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家族,上百年以後,成員變動四處散開,加上人丁興旺,自然遍佈全國,楚家一直致力於中藥堂,不過只是很低調的那種,不顯山露水,縱然這樣,他們憑借深厚的醫術功底在當地積累了許多人氣。當楚雲把楚家聯合起來*經營共和堂的時候才會一呼百應,一夜之間如雨後春筍般在全國各大城市遍佈開來。
遍佈全國,人員眾多,就是家族中一些長輩楚雲和楚青竹也不是全部熟識,那位五十多歲的老人雖然顯得和楚家幾個人有點格格不入,楚雲也沒多心,以為是家族中一位有點傲氣的前輩,他的行為在家族中有許多人反對,有人高調一點不足為奇。當老人一開口說話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語氣明顯偏向保和堂,對共和堂還帶著譏笑和挖苦,這是絕對不應該的。他疑惑地看了看那位老人,沒有敢太放肆,語氣疑惑:「這位是……」
「我不是你們楚家的人,不用對我客氣。」老人哼了一聲:「不過我還是要教訓你幾句,醫生的職責是治病救人,過於講究競爭難免失於偏頗,如果再在醫術上做手腳可就是邪惡,會自食惡果。」
老人目光犀利,話語尖刻,似乎看透了楚雲的內心,楚雲本來就心高氣傲,家族中的長輩有時候都要讓他三分,哪裡受到過這樣的訓斥,臉色微微變了變,聲音也冷了下來:「對不起,不用您提醒,我自有分寸。」
「我看你沒有什麼分寸。」老人撇了撇嘴,轉臉望向一旁,明顯帶著不屑一顧。
「你……」漠視對於心高氣傲之人是最難以忍受的侮辱,楚雲臉上的怒氣增加了幾分。
「楚雲,別衝動,我來介紹一下。」五爺爺見楚雲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麼難聽的話,立即阻止,指著那位老人打了個哈哈:「這位是川藏藥王的大弟子陳海前輩,你以後可要向他多多討教。」
五爺爺年紀一大把,稱陳海為前輩,語氣中絲毫沒有調侃的意思,很恭敬,因為川藏藥王的名頭太大,他的得意弟子拉出來都是名醫,值得尊重。楚雲忽然感覺額頭微微出汗,情不自禁伸手擦了一下,臉上擠出一點笑,顯得很尷尬,舔了一下有點乾澀的嘴唇:「原來是陳前輩,我叫楚雲,以後還請您多多指教。」
「你就是共和堂的大老闆?」陳海重新打量一下面前這位身材壯實的年輕人,看起來很有朝氣,就是略顯一點點怪異,可能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原因。
「大老闆不敢當,只是幫著家族管理一下事情。」楚雲臉上的笑自然了一點,浮起點魅惑,川藏藥王精研藥物,他的大弟子值得敬重,說嚴重點,值得學醫的人巴結。
楚雲的態度緩和,陳海的臉色也放鬆了一點,但沒有再理會楚雲,轉臉看著黃思羽:「帶我去見凌威。」
「凌威……」黃思羽有點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回答。陳海眉頭皺了皺:「怎麼,連我也不能見,凌威的架子是不是大了點。」
「您別誤會,凌威只是在研究一些針灸問題,我們不願他受打擾。」林依凡在一旁輕聲解釋,微微笑了笑:「我現在就帶您過去。」
林依凡領著陳海快步向另一邊走去,楚雲望著他們的背影微微有點發楞,五爺爺拍了拍他的肩膀,毫不掩飾他心中的擔憂:「楚雲,抓緊點,我們研究一下眼前的病情,這個陳海可不容小視,加上凌威,兩強聯手,我們要格外小心。」
黃思羽帶著陳海走進凌威的房間,童婉茹正在替凌威把脈,聽到動靜轉過身,站起來輕聲打了個招呼,聲音比較弱。黃思羽指了指陳海:「這位陳老先生是藥王的大弟子,陳雨軒的師兄,過來看看。」
「久仰。」童婉茹客氣地微微點頭見禮,陳海擺了擺手,也不等黃思羽介紹小雪和童婉茹,直接走向床邊,伸手抓住凌威的腕脈。童婉茹急忙提醒:「老先生,這種病傳染。」
陳海側臉看了童婉茹一眼,繼續替凌威把脈,神情表示得很明顯,藥王的弟子難道還害怕小小的瘟疫。他把脈很謹慎,先左手再右手,先輕浮再重按,然後凝眉思索起來。童婉茹小聲說道:「是不是很難醒來。」
