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烏衣茶姬

正文 第九十章 烹飪界三大絕技 文 / 花椒魚

    身子輕微一顫,她並沒有即刻推開曲塵,而是眼神放空地盯著天花板幾秒後,這才雙腿一曲,蹬開了曲塵,然後坐起身來有些不滿地問道:「做什麼呢?」

    曲塵道:「學你呢,吃回頭草啊!」

    寶梳不禁臉色微紅,白了曲塵一眼道:「少來了!我可不是勝芳館那些姐兒,你想上手就上手,頂多費幾兩銀子就行了!再敢亂來,我可真不客氣了!」

    「我又不付你帳,哪兒扯得上什麼姐兒呢?」

    「嘴貧!」寶梳抬手就扇了一掌掌風。曲塵後仰躲開後,扣住了她的手腕道:「真想跟我過招?那行,換個地兒,讓我好好指點指點你那點繡花拳頭!」

    「誰有工夫跟你過招啊?天都亮了,還賴著不走?趕緊起來了!」寶梳抽回手,起身下了*。

    「我早上喜歡吃湯餅。」曲塵在她身後笑道。

    「抱歉啦!」寶梳轉頭衝他翻了翻眼皮道,「想吃湯餅回你那二叔三叔四叔家去,我只會煮個白水雞蛋,別的一概不會!」

    「白水雞蛋也湊合。」

    「呵!」寶梳給堵得說不出話來了。她穿好衣裳,正想回自己房間梳頭時,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問曲塵道:「我記得昨晚睡之前鎖了門窗的,你是怎麼進來的?」

    曲塵枕著雙手笑道:「你那兩根插栓,防防一般的小賊還行,防不了我的。」

    「喲呵!莫非你還是個賊王?」

    「要想學,回頭教你。」

    「我才不想學呢!」

    寶梳說罷回自己房間裡梳頭去了。梳妝完畢後,她準備去灶屋裡燒點熱水,順帶煮兩個自己最拿手的白水雞蛋。還沒走下樓梯時,院子裡就傳來了芒果的一陣狂吠。她回走了幾步,倚在欄杆上望院子裡一看,原來是侯安領著兩個人進了院子,都是生面孔,芒果小朋友自然要先安檢安檢了。

    芒果向來沒栓,都是散養在院子裡的。見了三張生面孔,立刻盡職地撲上去狂吠。侯安立刻替走在前面的那個男人擋住了芒果,嚇唬道:「別咬啊!咬了你那張小狗皮可賠不起的,趕緊退回去!」

    「汪汪汪!」芒果小朋友毫不畏懼地朝他們吠叫。

    侯安身後那男人撥開了侯安,指著芒果笑道:「小狗狗,知道我是誰嗎?不知道我是誰還敢瞎嚷嚷,信不信我讓阮曲塵把你燉成一鍋小火鍋?」

    「芒果!」寶梳高聲招呼芒果道,「別管他是誰,咬了再說!看是把你燉成小火鍋還是把阮曲塵燉成小火鍋!」

    侯安聽見聲音,忙拱手行禮道:「寶梳嫂子,快叫住你這狗,咬著龐大人就不好了!大管家起*了嗎?勞煩您跟他說一聲兒,龐大人來找他了!」

    「龐大人?」寶梳瞥了那男子一眼,把小指放在嘴邊吹了一聲口哨,芒果很聽話地退了回去,跑到樓梯口那兒搖著尾巴迎接寶梳了。

    寶梳下了樓,親暱地摸了摸芒果的腦袋,低頭笑問道:「我還怕你昨晚吃撐了呢!瞧著你還算精神的,這兒沒你什麼事兒了,出去找些草草吃,省得膩了食!」

    芒果好像能聽懂寶梳說話,轉身一溜煙就跑出了院門。這時,侯安領著那男人和另外一個隨從走上前來,客客氣氣地問道:「嫂子,大管家還沒起*呢?」

    「我說呢!」旁邊那男人不等寶梳回話,便調笑道,「昨晚剛落腳就往家裡趕,把我一個人擱在破廟裡,叫我好生淒涼,原來家裡有這麼一位貌美的*候著。阮曲塵那行頭(方言,意為傢伙),也太不地道了!見色忘友啊!」

