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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袁、黎合謀


  黎元洪及其党羽在屠殺湖北革命党人的同時,大肆挑撥同盟會与共和党,以及“首義三武”之間的關系。7月18日,黎元洪親信孫發緒對孫武說:“居正、蔣翊武等人認為祝、江、滕3人被殺,是你主使,故對你欲興問罪之師。”
  孫武立即上書黎元洪,建議“速將所殺亂党罪狀宣布,通告國中,以免同盟會先聲誣我湖北,并誣我副總統也。”同盟會鄂支部得悉此信非常憤怒,立即致函詰問孫武:“足下致副總統書,任意誣蔑,謂系本會所主持,不知足下果何所据而云然?夫士君子立身行己,須堂堂正正,庶俯仰無慚,奚必鬼鬼祟祟,為傾陷异己之舉哉!”
  同盟會支部領導人雖然對會員祝、江、滕3人被殺深怀怨憤,但又不敢公開為3人申冤,只是竭力否認与3人之間的瓜葛,并指責孫武為事件的挑唆者。他們指責孫武出錢唆使祝、江、滕3人組織机關,然后又反過來唆使心腹向黎元洪告發,借以張大其事,波及無辜,為一网打盡之計,致使3人被殺。
  同盟會既不敢為被害戰友辯誣,使黎元洪更加猖獗,他屠殺了數十名革命党人之后,又藉口《大江報》刊登社會党首領江亢虎的的一篇鼓吹無政府主義的文章,是“妖言惑眾”,“破坏共和”,于8月8日將該報查封,該報編輯何海鳴、凌大同逃往上海。黎元洪又發出通電,指控《大江報》“實屬大逆不道,悖謬已极”,宣布將何海鳴、凌大同一体嚴緝,就地正法,以懲悖逆。
  《大江報》在武昌首義前就是革命報紙,因宣傳革命,曾受清廷當局查封,主筆副主筆詹大悲、何海鳴被捕入獄。1912年春,《大江報》复刊,發揚其一貫戰斗作風,暢所欲言,毫不忌諱,對擁袁的共和党時加抨擊,持論甚激昂。對共和党党魁黎元洪攻擊尤為厲害,引起黎的忌恨。黎不顧一切地撕下“尊重輿論自由”的假面具,以“軍法”懲治報界。
  《大江報》被查封后,黎元洪遭到全國輿論抨擊,上海《民權報》、《民立報》等7家報紙一致譴責黎“違背國憲,蔑視人權”,“以專制時代所不敢為者而黎公竟然為之”。同盟會南京支部亦憤怒表示:“共和國中,民命民權斷不可任一二當道者隨意蹂躪。”但黎元洪根本下听輿論忠告,倒行逆施,凌大同于9月自滬返鄂,化名凌喬,參与南湖馬隊暴動,被黎元洪抓捕槍斃。
  《大江報》被查封后,同盟會在鄂喉舌《民心報》發表蔡寄鷗的《哀大江報》一文,抨擊黎元洪:“夫黎元洪不過一庸常人耳,英雄不出,遂令豎子成名。吾雖愛黎,亦不能為之諱。”黎閱報惱羞成怒,拍案大呼:“何物狂生,敢呼余為豎子耶!《大江報》鼓吹無政府主義,而若輩公然庇護之,是非重辦不可!”
