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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健離開祖法爾的時候是六月初,正是西南信風最強勁的時候,隨同李健一同出海的還有幾十艘羅馬人的商船,可能是聽說了李健掌握了一條新航路的緣故,這些商船自出港之後,便遠遠的掉在李健船隊的後面,希望通過這種方式,探明那條可能存在的新航線。但不到半天的時間,李健便讓他們徹底斷絕了這種想法,當船上巨大的風帆全部張開之後,乘著強勁的信風,半天的時間,那些羅馬商船便徹底失去了李健眾人的身影,無奈之下,也只好收起了那份心思,塌塌實實的按照原來的航線向東行去!
實際上,就算是他們跟得上李健的船隊也是於事無補。由於回航的船隊上多了一百匹戰馬的緣故,所以李健不得不放棄了繼續穿越大洋到達印度的想法,為了保證馬匹能夠有足夠的淡水和草料,以便堅持到大漢,李健也只能沿著海岸線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走下去,這無疑使船隊的速度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元直兄,聽周海昨天說,哪個維吉爾的漢語已經學得差不多了,雖然口音仍舊有些問題,但已經完全能夠進行交流了!怎麼樣,去找他好好聊聊,瞭解一下這個泰西第一強國的虛實?」雖然船隊的航行速度並未有太大變化,但頻繁的進出港使得李健等人多少都有些心煩氣燥,開始時李健還能頗有興趣的拉著徐庶等利用補充淡水的時間觀看一下沿途城市的風貌,可到了最後乾脆便將此事全權委託給了周海,自己則躲到船艙之中,享受清閒。這一日突然想起了那個正在努力學習漢語的維吉爾,於是便找了徐庶,拉著他一同前去好好瞭解一粉羅馬人的軍制!
雖然徐庶仍舊對羅馬人抱有強烈的不滿情緒,但一來也對這個強大的國家充滿了好奇之心,二來也是因為維吉爾頗為悲慘的身世,所以徐庶並沒有拒絕李健的要求,整了整衣服,便隨著李健來到了維吉爾所在的船艙!
這一段時間以來,維吉利爾一直處在一種淡淡的興奮當中,當他第一眼看到了李健所擁有的船隊之後,便深深的為眼前巨大的船隻所震撼。想起當初自己還在軍團中的時候,所乘坐的羅馬海軍的運輸船,眼前的巨艦絕對算得上是巨無霸。尤其是在起航後和甘寧等人「切磋」了一番武技之後(實際上是被甘寧等人教訓了一頓),維吉爾開始相信李健並沒有欺騙自己了,「擁有如此強大的船隊,身手強悍的手下,也許真的能實現自己的夢想也說不定!」抱著這樣的想法,維吉爾開始瘋狂的學習漢語,以至於他的漢語水平在這段時間裡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也讓周海深深的送了口氣。畢竟教授維吉爾漢語的這項任務是李健親自下達的,雖然李健也並沒有對他下死命令,但要強的周海是不能容忍任務無法完成這種事情發生的!
看到李健和徐庶一起走進了自己的船艙,維吉爾趕忙起身向二人施禮,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對於徐庶在這裡的地位,他也是略知一二的!看著維吉爾所行的羅馬軍禮,李健輕輕的笑了笑率先坐到了矮几上,招呼著維吉爾坐下。這讓維吉爾又是深深的感動了一把,要知道在羅馬,沒有那個主人會對奴隸如此的客氣的,即便你是家中最重要的奴隸也休想能夠有一天和主人坐在一起!
李健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在談話中兜圈子的人,因此三人分別落坐之後,便直接向維吉爾表明了來意!而維吉扼在聽到了李健的要求之後,自然也沒有隱瞞的必要,立刻便用他那帶著深深的洋味的漢語向李健和徐庶介紹起羅馬軍團的編制起來!
「在最早時,羅馬並沒有常備軍團,所有的軍隊都是在有需要是,從羅馬公民中徵召,裝備也是自己準備,可以說你能裝備得起什麼樣武器,便加入什麼樣的部隊。將領則由元老院指派,戰後軍隊解散,所有的人各自回家,直到下一次的徵召到來!後來又由徵召變為招募志願兵,仍舊歸元老院指揮。但再後來,由於共和國的戰事不斷,軍隊實際上已經脫離了元老院的控制,成為將領的私兵。而到了屋大維時代,在安置了大量的退伍士兵之後,保留了二十八個常備軍團,重裝步兵,輕步兵和騎兵都在軍團的編制之中。其中一個團有6000人,分為十個營,每個營600人,又分為十個連,整個軍團一般保持在16800人左右。士兵按照傳統,仍舊以羅馬公民為主,但也有一些歸附的蠻族士兵,以個人的身份加入軍團,當為軍團服役了若干年後,又或者是立下了大功,便可以擁有一個正式的羅馬公民的身份,所以這些蠻族士兵是軍團中的長官們最喜歡的。因為他們能吃苦,作戰勇猛,最關鍵的是他們的軍餉比起由羅馬公民徵召來的士兵來說,要低得多!」一大通話說下來,維吉爾渴得不行,連忙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以緩解喉嚨中飢渴的感覺!
