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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浴血奮戰 第512章、崢嶸 文 / 馬臉微漾

    第512章、崢嶸

    一陣近乎癲狂的大笑,突然從重慶一座戒備森嚴的深宅大院中傳出。夜色正闌珊,薄霧正瀰漫,這突兀的一聲,又怎能不讓人聽了一陣陣頭皮發緊。

    很快,一個曼妙身影從一側房間衝出。

    隱隱約約中,燈光一閃,卻正是近些日子以來,一直在歐美之間穿梭不停的宋美齡。回到重慶才不過數日,耳邊卻聽到了種種傳聞:隨著青島、武漢以及兩廣的陷落,中國最後的一道屏障,已經全部暴露在了鬼子鐵蹄之下。

    宜昌,是的,就是宜昌。就連不懂軍事的這位宋美人心裡都很清楚,宜昌一旦陷落,戰時首都可能又要遷移了。

    可舉目四顧,何處還有一個可以容身之地呢?

    恍惚中,一個人影忽然從院外衝進來,險些一頭撞在她的身上。

    「張靜江,怎麼是你,你慌什麼?」

    待看清了來人,宋美齡不覺蹙眉就是一聲嬌喝,同時推開了上來攙扶她的侍衛。

    「啊是夫人呀,恕罪恕罪,差點就衝撞了夫人。」

    張靜江也是驚出一身冷汗,趕緊揮了揮手中的一疊文件解釋道:

    「抱歉了夫人,委員長緊急召見,所以一路便衝過來,不敢耽擱呀。」

    宋美齡也看到了張靜江一臉的大汗,已然消去了火氣,擺了擺手問道:

    「這樣慌張,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情?」

    張靜江猶豫了一下,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隨即附耳說道:

    「不敢瞞夫人,半小時前,突擊營突然向全世界連續公開發表了數個嚴正聲明和一個通牒,總裁可能就是為此事召見我等。」

    「你一個新聞管制方面的大員,叫你何干,莫非我國民政府也要發一個什麼公告嗎?」

    宋美齡的臉上忽然劃過一陣莫名其妙的紅暈,聯想到剛剛聽見的那聲癲狂笑聲,不覺也是一陣竊喜地抬腳就走。

    「走吧,我且隨你一道去聽聽。」

    其實何止是一個重慶,在今晚的夜色中,幾乎全世界都開始為之徹夜難眠。

    美國的羅斯福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通電上的這樣一行文字上:

    ……「公元1940年4月18日,我突擊營自即日起,為保護轄區及其租借地所屬人民生命、財產安全,保證我工農業生產、商業貿易自由與漁業資源,現正式莊嚴向全世界宣佈,海南島及其附屬海域,自即刻起為軍事禁區。同時,禁區外緣100海里為我海、空軍識別區,在禁區令解除前,任何國家和地區(除我國民外)未經許可或者提前申報核准擅自進入,我都將其視為一種不宣而戰的行為,將予以堅決、徹底和無情的殲滅。」

    而遠在莫斯科的斯大林,卻把自己的那雙褐色的瞳孔,縮小在了這樣一行註解上:

    ……「特別聲明,自本月以來,我突擊營之發源地及其根據地唐-縣自治管轄區,近日屢遭挑釁和侵犯。為保我之根本及其標誌性莊嚴與神聖,我統帥部已令唐-縣大本營及其所屬武裝力量,正式對以進攻姿態在我唐-縣及其周邊地區肆意游弋、騷擾和侵略之日寇第11軍,發出限時征討令。其中,敵豐島房太郎的第3師團、內山英太卯的第13師團,將在棗陽、唐-縣一帶予以痛殲。」

    希特勒看到自己派出的兩大特使遠渡重洋,身子還在中國,孟遙近乎憤怒而又異常冷靜決絕的聲明、文告和通牒,卻雪片般地不絕於耳地傳來,他就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是玩過火了,勝利沖昏頭腦,完全忘記了早早就曾為自己和第三帝國指定下的國策:與誰為敵,都不能與突擊營為敵。

    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那兩個蠢貨,雖然眼睜睜地辦砸了大事,但畢竟是替人受過,實踐和試探孟遙的底線而已。現在,如何修復與突擊營的關係,必須馬上啟動了。

