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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內衣愛情觀

  什么時候你第一次想為自己買一件美麗的內衣?先講“舊時代”女性的答案吧。
  很多人的答复是:新婚。
  新婚,喜滋滋嫁給那個心愛的人,由貼心的朋友或會意的母親,選購一件顏色迷人、式樣不再保守。特別烘托身材的內衣,為營造第一夜(不管是不是第一次)而細心斟酌思量。
  通常你挑的是喜气的淺桃紅,不然就是討人歡心的淺紫淺粉,讓自己像朵嬌艷欲開的羞怯玫瑰。
  女人對內衣的自覺同于對自己身体的自覺。在你斤斤計較于內衣看來美麗不美麗,而非只是穿來舒适不舒适時,你的心中有一顆小小的植物在萌芽。不由分說,是期待自己成為被獵物,甘心成為那人愛情陷阱的俘虜。
  同時你也是個獵人,精心設計一种刻意。
  在新婚時為自己買第一件美麗且性感的內衣,算是蠻幸福的答案。
  也有人第一次積极買漂亮內衣時,是因為外遇。
  男人有了外遇,挑件性感內衣,苦苦等他回來,看能不能讓他在一如尋常的夜里窺視到一抹惊人艷色,嗅到一點新鮮气息,憶及他的妻曾有令他日夜神顛魂倒的青春身体。
  這樣的故事頂蒼涼,當然,如果是女人有外遇,那這樣的內衣就不一定扮演悲劇,不巧我听了一些——不,在抽樣調查中,應算是許多。
  下場通常不好:男人不屑一顧,或者,感動卻略覺灰心的眼睛,不愿凝視妻子那不再吸引他的身体,低頭長歎一口气。
  失去信心的妻子,挑的是屬于神秘的黑色內衣,充滿大膽的宣言,做最后一搏了。
  太遲了,沒有愛的時候,內衣不再是一种誘餌,其實很早很早以前,你就該明白,你的身影已在他心中遺落,為了什么,你應曉得。
  也許很早很早以前,你就該為自己斷斷續續添購美麗的內衣。男人也許不承認,但他們喜歡層出不窮的、半舊還新的挑逗。如果有愛,就來得及。
  “內衣表示女人對男人的一种重視。”有男子這么說。
  重視內衣,在某些新女性主義者看來似乎很是“喪權辱國”。事實上,如果不要將男女這世上“惟二”的人類看為對立,美麗性感的內衣其實無罪。捫心自問,難道你不喜歡層出不窮的、半舊還新的挑逗嗎?如果有愛的話。
  再說“新時代”女性吧。
  新舊是一個意識形態的分野,無關乎年齡。
  從內衣來看新女性,可以這么說:新女性只為自己買內衣。
  內衣由挑逗性變為無性,買美麗內衣,是因為重視自己的身体。
  也是你決定用自己的方法討人歡喜的開始。
  為“誰”買內衣,關系到一种微妙的心理:你具有愛自己的能力嗎?你有能力去愛嗎?
  還是,你只是一個期待被愛与侵略的小可愛?只期待討好,不期待一种平和平等的對待?
  一個女人是否有資格進入“新時代”,不看行為上的開放与否,要看心靈上的特質。內衣可以做判斷標准。從她對內衣的感覺,可以覷出端倪。
  多年前曾有一個女朋友,向來被周邊的男人們稱為現代豪放女,作風曾有一度十分膽大。花邊不少,流言更多。
  記得有一回,和她一起走過一條巷子,無意間舉目望去,但見某家陽台上,有輕衣物件隨風飄揚,鮮紅与黑色,盡是女人考究搶眼的小可愛。
  這個朋友見了,嗤之以鼻,告訴我:“那一定是應召女郎的房子。”
  我對她的行為開放和思想保守感到十分震惊:難道有這兩种顏色內衣的女人就必在風塵?令人感到羞澀的是,這兩种顏色的內衣我都買過,她可能不知道她的話還有指桑罵槐的作用。
  當時心想:會對內衣色彩如此“敏感”的女人,其實內心中必定沒有主意,還在“舊時代”的風沙塵土中打滾。
  在我很獨裁的觀念里,舊時代的行為開放叫放蕩,惟新時代的行為開放才稱自由。
  這個區別是唯心的。
  果然,她是個“舊時代”的女人。后來一心找了張長期飯票,做賢妻良母。不是說上述行為不好,但她确實過得不開心,因為在婚姻中,她很快地沒有了自己,于是變得患得患失、歇斯底里、Z徨無所依。
  一個對內衣抱持這樣看法的人,在潛意識中,習于用別人的方式討好別人,不知道女人也可以有“自己”。
  我想到斯多噶學派學者一句蠻嚴肅的話,或許可以拿來作為內衣戀愛學的幽默金句,是的,在選擇內衣上——“如果你們不養成習慣,用自己的方法討人喜歡,到最后就會有被拋棄的感覺。”
  你認為呢?
  內衣觀念之于女人,其實,很重要。