  黎元洪下令將蔡寄鷗拿至都督府,經蔣翊武等說情力保,方釋出,但《民心報》被他查封。
  對黎元洪執掌湖北政權威脅最大的“首義三武”之首的孫武,已在群英會事件后倒台,還剩下“二式”,其中以張振武是黎元洪的心腹之患,他決定除掉他。
  張振武(1870—1912)原名堯鑫,字春山,湖北竹山人。肄業于湖北省師范學校,任小學教員,后加入共進會,為負責人之一。武昌起義時,他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与蔡濟民共同挑起了指揮全局的重任。起義胜利后,出任軍各部副部長,對于革命初期的政權建設、穩定革命秩序以及陽夏戰爭,都作出了突出的貢獻。他思想激進,在武昌起義時,對舊勢力的妥協思想較少,曾鮮明地反對黎元洪為都督,說:“我不相信他能夠革命。”黎做都督后,他曾說過:“將黎元洪斬首示眾。”漢陽失守后,黎元洪、孫武、孫發緒均支持放棄武昌的主張,張振武則激烈反對,怒斥:“敢言棄武昌者斬。”民國成立后,他發現革命果實有喪失的危險,見在黎元洪把持下的湖北政局日益惡化,便道:“鄂政不良,我等當再度革命。”他又在武昌國民公校開學典禮發表演說:“革命非數次不成,流血非万万人不止。”
  軍政府成立時,軍務部長孫武住院,軍務部由張振武掌握,他在湖北軍隊中有較大影響,得鄂軍士心。他直接掌握的軍隊將校團,約有3000余人,以心腹之人方維為團長。黎元洪在群英會事件后,下令將校團解散,但未能成功。黎又千方百計使將校團擺脫張振武控制,派去一心腹任副團長,遭到該團拒絕。黎又下令將該團編入其親信王安瀾統率的第6鎮,又遭該團強烈反對,不得不收回成命。黎又設計,企圖將該團改為軍官學校,此又沒成功。
  黎元洪下令遣散張振武直接掌握的另一支軍隊,這支部隊是由原兵站總監所轄的6個大隊,共1000余人。張振武則將這支隊伍改編為軍務司護衛隊。黎元洪指責張“擁兵自衛”。
  議和期間,張振武以軍務部副部長身份去上海購置槍械,准備北伐。有人電告黎元洪,說張耗費公款,械不合用。黎元洪派人去清查他的帳目,并電滬都督陳其美監視他的活動。張一怒返鄂,當面質問黎元洪:“你憑什么資格查我的帳?”黎連聲解釋:“此為堯卿所為,与我無關。”從此,他同黎元洪、孫武之間的矛盾日趨尖銳。
  黎實行“軍民分治”,藉故將武昌起義有功的革命党人、警視廳長顧慶云排擠去職,張大憤,立即上書黎元洪,嚴詞詰責。黎聞后,惱羞成怒。黎改軍務部為軍務司,軍務部正副部長孫武、蔣翊武、張振武同時被解除職務,孫、蔣均消极隱退,獨張仍不甘退讓,曾向黎要求留任,并繼續掌握將校團武裝力量,不肯放手,致使黎席不安枕,去張之心遂決。
  黎元洪雖然打算除掉張振武,又顧張系革命功臣,恐殺之影響波及全國,因此想出了一個借刀殺人的計策:假手袁世凱,在北京除掉張振武;可免卻湖北發生動亂的危險。
  3月19日,黎元洪向袁世凱推荐張振武任“東三省邊防使”,令其由鄂調撥精兵1鎮,赴東三省駐扎。袁也表示同意,但到4月中旬,又借口東省大局已靜,南軍不服北方水土,阻止鄂省派兵屯扎東北,實則不愿革命党人屯兵在自己的側背,張振武的邊防使名目也隨之取消。
  黎元洪又多次密函袁世凱,以首義元勳16人在鄂党見紛歧,恐將來釀生他患,請其將各員調京內用,名義上似為酬報有功,實際乃為化除党爭之計。從4月份開始,袁世凱屢電首義党人百十人進京。然此間諸人大都窺見及此,深恐脫离巢穴,勢力更形薄弱,故一再上書辭職。惟蔣翊武自恃兼人之才,欲一展其作用,電复袁世凱自欲赴京供職。要求黎元洪給川資1万元,黎以鄂省有困難僅准撥給4000元。蔣既得此川資,故即乘快車首途。
  5月26日,拙于心計的張振武滿怀希望地与孫武一同北上。袁對“三武”一概給以顧問官虛銜。張大為不滿,甚至對段祺瑞大發牢騷:“我湖北人只會做顧問官耶?”