「編制上和我大漢雖有差異,但各國自有各國的特點,這不足為奇。但關於使用蠻族士兵參與做戰這一點來說倒是頗有可取之處。朝廷雖然有時也徵召匈奴、鮮卑等族參戰,但一般也只是戰後給予重賞而已,除了少數的貴族子弟,幾乎沒有讓他們成為大漢子民的事情。還有哪個元老院是怎麼會事?」聽了維吉爾的介紹之後,對羅馬公民已經有了幾分概念的徐庶倒是對那套讓蠻族士兵通過戰功成為公民的政策頗有興趣。可隨後,又對那個維吉爾屢次提到的元老院發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個元老院先放在一邊,待會再說。你先說說你們羅馬人是怎麼訓練士兵和選拔將領的?」和徐庶不同的是,對元老院已經有所認識的李健,更加關心的則是羅馬人的士兵訓練和將領的選拔。畢竟剛才維吉爾所介紹的東西當中,並沒有什麼太出彩的東西,羅馬人之所以能夠成就今天的規模,其關鍵肯定不在這裡!徐庶聽了李健的問話後也明白了李健的想法,也專心的聽起維吉爾的講解起來!在維吉爾的介紹中,李健和徐庶對羅馬人的士兵訓練和將領的選拔終於有了一個比較完整的概念。
「說起帝國的士兵訓練,最有特色的便是我從前擔任過的百夫長這個職位了。它幾乎是軍團中的全能手,沒有了它,軍團的運作將會徹底的癱瘓!」說起自己曾經在軍團的中的職務,維吉爾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自豪的神色。而李健卻對此表示懷疑道:「百夫長,顧名思義就是一個指揮一百人的下層軍官,有那麼重要嗎?」
「哦,不!我的主人,您對帝國的軍事制度不並瞭解,我跟您好好說說。」看到李健質疑自己的話,維吉爾急忙分辨道:「在帝國的軍團中,一個百夫長除了要在戰場上指揮一個百人隊外,在戰場下面,還要主持對手下士兵的訓練,尤其是新兵。除此之外,還要能夠讀寫軍令,以保證軍團的命令能夠順暢的下達到每個連隊,和讓上面的軍官們能夠隨時知道連隊中的情況。此外,在某些時候,百夫長還要擔當起一定的政治和外交責任,例如在和同盟軍一起做戰時,盟軍的指揮和聯絡通常也是由我們百夫長完成。除了這些,我們還得教會士兵們游泳、投擲以及如何建造營地。甚至還要教會他們一些專門的生存技能,這對他們退役之後的生存很有幫助!所以百夫長才是將整個軍團連接成一個整體的關鍵!」
「那士兵都訓練些什麼?尤其是新兵?」在搞清楚了百夫長的職責之後,李健還是問起了更關心的訓練問題!
「老兵就不用說了,他們都已經掌握了足夠的東西。關於新兵的訓練是這樣的,首先要讓他們知道怎樣站好隊列,尤其是在戰場上,這對保持陣型至關重要。然後要讓他們學會如何在五個小時內走上30千米,怎樣在同樣的時間內用更快的速度走完36千米,這些都是他們必須盡快適應的。除此之外,還要在木頭人上學會如何使用短劍,以及如何正確的應用盾牌,通常這些訓練所使用的器具都是比真正的武器要更加沉重的木劍和木盾!通常情況下,這些訓練要持續三年的時間,他們才能擺脫新兵的身份。當然一兩次大的戰鬥之後,活下來的新兵也能擺脫新兵的身份!」說到這裡,維吉爾喝了口水繼續說道:「至於將領的選拔則簡單得多,一般的中上層將領都是由百夫長升任。而高級將領則由皇帝或者是元老院委派,他們不一定要是名軍人,文官或者別的什麼人都可以。當然,如果是執行重要任務,指揮官一般都是軍人出身!」
聽了維吉爾的詳細介紹之後,李健對維吉爾以及整個百夫長這個職務有一個清醒的認識,「這那是百夫長,這整個是後世軍士長、指導員、教官和技校老師的綜合體嘛!簡直是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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