  有關房子的兩性平衡

  沒有不斗嘴的情人,也沒有不爭吵的夫妻或同居人。
  吵起架來,常常有一翻兩瞪眼的情況。
  鬧翻時,總有人不自覺地想到,离家出走!
  你會發現一個現象。房子屬于誰的,誰就不必先動手搬家。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也是一個值得現代女性正視的問題。
  我有一個朋友,很早就買了房子,婚后,先生住在她的房子里。每次一吵起架來,嘿,男人就負气走開。
  沒過几天,他會默默回來。覺得不太好意思,就開始打掃起房子,把廚房清掃得于干淨淨,下廚煮一鍋好菜請太太大快朵頤,并且消消气。
  “我倒希望他离家出走哩,”她開玩笑說,“這樣,我家永遠干干淨淨的,多好!”
  能不吵架當然最好。若吵架免不了,那么,請他住進你的房子里吧。
  上個世紀末,英國女作家維吉尼亞·吳爾芙說:“一個女人想要寫作,一定要有獨立的經濟能力和自己的房子。”
  到了這個世紀末,大部分的女人,不管喜不喜歡寫作,都知道,她們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子,還要有獨立的經濟能力。不久前,台灣一家販售女性產品的公司對年輕女性做了一份調查問卷,有94%的女人一致認為,女性在經濟上應獨立自主。由此可見,女人在經濟上已全然覺醒。
  經過許多年,女人已經了解到“拿人的手短”這句古語的涵義。
  從前的女人,一和丈夫發生問題,“積极”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消极”的,則以离家出走為要挾。所以,很多年前的報紙上,天天有警告逃妻的分類廣告——离家出走不過暫時逃避問題,不能解決問題。好一點的,由丈夫三請請回去;命運不好的,則會在分類廣告上看到自己的名字,造成的結果,恐怕是“父母蒙羞,貽笑鄰里”,一點面子也沒有,到頭來還不是得回家重新做人。
  我有個朋友從父母長年的吵架中領悟到一個真理,那就是,如果每個女人有自己的房子,那么,“警告逃妻”將成歷史名詞。她父母間的權力消長史是這樣的:兩人相愛歸相愛,但不時吵嘴,因兩人脾气都硬,不肯相讓,孩子怎么勸也沒用。從前,住在父親眷區的宿舍,离家出走的總是母親。每當僵持不下時,母親一收拾好行李准備回娘家,父親總是气呼呼地說:“好,你就給我滾!”過了几天,等兩人气消了,母親會默默地回來,兩人再冷戰几天,直到戰事平靜為止。
  后來,眷區拆除,母親將多年來克勤克儉的積蓄買了房子,并堅持用自己的名字。人年紀大了,脾气并未變小,兩人還是每周一小吵,每月一大吵,但搬遷新居后,离家出走的人卻變成了父親。當搬家后母親第一次收拾行李准備回娘家,父親說“要走就走”時,母親忽然頓悟:“這房子是我的呀,應該走的是你而不是我!”父親一時詞窮。此后,离家出走的就換了人。一個大男人,拎著行李何方投靠?鬧過几次之后,她父親的倔脾气竟然改了,不愿跟母親起沖突,也不敢用過去對部屬的命令語气跟母親說話,兩人關系進入新世紀。
  她的母親有感而發,幫女儿付了房子的頭期款,并告誡女儿:“你看我的前車之鑒就知道,一個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子,才能翻身。”
  從沒念過英美文學的老太太,理論与維吉尼亞·吳爾芙完全相符。
  這是個笑話,卻有相當的現實意義。你會發現,“寄人篱下”,气勢總是會比較弱一點。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在此新“同居”時代,不管是否同居還是結婚,离家出走的,一定還是寄人篱下的那個人。
  房子問題很重要,它确實關系到兩性關系的平衡。

