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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開陰眼 文 / 拐腳馬

    第二章開陰眼

    話音剛落,我眼前一黑,血不見了,女鬼沒影兒了,鬼火也歇菜了,不變的是大雨仍在下,我額頭兀自汩汩流血。

    接著一個滿臉皺紋、身著黑色對襟衣的銀髮阿婆印入眼簾,正上下打量著我。

    奇怪的是我明明置身黑暗,卻能清晰地看見她。

    「灰孫子」她一開口,毛都沒粘一根的牙花子便暴露無遺,說:「嫖娼也該趕早吧,這個時候妓院都收攤了,還是跟哪個小丫頭野合來著?」

    任是誰聽了這話都要掉下巴吧,我卻沒有,我一從驚嚇和愕然中回過神來,就見她一副我是你祖宗的神色和口氣,心中大怒,但鑒於她能憑一句話就嚇走女鬼的功夫,我只好忍氣吞聲,腆著臉說:「我是來挖雞樅的,至於嫖娼,連學徒的等級都沒有呢,野百合我倒是聽說過。順口問一句,您哪位?」

    阿婆白我一眼,說:「我就是你爺爺他媽,剛剛正渡蜜月呢,鬼差打電話給我說有後代扣我,只好開飛機過來了,總算及時把你小子推出了鬼門關。」

    我一顆心總算有驚無險地落回了心房裡,而她的話又勾起我的疑惑,當下問道:「爺爺他媽,您老和爺爺他爸老夫老妻了,也喜歡這調調嗎?」

    爺爺他媽恨聲道:「那老小子養小蜜包二奶,我不找個把小白臉,良心過不去。反正我們有的是錢。」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原來地府的日子那麼好,怪不得如今那麼多人自殺。不過敢情很多鬼都是重口味啊!

    她們有錢也在意料之中,畢竟逢年過節、紅白喜事總要挑最大面值的冥幣給寄過去,就算做不了地府首富,當個地主老財估計是不在話下的。

    在我們說話的當兒,雨停了,我爺爺他媽說:「天快亮了,以後有事兒沒事兒多給我們燒紙錢,走了。」說完不待我給她揮手,就沒影了。

    我想那女鬼不會來勾搭我了,畢竟我口味正常,也就不怎麼放在心上。抬頭看看東方已然見白,當下摸起鋤頭和手電,拖著**的身體往回走。雞樅是不打算挖了,失血過多可是關乎小命的,見鬼倒在其次。

    剛到家門口,就見媽媽正在餵豬,她看我一臉是血,頓時慌了,連忙放下手頭活計,說:「怎麼整成這樣了?也不小心點。」一邊說一邊找出拿出手帕幫我擦臉。

    我說:「媽,沒事兒,常在墳頭走,哪有不見鬼的。」

    我媽手一抖,差點把剛結痂的傷口給弄破,說:「你不是跟你奶奶學過手藝嗎?該不會是她留了一手吧!」接著又把她頭上的頭帕摘下給我纏在腦門上。

    我疼得齜牙咧嘴,一個勁的抽涼氣,哼哼著說:「那節骨眼上我連自個兒姓啥都忘了,沒尿褲子給您丟臉就算好了,哪能記起那玩意呀,不過多虧祖人顯靈,否則這會兒您兒子鐵定在陰間落戶了,啊……輕點……。」

    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吃過早飯,我打算去奶奶家一趟。路上,遇上二蛋他媽牽著一頭驢走來,見到我一臉驚訝地說:「大叔,你也來月經了嗎?」

    我們家人在村裡輩分比較大,我是二蛋他爸的叔叔輩,也就是他媽的大叔公。以往我都會裝出一副長輩樣,招搖而過。現在,我很想把頭放褲襠裡。

    二蛋他媽是出了名的低智商,但我還是痛苦的捂著頭臉,說:「不過是第一次不小心吃虧而已,不要大驚小怪。」

    二蛋他媽一邊拽著倔驢一邊瞪大眼睛說:「都二十歲了才第一次,發育也太晚了。」

    低智商的人罵人技術果然有含量啊!我綠著臉不搭話,快步朝前走,又聽二蛋媽喊道:「大叔,有件事兒想拜託你。」

    雖然她說了難聽話,但到底不是有意的,再說二蛋這孫子跟我是勾肩搭背的狐朋狗友,於情於理,我都不好推辭。於是我停下腳步回頭問:「啥事呀?」

    二蛋媽笑著說:「我家這驢子發情了,又倔得狠,麻煩你幫忙搞一搞吧!」

    我自打出生以來第一次清楚的感覺到臉部在飛快地充血,忍不住跳腳大叫:「這事兒一點,不,半點兒商量餘地都沒有,退一萬步說,就算我願意,我十八代祖宗的臉往哪擱,如果他們不集體詐屍,踢開棺材板組團來滅了我這個沒出息的不肖孫,我給你倒一年的洗腳水。所以呢,你找錯驢了,呸呸呸!找錯人了。」說完才發現自己濺了一身的泥。

    二蛋媽看著喘著粗氣紅著臉一副很厲害樣子的我,眨了眨眼,無辜道:「我一年洗不了幾次腳的,另外我一個早上只把這挨千刀的驢從村東頭牽到這,等到養種驢的張老三家,年都過了。」說到這,不由得對驢拳打腳踢,破口大罵,那驢長臉高仰,不住後退。

    誰說弱智是傻子我絕對跟他單干,我他爺的沒事兒幹嘛喜歡會錯意呢?

