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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創盈科自立門戶


  李澤楷以4億美元闖天下,成立盈科拓展集團,開始了南征北戰的創業之路。在1999年更奪得香港“數碼港”發展權,威名遠播。自此,他坐上了數字號快車的頭等廂。
   
第一章 脫胎換骨的日子

  跟以科技起家的蓋茨和楊致遠不同,李澤楷雖然是學計算机專業的,但我們不知道他寫過什么哪怕有一點名气的軟件,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從創立盈科到取得“數碼港”發展權,“數字英雄”的光環已經罩在李澤楷的頭上。
  1993年,李澤楷開始了其輝煌的創業之路,并改變了他的一生。從此,李澤楷從李嘉誠的儿子,脫胎換骨成為香港科技界的世紀新霸主。李澤楷的創業之路并不好走,期間經歷的酸甜苦辣。成功失敗,使他成為一個更為冷靜和理智的生意人。創立盈科集團
  性格獨立的李澤楷經營衛星電視賺了4億美元,向老父及商界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其后他決定自立門戶,擺脫“靠老爸”的陰影。不過,他事先還要經過父親的同意。
  這一天,一直令李澤楷難忘。
  1993年初夏的一個晚上,李澤楷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父親的書房門外,借著虛掩的大門,他見到已經顯得有點老態的父親正戴著他那副商標性的黑框老花眼睛在閱讀文件。借著柔柔的燈光,李澤楷第一次仔細地看著父親的臉。“他的确老了,我在這時候提出自己創業,合适嗎?”李澤楷猶豫了一會儿,還是推門而入。
  既然決定了,就不再拖拉。他開門見山,道:“爸爸,我想自己出來做生意。”
  李嘉誠心里打了一個咯登,小儿子不是在和黃干得好好的嗎?但李嘉誠還是平心靜气地听完了李澤楷的創業計划。
  商場老手李超人深知,自立門戶不比打理家族生意,在自己家族里面,重大的決策有經驗老到的太傅們輔助,獨立在外,商場上的陷阱實在太多了。尤其這個儿子,雖然初露鋒芒,但總是好出風頭,心高气盛,一不小心就會摔大跤。
  不過深知小儿子性格的李嘉誠知道,李澤楷既然做出了決定,就沒有人能讓他改變了。反對不如靜觀其變,而且李家輸得起金錢,李澤楷也還輸得起青春,讓他出去闖闖,失敗后他還是會回來的。
  李嘉誠對李澤楷說:“年輕人應該有自己的理想,和黃管理層有足夠的人手,我不會強迫你留下來的!不過你要記住,樹大招風,最好保持低調;做事要留有余地,不要把事情做絕。有錢大家賺,利潤大家分享,這樣才有人愿意合作。假如拿10%的股份是公正的,拿11%也可以,但是如果只拿9%的股份,就會財源滾滾來。”
  帶著父親的一番殷切教誨,李澤楷离開了和黃,踏上了人生的又一個輝煌的新征途。
  相信李嘉誠在答應李澤楷的時候,決不會想到儿子在6年后就創出了一番惊天動地的事業。
  1993年8月初,李澤楷宣布成立私人公司。當時,盈科的辦公室還是借租和記大廈的寫字樓。1994年1月,盈科正式開業,并喬遷到中區万國寶通廣場明樓。寫字樓是在万國寶通任助理經理的大嫂王富信幫助租下的,面積近2万平方英尺,月租逾百万港元。不僅租用寫字樓,甚至招聘一兵一卒,李澤楷都親自挑選,足見其精力過人。可以說,盈科集團是他的心血結晶。
  盈科成立后,李澤楷出任主席,他利用這個基地大展拳腳,不斷擴充自己的數字王國。后來的事實也證明,李澤楷雖然學的是計算机專業,但他似乎在資本市場上更得心應手。1994年,李澤楷成為經濟論壇成員,被《時代》周刊選為全球100名新一代領袖之一。
  盈科初期的投資額為4億美元(約合30多億港元),業務范圍主要是發展亞洲區高科技項目,向客戶提供通訊技術建設,如舖設光纖网絡等服務。
  由于盈科的業務方向与家族旗下的和黃電訊相沖突,為避免自家人打自家人,李澤楷選擇以新加坡為据點,進行資產大轉移。
