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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雷恩那

  「嗯。」小臉漾出歡愉。「小七,你真是愈來愈本事。你姑奶奶我可越來越喜歡你啦!」

  塗小七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背脊泛寒,苦著臉。「妳還是饒了我吧!」嗚∼∼誰來可憐、可憐他,他真真不想被奴役一輩子呀!

  瞥見他們倆說著話,姿態熟稔、親暱,明知無須介懷,司徒馭喉中仍嗆出一股酸味。

  瞇起鳳目,他快步走近,重重的腳步聲帶著明顯的氣勢,拔山倒樹而去,而正在談事的兩人立時側眼瞧來,定定瞅著。

  「呃……馭哥,你、你……你、你醒啦?呃呵……今兒個天氣真好啊,是不?呵呵……我、我……我專程幫你們送些吃的過來,我老家這兒沒存糧的,你昨日八成沒進食,待會兒可以好好飽餐一頓。我請我阿娘燉了一隻人參雞,要給你補補元氣的,我、我……呃……」塗小七使勁兒地握著大櫓,握得指節突出,在那對異光懾人的鳳瞳的注視下,聲音越說越細微。

  見司徒馭俊臉罩寒霜,愈走愈近,像是下一步就要躍上篷船,將他扯下去飽以老拳,塗小七嚇得直嚷:「不是我!不是我!人不是我劫的,火也不是我放的!不關我的事啊!哇啊啊∼∼」

  大櫓在手,哪有不逃之理?塗小七再次展現搖櫓絕技,沒等司徒馭發火,篷船已直直衝往江心,死命遠遁,逃之夭夭了。

  少了呱呱叫的少年,江畔一下子寧沉下來,日陽淡暖,溫潤金光輕鑲在對峙的一男一女身上。

  敖靈兒一頭烏髮同樣垂散著,襯托得瓜子臉分外清瘦。

  她衣著並不整齊,雖著裡衣,但外衫的襟口輕敞,腰帶也系得鬆鬆垮垮,若動作大些,很容易便會露出玉頸與鎖骨部分的肌膚。

  想著她適才就這模樣和塗小七說話,兩人又離得那麼近,那傢伙說不准還能嗅到她身子的幽香,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司徒馭心頭悶悶的,愈想愈不是滋味,俊臉不禁一沉。

  「你想罵就罵、想念便念,我願賭服輸。你儘管發洩,千萬別憋著呀,我由著你打罵不還手。」敖靈兒雙頰紼紅,似乎從昨晚開始,她一張小臉便這麼紅潤著,沒褪下嫣澤。

  「妳——」被她先行搶白,他俊顏一陣青、一陣白。

  此一時分,他想對她做的事著實太多。想將她按在膝上,揍她一頓屁股;想扣住她潔膩的下巴,仔細地望進她眸底深處;亦想扯她入懷,緊緊擁抱,親吻她美好的唇。

  他內心暗歎,忍著額角的抽搐和碰觸她的慾望,沉聲道:「靈兒,咱們那個賭,妳認輸了、服軟了,既是如此,我便能向妳索討『綵頭』。我要的東西很簡單,就是我說的話,妳全得聽,我要妳做的事,妳全得依了我。別想強詞奪理、拿那套詭辯來搪塞。」

  敖靈兒紅唇微嘟地瞪著他,半天不答話。

  「靈兒,我要妳親口承諾,說妳會乖乖的,不再惹是非,會應了我所有事。」他拉近兩人的距離,嚴峻目光緊緊鎖定她的小臉。

  「靈兒?」他又喚,充滿威脅。

  那對水杏眼瞳眨了眨,神情瞧不出絲毫端倪。

  敖靈兒仍沒應話,竟是抱著裝了吃食的竹籃舉步便走,大大方方地從他身旁掠過,不回兩人昨日纏綿的主屋,而是朝位在最外側的那間房舍步去。

  司徒馭一愣,不及拉住她,怔怔地由著她走開了。

  他其實還有許多話欲問,最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的身子狀況,揪在心裡,纏在舌尖,尚未吐露,她卻走了,瞧也不瞧他一眼。

  她昨日舉止儘管大膽、豪放,無絲毫女兒家的矜持,但畢竟是初次,兩人結合時,她蹙眉咬唇的模樣深印在他心裡,教他不捨至極。

  他試過要放緩,她偏偏一再挑釁,害他不得不擔心,自己是否真傷了她?

  未多思索,他舉步跟在她身後。

  不能再由著她去,他不管她,還有誰能?

  他絕對不允許她再拿著那該死的「合歡散」去用在誰身上!

