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好好爽一把
噗……
尖嘴鉗扎進薄鐵皮裡，一股讓人食指大動的香味撲鼻而入，可夾雜著潤濕海腥味的氣息，卻讓薩裡安聯想到了個把小時前，自己的斬龍劍戳入對方喉管時，兜頭噴過來的那股腥重血漿。那個像是小頭目的高大蠻人雙手抓住劍刃，想把侵入身體的鋼鐵給推出去……
喀喇……
尖嘴鉗扭動，將薄鐵皮撬起一塊，回憶在薩裡安的腦海裡繼續流淌著。他沒給那個蠻人機會，握住長柄的雙手用力扭轉，也是這樣的聲音，那個蠻人的喉骨，連帶頸椎，頓時被絞成一團，
嘶嘶……
用尖嘴鉗拉住鐵皮外緣，稍稍用力，就將這只罐頭揭開，一條香薰魚蜷在罐頭裡，發白的魚眼瞪住薩裡安，那一剎那，他恍惚看到了那個蠻人瞬間失去生氣，頹然垂落的頭顱，那雙眼珠跟這魚眼簡直一般無二。
懶得把魚倒出來再用刀叉吃，薩裡安直接用手上的工具鉗出這魚，喀嚓一口將那被炸得發酥的魚頭啃進嘴裡，頓時滿口的香脆舒爽。
「這輩子我殺了多少人？三百？五百？記不清了，反正我是沒福氣上凱薩的神國，多半會是下煉獄。」
一邊嚼著魚，一邊喝著另一個鐵皮罐頭裡的椰汁，薩裡安的思緒也在雲層上飄蕩，部下的交談紛紛揚揚傳來，像是這雲層之下的起伏山巒。
「子爵閣下難道找到了上古時代的侏儒工程師？能在雪原吃到翡翠海的魚和水果，真是從來沒想到過的奇事。」
「你啥時候來的？咱們佰長跟子爵在荒山殺亡靈的時候，你還在翡翠海當海盜吧？知道子爵閣下是什麼人嗎？套著聖武士的棺甲，用雙手大劍改造的斬龍劍，一百人就衝垮了好幾萬遺民！設計這點東西，根本就是子爵幾個念頭的小事。」
「是啊，你身上穿的羽絨服，晚上蓋的暖熱毯，臉上帶的護目鏡，還有能燒湯能取暖的晶石爐，哪件不是子爵閣下弄出來的？」
「別光扯這些，說得子爵閣下好像只是個工匠似的，咱們這段時間滅了多少蠻人的部族，沒看那些蠻人英雄，在子爵和他的侍從手下就跟耗子似的，上一個死一個。」
「那些銀白聖武士，真是太厲害了，配合和陣戰怎麼會嚴密到那種地步？我們訓練了這麼久，十個動作裡，也總會有兩三個出差錯，他們好像一百個動作都不會出一個差錯，不管多少人，就跟一個人似的。」
「為什麼，你為啥不問為什麼自己不是聖武士呢？這就是子爵能帶著他們去跟英雄級的人物去硬拚，咱們只能撿小角色殺的原因。」
「咱們能撿小角色殺，其他人就只能撿破爛出氣了。就連奧蕾薩小姐的第七軍團，看咱們都是一臉服氣，聖武士又怎麼了？」
「不管是不是聖武士，能在子爵手下當兵，一定是凱薩回應了我的禱告。」
「你只禱告了這個嗎？我怎麼聽到，你還在求凱薩賜你一個老婆呢。」
「老婆」這兩個字攪散了薩裡安的思緒，粗重眉毛豎了起來，正想說點什麼，一個身影掠過正吃飯休息的人群，頓時讓這些斬龍劍手們閉嘴了。
看著這個英氣逼人的少女，薩裡安的眉毛皺得更緊了。他可是在現場看到了她的屍體，接著又成了活蹦亂跳的大活人。這事他也不是沒見過，當初埃希莉絲和她的情形也差不多，只是這個少女給他的感覺很不舒服。隱隱帶著一股讓他下意識就想逃開的氣息。
而那些部下們閉嘴的原因，並非是感應到了這氣息，而是艾雯來歷的特殊。在他們下的女人。雖然吧，跟子爵身邊那些美女比起來，這個艾雯不管是容貌，還是力量，都差得太多。
也許這就是艾雯依舊被劃在薩裡安，這些普通的士兵們是這麼猜想的。
艾雯沒理會其他人，淡淡給薩裡安點了點頭，然後朝自己的帳篷走去。
掀開帳篷，一個人已經在裡面了。
「艾雯！你又去他那裡了！？」
是那個叫贊爾的傭兵，他正一臉糾結地看著艾雯。
「怎麼？」
艾雯冷冷地問。
「營地裡都在傳著那樣的事情，你沒什麼要說的嗎？」
贊爾的臉色很不好看。
「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艾雯很不耐煩，她當然不是什麼艾雯，而是摩亞蘇，煉獄魔君狄尼摩亞的僕從。佔據了這具身體，也接下了艾雯的糾葛，包括這個情人。
「怎麼沒關係！？你是我的！雖然子爵救活了你，可那不等於你就屬於他了！」
