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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任倩筠

  被自己英俊的兒子一摟,吉思兒滿腹的怨氣頓時消去一大半。沒有大汗,她總算還有這個兒子嘛;不像別的后妃,連個蛋都孵不出來。

  她拍拍鐵穆爾摟著她肩膀的手,笑道:「你這張嘴啊,就是會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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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光著一條潔白的臂膀奔回大汗為伊蘭建造的香宮時,那倉皇狼狽得宛如有人在後面追殺一般的神情,把正在擦拭花瓶的歡兒給嚇了一大跳。

  歡兒還沒開口,她便急急地道:

  「歡兒,我完了,你得趕快想辦法讓我逃走,我只怕……只怕已被六皇后認出來了,我真的完了。」說到這裡,眼眶一紅,豆大的淚珠突然滾落。

  歡兒正在慶幸伊蘭的運氣好,很得大汗專寵,這次遊獵竟撇下他一向喜愛的六皇后讓伊蘭侍駕時,公主突然跑回來劈頭就是這麼一句,令她當場驚呆了。

  「怎麼會這樣呢?」逃走是預定的計畫,但那是要等到大汗回大都,伊蘭再假意命令兩個侍女回國報告,讓公主和她能順理成章的回到國內啊!現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哪能說走就走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香雪那雙總是碧波燦爛的眼,現在充滿了驚恐,抽抽噎噎地道:

  「他、他是個魔鬼,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人……哇啊!」

  在香雪公主的哭啼聲中,歡兒總算弄清楚發生什麼事了。

  她還能維持冷靜,大概是因為公主平常不按脾理出牌的訓練所致吧!

  她很快地將事情在腦海裡重新整理了一遞,如果公主沒有因為太過驚慌而漏掉某個重要細節,或者某句重要的話,那麼事情應該沒有公主想像的那麼絕望。

  「公主你先別哭,我們得先按兵不動,表面上仍然規規矩矩的當我們回回國的宮女,然後暗中觀察六皇后寢宮中的動靜。假設六皇后真的看出什麼端倪,她也絕對不敢貿然對你動手,因為現在在大汗身邊耳鬢廝磨的人是伊蘭,而我們是伊蘭的宮女,六皇后是個精明的人,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她應該不至於笨得跟大汗的新寵過不去。」

  「是嗎?真的是這樣嗎?可是那個三皇子,那個鐵穆爾……」想到他,香雪的眼淚又不停流。

  歡兒煩惱地蹙起眉峰。

  「他是個相當危險的人物,照公主這麼說,他應該看出一些端倪,但卻又不是很有把握,所以他才會設法要揭下你的面紗,我們得徹底避開這個人。」

  碧綠色的眼睛一亮,忙道:

  「避開他很簡單,只要我躲在香宮,一步也不出去就成了。」

  歡兒點點頭,但心裡卻在想著,要避開那個古怪難測的三皇子,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

  香宮的佈置完全是回式的,比之自己在回回國的寢宮更為富麗堂皇,更為精雕細琢。

  大汗想盡一切辦法要討她的歡心,但是他絕對沒有料想到,現在他捧在手心、視若珍寶的香雪公主居然是假時。

  如果他一直不知情,那麼他就會把伊蘭當成他夢寐以求的香雪公主,繼續地寵愛下去,這絕對是伊蘭的幸運,也是自己的幸運。

  但是如果他知道伊蘭是假的香雪公主,那麼……太陽汗的人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唉!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香宮雖美,待久了也是會厭煩的,趁著歡兒不在,香雪決定到花園走走。

  她想花園是屬於香宮的範圍,鐵穆爾應不至於如此大膽,跑到香宮來吧?

  但是她想錯了,徹底的錯了,她早該知道魔鬼是無孔不入的。

  就在她低頭看著一株盛開的花朵發呆時,鐵穆爾的聲音居然在身後響起--

  「在想辦法逃走嗎?」

  她渾身一震,那種邪惡卻又性感無比的聲音,不是鐵穆爾,還會是誰呢?