  張又兩次向袁呈遞條陳,要求給以實職。袁無意認真對待,隨便給他一個“蒙古屯墾使”的名義作為敷衍,張振武卻很認真,又是申請經費,又是要求設立專門机构。袁又借口財政困難,不予理會。于是張便負气繳狀留書而去,仍盡義務于桑梓。
  6月中旬,張振武回武漢,憑自己在湖北的實力,在漢口設立屯墾事務所,并向黎元洪每月索款1000元,准備招兵1鎮,往蒙古赴任。黎元洪對張振武的复返武漢极為惱火,于是殺机頓起,但卻不敢貿然行事。
  黎元洪便与袁世凱加快了籌划殺害張振武的陰謀。袁世凱和參謀次長陳宦派遣心腹之人万廷獻來鄂,同黎元洪密謀后回京。袁世凱在北京与陳宦進一步布置殺張陰謀,与此陰謀相配合的挑撥“三武”之間的關系活動也在加緊進行。張振武与孫武之間,原來“交誼契合”,而欲殺張,必須使其脫离任何党派的保護,處于孤立無援的境地。那張振武本是好逞意气之人,經黎元洪心腹孫發緒的挑撥,張振武果然同孫武交惡。
  挑撥“三武”之間的關系,是袁、黎及謀士們的本意,是在暗中進行的;但還有更陰險的一手,是他們在明里給當事人灌迷魂湯劑:借調解孫武和張振武矛盾之名,行迷惑張振武之實,取得張振武的信任,將張振武等人騙往北京殺害。
  7月底,湖北籍民社派參議員劉成禺、鄭万瞻等,受袁世凱派遣返鄂,調解孫、張矛盾。劉、鄭在漢口嘉賓樓設宴招待孫、張及黎本唐、蔡濟民等50余人,進行調解。席間,鄭万瞻首先發言:“此次奉大總統命令出京,實因鄂中時有暗潮,尤多誤會。起義諸同志時起紛爭,未免使旁觀者暗笑,希望捐除意見,融化党派。”劉成禺說孫、張交惡,系出誤會。那孫、張則自認前誤,并誓以永無意見。
  孫、張同劉、鄭等人共同發布了《孫武、張振武原無意見之布告》,孫、張算是恢复了團結。
  黎元洪便裝出要与張振武和好的姿態,邀請劉成禺、鄭万瞻來調解。劉、鄭也熱心周旋。表面上看,這似乎是皆大歡喜之事。黎元洪暗与袁世凱通气,時机成熟,袁便頻頻來電,請張振武進京,說什么:“屯墾事正在籌商,何以徑行回鄂?仰速來京籌划進行。”黎元洪給張振武路費4000元,促他迅即北上,劉成禺等也勸張攜眷去京。胸無城府的張振武不知此乃袁、黎調虎离山之計,興致勃勃地邀集方維等30余人隨同劉成禺、鄭万瞻一同進京,臨行時,黎元洪与張振武握手作別。
  張振武喝下袁、黎“調和”迷魂湯劑,頓時忘乎所以,滿腦子想的是消除党見,聯絡南北感情,又雄心勃勃地想在鎮撫邊陲方面有一番作為。他剛到北京,便向袁世凱呈遞《上袁大總統書》,建議籌邊之策。又為調和党見,在北京德昌飯店宴請兩党要人,即同盟會宋教仁、張繼,共和党張伯烈、劉成禺等,變得异常活躍。
  袁、黎謀士們毒殺張振武的陰謀活動正在加緊進行。陳宦見張振武經劉成禺、鄭万瞻調解后來京,立即与黎元洪的幕僚饒漢祥商議,共同為黎元洪起草了一道請袁殺張的密電,謂“張振武怙權結党。桀驁自恣。赴滬購槍,吞蝕巨款。當武昌二次蠢動之時,人心惶惶,振武暗煽將校團乘机思逞,幸該團深明大義,不為所惑。元洪念其前勞,屢予优容,終不悛改。因勸以調查邊務,規划遠謀。于是大總統有蒙古調查員之命。振武抵京后,复要求發巨款,投專局。一言示遂,潛行歸鄂。飛揚跋扈,可見一斑。近更盅惑軍士,勾結土匪,破坏共和,倡謀不軌。狼子野心,愈接愈厲。元洪愛既不能,忍又不敢,回腸蕩气,仁智俱窮。伏乞將張振武立予正法,其隨行方維系同惡相濟,并乞一律處決,以照炯戒。元洪撫馭又無才,致起義健儿變為罪首,言之赧顏,予以處分,以謝張振武九泉之靈。”
