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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 遲來的成名之戰(2) 文 / 藍色寶劍

    「我說老大,介亭堡來的那幫官軍看來有兩把刷子啊,這都第幾撥了?楞是沒有沾著人家的堡門。要我說,也是這幫人太苯,要是換作是我,早就破了寨子了!」說話的正是向介亭堡開進的那支黃巾軍的頭領之一鮑能。從他說話的語氣來看,這些天李健等人在介亭褒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落入了他的眼中。

    鮑能本就是青州東萊人,幾年前張純張舉兄弟二人起事時,曾在叛軍的軍中當過幾天小頭目。後來張純張舉被公孫贊擊破,鮑能逃得一條性命,帶著幾十個兄弟投奔了徐季。憑著一身蠻力和不怕死的勁頭,很快便得到了徐季的賞識,做上了軍中的第二把交椅。因此領軍在外,鮑能也能打上一面屬於自己的旗幟!

    而與鮑能不同的是,徐季是穎川人,從甲子年開始,就在黃巾軍中廝混,算得上的正牌的黃巾元老。當年黃巾起義失敗之後,徐季逃到了青州,糾集起百十個兄弟改頭換面做起了剪徑的強盜。後來青州局勢徹底糜爛,徐季又再次打出了黃巾的旗號,趁著青州大亂之年又起大災的時機,拉起了一支數萬人的隊伍。在青州黃巾中,也算是頗有名氣。但手下的人多了,實力強大了,糧食的問題也越發的顯現出來。早幾年徐季還能仗著人多勢眾,四處劫掠。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小的地主早被各路黃巾給剿滅得差不多了,大豪強們不是躲進了官府的城池,就是向劉基一樣築起了高大砦堡自守,劫掠起來是越來越困難。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軍中的糧草越來越少,正當徐季為此頭疼不已時,介亭堡中有人運來了數萬石糧食的消息,在青州各路黃巾之見不徑而走。面對眼前這巨大的誘惑,被缺糧攪得無可奈何的徐季,思量了半天,最終決定盡起手下之兵,博一把大的。只要能夠將這批糧食搶到手,周圍那些小些的黃巾勢力還不蜂擁來投?到那時,自己一躍成為青州黃巾中勢力最強大的一支,也並非什麼難事!正是處於這樣的考慮,徐季這才帶著鮑能點起了手下尚能一戰的三萬餘人向介亭堡殺來!

    可徐季雖然眼紅這批糧食,但心裡也明白這塊肥肉恐怕也不是那麼好啃的。因此在起程之後,徐季並沒有急著趕路,而是有意的放慢了行軍的速度,想要讓其他的黃巾先去探探對方的實力究竟如何。但沒有想到的是,先後四、五撥勢力,總計超過三萬的黃巾,在對方的打擊下,非但沒有給對方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反而讓對方給各個擊破!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這支官軍的樣子,但僅從潰散下來的那些「友軍」口中,徐季還是想起了在長社時那支曾讓己方大軍一戰失利的官軍精銳。尤其是當中那支如同魔鬼一般的騎兵,在被滿天的火光照得通紅的黑夜中,在戰場上來回衝殺,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給徐季留下了深深的心理創傷。直到現在,徐季仍不時被從惡夢中驚醒!

    「傳令隊伍,後退二十里紮營,等候管老大的大軍上來!」徐季之所以能夠在黃巾軍中活到現在,並拉起一支屬於自己的隊伍,除了他自身確實有幾分本領之外,超乎常人的第六感也是他保命的最大本錢!每當會有危險發生時,徐季總是能夠憑藉著這種無法解釋的感覺逃出生天。而現在,徐季就從前方不斷傳來的「友軍」戰敗的消息中,嗅出了一絲危險的信號。當這種感覺上升到一定程度時,徐季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躲避。命令隊伍停下腳步,向後撤退!

    對於徐季的命令,鮑能很是不理解,急忙催馬湊了過來,嚷嚷著問道:「「老大,為什麼要撤?眼看著這就到了啊!聽說他們上午剛剛才和喬三他們幹了一場,現在趕過去,正好趁著他們鬆懈之際,干他一票狠的。說不定還能一舉把寨子給破了呢!」

    「萬事小心為上,之前咱們碰到的都是些沒有什麼戰力的郡國兵,所以才能靠著人多勢眾輕鬆將官軍擊敗。但朝廷手中那些真正的精銳,可不是咱們光憑人多就能應付得了的!這次來的這四千官兵看樣子不簡單啊,還是先撤下去,等管老大上來再說吧!」聽徐季如此說,鮑能也想起了前幾年在青州縱橫馳騁的公孫瓚所率領的幽州鐵騎的威力。於是點了點頭,口中說道:「老大說得也有道理。但等管老大上來之後,他手下人多勢眾的,咱們恐怕也分不到多少東西了!」

    「少分點,總比把老本搭進去強。這年頭,咱們拉起這支隊伍也不容易,重要有人在,什麼都會有,要是把人都陪光了,就什麼都沒了!」說著,徐季一撥馬頭,就要向後走去!鮑能聽徐季說得有理,也跟著掉轉方向準備撤退!

    這時,在離他們並不遠的一處樹林之中,李健和李恪看著即將過來的徐季準備掉頭向回撤退,心中也是大感奇怪,心中有些不太確定的向李恪問道:「怎麼走到一半就不走了?難道是發現咱們了?」李恪看了看正在掉頭的隊伍,搖了搖頭,回答道:「不像。如果真是發現咱們了,也應該是展開對型準備撕殺才是,不可能就這麼大搖大擺的把後背露給咱們啊!主公,現在怎麼辦?還沖嗎?」

    李恪所說的,李健心中也明白。向李恪發問,更多的也只是碰到問題時的一種習慣而已。聽到李恪詢問是否按照計劃發動衝鋒。又看了看因為掉頭而變得雜亂不堪的黃巾隊伍,從灌木中站起身來,一邊向後走著,一邊說道:「衝!為什麼不衝!離介亭堡如此之近了,居然連斥候都不派,如今又是這樣一副隊型,比起半路截殺來,可要強得多了!」

    原來當李健和李恪聽到斥候報告說有一支三萬多人的黃巾正在向剛剛經歷了一場戰鬥的介亭堡殺來,急忙找到了劉基商議。按照劉基的意思,既然有黃巾前來,還是向前幾次一般,即使退回堡內的好。但李健卻擔心這支隊伍只是後續更大股黃巾的前鋒,為了能夠更好的讓堡內做好戰鬥準備,李健決定帶領手中僅有的兩百騎兵應上去仔細觀察一下,最好是找個合適的地點,打個伏擊。一來可以給對方以打擊,二來也好給介亭堡爭取到更多的準備時間!

    由於黃巾軍的行軍散漫,速度怎麼也快不起來。而李健則依仗著馬快搶先帶人來到了這處樹林之中,準備憑借地利,趁黃巾軍行進到一半的時候,衝出去截殺一陣。但沒有想到徐季卻在最後關頭制止了大軍的行進,轉而準備撤退了!於是便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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