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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爭奪交州(7) 文 / 藍色寶劍

    「陰謀,這完全是個陰謀,這些商賈們早就想造反了!來人!給我傳令,給我全都壓上去,我要碾碎了他們!」在士燮的暴怒之中,士壹感到了一絲不安,輕聲的勸道:「大哥,既然他們早有準備,那咱們是不是先紮營休整一下再戰!畢竟士卒們已經趕了很遠的路了,現在可上疲兵啊!」

    「你懂什麼?士氣可鼓不可瀉!如今既然戰事已開,就這麼退下來,不僅讓對面的那群商賈恥笑,也會影響到我方的士氣!今日無論如何也要爭個勝負出來!」在士燮和士壹的爭論之中,士燮的軍令已經被一層層的傳達下去。隨著鼓聲的變動,官軍在各級將領的指揮下開始加快前進的步伐。轉眼間,已經推進到了距離商會軍五十步左右的距離!

    「投矛,準備!」眼看敵軍已經進入到了投矛的射程以內,各屯的屯長按照平日所練習的那般,大聲的下達著命令。軍中的盾牌手,在聽到命令後,紛紛將手中的投矛攥在手中,略微側著身子,作好了投擲的準備!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短短幾十步的距離很快便消失在快速推進的官軍的步伐之下,這時雙方幾乎已經是面對面的,看著對面叛軍手中不到一人高的短矛,不少的官軍甚至惡意的想道:「這些烏合之眾,那麼短的短矛也能殺敵嗎?這場仗贏定了。據說這番禺城中的好東西可有不少呢!」

    正當他們幻想著自己殺散了叛軍,殺入城中瘋狂的劫掠的時候,對面的軍陣中,幾乎同時響起了一聲命令:「發射!」緊跟著,數千支短矛組成的矛雨,一下子將整個官軍陣線的最前面幾排籠罩了進去!早以抽刀在手,準備和敵人進行肉搏的官軍,促不及防之下,只有少數人躲過了一劫,剩下的全都倒在了剛才被他們輕視的短矛之下。巨大的力量,甚至將人輕易的刺穿之後,繼續帶著人向後倒去,而被牢牢的釘在了地上!看著眼前如同小樹林一般,插在地上的短矛,不僅是士燮手中的官軍,就連發射拋矛的商會軍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短短的一瞬間,戰場之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的平靜!

    「attacco!」作為萬里之外的羅馬軍團標準的戰鬥模式,對於這個時代的漢人來說,自然是從未見過。但作為在軍團中出生入死多年的維吉爾卻是再熟悉不過了!看到戰場上的敵人陷入了短暫的停頓,身處戰陣中央的維吉爾,身體中好戰的血液再次沸騰了起來,情急之中居然忘記了自己所在的國度,用羅馬話喊出了進攻的命令!突如其來的陌生的話語在暫時安靜下來的戰場上顯得是那麼的突兀,但在維吉爾手下訓練了多年的屯長們卻聽懂了教官所下達的命令!清醒過來的他們,連忙也一邊高聲喊道:「進攻!」一邊驅趕著身邊的士兵向對面的官軍發動了衝鋒!

    「砰!砰!砰!」沉悶的撞擊之聲,在極短的時間內,接連在戰線上響起。從最開始的零星的聲音,到後來的響成一片,幾乎是在一瞬間便已經完成。緊接著的便是更加讓人心楚的慘叫之聲以及兵刃相撞的聲音。交鋒前那短暫的停頓,讓官軍在甫一交手之初,便吃了大虧。又是千餘人還未從剛才的景象中清醒過來,便倒在了商會軍的刀槍之下。而維吉爾所指揮的那一千精銳,更是幾乎無人能擋。由於這一千人裝備有兩根投矛,所以當發起衝鋒之後,在不到十步的距離上再次向對面的官軍發動了一次矛雨!在經過了這十幾步的助跑之後,投矛的威力幾乎被發揮到了極至,那些僅僅身著薄皮甲的官軍,不僅應聲而倒,有的人甚至被投矛給穿在了一起。看到這種場面的官軍,看到應面衝來的商會軍,甚至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半步,惟恐對面再次飛來致命的短矛。可後面的官軍卻並不知道前面所發生的事情,仍然在向前推進,一進一退之間,官軍的陣型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陣混亂!趁著這一陣混亂,發射完手中最後一根投矛的這一千精銳,在維吉爾的帶領下,拔出腰間的短刀,衝進了陣中!