「醒來很簡單,只是骨子裡的許多東西無法消除。」陳海接著解釋了一句:「也就是說一下子難以除根。」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慢慢想辦法。」童婉茹低聲叫起來,壓抑不住驚喜。不愧是藥王的得意弟子,原以為他是一籌莫展,沒想到已經在考慮如何除根,一下子抓住了事情的本質。
陳海在房間內來回走動幾次,然後拿起桌子上的紙和筆,刷刷刷寫了幾筆。遞給小雪:「三碗水煎成一碗。」
童婉茹在一旁瞄了一眼,藥方的藥材並不多,而且很普通,詫異地說道:「這是簡單的醒神湯藥,管用嗎?」
「你懷疑我的醫術。」陳海呵呵笑起來:「如果撇開這種病的病根,也只是簡單的昏迷,一劑簡單的藥方就行了。」
童婉茹不是行醫,但也通醫道,一點就透,世上的事原本不那麼複雜,往往是想得太複雜了,就像陳海說的那樣,拋開這種瘟疫的本質,表面現象只是昏迷,分開來對待自然簡單多了。
藥很快就煎好,童婉茹用小勺子喂凌威服下,然後緊緊盯著凌威的臉頰觀看,陳海搖了搖頭:「別急,藥效慢慢發揮,會醒過來的。」
陳海聲音中帶著點曖昧,童婉茹立即明白自己有點失態了,臉頰向一旁側移了一下。也沒有太避嫌,胳膊支在床邊,手托香腮,繼續等待,有了藥王的弟子在場,她的心神徹底放鬆,轉眼竟然就這樣沉睡起來,呼吸微微吹動著臉上的白紗,輕輕飄動、
小鎮這幾天的風風雨雨起起落落凌威絲毫不知曉,一直沉浸在自己昏昏沉沉的世界中,忽冷忽熱,忽而陰暗低沉,忽而陽光普照,忽而風平浪靜,忽然惡狼滔天,身體在進行著天翻地覆的變化,不知過了多久,很漫長很漫長,就像遠行的客輪迴到了港灣,輕輕觸碰沙灘,在柔和中悠悠醒來,睜開眼,首先看到窗外流瀉進來的一縷陽光,有點刺眼,忍不住瞇了咪,再慢慢睜開,有點適應。然後才看見一位姑娘手托香腮坐在床邊,似乎睡著了。看不清臉,薄薄的面紗下只看見輪廓,凌威臉頰微微側了側,由下向上可以看到姑娘圓潤勻稱的下巴,皮膚白皙滑*嫩,如凝脂般無暇,薄紗在姑娘的呼吸下微微飄了飄,線條玲瓏的嘴唇也呈現出來,粉紅色流露出誘惑。嘴唇上方一點點香腮,看不出什麼老態龍鍾,皮膚水潤而有彈性,不用看整個面部就呈現出一種嬌顏如玉的誘惑,如果揭開整個面紗一定是個絕世美女。
童婉茹似乎感覺到凌威的目光,放下手臂,坐正身體,輕聲說道:「你醒啦。」
陳海在一旁的電腦上搜索者材料,聽到童婉茹的話轉過臉,大聲笑起來:「你就是凌威,我那小師妹千萬拜託我照顧好你,如果你永遠不醒我真還沒辦法向她交代。」
「您是……」凌威坐正身體,他已經聽出自己醒來是眼前這位老人的功勞,但自己記憶裡絕對沒有這個人。
「我叫陳海,陳雨軒的大師兄,進來之前陳雨軒找過我。」老人提起陳雨軒那個小師妹一臉微笑,顯得很開心。
「陳老前輩。」凌威在床上拱了拱手。陳海擺了擺手:「算了吧,你別叫我前輩,就叫師兄吧,二師弟提起過你,說你是個不可多得的奇才,短短幾天就能掌握我們藥王門的絕技神農嘗百藥,如果你願意可以無條件到藥王門下精修。」
「謝謝大師兄,我很榮幸,有時間一定到你們門下學習。」凌威聲音很陳懇也帶著一種感激,能在藥王門下精修可是學醫之人夢寐以求的,自己就算不關心也要由衷感謝。
「好吧,我們談一下病情,我查看了一下資料,似乎和遺傳基因相結合,有點詭異。」陳海不愧是藥王門下大弟子,分析很透徹:「如果想根治,理論上就是整個人的本質徹底改變。」
「可以做到嗎?」童婉茹在一旁插話,她擔心的是凌威。
「沒有。」陳海回答很乾脆,他是藥王的第一號代表,說沒有就相當於宣佈所有藥物無效,凌威的病還是一籌莫展。
「難道世上就沒有改變基因的方法。」小雪在一旁也聽出點門道,焦急地念叨了一句:「凌大哥可怎麼辦?」
「我說的是據我所知沒有,但是,在中國古代醫術中卻有記載。」陳海語氣變得意味深長,帶著一股嚮往。
「那是什麼時候?」凌威,小雪還有童婉茹同時問了一句。這樣的典故他們竟然一無所知,有點吃驚。但陳海接下來的話更讓他們吃驚:「這關係到一個古老的家族,也是最神秘的家族,天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