    「你哪位啊?」寶梳打量了他一眼問道。

    「我啊,弟妹你指定沒見過我,曲塵有沒有跟你提過?我想他也不會跟你提,你們倆難得聚一回提我幹什麼呢?多掃興啊,是不是?弟妹,勞煩了,先把那行頭叫起來,我們還有正事兒呢!」

    寶梳見這人雖一身體面打扮,卻沒半點架子,也不跟他為難了,指了指樓上道:「你說的那個行頭還在上面呢,你自己去找他吧!」說完她便去了灶屋。

    這男人打量了寶梳背影兩眼,這才上了樓。推門進去時,曲塵正靠在枕頭上閉眼眼神。他一臉賊笑地走進去說道:「還沒起呢?昨夜裡太勞累了?說我不知收斂,我看那個最不知收斂的人是你吧?起了起了,腿兒再軟,我們也還有正經事要辦!」

    曲塵抿嘴笑了笑,睜開眼瞥了瞥他道:「你那叫什麼正經事?不就是手癢癢想上山打獵嗎?」

    「這還不叫正經事?」這男人拉了條凳子坐下道,「我在京城裡憋了那麼久,又是攻書又是應酬的,別說手癢癢了,全身上下無處不癢!好容易逮著個機會跑這兒來,能不先過過手癮嗎?廢話少說,趕緊起了!就算昨晚七次不滅,也不至於把你折騰個半殘啊!」

    曲塵掀開被子下*道:「去之前,先得處置個事情。」

    「你囉嗦不囉嗦啊?莫不是你那小媳婦還不許?拿兩東西哄著不就行了嗎?」

    「不是,是我堂妹的事情。原不想勞煩你這外派京官的,不過你既然來了,就隨便替我威嚇兩聲。」

    「什麼事?」

    「還記得我叫你打聽的那個人吧?」

    「戚汝年?」

    「他跟我堂妹自小有娃娃親,眼下他是發達了,卻沒帶個音訊回來。昨日有人上門報假喪,差點把我堂妹氣暈死過去,你說這事能這麼算了嗎?」

    這人一拍桌面道:「算個屁啊算!哪個腦袋不想要的居然報假喪?那戚汝年都調建州錄事了,有哪門子的喪啊?鐵定是心存*的。你去把人叫來,本官好好審他一審。哦,對了,我趕著下來找你,連口早飯都沒吃著呢,趕緊叫你小媳婦弄點來。」

    「白水煮雞蛋,要不要?」曲塵笑問道。

    「不會吧?她就會白水煮雞蛋?連頓像樣的早飯都做不出來,這女人你也要?比我們家亭玉哪兒好了?」這男人說著嘴角勾起一絲邪笑,瞟了瞟*上道,「莫不是伺候得好吧?」

    「咳咳!」寶梳忽然在門外咳嗽了兩聲,捧著個托盤走了進來,重重地放在了桌上,略有不滿地瞥了一眼那男人問道,「你知道烹飪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嗎?」

    「這個啊……我還真不知道,願聞其詳。」

    寶梳伸出三根指頭晃了晃說道:「三樣東西,蛋炒飯,白水煮雞蛋,山泉泡綠茶,能把這三樣東西做到極致的才是烹飪中的頂尖高手。會把燕窩熊掌倒騰出味兒那算什麼?是個人都會做吧?所以別小瞧了這三樣,會了這三樣,你走哪兒都餓不死,還能時時享受美味,明白不?」

    「呵喲!」這男人笑得抖起了肩來,轉頭看著曲塵道,「你這小媳婦還真有點意思啊!我算長見識了,蛋炒飯也能算烹飪界的最高水準?我說曲塵,你回來就吃蛋炒飯過日子的?不愧是當過和尚的,吃素就是比我在行啊!嘿嘿……」

