知所措。
「恐怕你不姓冷吧?」李賢齊面對冷三,似問實答。
冷三眼裡驀地溢出熱淚,緊咬嘴唇,重重地磕了個頭,挺直了身子,轉身大步離開聚義堂。
「柳五、黃獐也起來吧,黃獐你不過是根牆頭草,那邊風大那邊倒,某也願意與聰明的小人打交道,你們就暫留在血狼堡做客。」李賢齊笑著道。
彷彿那話說給自己聽的,費總管感同身受,堂外,春雨淅淅瀝瀝下了起來,從窗外吹進一股冷到心頭的寒意。
「楊擒熊,準備紙筆。」李賢齊吩咐。「黃獐,你將血刀幫和北風堂紛爭由來細細講來,陳隊正幫我參詳參詳。」
「北風堂由塞外的一群馬賊組成,他們從塞外盜馬販馬,將大唐的鹽茶布匹販到塞外,因為有戰馬的來源,幽州牙軍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生死關頭,黃獐使出渾身解數將兩幫的淵源,各自的勢力範圍,血刀幫藏銀之地,幫主長老的體貌特徵,習性愛好等講述得清楚詳盡,連烏老大幾個小妾的居所也不漏過。
陳二見李賢齊筆走龍蛇,畫出地點,簡單標注,不時停筆發問,記憶不差毫釐,心中暗自佩服。
「黃獐,血狼堡內府將設一個簿記室,掌管堡內的錢財帳目,你先到那兒兼差,給她們講講怎樣做假賬,貪污賄賂,中飽私囊的手段,探討探討如何防範識別。」李賢齊給黃獐安排了一個職位。
黃獐苦笑著點頭,猛聽見李賢齊沉聲提醒:「自個兒規矩點,不要亂跑亂動,木人樁還缺人呢。」
黃獐突地打個哆嗦,連聲道不敢。幾人告辭離開,李賢齊盯著陳二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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