  李澤楷在新加坡施展的第一個大動作,是1994年5月,透過盈科斥資5億多港元,收購新加坡上市公司海裕亞洲45.7%的股份,成為海裕的最大股東,實現在新加坡借殼上市,并將公司名稱改為盈科亞洲拓展,業務主要是地產、酒店及以香港為基地的鵬利保險。
  所謂“借殼上市”,簡單而言,是一間本上市的公司,藉收購另一間已上市公司,把對方的名字改為自己公司的名字,從而達到上市的目的。這樣可以省去將一間新公司上市的煩瑣手續。對于時間就是金錢的商業社會而言,借殼上市是一個快速而行之有效的捷徑。
  在海濱路Concourse大廈38樓,盈科擁有全層的寫字樓。訪客入內,可以看到李澤楷与前英國首相撒切爾夫人的合照,還有他与馬來西亞總理馬哈蒂爾。新加坡內閣資政李光耀的合照。李澤楷說,在亞洲投資,亞洲人比西方人占盡优勢。“我們比較了解亞洲的文化,投資西方可能就不會那樣成功了。”
  借殼上市后,李澤楷即透過海裕,得到一個良机,与日本地產富商堤義明和新加坡政府聯合發展白沙浮商業城。
  年底,海裕投得北京地鐵工程中的一個項目,并透過海裕間接控有香港鵬利保險。
  李澤楷的下屬說:“Richard是個工作狂,他可以早上7點鐘要你回公司開會,也可以隨時在深夜給你一個電話,找下屬商談業務,然后命其光亮出門辦理。”
  李澤楷每周飛一趟獅城(新加坡),通常是周四周五到,工作到周日才离開。下屬們休想過周日,紛紛叫苦不迭,但又無可奈何。
  他在接受獅城《商業時報》采訪時透露一個消息,在盈科草創之初,父親為使他“回心轉意”,安排他做和黃行政總裁,但遭到拒絕。他說:“我來獅城發展,就是要擺脫父親的蔭庇。”
  羽翼漸丰的李澤楷對父親趨于保守的管理手法已經有點听不入耳了,他雄心勃勃,希望憑著屬于自己的一套創出真正屬于自己的事業,從此擺脫“李嘉誠的仔”的陰影。
  直至1999年1月,李澤楷的盈科集團仍然專攻亞洲物業市場,并与國際大型金融机构合組亞洲投資基金,以投資亞洲物業為主,涉資3億美元(約合23.4億港元),而李澤楷旗下的盈科則占12億港元。這些合資項目主力投資新加坡。香港。中國。南韓及泰國等地的地產市場。
  不過,李澤楷的創業之路并非一帆風順。在盈科成立兩年后,事事如意的李澤楷遇到了從商以來的第一次滑鐵盧。幸虧有老爸撐腰,他的盈科才不至于壽終正寢。日本成了滑鐵盧
  習慣了做大生意的李澤楷剛開始創業就一心想做大買賣,1995年底他從英之杰太平洋購入魚涌皇冠車行大廈,作价6.75億,短短8個月后即售予置地,淨賺1.35億港元。
  初次買賣地產嘗到甜頭后,李澤楷雄心勃勃,希望乘胜追擊。1996年他決定盈科的重點是進軍地產市場。1997年,日本經濟出現滑坡,寫字樓較高峰期跌了八成,李澤楷認為投資時机已經成熟,于是重錘出擊,出資58億港元向日本國家鐵路局購入一幅位于東京千代田區接連東京火車地鐵站的地皮,面積達5万多平方英尺,興建盈科中心,成為10年來單一外國投資者在日本的最大投資,連建筑費在內,總投資高達80億港元,較整間盈科的股本還要高出多倍。李澤楷打算在短期內以較高价分層出售部分單位,先賺一筆。
  但戰無不胜的李澤楷万万沒想到,這次投資使他面臨創業過程中的第一個危机。由于日本經濟仍未走出低谷,坏消息一浪接一浪,李澤楷購入的地皮价格一落千丈。由于投資過于急功近利,盈科在資金運作上出現了很大的問題,陷入財政危机,公司前途未卜。李嘉誠看到儿子有難,又豈能袖手旁觀、置之不理?他及時解圍,通過旗下的和黃集團買入盈科的東京地皮四成半股份,价錢是盈科買入价的一成半,再加上期間的開支,以及給予盈科1.7億港元的手續費,明擺著給盈科許多优惠,讓它暫渡難關。雖然有老爸拔刀相助,但李澤楷還是虧了不少。
  日本成了他的滑鐵盧。
  這一役,盈科元气大傷,許多人推測李澤楷可能會就此收拾行裝,打道回府,實守本分地做他的“太子仔”算了。他們實在是低估了李澤楷。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就能放得下,又怎能為了一時的挫折而動搖自己的理想呢?更何況有“超人”作后台,李澤楷怎能善罷甘休?
