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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香彌

  郝津銘接過,抽出來約略看了下,深道的瞳眸看向梁珧。

  「既然你願意幫忙,那就麻煩你在這些文件上簽個名可以嗎?」他將文件推到梁珧面前。

  「呢,這些是什麼?」她低頭翻看了下,第一份文件上寫的是婚前協議書,接著第二份是結婚證書。「這是要做什麼?」她錯愕的抬頭。

  郝津銘唇邊隱隱的浮起一抹冷笑。

  「要解決遺囑的問題,只有這一個辦法,就是我們兩人結婚,現在結婚證書有了,見證的兩名證人也在這裡,只要你簽完這些文件,我們就是B合法的夫妻了,遺囑的難題自然也就迎刀而解了。」

  「可是……」梁珧一臉為難,「我沒有想過要嫁給你,況且這件事若是讓我爸媽知道……」

  「你剛才不是說願意幫忙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反悔了?還是因為婚前協議書的內容你不滿意?」那天她還敢說一塊錢也不會要,現在一看到協議書上寫的內容,臉色就變了,看她還想怎麼裝下去。

  「不是這個原因,只是結婚這麼重大的事,我沒告訴爸媽,他們要是知道了,我怕會……」她根本不在乎這份婚前協議書上寫的,每個月他只給她三萬塊錢的生活所需,超出的部份一律由她自行負責,還有什麼日後兩人一旦離婚,她不得向他索討任何贍養費的事。

  她真正擔心的是,若是讓她的父母知道這件事.他們會有多震怒了,她爸一定會氣得扭斷他的脖子。

  「放心吧,這麼做只是一個形式罷了,我們的身份證不會拿去做結婚登記,只要你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看她還能再掰出什麼借口。

  「你的意思是說,這只是假結婚?」

  郝津銘隨便點了下頭。

  「所以你願意幫這個忙跟我結婚嗎?」看向她的眼掠過一抹冷芒。

  公開的儀式,兩名以上的證人,即使身份證上的配偶欄沒有填上配偶的名字,婚姻也算成立,這是民法規定的,這個女人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全勝利的眉毛抬了下和助理沈達互覷了一眼。

  考慮了下,梁珧點了點頭。

  「好吧,如果不是真的結婚,那我就簽名。」她爽快的在幾份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郝津銘很訝異梁珧竟會沒再說什麼就同意了,他以為她不是會再藉故推拖,便是提出有利自己的條件,事情居然跟他想的不一樣,莫非她是另有打算?還是這整件事真的跟她無關,全是那老頭子自己想出來的?

  黑眸微微的斂起,他取出牛皮紙袋裡,為她事先刻好的印章給她用印。好吧,如果她真是無辜,被老頭子給扯進來,日後他會補償她的。

  可若是她還想要什麼花樣、他不會讓她如願的,只要等遺囑的事辦完,她便會嘗到他的手段,知道貪心的下場是什麼了。

  接著他也在結婚證書上簽下自己的姓名,蓋上印章,然後由口袋裡取出兩枚婚戒,一枚要為她戴上。

  「這個不用了吧?」梁珧遲疑著不肯伸出手。

  「你是自願幫我的忙跟我結婚的吧?」

  她點頭。「對呀。」反正是假的。

  「這只是個形式,你用不著想太多,你不是也希望遺囑的事順利解決。」

  「可是……」梁珧想了下讓他戴上了戒指,郝津銘將另一枚男戒交給她。

  她只好一樣為他戴上。

  兩名來做見證的人交換了個眼神,一起在結婚證書上畫了押,為他們做見證。

  郝津銘照向全勝利。「全大律師,這下遺產的繼承沒有問題了吧?」對於全勝利之前居然沒事先向他透露他父親留下這種惡劣遺囑的事,他一直不能諒解。

  別說全勝利是他的好朋友了,正義律師事務所也是大正集團的法律顧問,他居然對他隱瞞了這件事,太不夠意思了。

  全勝利嘻哈一笑。「我還沒吃午餐,可以先等我吃飽再說嗎?」等一下他說出的事一定會讓他氣炸的,不先餵飽肚子哪有體力應付他的火氣。

  「好呀。」郝津銘大方的點頭。

  和助理沈達點了菜慢條斯理的用完餐,拿起餐巾抹了抹嘴,全勝利笑吟吟開口,「呢,首先我要恭喜兩位成為夫妻了。」

  「廢話少說,直接說重點。」郝津銘一臉不耐煩。

  「好吧。津銘,其實你老爸還留下一份但書。」全勝利看了一眼沈達,沈達立即由公事包中取出一份文件交給郝津銘。

  郝津銘狐疑的接過,竟然還有一份但書,那老頭究竟還有什麼把戲?匆匆看完,他幾乎要跳起來,眼中燃起熊熊烈焰射向全勝利。

  「你故意整我……」他將文件憤怒的甩向桌上。

  全勝利忙不迭連聲澄清。「當然不是,我怎麼有那種膽,如你所見,你必須先完成但書的內容,才能繼承遺產,這是你老爸交代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他一臉無辜的再說:「不是我要整你,是你老爸整你,你要怨就怨你老爸,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可別怪我。」

