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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寄秋

  「不信你問問四少爺和蘇掌櫃,他們可不敢瞞你老人家。」她 狡獪的把問題丟給別人。

  誰惹出來的麻煩誰負責擺平,她才不多事呢?nbsp; ?br />
  「是這樣嗎?小四。」

  被將了一軍的單奕辰反扳回一城的說道:「當然是真的,你的乖孫早把大權轉給你最喜愛的孫媳婦,一切由她做主。」

  老的奸詐,小的狡猾,她能不認嗎?「是蘇掌櫃不信任我來當家,非要四少爺和她洽談才算數。」

  花垂柳說得亂委屈一把,但是盈盈笑眼卻透出得意。   

  「奶奶,你知道我不行的,難負重任,只有柳兒才是人才。」他會吃飯喝水和……偷雞摸狗——柳兒名言。   

  「我也知曉用得著你提醒。」單老夫人沒好氣的橫了孫兒一眼而後睨向蘇閒娘,「蘇掌櫃,生意的事就交給我家柳兒,也就是單府未來的四少奶奶,她的決定就是我老婆子的決定。」   

  第八章

  嗄!什麼?!

  她真是單府的四少奶奶?

  難得一雙丹鳳眼也能瞠得如銅錢一半的大小,可見蘇閒娘是何等震驚,久久開不了口的瞠目結舌,活像全身讓人點了穴動也不動。

  她怎麼也無法接受貌不如她的花垂柳竟能搶走單奕辰,並且深獲祖孫倆的寵愛賦予大權,直接接管單府的產業。

  而她在單奕辰身上傾注了所有愛意不但得不到回報,甚至還受到一番嘲笑與奚落,要她如何能甘心。

  眼前的人她是得不到,日後多得是機會再從長計量,單府的財產多不可數,反正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她還擔心撈不到一絲好處嗎?

  說不定她比四少爺更糊塗,連鞋板兒的行情都分不清。

  這麼一想蘇閒娘把心放寬了,暫時收起妒心擺出生意人的嘴臉,一副和善可親的主動找花垂柳攀談,忘記她先前的羞辱客氣得叫人寒毛直立。

  「柳妹妹別記掛我剛才的惡形惡狀,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才胡說一通,你不會怪罪吧?」以後就換你喊我一聲姐姐呢?nbsp; ?br />
  會。單奕辰在心裡代花垂柳回答。

  「叫我柳兒吧!那聲妹子我承受不起,畢竟我沒打算和人共夫。」年紀不代表見識,七歲便學會殺人的她早知人心險惡。

  蘇閒娘為之一訕的乾笑,心裡念著,禮不可廢,稱呼嘛! 

  「先談生意再論交情,免得生意不成撕破臉大家難看。」從懷裡拿出繡布和針線,她旁若無人地繡起水鴨。

  是水鴨絕非鴛鴦,她繡的是「春江水暖鴨先知」,自然是一隻隻學著走路的小鴨子在試江水。

  可是此舉看在蘇閒娘眼中可是大大的不快,認為她的蔑視實不可恕,但是礙於單老夫人及單奕辰在場,不好大聲喝斥給她顏色瞧。

  「柳妹何不放下繡布好好聊聊,你這樣好像不大尊重人。」她笑得有點僵硬。

  「這樣交談對你比較有利,針線在手我的舌鋒會少些尖銳。」扛波綠野是否繡朵殘花呢?

  春近花遲落。

  「不必了,我相信和人家談生意要面對面,比較妥當不失禮。」她才不信她有多大本事能扳倒她,不過是個繡娘而已。

  花垂柳面露微笑地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好吧!蘇掌櫃不怕難堪就來談,你知道繡布分有幾等嗎?」