  其后,日本地价繼續下降,盈科及和黃再在所購地皮的隔壁以較低价增購地皮,一來可以將地盤面積增大,二來可以彌補在此之前的損失,減低平均成本。目前這幢大廈仍在興建中,估計2001年秋季落成。
  而北京的盈科中心也是李澤楷投資地產時期的一件作品,現在看來,這項投資雖然說不上有多么失敗,但是硬要說它多么成功,恐怕也很難說服人。
  要評价李澤楷投資日本地產的功過不能一刀切,畢竟,盈科原本在日本一無所有,但在一兩年間就能購入15棟物業,占集團總資產三分之一,也實屬不簡單了。控制哥頓
  話說回來,還記得李澤楷于1989年至1990年在加拿大有份投資的哥頓資金公司嗎?自李澤楷回港,冷落了哥頓后,該公司起了很大的變化。
  就在盈科集團成立期間,因為哥頓創辦人占美·康納查的商業丑聞,哥頓被多倫多證券委員會勒令暫停買賣90天。加上在債券上投資失利,哥頓出現了巨大的虧損,元气大傷。康納查受到很大的打擊,自此變得意志消沉,判若兩人,一切已難复當年之勇。
  翌年,哥頓在管理上進行大規模改革,試圖力挽頹勢。行政管理由過去康納查一人執掌,變成由一個三人組成的管理委員會負責。過去,哥頓是以對市場反應快速。行動敏捷而著稱的,但現在管理核心變成了“三駕馬車”,凡事要三人一同決定,三人的意見又經常出現分歧,于是導致了公司在決策上常常落后于人。
  李澤楷對哥頓混亂的情況并非無動于衷,只是認為時机還未成熟。他于1995年秋天決定行動,把所擁有的哥頓股權,由原來的15%增至引.l%。取得了控制權后,李澤楷立即將之并入自己一手創辦的盈科集團內。
  有消息指出,當時哥頓的合伙人包括康納查在內,愿意讓李澤楷由小股東變成大股東,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希望借助他的資金及商業關系,大力發展商人銀行業務。李澤楷也表示有此計划,他曾對傳媒透露,要把哥頓發展成加拿大最大的商人銀行之一,并會引入亞洲概念。他說,哥頓資金是他在北美洲投資的橋頭堡,而在每筆投資中,至少投入5000万美元。
  要使哥頓恢复過去的活力,該公司的領導層必須作出整頓,尤其是創始人康納查更應退下來,但由誰人來接班呢?這是一個令李澤楷頭痛的問題。
  1996年,李澤楷終于找到了合适的人選,他聘請了加拿大國家商業銀行著名的企業重組顧問戴維信,接替退休的康納查出任行政總裁。戴維信上任后,哥頓上下都寄望他會進行大規模的改革,可是,戴維信對證券業的運作不太熟悉,而且當年的股市大吹淡風,公司內亦沒有人提出大膽而可行的計策,幫助戴維信改革。
  那段時間,哥頓的高層不停換人,如走馬燈,但仍然無法把哥頓的困局扭轉過來。想當年,哥頓曾是加拿大第三大證券包銷商,但這時連十大也進不了。至于新發展的商人銀行業務,雖然也有不少美國投資項目,但是一個也沒有成功。當年,有很多人認為,哥頓的失敗与李澤楷沒有直接指揮有關,如果這是事實,倒不如說是与李澤楷轉移了投資興趣有關,相信這個解釋會更為正确。
  試問李澤楷哪有時間和精力,去理會這間僅占盈科集團業務不足5%的小公司呢?不久,市場上果然傳出哥頓放盤的消息,李澤楷也公開證實此事。往后,李澤楷逐漸淡出哥頓,把精力集中在盈科的業務上。同時,李澤楷亦表示,世界經濟發展的輝煌前景系于亞洲,他說:“最具投資潛力的國家位處亞洲,尤其在發展中地區。”“有許多亟待發展的基建。無污染食品店地產及娛樂。而用最有效的方式提供這些貨品与服務,將會有利可圖。”從他的這番言論可以看出李澤楷主力出擊亞洲市場的信心。放棄哥頓只不過是李澤楷希望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更有發展空間的亞洲,好讓他大展身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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