  郝津銘嚴厲的眸光冰冷的射向全勝利。

  「很好,你這個人我總算認清了,從今天起你從我的朋友裡除名了。還有大正集團也正式解除正義律師事務所的法律顧問一職。」

  「喂,拜託,沒那麼嚴重吧?你老爸是我的當事人,身為律師,我有責任和義務為當事人嚴守秘密,我總不能公私不分,隨便洩漏當事人交辦的事吧。」看他一臉怒氣,全勝利誕著笑臉,好言說:「再說我若是枉顧職業道德私相授受,洩漏當事人的秘密,你不怕我有一天也會出賣大正集團的商業機密嗎?」

  知道他說的合情合理,全勝利只不過是忠實的在執行當事人交託的遺囑,真的是怪不得他,但郝津銘就是消不了胸中燒著的那把怒焰,那老頭子居然還留了這麼一手。

  莫非這也是梁珧的安排?所以剛才她才會毫無條件就同意簽下結婚證書了l這女人心機竟然這麼重,連這一點都事先想到了!冷冽的目光毫不留情的掃向她。

  梁珧壓根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他幹麼那麼生氣的瞪她,好像想狠狠揍她一頓似的,她哪裡得罪他了?

  「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我?呢,有什麼不對嗎?」她瞄了瞄他面前的文件,那份但書內容是什麼?怎麼會惹得他那麼憤怒。

  「你自己拿去看看吧。」郝津銘將怒氣全壓縮成了眼中的寒光。

  梁珧看完傻了眼,這份文件是遺囑的施行細則。

  內容寫著兩人結婚後,必須住在一起過滿一年的婚姻生活,而且每天至少必須要一起用餐一次,外加一個早安吻,每個星期郝津銘還得帶她外出遊玩一次,以上若有一項未達成,便視同未執行遺囑的內容,自然也就不能繼承遺產。

  這……這就怪不得他剛才要那麼生氣了,郝伯伯為什麼要這樣做?梁珧皺著小臉發起愁來,這擺明了是在為難他們兩人嘛。

  全勝利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看你們打算要從哪天開始一起生活,通知我一聲,我是遺囑的執行人,必須要確定兩位每天都有按照上面寫的事項來做。」

  瞟了瞟寒著臉的郝津銘和苦著臉的梁珧,他再提醒。

  「你們的時間只有一年哦,超過時間。遺產便要捐給慈善機構了。」

  郝津銘微瞇的黑眸透著危險的氣息。

  「全大律師,你的意思說你也要跟我們生活在一起,監督我們嗎?」

  「呵呵,應該是這樣吧,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每天給梁小姐一個早安吻,有沒有一起吃飯?」郝爸真是一點都不為他設想,怕他活得太長命的樣子,丟給他這種超難辦的差事,唉,誰叫他就是這麼心軟又善良呢。

  「全勝利,你有保險嗎?」郝津銘露出一個笑容。

  「呢,有呀,我有健保和勞保。」

  他親切的徐徐吐出話。「我勸你最好再去買個意外險比較好,哪天不小心發生了什麼狀況,你家裡的人至少還有點保障。」

  「你這個建議不錯,我待會就去投保。沈達,我們不是還有別的事要辦?」再繼續留下來他鐵定會立刻慘遭意外。

  「你還沒吃飽嗎?」全勝利離開後,郝津銘冷眼看向梁珧。

  「吃飽了。」

  「走吧,我載你回去收拾東西。」

  「做什麼?」梁姚愣愣的問。

  「你沒看清楚文件上寫的事情嗎?」

  「可是我……」

  郝津銘厭煩的打斷她的話。

  「沒有什麼可是了,我會照著上面寫的來做。」這女人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讓老頭子寫下那樣該死的鬼東西?

  「我沒有要……」

  郝津銘粗魯的拉起她,帶她離開。

  「等一下,我不要……」

  「是你答應要幫忙的,不會只做一半就說不玩了吧?」他不由分說的將她塞進車裡,急速的朝至尊天地駛去。

  被一陣砰砰砰的噪音驚醒,梁珧睜開迷濛的睡眼,好一會才發現那聲音是由門上傳來的,有人正用力的拍打著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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