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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03章 番外(58) 文 / 聽海憶夢人

    第303章番外(58)

    「我姓齊,齊健越!」齊健越毫不遲疑的說道。

    花雲裳身子一顫,一屁股坐倒地上。她瞪圓了眼睛,「你是越兒!」顯然這對她的衝擊太大,以至於片刻間她的臉色紅了白,白了紅的轉變了好幾次。最後臉色刷白的顫聲問他,「你……為什麼會到充州城來,為什麼會在這裡?」此刻她終於明白,為何剛才眼前這個年輕的面容讓自己覺得這般眼熟。

    「我只是偶爾途經這裡。」

    「你……父母還好麼?」她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他們很好。」微蹙劍眉,他輕聲問道:「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我也很好。」她想都沒想匆匆回答。齊健越不可能就為了幾句問候話費這麼大周折來見自己,這點她十分清楚。

    「他為什麼要殺死水兒?」果然,沒說幾句廢話,齊健越便開誠佈公的問道。

    「這就是你此行的主要目的?」花雲裳不答反問,眼神複雜。

    沉默了一下,他凝視她輕輕地道:「我此行主要想見見故人,順便告訴她,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長長地睫毛一陣輕顫,原本凝結在上的那顆淚珠終於落下。「水兒姐姐是我殺死的,是我殺死的。這不關他的事。真的不管他的事!真的……」花雲裳先前刷白的臉因焦急而迅速變紅,情緒也忽然間激動起來。

    齊健越有些惋惜的看著她,目中絲毫沒有不解之色,顯然早就預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只是,他根本不相信她剛才說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實就是這樣。既然故人已經見過了,你還是快點走吧。」知道他根本不會相信,花雲裳似乎也並不想辯解什麼,只是一味的督促他離開。

    「既然來了,沒搞清楚適時的真相前我是不會走的。」轉頭望向供台上的牌位,齊健越輕輕問她。「你見過水兒死後的樣子麼?」

    「……」花雲裳一顫。

    「我剛才問的是他為什麼要殺水兒,並沒有說是誰殺死的水兒。你卻說不關他的事,看來你知道兇手是對不對?」

    「……」花雲裳又一顫。

    「那個他就是談仕火對不對?」

    「……」花雲裳再顫。

    「難道你一點都不想估計姐妹情替她報仇?」

    「……」

    「你根本不會為了爭寵,搶正室的位置殺水兒!因為你把水兒當成自己的親人!」

    「……」

    花雲裳身子不停的顫抖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流。但不管齊健越再說什麼,她始終閉著嘴一言不發。

    「你愛談仕火!」審視了她半天,齊健越冷不丁的說道。「你想替他頂罪!」

    「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花雲裳終於痛哭出聲。

    看她哭得像個淚人,知道就算問下去也是徒勞。齊健越無奈的歎了口氣,「愛上一隻沒有人性的狼,你好自為之吧。」說完戴上面具起身準備離開。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有人來了!」急忙擦掉臉上的淚痕,花雲裳有些慌亂地看著站在門口的齊健越。

    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齊健越指指蒲團,又指了指房梁。沒等花雲裳有所反應,他就像一隻狸貓一樣,腳往牆上一點,腰輕輕一扭,整個身子輕飄飄的就騰空而起,等花雲裳再定睛一看時,他整個人已經穩穩妥妥的趴房樑上了。

    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齊健越將垂下的衣擺小心翼翼的掖回身底。

    花雲裳剛回到蒲團上跪好,就有人敲房門。

    撫撫胸口,她長出了口氣。「誰呀?」還未完全從剛才的衝擊中走出來,雖然強裝鎮定,她的聲音依舊透出少許的顫抖。

    「談夫人,師傅讓我給您送茶水。」一個有些沙啞的女聲。

    花雲裳望向房梁,齊健越示意她不要去開門。

    「你先端回去吧,我不渴。」

    「談夫人,這茶是孟山上的茶,水是伊儂泉的水,您確定您不喝麼?」

    「談夫人,這茶是孟山上的茶,水是伊儂泉的水,您確定您不喝麼?」門外的人再問。

    花雲裳又望了齊健越一眼,他搖搖頭。

    「孟山在哪裡,伊儂泉在何地,我不曉得。你走吧,打擾我誦經只會為我徒添罪孽。」花雲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門外之人輕歎,「既然談夫人不願意喝茶,那在下只好情夫人吃別的了。」話音剛落,房門應聲而開。

    一個身穿藍灰色尼姑服的人推門而入,那人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托盤高舉正好擋著他的下半截臉。

    「你究竟是什麼人?」下意識的花雲裳站起身,背靠供台皺眉直聲問道。許是因為有齊健越在,她並未表現的十分驚慌。

    「是他!」樑上的齊健越在看清來人的面容後倒是著實吃了一驚。

    來人並未逼的太近,只是關上門將托盤放到桌上,然後站在那裡十分禮貌的對她彎彎腰,「夫人。」

    顯然沒料到她會行禮,花雲裳下意識的愣了一下。

    「得罪了!」

    還未等花雲裳回過神,那人就猝不及防的出手了。

    一道銀光如流星般向她襲來。

    「啊」那道銀光幾乎快到花雲裳還來不及害怕,就已經到了她的面前。森森的劍氣泊泊逼來。花雲裳只覺得週身一陣發寒,那劍氣彷彿透過劍身刺透骨髓。

    劍陡然停在了距她眉心一寸之處,便再停滯不動。

    花雲裳臉色刷白的倚著供台緩緩坐倒地上。劍隨著她的下滑之勢慢慢垂落,劍尖始終不離眉心。

    直勾勾的盯著劍尖,花雲裳鼻尖慢慢滲出汗珠。「你到底……想幹什麼?」她顫抖著雙唇。

    「多有冒犯,想來談夫人已知曉在下是誰的人。只要你不喊,在下無心傷你。在下只是有些事想跟夫人求證一下。」來人直挺挺的站在她的面前,面色誠懇地道。

    她默不作聲望了他一眼,終於看清眼前人。

    面皮白皙,長眉入鬢,雙眼清澈有神,鼻若懸膽直且挺。嘴闊而大,雙唇稍稍有些外翻。上唇的中間有一道豁口,乍一看就像兔子的嘴。遮住鼻子以下看上半張臉,堪稱絕代佳人。單看下半張臉,多多少少有些怪異。若看整張臉,形同鬼魅實在是怪異的難以形容。看久了,會讓人不由自主生出一股子寒意來。

    「水兒姑娘死後,談仕火是不是一直都藏在郡州城?」

    「他回郡州城只待了一天,就直接來充州給少夫人辦喪事了,之前在哪兒我根本不知道。」不知是不是被他的面容所驚到,花雲裳聲音顫抖的如實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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