    小鬍子瞇眼緊緊地盯在一行文字上,表情時而驚喜,時而猙獰,時而又是無限恐懼,但最後卻陷入到某種無限的遐想中。

    ……「根據我統帥部命令以及我營長孟遙第一號科學指導令,同時報備我國民政府批准並報備延安邊區政府以及我全體國民,我科學院會同我航空航天及導彈司令部,三日內定於釣魚-島、赤尾嶼至琉球群島之間,進行一場新式武器科學試驗,望我國民屆時勿入這片我固有領土及其附屬海域。」

    老毛本來就是夜貓子,待到李克農罕見地偕同康生聯袂出現在窯洞中,他就知道一定又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一支煙還燃著,另一支煙便接了上去。

    「克農你留下先說大概,康生你直接原路返回,馬上把朱老總、周副主席以及弼時、少奇等同志,再一起請回來吧。」

    原來,剛剛不過兩小時前,一個臨時的在家的政治局碰頭會才結束,當然是擴大的會議,估計除了常委、委員之外,很多中央委員恐怕現在還激動的無法入睡吧。

    人都到齊後,卻獨獨一向準時的周恩來卻遲遲沒有露面,當然還有奉命請人的康生,估計也是陪著他幹什麼去了。

    好在老毛已從李克農的嘴裡,將事情基本聽了一個大概。

    很快,周恩來便匆匆地趕到了。不過在他身後,卻多出了一個陳賡。

    很顯然,一向惟上是從的康生,肯定也向他作了簡要的通報。憑周恩來出色的全局觀和敏銳的洞察力,令人驚歎的組織協調能力,他幾乎下意識地便想到了陳賡這位掌管著延安唯一一支戰略預備隊和戰略機動力量的重要人物。

    陳賡也不含糊,反正對參加這種大佬級的最高會議早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逕直在窯洞處找了一個角落悶頭坐了下去。

    嘿嘿,先瞇眼睡一覺再說,反正有人操心,到時叫醒他就是。

    至於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肯定不是小事,否則也不會直接將他叫來。所以,養精蓄銳才是真。

    哈哈,陳賡團,這可比老子原來掛名的那個129師386旅的旅長位置,可風光得現實多了。就說那位蔣先生吧,上次授銜,直接給了他一個少將銜。八路軍旅長一級的人物中,他雖然不是唯一,第一個的榮譽卻是跑不掉了。

    不過,這個老蔣給的銜可惜成色太低,在老子眼裡,其實真的還抵不上人家突擊營隨便一個校尉銜。

    等到李克農將突擊營全部的通告、聲明以及唯一一個其實就是針對日本的通牒,向在座的大佬們一一作了全面通報,康生又在一旁從社會部的角度作了一番補充後,周恩來第一個笑了起來。

    「主席呀,朱老總以及其他同志們,我們幾個鐘頭前還在憂心忡忡地討論主席的論斷和分析,一致同意現在不僅是我們,而且也是全國所有的正面戰場,基本上是全部進入到了戰略防禦期的最艱難、最危險的時刻。眼見棗宜會戰在即,華中日寇精銳悉數合圍,宜昌一失,不僅主席盼望的戰略相持期,就連正面戰場的基石,也會隨之變得真正岌岌可危了。」

    「現在好了,我們雖然一直在心底期待,但卻遵照主席的意見,一直將突擊營視作全中國最後的一支戰略總預備隊,不輕易去做主動的聯繫和干擾,一邊讓他們靜靜地發展壯大。今天他們顯然已經從戰略上甦醒了,並與我們達成了在戰略判斷和決斷上的一致性。」

    「這支戰略總預備隊一旦投入戰鬥,即使是在局部,也將對整個抗日戰爭全局起到牽一髮而動全局的奇效。」

    王明捏著電報,一直悶頭看著,這時卻突然抬起一雙惺忪的眼睛敲了敲電報紙道:

    「同志們,這個孟遙在蒙古不斷動作頻頻,得寸進尺,一點點蠶食著屬於我們共同戰線上的蒙古黨的土地,肆意挑戰共產國際的威信和斯大林同志的底線,不能不引起我們中國黨的警惕呀。現在,他們又擅自在自己的所謂通告和聲明中加入有關我黨的字眼,什麼報備我國民政府批准並報備延安邊區政府以及我全體國民?恩來同志,這與事實相符嗎,他們何時向我們報備了這麼重大的一個決定?」