    「當過和尚?」寶梳聽了這話好不驚訝,「你說他……他當過和尚?」

    「他沒跟你說過啊?」這男人壞壞一笑道,「一準是沒好意思跟你說唄!我跟你說,他以前在嵩山的松林寺當過和尚的,慧根不好,淨不了,這才給逐出寺門了。」

    「真的啊,阮曲塵?」寶梳看著他問道。

    曲塵一臉淡然地坐下道:「這又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做過和尚又不是殺人放火,有什麼大不了的嗎?趕緊坐下吃飯,吃完去把初真和二叔四叔他們叫來。」

    「那你是怎麼給逐出寺門的啊?」寶梳好好奇呀!阮曲塵居然當過和尚?一想到這兒,她腦海裡立馬浮現出了曲塵剃光頭穿沙衣的模樣,忍不住低頭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曲塵伸手拽著她坐下,遞了一碗湯餅過去問道:「笑什麼?」她捧著湯餅碗笑了幾聲後,抬頭問道:「哎,你還沒告訴我呢,為什麼會被逐出寺門啊?吃不了素,還是戒不了色?」

    「弟妹你可真清楚他那為人啊!」坐寶梳對面的男人樂呵呵地說道,「吃素對他來說,那算個什麼呀?想當初我們倆走私道兒的時候,一兩個月不開葷他都能熬過去,吃素小事情而已。偏偏啊,他走哪兒都能惹出一堆花花草草,所以怎麼可能靜得下心來當和尚呢?弟妹,你可得把這行頭看緊了,仔細哪日給花迷得連回家的路都找不著了!」

    「是嗎?」寶梳好奇地睜大眼睛,表情正經地問道,「哪兒找那種可以把他迷得不回家的花啊?龐大人是吧?你指點指點,我立馬就去找!」

    「啊?你……你什麼意思?你還巴不得他不回家啊?」龐乾紜眨了眨眼睛問道。

    「像阮管家這種人物,我小婦人一個高攀不起的,既然如此我何不成人之美呢?龐大人,你倒是說說,他喜歡哪種花?你不是愛打獵嗎?回頭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保準你想什麼獵什麼!怎麼樣?」寶梳笑米米地問道。

    「這個……」這叫龐乾紜的男人表情異樣地把曲塵盯著,包著一嘴巴的壞笑道,「這是吵架了還是怎麼了?聽著是要趕你出門兒啊?我說曲塵,你也有混到這份上的時候?你媳婦嫌棄你知道不?」

    曲塵嘩啦地吃了一口湯餅,淡定道:「先別笑我,你先去找個媳婦嫌棄嫌棄你再說!你那正經事還辦不辦了?不辦回你那破廟裡去!」

    龐乾紜嘿嘿笑了兩聲,一邊攪面一邊問寶梳:「弟妹,你到底哪兒看他不順眼啊?跟我說說唄!」寶梳舀了碗新鮮米粥遞到他手裡笑道:「龐大人,我們回頭再聊!這兒有外人,不好說呢!」

    龐乾紜連連點頭道:「好!我們回頭再聊,慢慢聊,細細地聊啊!你想知道他些什麼,只管問哥,哥一五一十都告訴你!」寶梳衝他豎起大拇指道:「好人!」他仰頭大笑了兩聲道:「弟妹你說話可真逗啊!你要是個男兒身,我都想跟你拜個兄弟了!」

    寶梳正想接話,曲塵用筷子敲了她碗沿一下道:「吃完就去叫人,不想知道昨晚是怎麼回事了?侯安已經把那人抓回來了。」

    「是嗎?我這就去!」寶梳胡亂地吃了兩口,又喝了半碗米粥,便登登登下樓去叫人了。

    等她走後,龐乾紜笑問曲塵道:「真是你媳婦?以前那個?」

    「不是我媳婦,是你媳婦?」

    「這麼個有趣兒的你居然丟在老家六年,你虧心不虧心啊?我就鬧不明白了,亭玉那樣兒的你不喜歡,芳郁那樣的你也不喜歡,弟妹那樣兒的你好像也不怎麼喜歡,要不然也不會扔在老家六年了都不管,我就奇怪了啊,你到底喜歡什麼樣兒的?是不是還得是我小表姑那樣的?」