贊爾一臉扭曲地逼近她，眼睛裡滿是血絲。
「他經常召你過去，甚至還在晚上，到底是在作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子爵就是個『淫』徒！身邊那麼多女人，為什麼還要找上你！？」
艾雯，不，摩亞蘇壓抑住哈哈大笑的衝動，這個男人可真有意思，還真以為自己的情人有那麼大魅力，能讓格雷-弗塔根那傢伙產生興趣？他肯定想不到，那傢伙每次和她見面的時候，都是一臉努力忍住嘔吐的辛苦表情。
「說啊！你一定是被逼的，是吧！咱們惹不起那個子爵，逃走還不行嗎？」
贊爾抓住了她的肩頭，使勁搖晃著，摩亞蘇冷笑一聲，感歎著人類的貪婪卑劣。
「我都還沒碰過你，為什麼就那麼隨便！？果然，果然你是那種貪戀金錢的女人！」
見情人沒什麼反應，贊爾暴躁起來，目光轉到少女那飽滿胸脯上，鼻息也粗重了，他雙手猛然抓住少女的衣領，喀喇一聲就撕開了。
「既然給了他，那也得給我！」
眼見少女整個白皙胸脯都要曝光，年輕人身體一僵，接著眼瞳緩緩向上翻白，他張嘴想說什麼，血水卻汩汩噴了出來。
將短劍從贊爾心口上拔出來，摩亞蘇皺眉，似乎有些不解為什麼自己會驟然動手，這可不是她的本意，她要做的，是安靜地呆在一邊，為高競分辨目標。
「算了，殺了也就殺了，反正又不是我頭疼。只是……親手送下這麼羸弱的靈魂，摩亞圖一定會笑話我。」
一腳將贊爾的屍體踹了出去，頓時激起一片驚呼聲。
大帳裡，高競正心花花地胡思亂想著。
雪原戰局已經進入了新的階段，得知王**從側面登陸雪原，正朝海法斯神山進發，堵在山口的數十萬雪原精銳頓時崩盤，拉成上千里長的隊列，朝著神山瘋狂進發。海頓公爵的前路軍銜尾追擊，納夏爾王太子的中路軍穩穩居後，算上右路軍，八十萬王**已經踏上了雪原的土地。
戰局一變，翡翠海風險投資公司的業務頓時瘋狂運轉起來，高競都已經沒心思去打理那一部分的事情，反正就是數錢，就連凱莎倫都鬧著要把曼菲調過來接手這一攤事，她現在幹的全是那些低級的核對計算工作，這簡直就是浪費人才。
金幣不必再擔心，高競的心思就基本放在了人和魔獸身上，如果估計沒錯的話……很快就會撞上另一種他垂涎欲滴的魔獸，有了那傢伙，他的主宰網絡裡，終於能有一項名副其實的蟲族兵種。
魔獸之外就是人，現在他有兩項著急的工作。一項就是擴展腦蟲數量，這事的希望寄托在羅妮身上。可羅妮在聖潮之後，精神力萎靡，還沒恢復好，不太適合動什麼大手術。他就只能把注意力放在那樁意外收穫，半精靈公主鈴音身上。
正如米佳說的那樣，他現在的核心戰力裡，缺乏遠程攻擊這麼一環。凱莎倫和她的法士隊擅長冰焰彈，但在雪原上，人人都有冰寒抗性，威力明顯不足。原本還可以嘗試著研究研究，看怎麼改造，可凱莎倫和法士們的能力涉及到魔網法則，他還沒有足夠的力量去觸碰。
除開法士，碎甲弩只是單純的物理攻擊，也不靠譜，而米爾霍斯那十來位法師老爺，跟著他打打順風仗，幫著幹點添柴澆油的事還行，要他們不計生死，全心付出，那是做夢。所以高競也沒有把他們算在自己的戰力裡。
現在鈴音送上門來，如果能從她身上，找到改造遊俠的途徑，這個缺陷就能大致彌補上。
鈴音這一族，不但血脈混雜，信仰也混雜，就和碧娃一樣，正適合下手。可之前粗暴摧垮碧娃的信仰，一方面是她刺殺自己，高競幹起來沒有心理負擔，一方面是面對海盜的直接威脅，時間太緊。到現在還有這麼強烈的後遺症，沒辦法在碧娃身上繼續挖掘，也讓高競一直心懷悔意，現在對鈴音，他自然不能再那麼野蠻。
那麼要做的，就是舒緩鈴音對他的警惕心，讓她自主對自己放開心防，這像是在泡馬子一般，對高競來說，還真是個絕大的挑戰。
不管是前世的地球還是今生的費恩，他還真沒主動花過什麼心思去追妹子。奧蕾薩是他未婚妻，他不過是在努力改善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而其他妹子，羅妮、法爾緹娜、辛希娜是倒貼上來的，凱莎倫是在他粗暴威壓下「戀姦情熱」的。這是吃到的妹子，還沒吃的妹子，也差不多都是這路數。
