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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6章 中西醫之爭(2) 文 / 明月長劍

    第16章中西醫之爭(2)()

    蛋糕香甜可口,奶油只有薄薄的一層,上面花紋都是水果味的原料,吃在嘴裡一點都不膩,看來夏志斌等人為了迎合楚韻的味口,煞費苦心,可惜楚韻忙著和陳雨軒說話,便宜了小虎和梅花,一邊吃一邊低聲笑著,滿臉興奮。

    隨著酒杯的抨擊聲和笑聲陣陣,氣氛愉快了很多,剛才中醫和西醫爭論的不融洽似乎也煙消雲散,梅花和小虎不時還打鬧幾下,更添歡樂。

    凌威第三次舉起酒杯的時候,不遠處一張桌子上傳來一陣吵雜聲,有人大聲驚叫:「林老闆,林老闆。」

    呼叫的人三十多歲,戴著眼鏡的圓臉上佈滿焦急,正扶著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中年人嘴微微張著,滿臉痛苦。

    「洪經理,你們老闆怎麼啦?」同桌的人驚訝地望著兩人。

    洪經理扶著老闆倚在椅子上,用餐巾紙擦了擦林老闆嘴角的口水,語氣焦急地大聲說道:「他這毛病好久沒犯了,今天可能是高興,喝了點酒。」

    「快送醫院。」有人立即提醒。

    「這裡現成的醫生,讓他們先瞧一眼。」剛才落枕被治好的胖子粗著嗓門叫道:「還有那位美女,是長寧醫院著名的女醫師,楚韻,楚小姐,心臟移植就是她做的。」

    「怪不得如此眼熟。」有人大聲附和:「原來在電視上見過,對,先讓他們看看。」

    洪經理一時沒有主意,下意識地扶著林老闆走到凌威等人的桌前,行了個禮:「哪位是醫師,請幫忙看一眼。」

    「有病送醫院啊。」石蓮花擺了擺手:「看病需要儀器和器械還有藥物,這裡一無所有。」

    「老闆是老毛病,只是嘴閉合不上,沒什麼大礙。」洪經理情緒穩定了一些:「在香港進了許多醫院,無法除根,一犯病就是幾天合不攏嘴。」

    「到這邊,我瞧瞧。」夏志斌招了招手,自信地掃視一眼大廳。楚韻是外科,他是內科,難得在美女面前表現一下,當然要建立在豐富的醫學知識基礎上。

    夏志斌有意把椅子放在走道上,讓林老闆坐正,方便大家都能看見,仔細檢查了一下林老闆的下頜,用手摸了摸,又詢問幾句,然後微笑著把聲音提高了許多:「面神經是以運動神經為主的混合神經,主要支配面部表情肌和傳導舌前2/3的味覺及支配舌下腺、下頜下腺和淚腺的分泌。」

    幾句專業術語,聽懂的人不多,洪經理臉上的疑惑和焦急反而多了一點,夏志斌嘴角浮出一絲得意,話鋒一轉:「說通俗一點,這叫下頜神經炎,面部神經發炎,無法指揮肌肉的運動,嘴自然就合不攏。」

    「什麼原因是醫生的事,我只想知道有什麼辦法恢復。」洪經理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方法當然有。」夏志斌又看了看林經理的臉頰:「不能用拔罐熱敷等局部治療,那樣容易造成肌肉粘連,長寧醫院有一種進口的納米技術,二十天左右就可以除根。」

    治療方面許多關係到外科,夏志斌侃侃而談,聽得楚韻都微微點頭,醫師分並內外科,但事實上並無絕對界限,相反好的醫師都是內外兼修。

    「二十天,絕對不行。」洪經理大聲叫起來:「我們老闆明天還有一個重要的協議要談,有暫時緩解的方法嗎?」

    「沒有。」夏志斌斬釘截鐵地說道:「這種病是醫學難題,二十天治好已經是最先進的了。」

    「那……怎麼辦?」洪經理臉上的汗水滾滾落下,搓了搓手:「明天的協議太重要了,關係到公司的生死。」

    「要不……」夏志斌眼珠一轉,瞄了一眼曹龍等人:「那邊是中醫高手,或許也有辦法立竿見影。」

    「哪位是……」洪經理看了看一桌學生模樣的人,目光停在曹龍的臉上,也只有他稍微老成一點。

    「我試試。」曹龍笑得溫和,走到林老闆面前,拿起手腕,手指搭在脈搏上仔細體會片刻,直起腰,眉頭皺了皺:「肝陽不舒,氣於痰聚,面部三陽經受損,由於病程過長,針灸加中藥,一個療程十天左右可以恢復。」