    自從最終回歸延安後,張國燾在各種會議中,基本已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了,但這時也奇怪地開了腔,抬手指著電文道:

    「老毛,恩來呀,你們瞧瞧這句話。奉我統帥部動員令指示,我統帥部外事特別顧問、孟遙將軍個人特別外事助理穆思華小姐,茲定於明日正午前往陪都重慶,召開一個中外記者招待會,將就突擊營當前軍事準備和戰鬥部署,向全世界做一空開闡述和說明。請問同志們,老蔣的重慶政府我們且不去管它,但只說這外事外交權力,他一個小小的地方武裝,焉敢如此大言不慚!」

    話音一落,在座的很多人都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這心裡雖然很憤怒,也都知道這二人其實是在借題發揮,甚至無恥到罔顧蒙古是中國原有領土這一事實,但卻因事關蘇聯及其整個共產國際,所以人人都不敢輕易開口。

    能夠一錘定音的,恐怕就只有老毛了。

    然而,就在老毛深深地吸完最後一口香煙,將煙頭徐徐地摁在腳板底下,緩緩地站起身來,窯洞角落處卻突然立起一個人影來。

    「我想請問張國燾和王明同志,所謂蒙古事件,不僅我黨和重慶政府,就連蒙古黨的喬巴山同志,以及莫斯科的斯大林同志,對上述事件都已做出了維持現狀、加強溝通的政治結論,又何來突擊營蠶食蒙古領土一說?」

    「再說了,無論喬巴山同志,還是紅軍在蒙古的格裡高利同志,他們都不是手無寸鐵的農牧民,如果他們覺得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們儘管可以傾其武裝驅逐其領土上的外來勢力好了,就像之前他們與日寇蒙疆聯軍發生的戰鬥那樣,對突擊營同樣可以以武力相見啊。呵呵,只是請兩位不要告訴我說,突擊營之所以還在蒙古巍然屹立,一切不過是共產國際的統一安排吧。」

    「你——」

    王明拍案而起,剛要發作,張國燾已經比他反應更為猛烈,跳起身指著陳賡就是一聲呵斥:

    「陳賡,你一個小小的旅長、不,一個小小的團長,算什麼東西,什麼時候輪到你在這樣的會議上指手劃腳,口出狂言?」

    「黨章——」

    陳賡忽然微微一笑,舉手過頂,義正詞嚴地補充了一句:

    「張國燾同志、王明同志,我想即使我作為一名普通士兵只要是黨員,也享有黨員基本發言權和闡述自己意見的權利和義務吧,更何況我的確不是一個什麼東西,而是黨指揮同時正式任命的陳賡團長,職務雖小,卻也是一名黨的一級指揮員和革命戰士。」

    「夠了,陳賡同志——」

    周恩來在老毛的暗示下,適時地叫住了侃侃而談的陳賡。

    正如老毛那句千古絕句說的那樣,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呵呵,別說這兩位完全看不清形勢的過氣人物,一旦真理在手,就算老毛和他,這傢伙都能把天捅出一個窟窿給他們瞧瞧。

    卻是宋美齡、張靜江魚貫走進那間略顯昏暗的獨立大房子,老蔣好像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狀態,拋下一屋子的大小將領,正一臉緊張地盯著地圖看著。

    陳佈雷一見宋美齡也進來了,遲疑了一下,還是迎上前將她引到了一把椅子上。

    「夫人,您且先坐坐,喝點水,總裁看樣子還得一會兒。」

    宋美齡看也不看地圖前的老蔣,玉手一伸道:

    「忙你的去吧,你就是老頭子的左右手,隨時都要不離左右,我可不敢霸佔你。戴雨農,叫上你的機要秘書,過來跟我說說,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戴笠頓時嘴裡一陣陣發苦,卻又不敢在臉上有任何不快的痕跡,親自跑到門外叫進他的那位機要秘書,附耳貼首地站到了宋美齡一側。

    「夫人,不知您想問什麼?這一次我那位把兄弟,可是一口氣在一份通電中,又是聲明又是通牒,罕見的長篇大論,估計已經算得上是獨一份的世界之最了。」

    哦,宋美齡不覺抿嘴偷偷一笑,馬上改變了主意。

    「既然如此,那就把電文拿來我先瞧瞧吧。」

    只一眼,像前面的羅斯福、斯大林、老毛等很多巨人一樣,宋美齡立刻便被這樣一行文字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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