  有唯美的心,才有唯美的記憶

  “我壓根不曾想象,那個中國人怎么會死去。他的身軀、他的肌膚、他的性器、他的手。整整一年,我重回坐渡輪穿越湄公河的歲月……”寫《來自中國北方的情人》(L’A-MANTDELACHINEDUNORD)時,杜拉斯應該已經七十多歲了吧,冷冽的句子燃燒著的灼灼熱情仍年輕,纏綿的回憶中貫穿孤獨的聲音。
  我非常喜歡杜拉斯的小說。其實打動我的并非故事本身,而是字里行間流泄的情緒,一种奈何而不掙扎的平靜心情。
  以《來自中國北方的情人》為例,沒有依然年輕熾熱的心,寫不出這樣的愛情濤音;沒有七十年的飽經滄桑,卻又無法整頓出如是的風平浪靜。寫小說的人和讀小說的人間,冥冥中總有磁場對應,我被她的敘述挑動了,因而一再細細傾听。
  為什么喜歡?因為我喜歡。我總覺得現代人的腦袋總把簡單的搞得复雜,复雜的弄得更复雜,連喜歡不喜歡,都須巧言利舌辯論之,該主觀的東西客觀,該客觀時又主觀得不得了。喜歡杜拉斯,是我的主觀,也許我愛的是孤獨感;也許羡慕她,七十歲時還能用滾燙的心寫愛情小說吧。哈,若我七十歲時亦能如此,我會叩頭感謝上蒼恩賜的幸福。
  一個七十歲的女人,還有心情追思十五歲時在异國的故事,如數家珍,舉凡年少時使她眩惑過的西貢街市、河流与販夫走卒,都未在她的記憶里退色,尤其是那個當年与她有肌膚之親的中國男人,兩人之間平淡的交談、瘋狂的做愛。矛盾的掙扎,膠卷依然清晰。
  那是一段自始就明白沒有結果的戀情,情、欲、金錢在其中糾雜不清,寫來卻非常美麗而平靜。
  我想杜拉斯是幸福的,因那一段初戀也有著永琲漸亮。我可否能在七十歲的時候,以感恩的心情,如此丰富地敘述一個沒有結果的故事?
  我希望可以。
  有人說,人的一生其實都是平凡、庸俗而貧乏的,在英六七十年,精彩片段還湊不成一場一個小時又二十分的電影,万一湊成了,看的人恐怕還呵欠連連。
  她的一段初戀,竟可拍成一部唯美電影,所有女人都生羡。
  唯美的或許不是真實,是心情,一顆懂得包容不完美,且化腐朽為神奇的心。
  有了那樣的一顆心,每一個片段都是浪漫電影。換了一顆庸俗的心,恐怕在七十歲時,都還在詛咒那個中國人欺騙她的童貞,把她當妓女玩弄,口口聲聲說愛她,卻又借口父命難違,娶了另一個美麗的女人……
  一段未完成的故事好不好、值不值得,都隨你的心情而定。
  你有未完成的愛情故事嗎?
  當絕望分手之時,傷心憤恨固所難免,但當恨意消退后,且將逝愛成記憶中斑斕一葉,且披沙揀金,擇其燦爛光華處典藏,其他,就讓它去吧!
  我看過杜拉斯七十歲的照片,已是雞皮鶴發的老嫗,不复當年嬌美年輕,但她還有個小她三十歲的戀人,与她亦師亦友亦情人……人雖然不再青春,但她的心,一定是美麗而使人愿意親近的。
  當一個可愛的老人,比當一個可愛的年輕人難好多。到雞皮鶴發的時候,吸引人的就不是容貌了。
  是什么呢?
  走了那么長的路后,人生總會留下什么東西,有的是蛈ョA有的是鑽石。鑽石和蛈ョA在化學上的組成元素都是C——碳。
  組成元素雖然相同,但价值截然不同,前者,人人怕沾上它,后者,人人喜歡珍藏,恨不得与它共長久。可愛的老人像鑽石。
  愛情也一樣,有的是鑽石,有的只是誘灰。且抹掉那些沒用的蛈ョA曾經愛過的,就把它放在記憶里,讓時間慢慢壓縮,變成燦爛的鑽石吧。
  只有唯美的心,能夠化腐朽為神奇