  轉頭一看,那高大修長的身體正負著手,優閒地看著她。他雖距離她還有幾十步之遙,但她似乎已被逼得喘不過氣來了。

  「我、我為什麼要想辦法逃走?」她很想說得理直氣壯,無奈出口的聲音卻是微抖的。

  鐵穆爾淡淡一笑,舉步朝她走來。多麼令人懷念的甜香啊!這縷甜香使得其他女人身上的味道如同鮑魚之肆,而那雙碧綠色的眼則讓花園裡的綠茵相形失色。

  「是啊,你為什麼要想辦法逃走呢?你又沒有做錯什麼事,所以你不必逃走,我只是隨口問問。」

  隨口問問?的確,他的語氣聽來平平淡淡,輕輕鬆鬆,但是聽在香雪耳中,每一字卻都像刀一樣的鋒利異常。

  他絕對是看出什麼了,不然不會每一個字都帶著玄機。

  「你、你怎麼敢來這兒?」他的放肆、他的大膽,真是到了令人張目結舌的地步。

  他凝視著她,清澈的眼瞳裡沒有任何令人覺得不妥之處。

  「這兒是後宮,我的母后掌管後宮,我這做兒子的來看看母后,不小心撞見一個回回國的宮女,這又有什麼敢不敢的呢?」

  香雪碧綠色的眼一瞪,他居然連理由都想好了。

  「但這兒是香宮,是香雪公主的寢宮……」她義正辭嚴地強調。

  話還沒說完,鐵穆爾便一拍額頭,一臉迷惑地道:「是嗎?那是我誤闖囉,真是該死,該死!」

  他一連說了兩次該死,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點該死的惶恐。

  香雪碧綠色的眼已經不是驚愕兩字可以形容的了,這個三皇子的臉皮之厚,恐怕是連箭也射不穿的吧!

  在他的腳步接近之前,她輕盈地轉身避開,那姿態之美妙,使得鐵穆爾不禁要怨恨起那天在假山後面的時光之短暫了。

  長臂一伸,他輕而易舉地將她撈入懷中。她腰肢之纖細,使得他可以輕易用一手掌握。

  她逃不開,逃不開鐵穆爾那寬闊溫暖的胸膛,那攪亂人心的呼吸,還有那深邃迷人的眼神。

  「這麼急著要去哪裡呢?」他輕聲問,將撩人的氣息噴到她臉上。

  「你、你……」他為什麼就是有辦法旁若無人地放縱恣情?這兒是香宮,如果連「香宮」這兩個字都無法讓他有所顧忌,她懷疑還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她的聲音帶著哭聲。她還太年輕,年輕到魔鬼的一點點挑釁就讓她承受不了。

  「想知道你究竟是誰。」

  「我不是說過我叫伊蘭嗎?」

  「伊蘭?只是一個平凡的宮女嗎?」他掠奪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的眼,「一個平凡的宮女不該有這麼一雙動人的眼,能擁有這麼一雙動人的眼的不該是一個平凡的宮女。」

  「啊!」他的手居然沿著她的大腿輕輕往上游移,來到她的胸脯底下。

  他不會打算在這兒輕薄她吧?她的身體因著這個動作抖得更加厲害。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修長的指頭輕巧地攀過她的山峰,沿頸而上,在薄薄的面紗上畫圈圈;為了安嫵她眼浬的碧波蕩漾,也給予她一個溫煦的微笑。

  這抹微笑並不足以化解他剛才的輕觸所帶來的震撼,反而帶來另一波更強烈的震盪。

  她已經無法承受鐵穆爾的行為了,恐懼的淚水奪眶而出。

  「晉王,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面紗一揭,不只是她,所有回回國的人都會變成金盤上的太陽汗。

  「我說過了,我不會害你。」他再次鄭重強調。「我只是想看看你,看看這雙碧綠色眼珠的主人。」

  他脈脈地凝視她,那種眼神絕不輕佻,專注得彷彿那雙清澈的眸子裡只容得下她一人;這種時候,縱使知道他是魔鬼,縱使他的目的是要來索取她的靈魂,她也甘心的雙手奉上了。

  一直覺得鐵穆爾的眼神具有某種吸力,現在這種吸力則在掏空她的腦子,掏空所有的混亂、慌張與恐懼。

  他緩緩地俯下頭來,嘴唇熨貼著她的。

  他不激進也不急躁,只是一次又一次地熨貼著面紗下不安的兩片唇瓣,一次又一次化解因他而起的緊繃。這種溫暖,這種呵護,使得碧綠色的眼逐漸矇矓。

  嘴唇一邊進行安撫,手指一邊拉緊了面紗。

  她心跳個不停,臉上一陣又一陣的暈紅;但她沒有閉上雙眼,當面紗自睫毛下寸寸下滑時,意識也在一點一點的清醒。她清楚的想起與魔鬼妥協的後果,而要避免這種後果,唯一的方法便是逃。

  看著她的身影跑遠,鐵穆爾嘴角扯著笑,眼睛裡卻射出罕見的精光。還沒有哪個女人能自他鐵穆爾的手底下逃脫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他優閒地舉步追了上去,說是追,其實他的腳步一點也沒有加快;他並不需要加快,因為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上都的地形。

  他不像皇太子跟二皇子那樣,整天在父汗面前打轉獻媚;他所有的精神都花費在上都各處尋花問柳,而為了避免讓父汗撞見,他必須對每一條道路都瞭若指掌。

  香雪狼狽而逃,慌不擇路,並頻頻回顧身後的鐵穆爾,奇怪的是,她明明拼了命的在跑,鐵穆爾也明明閒若散步的在追,但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並沒有拉長;而可怕的是,每當她一回頭,等待著她的必定是鐵穆爾那勢在必得的邪佞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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