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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43章 將莊曉蝶挫骨揚灰 文 / 肖若水

    殿上歡·媚後戲冷皇,第143章將莊曉蝶挫骨揚灰

    一直以來,她都是無辜的,她只是莊氏一族與皇家的犧牲品而已。愛琊殘璩如今,她死了,她用最卑微的方式,表示著她的抗議。

    「徐福海,傳旨,冊封莊嬪為蝶貴妃,以貴妃之儀入葬皇陵,受百官朝拜。」沉默良久後,君洌寒沉聲吩咐道。

    「老奴即便去辦。」徐福海一拜,匆匆而去。

    而跪在地上的飛瀾卻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極為諷刺。「人死燈滅,死後追封,又有何意義,那些風光不過是給活人看的,為了保全活人的顏面而已。」她說罷,抓起一把散落在地的紅色藥丸砸向君洌寒明黃的龍袍之上。「就是為了這些藥,你們把她活活的逼死了。你的瑜琳和小皇子的命重要,難道她的命就不珍貴了嗎?她究竟做錯了什麼?誰又能還她一個公道?」

    飛瀾憤怒的控訴著,而後,毫無預兆的,一口鮮血噴出,落在純白的大理石地面。點點鮮紅,妖嬈鬼魅柩。

    「瀾兒!」君洌寒大驚,上前一步將她擁入懷抱,冰涼的指尖胡亂的抹掉她唇角的血,「風清揚,快看看飛瀾怎麼了?」

    風清揚也慌了手腳,他心中再清楚不過,飛瀾一時氣血攻心,只怕誘發了毒素,才會口吐鮮血。毒性看來是壓不住了,這一次,飛瀾真的大限將至。

    他將兩指壓在她脈絡,眉心蹙的緊。而飛瀾強忍著疼痛,清澈明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哪。

    「淑妃娘娘只是氣血攻心而已,皇上不必擔心。還是先帶娘娘回宮調養吧。」風清揚一咬牙,最終還是欺騙了君洌寒。

    君洌寒將飛瀾從地上抱起,大步向廣陽殿的方向而去,飛瀾被他擁在懷中,心口開始悶悶的痛起來,她唇片輕顫著,低低呢喃,「皇上,曉蝶是無辜的,她真的是無辜的……」

    廣陽殿中,君洌寒將她放在床榻上,護她在懷,溫柔呢喃,「朕相信曉蝶是無辜的,所以,朕才將她交給宗人府,想借由宗人府的手還她清白,也好給瑜琳一個教訓。可她終是誤解了朕的意思。」

    飛瀾沉默片刻,而後淡淡的歎。剔透的眸子,一片茫然。「原來誤解也是可以害死人的。你說,有朝一日,飛瀾會不會和莊曉蝶一樣,落得如此下場呢。」

    「瀾兒,別說傻話。」君洌寒眸色一沉,環在她腰間的手臂收的更緊了。「朕已將莊曉蝶風光大葬,朕能為她做得,也只有這些了。原本,還想等此事了結,送她出宮的,她不喜爭鬥,或許宮外的生活更適合她。」君洌寒說到此,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說這些,太晚了。