  饒漢祥將此稿帶回武昌,由黎元洪簽署,于8月11日發往北京,此即“真電”。
  袁世凱接到黎元洪電報,召集北洋高級將領會議,研究殺害張振武、方維的具体方案。但又覺得黎元洪電報“盅惑軍士,勾結土匪破坏共和,倡謀不軌”等近于空言,似不得為罪狀。當即复電,擬為之設法調停。
  黎元洪得袁复電后,又于13日發第2封電報給袁世凱:“不殺張不獨為全鄂之害,實為天下之害。”并以參謀總長名義,派饒漢祥及軍官10余人乘快車赶赴北京,向袁世凱報告:“鄂軍隊俱已布置妥協,万無他虞,請即日行刑。”袁便于15日下捕殺張振武的軍令。
  15日晚,張振武為增進南北感情,和湖北同來將校在六國飯店宴請北方將領。參加宴會的北洋將領姜桂題、段芝貴等人身上、已帶著袁世凱立即捕殺張的軍令了。宴席未終,段芝貴就說有點小事先行告辭。10時左右,張振武和馮嗣鳴、時功玖分坐3輛馬車,馮車在前,張居中,時殿后,途經正陽門時,段芝貴指揮預先埋伏好的軍警,將張逮捕,押送到西單牌樓玉皇閣軍政執法處。
  方維于當晚9時左右在金台旅館被捕,押送到執法處城外分局。16日晨1時,張振武在執法處被綁在木柱上,身中6槍斃命。臨刑前,他憤怒地說:“不料共和國如此黑暗!”方維也在同時被害。
  張振武被捕后,坐在后邊馬車上的時功玖立即赶到共和党本部報告消息,并邀集孫武、鄧玉麟等在凌晨3時赶往執法處營救。劉成禺、哈漢章也先后赶到,要求保釋。但陸建章打斷他們的話,說張已伏刑了,并且拿出袁世凱捕殺張振武的軍令,該令是根据黎元洪的密電,由段祺瑞副署后交來的。面對這一惊人的事變,哈漢章伏尸痛哭,孫武一言不發,劉成禺大呼:“無怪外間多罵共和党無人格,似此自殘同党,夫何人格之可言。”
  孫、方被殺,全國震駭,群情憤激,函電紛紛,詰難群起。
  最感憤怒的是民社派(即共和党的湖北派)參議員,因為他們剛剛奉袁世凱之令赴鄂調解張振武与孫武的矛盾,并向張勸駕來京,几日后,張即被殺,他們感到受了愚弄,又頗蒙賣友之嫌。故最先采取行動。16日晨8時,時功玖、劉成禺、張伯烈、孫武等同往總統府質問袁世凱,未得要領。
  17日,袁世凱要報紙全文披露黎元洪“真電”原文以及袁世凱軍令大意。18日,由張伯烈領銜,共和党參議員20人署名,向參議院提出《質問政府槍殺武昌起義首領張振武案》,對袁世凱殺張、方軍令的依据,即黎元洪“真電”進行全面批駁,將“真電”提到的張振武的“罪行”摘成“赴滬購槍,吞蝕巨款”,“倡二次蠢動,乘机思逞”,“盅惑軍士,破坏共和”,“要求發巨款,設專局”,“冒政党、藉報館”等五個問題,進行反駁,認為均系誣蔑不實之詞。對袁、黎口銜刑憲,意為生殺的違法行為,表示強烈的憤慨。