    曲塵送了他一個白眼道:「連個媳婦都娶不著的人,還有空閒管別人的閒事兒?」

    「我是娶不著媳婦嗎?是女人太多了,我挑花了眼行不?隨便娶一個回去管束著我啊?我又不是天生屬狗的,非得找條鏈子拴我脖子上?」龐乾紜說著咕嚕咕嚕喝了兩口米粥,抹了抹嘴角道,「說真的,好久都沒小表姑的信兒了,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曲塵微微一怔,道:「不知道。」

    「也不知道她離開龐府怎麼過的?你沒找人去打聽打聽?」

    「打聽來做什麼?」

    「那倒也是,沒準她在外頭日子過得好著呢!不過曲塵,我猜你還是喜歡比你年長個一兩歲的吧?」

    曲塵放下筷子,反問道:「當初是誰從牆縫洞裡把自己省下的茶點塞給她的?好像是你吧,龐乾紜?」

    龐乾紜一臉無辜地攤開手道:「我那時候是覺得小表姑又好看又溫柔,要是能做我媳婦那就更好了,可她畢竟是我的表姑,我敢打什麼主意嗎?叫表叔和我娘知道了,我還能在龐家繼續住下去?她要不是我表姑,我早下手了,還有你後來什麼事兒啊?對了,這事我一定得好好地,細細地跟弟妹說說!」

    「你說吧,」曲塵面帶殲笑地抄手道,「說完了你就可以滾回你岳陽老家了。」

    龐乾紜抖肩一笑道:「阮曲塵,威脅朝廷命官啊?膽兒挺大的啊!怕給弟妹知道了?那有什麼,我要不說,她也嫌棄你不是?」

    曲塵抄手看著他,不說話了。他無奈地笑了笑道:「行,我不說,我提都不提這總行了吧?我就全說你好話,行了吧?你又不是真的想跟她過一輩子,何必那麼緊張呢?」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想跟她真的過一輩子?」曲塵喝了口粥,丟下碗起身道,「利索點,吃個飯總是這麼磨磨唧唧的,我先下去了。」

    「等等我,行不行?每回吃個飯跟催命似的!」

    這時,樓道裡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片刻後,曲安推開房門,一臉著急地說道:「大堂哥,戚家那幾個人上我們家哭上了!」

    「來得還挺快的,」曲塵不屑道,「都來了些什麼人?」

    「汝年哥的姨娘姨夫,還有平嬸子,對了對了,汝年哥的娘也來了,都在我們家院子裡哭著呢!」

    「知道了,你先去,我們隨後就來。」

    龐乾紜聽說那邊已經鬧上了,哪兒有心思吃飯,草草扒拉了幾口湯餅,就跟著曲塵去看熱鬧了。

    此時初真家的院子,可算是哭聲一片。正要下地採茶的左鄰右舍都在院邊停下了腳步,好奇地張望著。除了昨晚在寶梳家喝遷家酒的那些人,其他村裡的人是不知道這回事兒的。聽見馬氏高低聲地哭著戚汝年的死訊,眾人真是驚訝又惋惜。

    馬氏哭得可謂聲情並茂,堪稱宋版劉雪華:「這是老天爺存心不給我們戚家留後啊!我們戚家到底做什麼萬惡的事兒了?竟這麼狠心地把我們家汝年給收走了!諸位說說,我這姐姐能沒有半點死的心嗎?汝年可是她唯一的兒子呢!別說她了,我這做姨娘的昨晚也哭了整整一宿呢!好端端的一個乖侄兒,模樣好,又能文能武,就這麼去了,怎麼能不叫人心寒呀!嗚嗚嗚……」

    一旁的長條凳上坐著平娘和戚汝年的親娘馬大娘。那馬大娘一言不發,靠在平娘懷裡掉眼淚,像快要傷心死了似的。平娘一邊抹淚一邊勸著她,那情形看上去好不淒慘啊!