    「皇上,娘娘的藥熬好了。」靈犀推門而入,手中端著一碗濃黑的藥湯。

    「給朕吧。」君洌寒接過藥碗,試了溫度後,一勺勺餵給她喝。飛瀾蹙著眉頭,才勉強將藥喝了進去。

    「苦嗎?」君洌寒溫聲詢問。

    飛瀾淡漠的點頭,眉頭依舊不曾舒展,「瀾兒真的沒事兒的,下次不想喝藥了。」

    君洌寒攬著她,讓她的頭枕在自己膝上,溫軟的語氣如同哄著孩子一樣,「怎麼又開始任性了,都多大了還害怕喝藥。」

    飛瀾不是害怕,她只是不想喝這些無謂的藥讓自己受罪而已。既然無藥可救,就安安靜靜的死吧,她不想再遭罪了。「我累了。」飛瀾側頭,將臉埋入柔軟的被褥之中。

    「那早點休息吧,朕陪著你。」君洌寒低笑,側身躺在了她身旁,指尖隨意穿過她柔軟細密的髮絲,淡聲呢喃著,「瀾兒,你不會成為第二個莊曉蝶。」

    飛瀾輕抬眼簾,睫毛輕顫著凝望著他,疑惑的目光好似在問為什麼。

    君洌寒深眸含笑,好似能看穿她心事一般。「傻瓜,因為朕愛你。」

    飛瀾微嘟著唇,墨眸沉的沒有光亮,似有所思。半響後,才道,「那皇上可以為了飛瀾不再選秀入宮嗎?」

    君洌寒邪氣的笑,低頭輕啄了下她唇片,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了聲,「好。瀾兒終於會為朕吃醋了。」

    飛瀾沉默不語,緩緩合上了眼簾。她不要君洌寒選秀入宮,並不是因為她要吃醋,一個將死之人,哪裡還有那份心思,她只是不想莊曉蝶的悲劇再次在後宮中上演,既然無心,又何必四處留情,那些天真的少女和莊曉蝶一樣,她們都是無辜的。

    她枕在他膝上昏昏欲睡,君洌寒一直守在她身邊,含笑看著她入睡。而剛剛安靜了片刻,殿外便傳來徐福海的聲音,「回稟皇上,長樂宮皇貴妃娘娘又夢魔了,您要去看看嗎?」

    「夢魔?朕看她是有心魔吧。」君洌寒冷笑一聲。

    「那老奴去回了嗎?」徐福海試探詢問。

    君洌寒無奈的歎,還是低頭對飛瀾道,「瀾兒,朕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嗯。」飛瀾淡淡的應了聲,這樣的情形,她早已見怪不怪。

    君洌寒尚未踏入長樂宮,便聽到裡面傳來女子淒厲的慘叫聲,刺得耳膜生疼。他緊蹙著眉心,步入內殿,只見,宮女太監跪了滿地,地上一片狼藉,古董瓷器摔得慘目忍睹,君洌寒眉心鎖的更緊了。

    瑜琳癱跪在地面上,身上穿著厚重的孝服,哭的像淚人一樣,見到君洌寒時,爬著來到他腳下,伸手扯住他一片明黃一角,「皇上,臣妾怕,臣妾好怕啊。」

    君洌寒低頭看著她,眉宇間儘是無奈。孩子已經下葬了,她還穿著孝服裝模作樣,整個長樂宮都陰森的厲害,不怕才怪。「天都黑了,你還穿這一身做什麼。」他說完,指尖指向一旁侍女,「還不替娘娘將衣服脫下來。」

    「是,奴婢遵命。」侍女上前,剛要將瑜琳從地上攙扶起,卻被她一把推開。

    「別碰本宮,本宮要為小皇子戴孝,他死的冤枉啊,皇上,他是您的親生骨肉,你卻不肯為他懲治兇手,為他討一個公道。」瑜琳跪在君洌寒面前,聲聲控訴。

    君洌寒俊顏沉冷下來,微一擺手,道,「都給朕退下。」

    「奴婢遵旨。」很快,殿內一干人等紛紛退了出去。

    君洌寒在一旁主位上做了下來,犀利的眸光落在她身上,週身散發著淡淡冷寒。他雖俊顏溫潤,深邃的褐眸中卻已席捲著深諳的漩渦,只是瑜琳遲鈍的沒有看出而已。「莊曉蝶已經死了,朕想不出你還有什麼理由繼續鬧下去,瑜琳,朕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瑜琳爬在來到他腳下,將頭枕在他膝上,又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皇上,莊曉蝶她是畏罪自殺,您卻用貴妃的禮儀將她入葬,皇上,這樣對我們的孩子太不公平了,臣妾懇求您為我們的小皇子做主啊。」