  別愛理想情人

  “你希望找到什么條件的人?”
  每個女孩子總是可以列出一大串的條件。要老實,要能干,要有事業,最好也有錢,長相嘛要看得順眼,如果像劉德華或周潤發當然不反對,要對我很体貼,結婚后還要幫忙做家事……有房有車乃時代潮流,不過,房子的坐落地點和車子厂牌也不可忽略……
  越沒談過戀愛的人,標准越高。
  過三十歲拉警報后,標准好像下降,有人會開玩笑說:“只要嫁得出去就好了。”然后求助于婚友中心。看樣子好像不挑剔了,但事實上,那個理想情人的標准還深刻地印在心里,不久之后,就開始將他和心中的白馬王子比較起來。再怎么比,他都差太多了。于是,女人開始挑剔、抱怨……他不高興,你更不爽。
  男人也一樣。某個婚友中心做過調查,他們發現,目前男性的理想對象,在性格方面,要兼具溫柔和獨立的特質。這兩個特質,在某些方面是沖突的,要將它協調得得体并非易事。真是難為現代女人。
  有一次,我看電視中的“台灣小姐”選拔。主持人問其中一位:“你認為什么是理想的現代女性?”那位小姐落落大方地回答:“要有傳統的三從四德和現代的獨立自主。”全場報以熱烈掌聲。我不知道,她曉不曉得三從四德是哪三從哪四德?前者和后者要想相融,根本是笑話一個。
  女人總是喜歡條件比她高的伴侶。這可能是父權社會女人需要男人保護所遺留下的。根深蒂固的女性集体潛意識。
  從前的女人希望男人至少在几方面比她來得高:
  一是身高,二是學歷,三是年齡,四是財富。
  此在男女授受不親的時代,她們以此客觀准則作為擇偶標准(這是對未知的對象而言)。現代新女性雖然仍有這种“女性潛意識”,但已有了不少突破。女人已經比較敢和身高比她矮的男伴卿卿我我地走在街上,不在意別人的指指點點;女人自己有了高薪之后,并不太在意男人賺的是不是比她多,只要他沒有自卑感就好;有碩士、博士學歷的女人比比皆是,她們的另一半未必在學歷上足以并駕齊驅;年齡差距已慢慢不是問題,女人已經明白,根据人類壽命的統計,如果她們想少守几年寡,她們可能要嫁個小丈夫才有安全感。
  這一些外在條件的威脅,已慢慢在減弱中,但是,女性在擇偶的自尋煩惱上,并不比几十年前少。
  從前的女人由于無可選擇,嫁的若是雞狗不如的男人,她們只好過著雞狗不如的生活;現在的女人,常常擁抱著一個“理想情人”的典范,使男人仰之彌高,望之彌堅,而且,這個標准時時更改,使他們捉摸不定。
  人類的大腦越來越理性化之后,該主觀的事情,我們也不自覺地客觀起來。年輕女孩多對既定情人苛以條件。有一次參加一個情人節的座談會,遇到一對情侶,女孩在情人留言板上寫著:“你一定要考上台大!”男孩則在屬于男性留言板的那一邊留言:“我一定會努力的!”看似珠聯壁合,叫人艷羡。我于是好奇地問那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你為什么要他考上台大?你已經在台大等他了嗎?”
  女孩很抱歉地搖搖頭說,她是個專科學生,但她從小就希望有一個台大的男朋友。兩情相悅的時候,男人愿意為女人做任何事,她的男伴笑得信心十足。我追根究底地問:“如果他沒考上呢?你是不是就不理他了?”
  “他那么聰明,不會考不上的。”言下之意,怪我烏鴉嘴。
  我不免替她捏一把冷汗。這一個女孩正為自己的愛情設下一個“終止條件”,而她竟不自知。
  過了兩年,她寫信給我,信中痛苦地表示,男友确實考上台大,但也跟一個台大的女孩跑了。“人家說台大無美女,那個女孩子長得也不好看,對他也不溫柔,他為什么要對不起我?如果不是我逼他,他才上不了台大……”
  滿紙憤世嫉俗之言,卻叫人無法同情她。
  你也許沒有要求男朋友一定要考上台大,但你要求他的可能更多。更客觀——你要他比別人的男朋友都強,處處在比較,處處在要求,惟一忘記的是,要求自己。你的心中已有一個“理想情人”的模型,當已接受他為男友時,還處處要幫他戳印。這個理想情人的模型,只是讓現實情人飽受折磨而已。
  所以,別愛理想情人!

