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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戀奴

  「你懂就好,省得還要我勸慰。這幾位大爺年紀大了點,出手倒是闊氣,千萬別覺得委屈了。梳妝好了吧?跟我下樓來,我帶你引見他們。」

  千里點點頭,順從地跟著桃花來到樓下。

  雨霖花苑的格局大致上分為三部分,分別是花園、後院,還有千里所居的「思遠樓」,樓底下便是喧囂繁華的花廳;要到二樓去,得經過一座特製的精緻小梯,這座雕得精細典雅的梯子藏在花幕後平角,沒仔細看是察覺不出來的。

  千里在花幕後戴好面紗,姣好的身形跟著桃花走到花廳正中央。

  時辰尚早,雕龍刻鳳的廳堂內只坐定了三三兩兩幾位客人。

  裊娜的纖影末到,身上特有的淡雅清香先到。留著把白鬍子,滿臉不無經的莊老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臆間漲滿美人兒的體香,很褻地笑道:「青煙姑娘總算來了!可讓咱們這幾把老骨頭等得快散了。」

  「桃花帶青煙給眾位大爺請安,各位莫佳氣,要見仙子總得花些時辰等待,值得的!」桃花笑臉迎人地說。

  千里冷眼注視著挑花周旋在眾位大爺間,一臉盈盈笑,媚眼不停送著秋波;她不確定自己有天是否也能做到如此地步,能夠坦然自若地利用女人的本能。即使現在已非清白之身,但面對這猥瑣的笑臉,千里依然衍生出極端的憎厭。

  「還不快讓青煙姑娘就座,好好罰幾杯酒。」

  「暖——等等。」桃花眼明手快地打掉撫在青煙肩上的毛手。嚷道:「咱們青煙可是第一花魁哩!要她陪酒。等下輩子吧。先讓青煙為各位賽幾曲,要喝酒,等她下來再說。」

  「誰要聽曲?!我只想摸摸美人兒的小手。」偷襲未成功的陳老爺悻悻然地說。

  「煩人規矩真多!李家大少也頗不滿意。

  「想見美人就得照規矩來,你想吃免費的豆腐!」不愧是打滾煙花場所多年的老手,兩三下就將這群餓得流口水的色鬼給制得服服帖帖。桃花回過頭,對青煙笑著說:「別管這群死鬼了!先上台奏文曲,待會兒再過來。」

  蓮步踏踏邁向台上,坐定在一架雕飾秀麗典雅的九頭琴前隨著雪白紗綢飄動,素手輕撥,滿室悠悠揚揚的音樂開始流洩,動人的旋律吸引住在場所有的注意力。蕩漾著愁思與悲傷的樂曲繚繞在空氣間,花魁五青煙面紗下若隱若現的清麗容顏也帶著神秘與哀思,牽動著一股不屬於人間的縹緲幽情。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第四章

  「你這是什麼意思?」千里寒著聲,不悅地睨向眼前可謂來者不善的傢伙。

  眾人皆噤聲,看好戲似地圍著帶頭滋事的禍首。

  「夠焊!本少爺喜歡!小頭銳面的男人瞇起綠豆眼,癡肥的體軀因淺笑晃蕩著,抖出滿身肥肉。

  她認得這人,就是上回在花樓底下令她難堪的淫穢男子之一,若她沒記錯,方姨稱呼他為周少爺。

  這種人也稱得上少爺!半點禮節都不懂!大搖大擺地闖進花苑,不但打擾了他人的飲酒作樂,連帶打擾了地弄琴的專注心思;偏偏他剛踏進門就指名找她,更加惹惱她一大早就頗為不適的心情。

  桃花見情形不對,趕忙出來打圓場,「周少爺,今兒個真早,來,快請坐,別折煞您的尊腿,噫!要那麼多人跟著你上青樓作啥?咱們這又不是龍潭虎穴,需要如此大陣仗嗎?我說。。…·」

  「閉嘴!」連頭都沒回,周天承青筋暴露地怒吼,不耐地放狠話,「他媽的誰再敢給我出聲,本少爺就宰了他全家!」

  「周少爺,你這……」桃花好生慌張,偏偏這當頭方姨不在,沒人敢冒犯財大氣粗的周大少,可怎麼是好?