    「做主?好啊,那你告訴朕,你想朕如何為他做主?」君洌寒冷哼一笑。

    瑜琳雖是一副柔弱無助的模樣,眸中卻一閃而過冷冽的神色。「皇上,莊嬪謀害皇嗣,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啊。」

    「誅滅九族?」君洌寒嘲弄的笑,似乎在笑她的無知,「瑜琳難道不知道嗎?曉蝶是姓莊的,誅滅九族,難道你是想讓朕將皇祖母一起推出午門斬首示眾嗎?」

    「臣妾不敢。」瑜琳一慌,匍匐著跪在地上,痛苦道,「臣妾怎敢對太皇太后不敬,可是,莊曉蝶罪大惡極,絕不能將她風光大葬,入土為安。只有將她挫骨揚灰,才能一解臣妾心頭之恨啊。」

    君洌寒冷然的笑著,指尖輕勾起瑜琳尖小的下巴,梨花帶雨,多麼美的一張臉啊,卻偏偏有一顆狠毒的心,甚至讓他害怕。呵,挫骨揚灰,也虧她想得出來。

    「很多事朕並不想說破,因為,朕想給你留最後一絲顏面,也想給朕自己留些顏面。希望你可以適可而止,但你太讓朕失望了。瑜琳,你不是想為孩子討一個公道嗎?好,朕成全你。」君洌寒說罷,冷聲對殿外道,「徐福海,傳朕口諭,張御醫謀害皇嗣,罪大惡極,即可斬首,挫骨揚灰。」

    他話音剛落,瑜琳便癱軟在地,臉色瞬間慘白,君洌寒能揪出張御醫,便證明他已經什麼都清楚了。「洌寒……」她顫聲低喚,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君洌寒搖頭歎息,略帶不耐的推開了她,沉聲又道,「逝者已矣,瑜琳,何必將事情做絕呢。你心知肚明,曉蝶是無辜的,是你間接逼死了她。」

    瑜琳哭的更洶了,淚珠辟啪不停的打落,「皇上,瑜琳也不想的,都是她的錯,若是她肯將靈芝草給我,她就可以不死了。」

    君洌寒歎息,他現在對瑜琳真的失望透頂,直到如今,她竟還能將責任都推到無辜者身上。「難道她沒告訴過你,那是她續命的藥嗎!瑜琳,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自私!」

    「可那也是我皇兒續命的藥啊,瑜琳是一個母親,我必須那麼做。」瑜琳雙手掩面,抽泣聲一直未曾停息。

    君洌寒冷哼,繼續道,「不是胎像一直平穩嗎?現在終於肯說實話了!瑜琳,你這個孩子是怎麼懷上的,你自己心中最清楚。其實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你的孩子可能保不住,如果那時你對朕說,朕讓風清揚保胎,這個孩子也許是不必死的。可你為了爭寵,為了隱瞞一切,你讓御醫加大藥量,反而害了孩子,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其實,你才是害死孩子的兇手。」

    「不,不是這樣的。」瑜琳失控的放聲痛哭,緊緊的抓著身上的孝服。「他是我的孩子,我怎麼會害死他,洌寒,你知道失去了這個孩子,我有多痛苦嗎?為了和你在一起,我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了,我不想再失去他,難道我拼盡全力去挽回他的命,也錯了嗎!你根本無法體會我的感受,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

    君洌寒冷冷的看著她,褐眸中連最後一絲憐憫的溫度也消失了。此刻,跪在他面前的瑜琳,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天真善良的小公主了,她現在的模樣和後宮中那些只會爭寵的女人還有什麼區別。她只會歇斯底里的尖叫,她為什麼就是不懂,那也是他的孩子啊,難道他就不會痛嗎!