    「軍師,是不是該讓興霸和何達他們上場了?」看到商會軍,尤其是自己手下的那一千精銳出人意料的在戰局上取得了巨大的優勢,李健興奮的向一旁的徐庶問道。但徐庶卻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士燮的官軍現在雖然因為未曾見過我軍的戰術而陷入了混亂,但卻是亂而不潰。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恢復過來。現在讓興霸他們出來,為時尚早!」

    「也就是說,現在的官軍還不夠亂,即便興霸等人出現,依舊能組織起有效的防禦咯?」看到徐庶點了點頭,早就被眼前的場面刺激得熱血沸騰的李健,抬手抄起掛在馬上的鐵槍,趁徐庶還沒明白過來,便帶著身後的五十名親衛衝了下去。一邊向前衝,一邊對徐庶喊道:「看我去把他們攪亂了,這裡就交給你了!」

    要說起三國中的武將當中,最為李健所崇拜的偶像就是趙雲,為此,李健特意找人打造了一全套素白的戰甲,挑選了一匹潔白的戰馬,手中的鐵槍也命人用白銀鎦了數遍,就連槍頭的槍纓也是用雪白的馬鬃(槍纓用什麼紮成的?寶劍沒有找到)紮成!再配合上20歲的年紀,遠遠望去,倒真有幾分趙雲的影子!「維吉爾給我把路讓開!」遠遠的看到了正在撕殺的維吉爾所率領的那一千「百夫長」李健大聲的喊叫著。而維吉爾看到李健一馬當先的衝了下來,連忙命令士兵們讓開了一條通道。順著一條縫隙,李健領著五十名親衛一頭衝進了戰陣當中!還未等李健出手,強大的衝擊力,早就將當前的數名官軍給撞飛了出去。而借此良機,李健手中大槍更是上下翻飛,所過之處無一合之將。而第一次投入戰場之上的李健此時,卻沒有任何的不適,在身後親衛的跟隨之下,直向著前面遠處的士字大旗殺去!為了造成更大的混亂,李健更是在戰場上,高聲喊道:「番禺李健在此,誰來與我一戰!」在李健的帶動下,維吉爾所率領的中央戰線再次取得了突破!站在徐庶的角度看下去,整個戰線慢慢的形成了一個鋒矢之型,在李健的帶動下,逐漸有了即將突破官軍戰線的形勢!

    徐庶在後陣看得清楚,對面的士燮自然也不是瞎子,眼看李健就要帶人衝破陣型,士燮也震驚與李健如此年輕之下,居然如此勇猛。這時,跟在士燮身邊的大兒子士徽,看到李健在陣中如入無人之境的模樣,心中忿忿不平,上前對士燮請戰道:「父親,豎子猖狂,笑我士家無人,孩兒這就去將他抓來,交由父親發落!」要說起來,士燮的這個兒子,在交州年輕一輩的人當中,也確實是其中的翹楚,不僅弓馬嫻熟,在文事上也是頗有成績。因此很得士燮喜歡。眼看自己的兒子請戰,況且現在軍中也確實需要有人去制止住李健,因此士燮點頭答應,並吩咐道:「我兒多加小心!」見父親答應了自己的請戰,士徽點了點頭,撥轉馬頭,點起一千親衛向著李健殺去,衝入陣中之後,高聲向李健邀戰道:「士徽在此,鼠輩快來受死!」

    看到士燮領軍殺入陣中,李健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將一名官軍挑翻之後,帶著身邊四十幾名親衛向著士徽應了上去。而維吉爾看到李健的去向之後,也趕忙領著身邊的士兵,追了下去。

    由於嶺南缺馬,所以不論是官軍還是士家的家兵,幾乎都沒有騎兵的編制,為數不多的戰馬都被分配到了各級將領以及斥候的手中。因此儘管李健身邊只有四十幾名親衛,且帶傷者居多。但士徽從軍陣中擠到李健身邊的時候,能夠跟在他身邊的也就只有幾十而已。雙方甫一接觸,各自的親衛便展開了捉對撕殺,都想要盡快解決掉對手,好給自己的主將幫忙!而李健和士徽自然也沒有多說話廢話的必要,各自舉起長槍,衝向對方!

    「鐺!」隨著一聲脆響,李健和士徽兩馬相交毫無花哨的拼了一槍,李健試出對方的力氣不如自己,更是得理不讓人,挑翻了一名士徽的親兵之後,返身回來,催馬向士徽衝去!而士徽則只能暗中活動了活動被震得有些發麻的虎口,應了上去!