總之他對妹子，都抱著「收藏」的心態在看待，而現在要「追」鈴音，這事很是有趣。
正在想著該怎麼下手，薩裡安一臉陰沉地進來了，對他嘀嘀咕咕說了一番。
「這還了得！把她帶來！」
高競巴掌一拍，差點把桌子砸成碎末。
「別跟我說你是不堪騷擾，激情殺人的。」
「艾雯」來了，等其他人退下，高競再沒一絲怒氣，反而像是在閒聊和調侃一般。具體情況他已經清楚了，艾雯那個叫贊爾的情人，腦子本來就有些不正常，出這種事是正常的。他只是在奇怪，這只觸手怪應該有很多辦法解決問題，就算是讓自己給贊爾插插什麼的，對觸手怪來說，根本就不算損失吧。
「我也很奇怪，也許……是太久沒回到主位面，還不太習慣這麼被人冒犯吧。」
摩亞蘇低頭看著自己被撕爛的衣服，少女戰士艾雯雖然容貌不太出眾，可長期鍛煉，隨時運動，一雙山峰很是挺拔，將破爛衣片頂得老高。
捏了捏這兩團高聳，摩亞蘇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說……別在我這自瀆啊。」
高競側頭找著臉盆，他有些忍不住了。
「沒感覺。」
摩亞蘇歎氣，接著說到了正題。
「照軍隊裡的規矩，我好像沒辦法繼續呆著了。除非把我調到你身邊，以你的威望，你手下人不會說什麼。」
高競揮手打斷了她，衝到後面，哇哇吐了好一陣，這才感覺好了一些。
「好吧，看來也只有這樣了。」
他一臉的無奈。
「不過，我總得做些表面功夫。」
和狄尼摩亞的交易進行得很順利，迄今為止，他已經送下去了六個英雄級的蠻人，按照約定，一個英雄級的靈魂，折算為十個強者級的靈魂，他能獲得六個強者的靈魂。而到現在為止，這六個名額還沒兌現，高競準備全用來復活墜入煉獄的自己人。
僅僅只是六個，高競感覺不夠，真正的決戰要在海法斯神山展開，對那時的形勢，高競難以預料。所以這樁交易，高競很是看重，必須得掩護好摩亞蘇。
高競這麼說，摩亞蘇也點頭，軍法什麼的，對她而言完全沒意義，這具身體又不是她的本體，只要不是死掉，隨便怎麼整都無所謂。
銀光閃動，她還來得及做好準備，一隻拳頭就帶著灼熱的氣息，狠狠揍在了她的臉頰上，就聽到喀喇一陣骨裂的聲響，少女的身體如箭一般倒飛出去，衝出了大帳，撞翻了一堆雜物，在地上翻滾了好一陣才停下來。
周圍的人正要驚呼，高競大踏步走了出來，眾人如耗子似的頓時都溜掉了。
「薩裡安，拿軍棍來！」
高競高聲喊著，薩裡安領命而去。軍法裡有軍鞭，可高競嫌太溫柔，自己鼓搗了軍棍出來，專門處罰那些程度嚴重的違紀者。那可不是簡單的木棍，而是鑲嵌著短釘的鐵頭棍。畢竟費恩人「皮糙肉厚」，還有祭司和牧師的治療神術，皮肉傷很快就會痊癒。
眼見周圍沒人，高競低聲問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臉蛋已經開花的少女，「如何？」
摩亞蘇眼瞳裡閃過一絲銀光，可表情卻沒什麼變化，回答還是那三個字：「沒感覺。」
她說的沒感覺，當然不是沒痛覺，而是痛覺對這觸手怪沒什麼意義。
薩裡安很快拿來了軍棍，高競捲起袖子，心裡暗自得意。
「早就想狠狠揍你這噁心怪物一頓了！雖然不是你的本體，可能有出氣的機會，我可不會放過！」
呼呼風響，接著是彭的一聲，血花飛濺，看那帶著鐵釘的棍子砸在少女的胸口，一邊的薩裡安眉頭也是一跳。
沉悶的肉響聲，還夾雜著偶爾的骨裂聲響起，少女最初的哀呼變成了後來的淒厲嚎叫，到最後只剩下呻吟的聲音。整個人也已經被血水完全泡住，手足折裂，身體扭曲，不是還在哼哼著，沒人相信這還是個活人。
這個過程裡，薩裡安早就逃開了。
最後一棍砸在小腿上，聽到清晰的碎裂聲，而人卻只微微抽動了一下，高競終於住手。微微喘著氣，暗道一聲爽，他繼續問：「如何？」
地上的少女已經不成人形，擰在背後的手臂顫巍巍抬起，一根中指豎了起來，高競用來鄙視人的手勢，別說身邊人，這三個軍團的所有人都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