    「十天。」胡遇見曹龍說出的時間比夏志斌短了一半,不服氣地說道:「只是口頭說說,誰知道多少天。」

    「你們說二十天,又有誰知道。」秦於夏反唇相譏。

    「別爭了,都是一群膿包。」許多人圍著林老闆觀看,就連門外兩個討飯的老人都探頭探腦,洪經理有點急了,口不擇言。

    「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秦於夏年少氣盛:「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看病哪有你這麼急的。」

    「我怎麼不急。」洪經理扶起林老闆,大聲嚷道:「那可是天大的一筆生意。」

    「生意再大你也不能……」秦於夏還要反駁,曹龍忽然一瞪眼:「少說兩句,老師就這樣教你對待病人的嗎。」

    秦於夏悻悻地坐下,曹龍向洪經理笑了笑:「抱歉,在下才疏學淺,你還是另外找個地方看看吧,或許有辦法。」

    「這裡還有別的醫院嗎?」洪經理畢竟是走南闖北的人,情緒緩和了一點,語氣也溫和許多。

    「沒有了,我們長寧最大最先進。」胡遇撇了撇嘴。秦於夏不服氣地瞪了瞪眼:「中藥鋪不是還有保和堂嗎,據說他們的陳二小姐剛回來,手藝很好。」

    「保和堂?」洪經理疑惑地揚了揚臉:「在哪?」

    「不用去了,陳姑娘在這裡。」石蓮花嘴快,立即引來一片目光,陳雨軒臉色微紅,站起身微微笑了笑:「這是慢性病,當然不能急。」

    「你乾脆點,有沒有辦法。」洪經理見陳雨軒面有難色,有點不耐煩。

    「我……」陳雨軒如水般柔嫩的臉頰上掠過一絲無奈,耳邊又響起了師傅的話:能治則治,不能就是不能,謙虛再謙虛,學無止境。

    正如曹龍所說,多少年積累的病,一下子康復是不可能的,至少他們暫時的技術達不到。

    「過來,我瞧瞧。」凌威忽然拉了一下猶豫的陳雨軒,示意她坐下,懶懶地看著洪經理。

    「你是誰?」洪經理疑惑地皺了皺眉。

    「保和堂剛剛聘請的郎中。」凌威微微笑了笑,目光不嚴厲,卻有一股令人信任的坦誠,洪經理下意識地把林老闆扶到凌威面前。

    「別聽他的。」胡遇忽然叫了起來:「只是一個走江湖賣狗皮膏藥的。」

    「胡遇。」楚韻出聲阻攔已經遲了一步,大廳裡有的客人已經認出了凌威,議論紛紛:「不錯,他就是在大虹橋上擺地攤的,什麼時候進了保和堂。」

    「賣狗皮膏藥的怎麼啦。」凌威撇了撇嘴,目光不溫不火:「願意讓我看病的就過來,不願意走人,我不勉強。」

    「洪經理讓他瞧瞧吧。」一個聲音大聲叫道:「這人的醫術還不錯,我在他那裡拿過膏藥,挺有效。」

    洪經理猶豫了一下,看凌威人不出眾,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勢,令人信任。還是扶林老闆坐下,凌威開始為林老闆把脈,左右手輪流換了幾次,最後把手指搭在林老闆左手腕上,目光卻移向牆上的一個電子鐘,沉默不語。

    所有目光都集中過來,門口兩個討飯老頭老太眼中忽然露出奇怪的光芒,老太太湊近老伴耳邊:「不會吧,這麼巧讓我們碰上。」

    「看一看再說,幾十年沒有蹤影的事,不可隨便猜測。」老頭彎著的腰稍微挺了挺,繼續凝神觀看。

    「我看也只是個走江湖的。」夏志斌身邊的另一位醫生開口說道:「怎麼遲遲不下結論,是沒辦法了吧。」

    「我要是有辦法呢?」凌威對於這幾個年輕醫生的姿態感到不悅,忽然放下林老闆的手腕,目光直視著說話的人。

    「要是你現在就能緩解病情,讓他吃飯,我立即爬出去。」胡遇脫口而出,這種病大家都心知肚明,面神經受損,三兩天合攏嘴巴那都是快的了,既然陳雨軒等人都束手無策,即刻恢復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不要你爬出去。」凌威淡淡說道:「只要以後你們見著中醫的醫生低著頭走就可以了。」

    「行。」胡遇毫不遲疑地答道:「要是現在見不到效果,你們學中醫的見著我們也低頭走路。」

    「你能代表在座的人嗎。」凌威掃了一眼夏志斌等人。夏志斌低頭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轉過臉看著凌威:「我可以答應,你們呢?」