    是啊,她們都以為他是沒有心的,瑜琳不懂,飛瀾也不懂,他將一切壓在心中,難道就證明他不會痛嗎!無憂連一句父皇都沒有叫過,就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而這個尚未出生的孩子,他只來得及抱一下,就入棺安葬,從來沒有人問過他一句,你心痛嗎?你難過嗎?從來沒有人真正體會過他的感受。

    「瑜琳,或許,是朕錯了,朕不該讓你懷孩子的。這樣的事,不會再有下次了。」

    直到君洌寒轉身而去時,瑜琳真的慌了,她快速的從地上爬起,追趕上他的腳步,從身後緊擁住他,哭著道,「洌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君洌寒沉默著,生硬的推開她,轉身而去。

    「洌寒,洌寒!」瑜琳失聲尖叫,卻再也無法換回他。

    ……

    一連著又是十餘日,君洌寒沒有踏入過長樂宮半步,宮中開始流言四起,因為失去孩子而失寵的嬪妃,歷朝歷代比比皆是,後宮嬪妃茶餘飯後,紛紛議論著皇貴妃的失寵,瑜琳也沒了往日囂張的氣焰,多日以來,不曾踏出過長樂宮半步。

    君洌寒還是很忙碌,但無論他多忙,沒完都一定會留宿在廣陽殿,飛瀾依舊是不冷不熱,不近不遠,這讓他每每想與她親近,都望而卻步。

    這日,君洌寒上朝之後,飛瀾才慵懶的從床榻上起身,卻覺得頭暈目眩,近幾日,常常出現暈眩的狀況,吃不下東西,還偶有乾嘔的情況發生。起初她也不曾理會,卻不曾想,情況越來越重。

    「靈犀,靈犀。」她半依在床榻,吃力的呼喊著靈犀的名字,並將手緊摀住心口的位置,只覺得胸口憋悶的難受,胃中翻江倒海的難受,趴在床邊乾嘔了一陣,可她什麼都沒有吃過,根本吐不出東西。

    房門嘎吱一聲輕響,靈犀匆慌的跑進來,連手中的湯藥都打翻在地了。「娘娘,您怎麼了?是不是毒又發作了?」

    飛瀾急促的喘息,手緊搭在她手臂之上,「靈犀,我喘不上來氣,你扶我到園中坐一會兒,透透氣就好了。」

    「娘娘,還是找大哥來看看吧。」靈犀又道。

    飛瀾搖頭,在她攙扶下起身向外走去,她現在最怕見到的人就是風清揚,他一來就要喝那些亂七八糟的湯藥。

    「娘娘,小心腳下石階。」靈犀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然而,她聲音剛落,身旁飛瀾身子一歪,癱軟的倒了下去。

    「娘娘,娘娘!」靈犀失措的大叫,忙對殿外宮女吩咐道,「娘娘暈倒了,快去御醫院將風御醫找來。」

    飛瀾醒過來的時候,頭腦還是渾渾噩噩的,她只記得剛剛眼前一黑,便再也沒了知覺。而此刻,風清揚半跪在榻邊,兩指一直搭在她手腕內側。君洌寒負手而立在一旁,擔憂的凝望著她。

    風清揚緩緩收回手臂,卻半跪在榻邊,久久不語。

    「瀾兒怎麼了?怎會無緣無故昏倒?」君洌寒卻心急的問道,一挑衣擺在榻邊坐了下來,將飛瀾擁入懷抱,手掌輕托著她蒼白的小臉。「告訴朕,還有哪裡不舒服?你這樣究竟多久了,是不是一直瞞著朕?」

    飛瀾無力的牽動唇角,淡淡搖頭,「只是感染風寒,一直不曾痊癒而已。皇上不必擔心。」

    「真的?」君洌寒略帶疑慮的眸光轉向跪在榻邊的風清揚身上。

    只見,他面色凝重,遲緩的拱手道,「皇上不必憂心,淑妃娘娘並無大礙,只是體虛而已,微臣開赴藥為娘娘調身便是。」

    「既然無礙,朕也放心了。」君洌寒擁著她,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而後溫聲道,「朕還有些公務處理,先回養心殿了,晚上再來陪你。」

    「嗯。」飛瀾輕笑點頭。而後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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