  「把她拖出去廠一聲令下,站在他身後的彪形大漢上刻乖乖地架起桃花,冷硬無情地拖著她走出廳外。

  這下總算沒人阻撓他調戲玉青煙的興致了。「嘿嘿…」他乾笑兩聲,委誕的目光溜回一臉寒冰的美人身上,「怎樣?青煙姑娘,現在沒人給你撐腰了,乖乖地跟我上樓樂一下吧!」

  「請周少爺放尊重點!」周天承充滿淫慾的目光比誰都來得骯髒,起了渾身雞皮疙瘩的千里不由得斥喝。

  「喲!好刁蠻的婊子,看我待會兒怎麼治你!包管教你欲生欲死、呼爹喊娘!他一晃一晃地走向她。

  「別碰我!」她厭惡地揮開他伸過來的肥短五指。

  「溫柔點嘛!美人兒——」咧開的大嘴裡露出滿口金牙,庸俗不堪,十成十像個下三濫的地痞流氓。

  「你再靠過來我就咬舌自盡!「她不是聖女,也不必為任何人保住身子,只是不甘落到這污穢得比塵垢更甚的痞子手上;要她被他強佔,不如叫她上吊自縊還來得痛快些。

  在現場的人除了來找樂子的怕事懦夫,就剩下手無縛雞之力的花姑娘們,更何況周天承還領了一群粗獷的打手,以致沒人敢出手相救,千里只得靠自己抵制周天承的暴行。

  「是嗎?老子就不相信你真的敢,偏要靠過來。」

  矮胖身影踏出步伐,眾人低聲驚呼,只見腥紅的液體立即從千里慘白的嘴角滑落;她咬得不輕,血液大量湧出,沾污了一身雪白羅裙。

  周天承扭曲著張肉餅臉,猙獰的目光瞪著地上滴落的血跡,心一橫,乾脆一不作二不休,趁玉青煙還來不及反應時,以偌大的力道摟住了她,捏著她的下頜,大聲咆哮道:「天殺的!你狠嘛!我今天非得玩到你不可!再咬呀!」

  她奮力掙扎,卻因體型的差異而弱人一截,在他懷中的滋味像被團肥油纏上似的,嘔心黏膩的感覺令人想吐。

  「放開我!」

  「哼!看來你這花魁當得名不副實嘛!全身上下不到三兩肉,也敢學人家出賣什麼肉體!我呸!今天算是倒了楣,勉強玩玩你。」不安分的肥手胡亂搓操一通,他放肆地在眾人面前吃她豆腐。

  被非禮的感覺和昨夜寒劍情的愛撫完全不同,此時此刻她只感到噁心無比,再也不能忍受胸腔裡的作嘔欲吐。千里放聲大叫,慌亂地使出最大勁道推開周天承,來不及抹去身上被揉捏過的骯髒,提起裙擺就衝往小梯,往最安全的地方逃去。

  被她推倒在地的周天承惱羞成怒,圓滾滾的身軀怎麼爬也爬不起來,望著她消失的地方,咬牙大吼,「搜!給我找到她!要不然你們全都等著滾蛋吃自己!

  領人薪俸的打手不敢不從,全聽從命令努力搜尋,全場喧亂中,較眼尖的一個打手發現了位在幕後的梯子,竊喜地偷偷告知周天承。一行人趾高氣揚地爬上樓梯,以周天承為首,大刺刺地照上二樓,開始逐間尋找玉青煙的藏身處。

  他們踹開長廊上的每一間廂房,留下一人在房裡巡視,其餘人繼續往前搜索。

  細微的吸泣聲從左邊數來的第三間房傳出,幾個打手覺得疑惑,匆促上前撞開被上了栓的房門,赫然見到白色人影躲在牆腳處。

  「在這裡!」

  有人大喊,把瑟縮在角落裡的玉青煙強拉出來,丟到大床上任憑周天承處置。

  她的衣衫髒亂,滿頭冷汗,臉色刷白,美目裡染上恐懼的水氣。

  「好個下賤的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點苦頭嘗嘗!他要人把她的雙手來緊,綁在床頭,令她動彈不得。

  百般反抗的千里只掙脫一隻手,無策的困境使她居於劣勢。「你大肆無忌憚了!快放開我!」

  「若我偏不放呢?」他邊解除身上的衣衫,邊對不停顫抖的她狠狠笑道。

  「不要靠過來!」她忽然從油中掏出利剪,失聲大吼。

  「我就不信你那把小剪子能傷我分毫。阿勇,來,去把小賤人手中的剪子奪下來。」他陰狠地喚著,腦裡全是和花魁享受魚水之眾的春色。

  叫作阿勇的中年男人逐步逼近,虎視眈眈地看準她手上銳利的剪子。

  就在他撲向前,捉準機會搶走她手上那把剪子的瞬間——

  「我的女人誰敢動?」幽幽的男聲不疾不徐地傳來,低沉的嗓音在一片混亂中顯得格外清楚。

  周天承回眸,不屑地打量著靠在門框上的黑衣人。

  黑衣人冷凝的目光中聚集著些許火氣,不易察覺,但氣勢上的狂放足以教人退避三舍;巧奪天工的唇邊懸著近乎冷酵的微笑,雖是笑,卻凜然得凍天寒地,帶著欲釋放的磅礡怒意。

  「你是誰?」周天承仗著人多大聲道。瞧這小伙子一副弱不禁風的樣貌,陰柔得比女人還像女人,有何能耐與他帶來的十幾名大漢過招?哼!真是自不量力。

  「我倒想問你是誰呢!沒經過同意,擅自就動了我的女人。」寒劍情情懶地走向千里,料定這群人沒膽子阻擋。不期然瞧見她衣裙碎裂,青絲散落,落魄得像是歷經過場大災難,特別是她殘留於唇角的血絲——冰冷的黑眸立時變得熾烈,直勾勾地射向罪魁禍首,「誰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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