    「我也答應。」陳雨軒脫口而出,她不知道凌威有什麼方法,但直覺讓她覺得凌威可以依賴。

    「我也答應。」曹龍猶豫了一下,微微點頭。

    「謝謝信任。」凌威讚許地對曹龍笑了笑。曹龍做了個不用客氣的手勢。

    「好,就這樣定了。」凌威站起身轉到林老闆的身後,手掌一翻,從腰間的針囊裡抽出幾枚五六寸的銀針,迅速紮在林老闆臉頰的頰車,上關,下關,聽風等幾個穴位上,然後靜靜等著林老闆的反應。

    「這是正常手法。」門口討飯的老太微微歎了口氣,眼神黯淡下去:「我們走吧,江湖庸醫。」

    「再等一會。」老頭擺了擺手:「他手裡還有一根針,看完再走。」

    「面部三陽經氣機虛弱,無法衝過於積之處。」陳雨軒看著林老闆依舊張著的嘴巴,擔心地說道:「要想即刻恢復,必須激發他本身的潛能,衝開病灶,可是他久病之體,哪來的力量。」

    陳雨軒的話,凌威恍如未聞,盯著林老闆腦後一動不動,臉部平靜如水,如同泥塑木雕。旁邊的人開始議論紛紛,胡遇等人的聲音最大:「沒有辦法就算了吧,何必浪費時間。」

    「就是,等得菜都涼了。」有人大聲附和,不過話音剛落,大廳裡立即發出一陣驚呼。凌威竟然把最後一根針沿著林老闆的腦後刺了進去。

    夏志斌,楚韻,陳雨軒和曹龍同時站起來,臉上的表情不僅是驚訝,簡直就是驚駭,學中醫的知道那裡根本沒有穴位,學西醫的更知道,那是顱骨的縫隙,裡面是小腦,長長的銀針刺進去,進入最複雜的神經系統後果不堪設想,就是在最精密的儀器下,做腦部手術的主刀手都要謹慎再謹慎。凌威竟然隨隨便便就把幾寸長的銀針刺了進去。

    奇跡就在一陣驚呼聲中發生了,林老闆忽然啊地叫了一聲,嘴巴竟然可以開啟,輕輕說了聲:「謝謝。」

    「把針拿下吧。」凌威向陳雨軒做了個手勢,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神情疲憊,手臂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似乎連拔針的力氣都沒有了。

    陳雨軒小心把針拿下,林老闆向凌威深深鞠了一躬,剛才他口不能言,話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滿臉感激:「謝謝謝謝,真是神醫。」

    「別抬舉我。」凌威笑了笑:「你還要針灸幾次,另外再服幾劑藥。」

    「好好好,明天我到保和堂接受治療。」林老闆連聲答應,然後向大堂經理大聲叫道:「這一桌算我賬上。」

    「林老闆客氣了。」凌威坐正身軀:「舉手之勞,何須如此破費。」

    「小意思,小意思。」林老闆舉起酒杯:「來,交個朋友。」

    「很抱歉。」凌威撇了撇嘴:「你不能喝酒。」

    「聽你的。」林老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這病經常發,痛苦了許多年,現在才知道健康比財富重要。」

    「知道就好。」凌威體力恢復了一點,拍了拍林老闆的肩膀,笑著說道:「要不,把你的財富分點給我們。」

    凌威的話立即引起師小燕等姑娘們的咯咯歡笑。笑聲中,一位客人走過來,向凌威舉了舉杯:「請問面神經麻痺可以治療嗎?」

    「那要看情況,必須見到病人。」陳雨軒插言道:「應該可以治療。」

    「慢性腸胃炎,怎麼樣,頭痛有辦法嗎?……」

    一時間,許多客人七嘴八言,紛紛詢問。陳雨軒站起來向大家拱了拱手:「對不起各位,有問題到保和堂,我們竭誠歡迎。」

    「好好好。明天去找這位神醫。」客人們一邊議論一邊坐回原處。夏志斌向胡遇等人揮了揮手:「結賬,走。」

    「慢著。」秦於夏見夏志斌等人走到了門口,大聲叫道:「各位不要忘記今天的約定啊,願賭服輸,是男人就言而有信。」

    夏志斌氣惱地瞪了秦於夏和凌威一眼,拂袖而去。

    紫玉河水在夜色下恬靜優雅,討飯的老夫妻站在河岸邊,腰桿挺得畢直,絲毫沒有在賓館門前的老態龍鍾。

    「真是大周天針法。」老太太語氣感慨:「他算是天才,能夠領悟到如此地步實屬罕見,不過沒有聽說龍骨崖有這樣的傳人。」

    「大周天針法能夠激發人體潛能,絕不外傳,這小子掌握不知是禍是福。」老頭子微微歎息一聲,語氣忽然變得冰冷:「要是一個禍害,趁早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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