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控！控你妹！
自從埃希莉絲「復活」，高競的精神力消耗陡增，現在幾乎成天萎靡不醒。吉皮尤告訴他，凡是處於正常連接狀態的幽能通道，都要消耗他的精神力，消耗多少，還根據幽能通道另一端對像等級而定。
埃希莉絲「復活」，保留了「生前」的所有能力，甚至還多出一身蠻力。她是四級聖武士，需要高競以全部精神力的10%去支撐通道連接，加在聖武士和刀鋒主宰兩套模板花去的40%精神力上，高競只有一半的精神力可用，這還是將小弗丁那條幽能通道抹除之後的結果。儘管那條通道還花不到高競精神力的1%，可蒼蠅腿也是肉。
沒嘗到主宰的好處，反而先背負上了主宰的責任，高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當小弗丁在院子裡大聲叫著「伯爵夫人」的時候，他還躺在屋裡的床上擺死豬，一半是休息，一半是在進化核腦裡和吉皮尤討論補充精神力和提升精神力等級的事。
「母親……」
看著眼前這個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的貴婦人，高競實在找不到適合的臉色來對待，乾脆就呆呆地打著招呼，彷彿是街上隨意遇到的路人，好在以前格雷少爺跟伯爵夫人的關係就很淡漠，伯爵夫人對他這臉色也沒有異樣的反應。
「你……長高了，格雷，也終於沒有辱沒弗塔根家族的榮耀。」
伯爵夫人的話在字面上頗有情感，可說出口來卻像是在吃紙一般的生澀。
「送你去那趟遠征果然是明智的決定，現在你雖然還沒成年，可也足夠自立了。我來這裡，是跟你做一些交接。」
接著伯爵夫人很利落地談到了實際問題，聽得高競皺眉，這是要趕他出伯爵家門了？他這個母親，當真只是名義上的母親吧。
「你立下了那麼大的功勞，還引下了赫爾的神跡，王國肯定不會虧待你這位赫爾的神使。家族的情況，你應該還有些瞭解，你父親不善於經營，家底就那麼點。雖然說你大哥瞧不上家中的產業，但伯爵位終究還是他的，產業還得為你姐姐準備嫁妝，所以……」
似乎也意識到將未成年的兒子趕出家族這事確實很不上道，伯爵夫人的話也顯得囉哩囉嗦，沒有條理，意思就一個，反正你能指著王國的封賞，家裡給不了你什麼。
「沒關係的，母親，能傳承到父親的榮耀，已經是我寶貴的財富了。」
高競止住了伯爵夫人那有脫韁趨勢的嘮叨，雖然不明白為何伯爵夫人急著把他丟出家門，但早點自立，正合他意，他可沒心思再在伯爵領那條小溝裡轉騰一圈。
「呃……那好吧，這棟宅院，就轉給你了，畢竟在成年前，你還需要落腳的住處。我還有私人的積蓄，五萬金幣雖然湊不出來，但兩萬還是有的，先拿給你去還債，在南方還有一個莊園……」
伯爵夫人剛說到這，高競皺眉，揮手示停。
「還債？母親，您從哪知道我欠了債？」
他和曼菲的生意，並沒有告訴其他人，怎麼遠在南方的伯爵夫人也知道了呢？
似乎一下不太習慣兒子處於這種對等，甚至強勢的對話地位，伯爵夫人呆了好一陣，然後才像是想通了什麼，自失地一笑，接著答道：「米亞斯商會跟我聯繫過，他們出示了你的欠條。」
伯爵夫人說到這，高競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怒火在胸口升騰而起，曼菲就是米亞斯商會的人，這傢伙在搞什麼怪！？之前那筆錢只是短期借款，想著王國的封賞很快就會下來，對那點時間差高競沒怎麼在意，怎麼曼菲就那麼沒眼力價？就算要吧，不跟他當面要，直接追到伯爵領去要？
高競沉吟著，覺得這事很是蹊蹺。接著他一個激靈，從他引發神跡到現在已經四天了，王國還沒有什麼大變動，不僅他的封賞還沒下來，預想中國王陛下對祭司的反擊還沒有展開，甚至都還沒對德爾瓦大祭司做出處置，這未免有些太平靜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超出人們想像的風暴正在醞釀中？政治嗅覺從來很靈敏的商人，會不會得到了什麼不利於他的消息？
左想右想，他這個剛獲得神恩的神使也不會有什麼不利，高競停下了雜念，拒絕了伯爵夫人的私房錢，收下了她分割的宅院和莊園。母親雖然近乎不仁，他卻沒跟這個婦人計較的心思，但區區兩萬金幣，就想讓伯爵夫人買到良心平安，他也覺得對不起原本的格雷少爺，算是留下個由頭，以後再料理。
伯爵夫人匆匆而去，臨走想說點什麼，但對著一臉倦意，打著哈欠，對已經離開伯爵家門這麼大件事根本就不在意的高競，她卻又覺得無話可說，最後近乎於客套地說了一句，有空去看看姐姐妮薇。