    我的怒火轉瞬即熄,當下一言不發地接過韁繩,像一頭耕地的牛一樣拖著那頭驢去給它配種了,需要說明的是,種不是我配的,是張老三手把手配的。

    來到奶奶家的時候,太陽剛好鑽出了雲層,慢慢西沉。

    奶奶在爺爺去世以後,就搬到了村東頭土地廟旁居住,靠兩個兒子每年每人二百斤大米二百塊錢過活,而她自己也老而不弱,一大把年紀依舊奮發向上,三百六十五天保持不曠工、不早退的良好工作作風,在方圓五十里內那是有口皆碑的,她自己不僅是老闆,也是長工,哪家鬧了鬼或者死了人,都得請她出馬。雖然是無證經營,兼之不用納稅,但派出所也不會來尋她晦氣。她有錢,卻從沒見她揮霍過,據她說,她看上一塊山地很久了,是個絕佳的風水寶地,她決定用棺材本把它買過來,給自己死後安家,也算為兒子省了心。

    「是小峰嗎?」我門檻都沒跨,奶奶就說話了。我說:「奶奶,功力見長啊,都能掐會算了。」

    奶奶從草墩上起身,笑得合不攏嘴,說:「還餓著吧?神台上有貢果,湊合一下。」看我一眼後又「咦」了一聲,說:「昨晚撞邪啦?」

    我抓了兩個蘋果,邊吃邊依牆坐下,一五一十的把昨晚的事兒說了。

    奶奶聽後,手舞足蹈,喜道:「太好了,你終於見鬼了。」

    我歪著嘴看著她,腦袋感覺有點無法維持運轉,問:「為什麼?您還是我爺爺拜過堂那個媳婦嗎?怎麼半點不關心您孫子的死活啊。」

    奶奶渾濁的雙眼亮了起來,激動地說:「你運氣不好,我當然高興啦!」

    我張大了嘴巴,心說:「您現在的樣子似乎有一絲猥瑣和幸災樂禍。」

    奶奶嘴裡念叨著「太好啦」「太好啦」……一把將我揪了起來,說:「你終於能繼承我的衣缽了,我劉王氏後繼有人了哈哈……哈哈。」

    我現在很想找個精神科醫生咨詢一下神經病的表現有哪些。

    我皺著眉頭伸手摸摸奶奶的額頭,溫度還算正常,於是問:「難道我大伯和我爸不是您親生的?我才是您的私生子?可這話您跟沒有智商的豬說它都不會相信啊。」

    「呸」奶奶停止了笑聲,恨鐵不成鋼地說:「我們偏門的人只有見了鬼,才可以開陰眼,如若不然,到進棺材的時候都入不了門,一般人則一張符咒就可以開眼………。」

    再一次理解錯誤,我有點懷疑我向來引以為傲的智商了,這些以前奶奶沒跟我說過,不過畢竟多知道一些緣由始末。而我總算也有個能上檯面的身份了——偏門弟子,也不知哪個挨槍子兒的傢伙起的名,說出去估計會有人以為是做偷雞摸狗沒本錢買賣的吧。

    經過奶奶的詳細解說——從巫術的起源到老子學說,再到巫、醫分家,五斗米教的非法集資,以及第一隻為道法實驗犧牲的公雞和野狗,我明白了,偏門總是一脈單傳,偏門術法介乎於巫術與道術間,稱之為偏術,諧音騙術。而這個流派根本不入流,在古代連在史書上留個腳印的機會都沒有,難怪人丁單薄。

    最後,奶奶由衷提醒道:「本門弟子做生意切記與顧客討價還價,人家給多少接多少,不然到了陰間,閻王他小舅子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我問:「為什麼?陰間的憲法規定?還是太損陰德?」

    奶奶說:「都不是,他看你在陽世太有錢,到陰間必然腰纏貫,一眼紅,少不了百般剝削,肆意索取。」

    我恍然大悟,說:「人鬼都一樣,就像狗改不了吃屎。」

    奶奶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

    晚飯過後,我打開電燈,奶奶拿出她珍藏的爺爺死時放棺材底下點燈的油,又混合了雞血硃砂等物,抹在我眉心,我算是開光了,額,是開眼了。

    剛弄好,我就看見幾個模樣不是很體面的傢伙在門口路邊晃悠而過,臉孔或蒼白或血污,要嘛缺胳膊少腿,但全都腳不粘草,影不投地。我由於有了心理準備,倒也不如何吃驚。

    正打算回家,門口一個弱弱地聲音響起,說:「請問這裡王婆婆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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