  「呃!這個……」好利的一張嘴,一開口就讓她下不了台。

  「一共有七等,上等到下等分有七種,而你曉得繡布又分幾種繡法嗎?」

  「呃!這個……」蘇閒娘還是答不出來。

  「有湘繡、蘇繡、淮繡……等一十八種,其中的繡路就不用提了,繁複得只怕我提了也沒用。」反正她也聽不懂。

  她有些後悔要她放下繡布。「賣繡鞋嘛!賣得出去便是賺錢,何必管它是什麼繡。」

  「說得也是,要是客人都像你一般不識貨肯定好賣得很。」花垂柳笑中帶諷的一睇。

  接著,她沒讓人喘息地連連發問。

  「你在何處設立鋪子?」

  「呃!這……」

  「打算找何人經商,管事的是否賣過繡鞋?」

  「呃!我還沒找……」

  「一雙繡鞋有好有壞,你懂得標出好價錢嗎?」

  「我……」不會。

  「你打算一個月要我們出多少貨可否標明,咱們白紙黑字立下單據以免有人出錯。」

  「我還在考慮中。」哪知道一個月能賣出幾雙繡鞋,豈不強人所難。

  「衝著你和四少爺的交情我也不為難你,麻煩你把以上的問題處理好再來和我談,訂金先付三成。」

  「什麼,還要訂金?」蘇閒娘驚呼地打翻一旁冷掉的茶。

  「在商言商大家不吃虧,你開茶樓不收銀子嗎?」聽說還比別處貴上好幾倍。

  「可是我出繡布和鞋板兒,花間鞋坊只要提供我繡鞋而已,怎麼還要訂金?」豈不是要坑她。

  花垂柳笑了笑再次拿起繡布落針。「很抱歉,蘇掌櫃,我們一向和幾家老字號合作,不好貿然片面毀約,一雙繡鞋所需的用品自有店家供應。」

  「但是我和四少爺說的不是這樣,在利潤上我還讓花間鞋坊多賺了一成。」少賺的部分她可以從提供的布料回扣,普通的布也能繡出雙好繡鞋。

  如果全是由揚州第一繡娘所繡的成品,利潤更是可觀。

  「我說過四少爺的話做不得準,他只會鑽女人裙縫,要他賣鄉鞋不如叫他去賣身。」他竟然敢在一旁打盹。

  朽木。

  單奕辰昏昏沉沉的嚷叫,「啊!誰叫我?」好像有人喚四少爺。

  笑歪嘴的單老夫人把花垂柳的調侃重複一次給他知曉,直道這丫頭有生意頭腦,她果然沒看走眼挑中個好孫媳婦,這下兒子媳婦不用愁單府的未來沒人當家了。   

  「賣身?!」那麼毒呀!

  「你問問蘇掌櫃買不買,我以柴火的價格把你賣了。」省得浪費米糧。

  「柳兒,你真捨得賣相公呀!」他裝出一副可憐兮兮模樣懇求花垂柳手下留情。

  「一無才能二無德,風流成性浪蕩成癖,不賣了一無是處的。爾還賣老夫人不成。」因為他最沒用。

  「我老了,沒人要。」單老夫人呵呵笑地配合孫媳婦鬧著玩

  單奕辰哭笑不得地望著眼前的老活寶。「奶奶,沒人敢賣了你老人家,我去賣身也不敢賣了你,陽、月、風三位兄長會先打死我。」

  「還有柳兒,你能不能稍微給點信心,我真的沒那麼糟糕,你瞧我這些時日安分守己,待在府裡沒出去拈花惹草,可見我有心改過。」

  花垂柳不予置評,在她看來蜂改不了採蜜的習慣,蝶戀花更是天性,由他口中而出的保證得打了折扣再折扣,信用低到她無法信任。

  「柳兒呀!咱們單府沒窮到要賣孫子,可別讓外人看了笑話。」單老夫人忙打圓場,怕小倆口話說重了真給賣了。

  他們就是愛鬥嘴,越鬥感情越好,她一雙老眼瞧得可比年輕人清楚。

  一旁老是受冷落的蘇閒娘滿心不是味道,恨不得真開口買了鑲金配玉的單奕辰,得不到好處就把人帶回去,她不信單府會虧待了小孫子,到時還怕進不了單府大門。

  但她總是插不上話,冷眼旁觀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將她排斥在外不予理會,活像她是杵在單府裡的一根木頭,瞧了不理不睬也沒關係。

  「蘇掌櫃買不買四少爺?你給我一貫錢立刻成交。」她不怕真賣得出手。

  「我……」買。

  買字沒來得及溜出口,單府老少可是緊張得要命,兩人急呼,「柳兒——」

  真是一門傻子呀!「我要賣也得看蘇掌櫃拿不拿得出一貫錢。」

  「我有。」這回蘇閒娘不等人截斷話趕緊出聲。

  「拿來。」手心翻上,花垂柳毫不客氣的索討。

  「拿什麼?」她一頭霧水的問道。

  「一貫錢嘍!難道蘇掌櫃想賴賬不成。」該不會要她掛上小本經營,恕不賒欠的牌子吧!

  「我身上哪有一貫錢,銀票行不行?」她當真掏出幾張銀票來,看得單老夫人和單奕辰冷汗直冒。

  但是——

  「說好是一貫錢不能賴,銀票太輕我瞧得不順眼。」一句話,不賣。

  「不然我回茶樓拿,一定給你一貫錢。」哪有人嫌銀票太輕的道理。

  「我所指的是立刻而非一定,要是蘇掌櫃身上拿不出一貫錢就此作罷,我不勉強。」她好笑的瞧著祖孫倆同鬆了口氣的神情。

  她又不是單府的人哪有可能隨便買賣四少爺,真要成交了也不能當真,她喊價他難道不能反悔嗎?真讓她賣了不罵他傻還罵誰。

  就准他們算計她留在單府,她無法回報一、二嗎?他們太小看她了。

  偶爾嚇嚇他們挺不錯的,省得他們不知收斂地以為能掌控別人的一生,隨意套個紫玉環就想決定她的未來。

  要不是一直打探不到爹的下落,她老早就施展輕功躍出牆外,一去不回頭地哪管白天黑夜,那道立於寒夜中的長影絕不會動搖她的意願。

  絕對不會。

  只是叫人輾轉難眠,輕易驚醒地擔心月光下的他是否有體力撩得住一夜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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