一個冰山美女的印象在腦子裡飄過，高競隨手揮開了，他現在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忙。
曼菲給他留過王都的聯絡地址，讓小弗丁去找人之後，高競回到臥室，手掌朝身邊某個方向猛然一拍，啪的一下，清脆的肉響聲裡，法爾緹娜捂著小屁股從空氣裡跳了出來。
「你值多少錢？」
沒等小蘿莉抱怨叫疼，高競這麼問。
「你要幹什麼啊！我不是你的奴隸哦，你賣不了我！」
小蘿莉急了，顧不得叫痛，嚷嚷起來。
「就算你想賣到黑市，我這裡……」
她指著自己的胸口，怒氣沖沖。
「也已經被你蓋上章啦！沒人會要我！」
看著小蘿莉委屈的模樣，高競呵呵笑了，順手將她摟進了懷裡。
「我怎麼會賣你，就是想參考個價格。真有黑市？你要沒蓋章，值多少？」
一邊說著，一邊揉著小蘿莉的臉蛋安慰她。
「我們族群和米亞斯商會的協議延續了幾百年，其他商會也有各自的資源，相互之間是不能隨意轉讓的！」
法爾緹娜還挺有「俺是行貨」的優越感。
「但在大陸南方，奴隸買賣就多了，像我這樣的四級職業者女奴，至少也要上萬金幣吧。」
接著她吐了吐小舌頭，神神秘秘地說。
「我的小秘密你還不知道哦，就算把我送到南方去，三萬金幣也買不起我呢。」
高競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小鼻頭，這也值得驕傲嗎。
送價值三萬金幣以上的蝴蝶結眼睛都不眨，五萬金幣的債卻追上了家門催，哪有這麼傻叉的事，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呢？
「你是不是想說，形勢現在很不明朗，上頭倒不是在乎這個錢，而是在乎跟我的來往關係，所以要馬上結清債務，至於法爾緹娜，反正無憑無據，就算你們的投資損失了？」
曼菲到的時候，高競已經把事情揣摩了個大概，沒等他開口，就先這麼追問道。
胖子搖頭，態度很誠懇：「那個……跟格雷少爺也是老朋友了，我就說實話，自從石堡之戰後，商會就注意到了您，準備在您身上投資，催款這種小把戲，已經是商會的固定程序，就是想讓您跟我們簽產業委託管理協議，以後您的產業歸我們商會打理，您就坐收金幣好了。」
他嘿嘿賊笑：「如果您簽了這個協議，商會就會勾銷您的這筆欠款。」
果然是陽謀啊，這胖子還能說得這麼光明磊落，高競真是佩服他的臉皮。
他也不生氣，輕笑道：「五萬金幣算不了什麼，你們商會就想靠這五萬金幣，攬下我所有產業的管理權？」
貴族委託商人管理產業，在費恩非常普遍，但都限於中層以下的貴族，沒人願意把自己的經濟命脈送給別人把握。高競之前就已經有了榮譽勳爵的名位，現在有了神恩，成為聖武士也不過是手續問題，貨真價實的勳爵應該是跑不掉的。
用五萬金幣拿捏一個勳爵的經濟命脈，這算個成本價，畢竟勳爵不是世襲爵位，前途並不怎麼穩固，一般貴族基本上會認真考慮，換了以前的格雷少爺，以及很多沒什麼想法的懶人，估計高興還來不及。
可高競是什麼人？能容許商人捏住他的未來？
曼菲綠豆眼眨巴著，像是高競的朋友，而不是壓迫高競的商會成員。
「商會知道一些事情，目前這形勢，格雷少爺您要借到這五萬金幣，很難啊，而您的封賞，我勸您也不要期望太高……」
喔，這才是正題，看來還真有對自己不利的風聲呢，怪不得伯爵夫人要急匆匆跟他分家，就是怕被他連累到家族。
想想自己連點打聽形勢的關係都沒有，高競很是苦惱，這起點還真是一窮二白。
「也就是我們商會，還願意在格雷少爺身上繼續押注，當然，商人嘛，肯定是要講收益的。」
曼菲這話，高競連連點頭，他前世也是商人子弟，拋開立場來看，曼菲身後這個商會，趁人之危也能幹得磊落，不錯！
可是……
「我想跟你們會長談談。」
高競已經決定，如果這胖子找借口推托，就想壓著自己簽這份協議，他就要揍人，揍完再說，至於錢，去打劫誰一把他都沒心理負擔。
「沒問題，我馬上安排！」
胖子綠豆眼眨得飛快。
送走胖子，高競心中那個真正的疑問浮上心頭。
商人看中的是利益，這沒錯，可在他身上，這利益，就是金幣這麼簡單？
法爾緹娜的輕盈身影又閃了過來，看著小蘿莉的盈盈笑顏，高競又有了層思量。
如果利益不止是金幣這麼簡單，那要真正拿捏住他的手段，自然也不會是金幣……
「控……控你妹啊！我看上去真的那麼受嗎？」
想到連商人都把自己當作擺佈的對象，高競不由怒火中燒。
「法爾緹娜，吃棒棒糖去！」
他一把提起小蘿莉的腰肢，就朝屋子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