    「所以呀,初真!」馬氏對眾人哭罷後,又轉頭對初真哭道,「這都是我們家連累了你呀!要沒當初的娃娃親,怎麼能耽擱你到現下?今兒嬸子不是來給你添堵的,嬸子也知道你難過,嬸子是為了你往後著想,把你跟汝年那親事解了疙瘩,做個了斷,讓你可以好好的嫁人去!」

    初真面色如凝灰,站在蠶架前什麼也沒說。旁邊的寶梳接過話問道:「這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不會想讓初真冥婚吧?」

    馬氏連忙擺手道:「我們可做不出那種缺德的事兒!我們來就是想把這親事了了,把這婚退了,讓初真體體面面地再嫁人。」

    寶梳冷冷一笑道:「這有點多餘了吧?照你那麼說,人都沒了,這親自然也沒了,何必再退什麼婚呢?」

    馬氏不滿地瞥了寶梳一眼道:「你懂什麼?怎麼哪兒都有你說話的份兒呢?你又不是阮家人了,跑這兒來瞎嚷嚷什麼啊?你讓開,我要跟初真說話!」

    「初真長耳朵的,你有話就說唄!不過我看呢,這婚是不退得好。」

    馬氏一愣,指著寶梳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就不想初真好了?」

    寶梳扯過旁邊一條凳子,翹了個略顯風情的二郎腿兒道:「上回初真不是說了嗎?戚汝年要是死了,她給他守墳。可巧這話就給她自己說中了!馬嬸子你是知道的,初真跟戚汝年那是青梅竹馬的緣分,豈能說退就退了?」

    「青梅竹馬又怎麼了?」馬氏收起哀容,爭辯道,「人都沒了,她守著一堆孤墳有什麼用?回頭別人還會說我們戚家白白耽誤了她一輩子呢!」

    「馬嬸子,」寶梳不屑地笑了笑道,「您貴姓啊?」

    「你問得是廢話嘛!」

    「你既然姓馬,那為什麼一口一個我們戚家呢?戚家是你姐姐的夫家,怎麼就變成你的了呢?難不成,你家閆雪早先一步進了戚家的門兒了?」

    馬氏臉色瞬變,圓睜了兩個塞滿了火藥的眼睛,指著寶梳呵斥道:「你這是沒事兒找事兒來說啊?我當汝年是親兒子,跟一家人沒兩樣兒,我姐姐姐夫都沒說什麼,你雞蛋裡挑什麼骨頭啊!哎,我說靳寶梳,你可真閒吶!有這工夫來管別人的閒事兒,還不如另外找個男人把自己安頓好了!你都不是阮家人了,還跑這兒充什麼管家婆?一邊去!」

    「她不是阮家人,你是?」曲塵的聲音忽然從院子外飄了進來。

    院子裡忽然就安靜了下來,馬氏急忙回身一看,果真是曲塵,忙幾步上前衝到曲塵跟前,拱手道:「哎喲,總算來了個能主事兒的了!阮大管家,您好歹是龐府的管家,多大世面沒見過啊,您來說說,我這話對不對!初真和汝年是娃娃親,這親定得早,那就跟一條紅繩拴在胳膊上似的,拴久了就勒出痕跡了不是?要不好好解了,那痕跡還在呢!汝年是個死心眼,就認著初真一個媳婦,萬一死後不瞑目,老纏著初真怎麼辦?我想啊……」

    「那就纏著唄!」寶梳打斷了馬氏的話,晃了晃她裙底下的繡花鞋壞笑道,「初真不是說了嗎?給戚汝年守墳,就算戚汝年來纏著她,也是他們倆的事兒,你著急什麼呀?」

    「你簡直就是害初真啊!」馬氏回身忿忿不平道,「大夥兒說說,哪兒有這樣的人啊?心眼也太黑了吧!上回我就勸初真把婚退了,她就在那兒攔著不讓,要早退了,初真至於這麼難過嗎?我看你吶,就是恨人家阮大管家把你給休了,閒著無聊來鬧事兒的!」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