  8月19日,參議院討論質問案,劉成禺首先起來對《質問書》作了簡單說明。他說“查約法第6條明戴,人民之身体非依法律不得逮捕、拘禁、審問、處罰。張振武既為中華民國之人民,即應受有中華民國人民之權利。而張振武之被殺也,并未捕送審判廳公開審問。即云罪有應得,亦不宜星夜邀襲,旋捕旋殺。……觀政府殺人之手續,直等于強盜之行為。以冠冕堂皇之民國,而有此以強盜行為戕殺人民之政府,違背約法,破坏共和,吾人亦何不幸而睹此!且推此義也,則凡民國起義之功首,造成共和之巨子,皆可一一捕殺之,任憑其為帝為王矣。”
  在討論過程中,各党參議員對袁世凱、黎元洪耍弄權術,違法殺人進行譴責。同盟會籍參議員陳家鼎、彭允彝、劉彥等先后發言,主張彈劾陸征祥、段祺瑞和黎元洪。劉彥說:“此事体重大,質問恐無效力,不如提出彈劾案,以盡本院保護人民之職。”
  張伯烈提出,彈劾案必須滿法定人數,質問案則不需如此,參議院人數不足,不得已才提出質問案。
  陳家鼎認為非提出彈劾案不可,彈劾后,或政府國務員解職,或參議院解散。如果參議院此時尚不彈劾,尚有參議院何用?
  彭允彝主張必須在質問之后再提出彈劾案,彈劾時彈劾國務總理与陸軍總長。劉彥補充說,還應彈劾黎元洪。
  袁世凱就質問書向參議院作了答复:“查此案情節重大,因張振武、方維本系軍人,故以軍法從事。惟所牽涉之人,及牽涉之事,不特關系湖北一方之治亂,且關系全國之安危,目前實有不能和盤托出之處。且以軍事通例而言,事關軍事秘密,未便宣布者,本可無庸宣布。惟既經貴院質問,為解釋群疑起見,業已電達黎副總統,請其審查現在情形,如不至因此滋生枝節,可將犯事地方之證据,摘要宣布。俟得黎副總統复電,再行答复。國務員明日礙難出席。特此咨复。”
  20日參議院開會,參議院對袁的咨复极為不滿。盧士模、彭允彝、覃振等主張即日彈劾,時功玖主張退回咨文,劉成禺認為咨文可作政府無法之根据,不能退回,張伯烈提出兩种辦法:(1)今日非政府出非答复質問不散會;(2)令其明日出席。最后表決:要求段祺瑞明日出席答复。
  21日下午,參議院開秘密會議,在討論彈劾案問題時,發生分歧。同盟會籍參議員主張彈劾陸征祥、段祺瑞,共和党籍參議員則主張彈劾全体國務員。
  同盟會和共和党參議員們各有各的想法:同盟會籍參議員對張、方案雖甚為憤慨,但他們同張振武的關系較淺,主要是從維護約法、著眼于改組政府,想通過張、方事件,推宋教仁出來改組內閣,他們并不敢与袁世凱直接對抗。所以不少同盟會籍參議員盡管言詞激烈,但卻害怕同袁氏政府決裂;共和党籍議員中,民社派与張振武個人的利害關系比較密切,且兼含有一种嫌疑性質,故憤激异常,主張彈劾。而非民社派參議員,因張振武系共和党干事,不能不隨聲附合,但這些人支持袁世凱對付革命党人的政治立場未根本改變。他們迫于形勢,表面雖表示贊同,其內心卻是反對彈劾,故提出彈劾全体國務員來和同盟會所提出的彈劾陸征祥、段祺瑞相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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