  痴情會有問題

  一生只愛一個人,是很美的一件事,但不必強求,不必當死頑固。
  談戀愛要用心,也可以痴心,但不能過分痴情。
  痴情是有條件的。
  第一個要件是,你痴情的對象必須愛你,否則你的痴情對他而言只是災難。
  第二個要件是,即使他确實愛你,你也不可以有過分痴情的行為,比如說,緊迫盯人。死纏不放、情話綿綿不休——達到成為他辦公室公害的地步。也就是說,你的痴情必須是建設性的,不能是迫害性的。
  第三是,万一有朝一日他辜負你的痴情,你可不能采取報复舉動,他有權利辜負你的痴情。
  以上的心理准備你有嗎?如果沒有,痴情就會有問題。
  很多人誤解痴情的意思。別人明明已經覺得你很煩,但你還一往情深,這种不太健康的痴情,其實只是一种占有痛,也屬于愛情的歇斯底里症。就像一個瘋狂的收藏家,看上了一個稀世珍品,非弄到手不可。這种例子很多,我念大學時就有一個血淋淋的例子。有一個大四的學姐在家教返宿舍途中被燒死了,凶手是她過去的男友,這個痴情男人在當完兵回來后,發現女朋友無心再續前緣,百般要求,她仍不為所動,他就干脆一把火把她燒死了。
  在被捕的時候,他還口口聲聲地說:“我愛她呀,我愛她……”我愛她,她為什么可以不愛我,是大部分痴情男女解不開的疑問。雖然我們都知道,愛情是不能勉強的,但是我們常常毅力十足地影響別人。
  成語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但這一句話在愛情上不一定适用,你的努力,不一定有報償。
  痴情是一种优良的愛情品格,在這种愛情混亂,人們只懂得做愛,不再專心談情說愛時,确實難能可貴,但是,确實要遵守理性法則。我問過一個二十出頭的新新人類,她對痴情的看法是:“太累了。”
  有痴情男子或痴情女子守候是一种幸福,多少人夢寐以求而不得,但“龍袍加身”的人,未必喜歡這种恩賜。現代人所能負荷的感情重量有限,沒有人希望感情變成生活的重擔。
  不久前也有一件新聞,一位太太溺水,先生在情急之下,根本沒想到自己的泳技等于零,馬上跳下水去救人,結果太太沒有事,他自己卻溺死了。我的記者朋友打電話調查男性民眾對此事的反應,得到出人意外的答案,竟全是:他實在不該不估量自己的實力便貿然行事!沒有人感動于這种“舍己救人”的真情。朋友感慨地說,現代人已經沒有尾生抱柱的情怀了(注:尾生与人相約于橋下,洪水至而友人未至,尾生抱柱而死,朋友一到,也自我了斷,這就是民間七爺八爺的由來)。
  現代人也許人情淡薄,但往好處看,也許有時不會造成無謂的犧牲——如果那個先生不急著跳下去,他們現在仍有美滿家庭,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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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書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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