    由於兩人是在戰場上,所以能夠給二人策馬的空間有限,短短三個對沖之後,二人便已首尾相接的戰在一起!由於士徽自知力氣上不如李健,所以這時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將一桿大槍舞動如風,數朵碗大的槍花罩向李健。而李健則按照那無名師傅所教授的一般,著數雖然簡單,卻單單勝在一個快字,每每士徽的著數剛剛使出,李健的銀槍便從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角度飛快的刺了過來。無奈之下,士徽之得收招抵擋。十幾個回合之後,士徽就已經累得渾身是汗,心上怯意!

    而就在李健衝入陣中一陣絞殺之時,士燮已經將手中最後的預備隊——身邊的親兵,一點點的投向了戰場。徐庶見時機成熟,令旗一展,二十名海螺號手吹響了準備多時的號角。隨著號角聲的響起,戰場一側的樹林中,五千越族士兵,手持鋼刀突然殺了出來,在官軍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左翼狠狠的捅了一刀。這些越族士兵,可不比商會臨時組建起來的這些私兵。嚴酷惡劣的生存環境,使得每一個越族男子都是一名合格的戰士,而多年來對越族的壓迫,更是讓他們對官軍充滿了仇恨。如果說在戰陣之上,越族士兵往往因為缺少足夠的強弓硬弩,以及嚴格的紀律而常常戰敗的話,現在戰場上所行成的混戰局面卻正是越族士兵所擅長的。在越族士兵和商會大軍的兩面夾擊之下,左翼的官軍在抵擋了片刻之後,便宣告潰敗。而受到左翼的影響,原本就只是在勉力支撐的中央戰場也迅速崩潰。看到這種情況,士徽原本就已經產生了怯意的心更加的失去了鬥志!有心想逃卻被李健的快槍死死纏住,心神紛亂之下,一個不注意,被李健一槍正中咽喉,挑落馬下。

    「士徽死了!士徽死了!」作為官軍中武力最強的士徽剛一被李健挑落馬下,李健的親衛,以及剛剛趕到的維吉爾等人便高聲叫喊起來。而士徽的死訊,讓已經崩潰的中央戰場上的官軍更加的失去了抵抗的勇氣!士燮派出的督戰隊連砍數十人才勉強止住了潰敗的局勢,但在商會軍的攻擊下,仍舊節節敗退!而此時商會軍後陣再次的號角之聲,讓已經因為痛失愛子加戰局不利而臉色蒼白的士燮大驚起來,「難道這群商賈還有後招?」很快,在另一個方向的側後出現的一股煙塵和隆隆的戰馬奔騰之聲,告訴了士燮的答案。這時的士燮才想到,番禺商會每年會從海外運回大量的戰馬販賣,又怎麼會沒有騎兵!?

    「大哥!事已如此,趕快跑吧!」更早恢復過來的士壹,見大哥士燮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急忙拉過士燮的韁繩,帶著百十名衛兵向後跑去!而他們的逃跑更加讓正在交戰的大軍失去了鬥志。隨著督戰隊的成員也加入到逃跑的行列,整個大軍開始全面潰散。當甘寧帶領著一千騎兵感到戰場之上的時候,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追上敗兵了,惹得甘寧一陣鬱悶!

    「興霸!你分一部分騎兵去截殺敗兵!你跟我去追士燮兄弟!」正在甘寧鬱悶的時候,李健的呼叫猶如天籟之音一般飛如了甘寧的耳朵裡。讓李恪帶著大部分的騎兵去阻截敗兵之後,甘寧自己帶上一百騎跟著李健追了下去!

    士家兄弟雖然比李健等人先跑,但無奈跨下所騎之馬實在沒有李健的好,沒跑出去多遠,李健的馬蹄聲便在背後響起。士家兄弟數次分兵阻截之後,雖然讓身後的追兵減少到只有十幾騎,但自己身的卻也是再無親兵好用了。但此時,阿拉伯馬耐力稍顯不足的缺點開始顯現出來,經過半天的撕殺和長途的追擊之後,馬速開始逐漸的慢了下來。看到這種情況,李健看著士家兄弟的背影暗中想道:「看來抓活的希望不大了,那就要死的吧!」想到這裡,李健將長槍掛好,摘下弓箭,喊道:「張弓!」

    緊跟在李健身後的十餘名親兵也收起手中戰刀,摘下弓箭,隨著一陣弓弦響過,士燮和士壹兄弟二人應聲落馬!當李健等人趕到近前一看,士燮當場死亡,士壹倒是還留有一口氣在,正看著李健不住的咒罵!被李健的親兵一刀結果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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