  走在前頭的敖靈兒踏進最外側的房舍,剛將懷裡的竹籃擱在一旁的桌上,司徒馭亦已踏入。

  見裡邊有灶有桌,還有一些鍋碗瓢盆,原來是生火煮飯的地方。此時灶火燃著,上頭正滾著一大鏤的熱水。

  「靈兒……」他定近,欲同她好好談談。

  「若是肚餓,竹籃裡有東西可以吃,自便。」她淡然道,根本不瞧他一眼,兀自從大鏤中舀了幾杓熱水,注入裝著一半冷水的木桶中。

  她探手試了試水溫,覺得滿意了,便在木桶邊的小竹凳上坐了下來,將一塊淨布往桶子裡浸濕,開始擦拭臉蛋。

  司徒馭不甘被忽視,走近,居高臨下地立著,身影籠罩著她。

  「靈兒,我要妳的親口承諾。」

  唇角一抿,她雙手略頓,似在思索著一個難題,不知覺間又流露出她在整弄他之前的那種詭譎神情,跟著,她無力地歎了口氣。

  「要我乖乖的,不惹是生非,你說的話,我全得聽,你要我做的事,我全得依你……司徒馭,這『綵頭』我九成九支付不了,我看,我還是別喜愛你了,你把我先前說的那些表白心意的話全忘了吧!反正『起手無回』是『大丈夫』才得幹的事兒,我一介小女子,偶爾反悔個一、兩次也不為過吧?」

  反、反悔……

  反悔?!

  司徒馭在胸前交盤的雙臂陡然放下,雙眉翻飛,目中流光激迸,鐵青著一張俊得很沒天理的臉,下顎崩得死緊。

  第十章  獨愛篁居斗嬋娟

  「敖靈兒!」他極少連名帶姓地喚她,惱得那頭柔順的長髮根根僵硬,只差沒往上衝飛。

  這小魔頭,他、他他、他真想掐昏她、搖醒她、綁了她按在腿上痛揍一頓,以其入之道還治其人……他、他、他……

  他火海滾烈的腦中正忙著掠過一條條懲治她的法子時,敖靈兒仍微垂臉容,慢條斯理地清洗著自個兒。

  擦拭完小臉之後,她將烏亮長髮掠向一邊,跟著竟大方地解開腰帶,褪去外衫,又旁若無人地脫去裡衣。她沒穿貼身小衣,上半身已裸,只那頭長髮勉強遮掩了一些些春光。

  說她心裡不羞澀,那是不可能的。

  昨日是一場混戰,她要他,他卻還頑強抵抗,直到最後抵不過藥力的催發,他投身在她掀起的狂浪慾海中,一旦棄守,變得兇猛至極,他的體熱席捲了她,將她整個兒反噬。

  她喜愛得恨不得一口吞了他呀!但到得最後,究竟是誰吞了誰?她謐謐牽唇,已不敢回想太多,那一幕幕的「激戰」燒紅她四肢百骸,想多了,怕那把火難以克制,她會「自焚」起來。

  關於「願賭服輸」的事兒,她還得醒著腦,力持著同他斗這一回呢!

  按捺著羞意,她鼓起勇氣瞧向離她約三步之距的男人,兩腮染著嫣紅,而那層美好的薄色不僅潤著她的小臉,更往她頸下蔓延,教人著迷。

  「你喚得這麼響幹啥?我又沒聾。」說著,她揉起淨布逕自擦拭起身子,神態平靜,真將他視作無物。

  「妳……妳……」司徒馭瞪著眼前景致,腦中列出的一條條法子忽地糊作一團,調不開頭,更撇不開眼。

  他僵在當場,炯俊的目光隨著她手中淨布的移動而移動,喉中頓覺乾渴,彷彿他的唇、他的手也隨著那擦拭,緩慢而親暱地撫過她的肌膚。

  週遭的氛圍纏綿在兩人似有若無的氣息交錯中,她揉著淨布時的水聲亦顯得格外調情,直到,她長髮往另一邊撥開,他清楚瞧見她肩頸和胸前的點點紅痕,那溫潤凝肌留下他的印記,他熱燙的左胸才猛然一震,終能抓回思緒。

  他走近,在她身旁蹲下,探出大掌堅定地按住她的小手。

  敖靈兒心湖一顫,揚睫,與他近在咫尺的幽深目光交纏在一塊兒。

  相互凝視了片刻,司徒馭低低歎了聲,帶著憐惜。「是不是還很疼?」

  她先是一怔,隨即明白他在問些什麼,按捺的羞赧急爆而出,擋不勝擋。

  「沒有……也、也沒有很疼……」搖著螓首,她在他多情的眸光下融化,訥訥地道:「只是痛一下下而已,我、我很壯的,挨得住……」

  男人優美的唇勾出一抹笑來,方指自有意識地撫著她膚上的紅印子,聽見她微弱的歎息,他目光更深,語調更啞。「靈兒……妳後悔喜愛上我,堅決要反悔到底嗎?」

  完了、完了、完了!她可以預想他的怒氣,他若發怒,她已擬好應對的法子,但他怎麼氣生到一半,突然就不氣了?

  他用那種柔軟低啞的嗓音同她說話,用那雙好漂亮、好多情的鳳目注視著她,俊美無儔的玉面儘是寵憐的神情……她、她還有本事堅持下去嗎?

  可惡!他肯定是故意的!

  真的好可惡啊……心跳得好快,害得她腦子昏昏熱熱的。她果然垂涎他的美色,被迷得抖不出厲害招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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