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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118周子默 文 / 黑桃十一

    如同雨天過後瞬間而現在人們眼前的七色彩虹,繽紛絢麗卻又帶著一股清新自然而舒服的味道,一雙深邃的眸子裡眸光一閃笑意溫然,如同前世站在舞台上的大明星,所有的鐳射光線都照射在他身上,耀眼而攝人,他對著素顏溫和的笑,陽光失色天地無聲,如同他是世間萬物的主宰,一蹙一笑一舉一動都帶著令周圍人啞然失色的磁光,「楊姑娘,好巧在這裡遇到你。」

    「周公子好。」

    素顏回神,微福身一禮,目光自周子默身上掃過去,落在他的身後。

    兩名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

    均是一身錦衣華服,一身貴氣,對上素顏的眼神祇是挑了挑眉。

    有一名著天青色長衫的男子眸底略過一絲訝然,卻瞬間恢復。

    「周公子失陪。」

    素顏想了想,她和眼前這位應該是沒什麼話要說的。

    只管著輕輕的點頭笑了笑逕自邁步離去。

    外頭街上那位被拎出去的某人已經被柳大的人處理了,素顏才一出來便有人迎上來,「姑娘,已經把人帶走了,想來等咱們回家就有消息了。」看著眼前回話的侍衛素顏咪眼一笑,「做的不錯,等回去之後這銀子要回來一百兩就當是給今天跟著我出來的你們幾個的賞賜了。」

    「多謝姑娘。」

    一百兩或許在有些人眼裡不算什麼。

    但他們這次出來的六個人卻可以平均分到差不多十餘兩。

    足足抵他們兩三個月的俸銀呢。

    馬車搖搖而去,素顏慢慢的咪上了眼,「一會到了地兒叫我。」

    酒樓裡,周子默身後那位天青色長衫的男子挑眉一笑,「你這些天就是住在她那裡?」

    「嗯。」

    輕輕的自鼻端發出一個悶音,周子默優的轉身上樓。

    身後兩人彼此眼神在空中對視一下,一道極低的聲音響起來,「剛才,如果我沒看錯,應該就是鬧到御前的那位威遠侯府的少夫人吧?」啪,天青色長衫的男子伸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嘿嘿一笑,「現下已經不是了。」而後抬腳追著周子默的身影而去……

    身後那位有些娃娃臉的男子一皺眉,「三哥你又彈我腦門……」

    素顏叫人在酒樓裡把人丟出去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劉家的公子。

    當時柳大的人拎到外頭就發了話,要麼拿五百兩來贖人,要麼,敲斷手腳……

    小廝哪裡敢作主,那位劉家公子早被嚇的暈過去。

    最後一桶水潑醒了,把身上的三百餘兩的銀票都搜了出來。

    又讓人回楊府自他的行李裡取了二百兩方才放人。

    這樣一折騰等幾個人回府,素顏已經在用晚飯。

    取了一百兩賞了下去,素顏只讓離草把那四百兩收起來,碧柳直咪眼,「這樣一來陳夫人怕是要被氣死了,想來姑娘這樣折騰那位劉公子,他一定不敢再打姑娘的主意了。」

    「怕是不見得。」

    素顏把最後一口湯喝下去,漱了口拿了丫頭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起身。聽到碧柳的話之後若有所思的蹙了下眉,旋即搖搖頭道,「這事怕是沒那麼簡單罷休的,總還是得要再看一段時間的。」輕輕的拍了拍碧柳的手,她加了一句,「你一會讓柳嬤嬤轉告前面的院子,那邊楊府的人除了我娘和浩哥兒誰若是敢把人放進來,就直接趕出去……」

    「姑娘您就放心吧。」

    不是她不放心,而是有些人就是那樣的性子——

    不到黃河不死心,時時鑽著空子,只要有那麼一丁點的空隙就如同螞蟻一般鑽了進來。

    稍一不注意就中了對方的計,到時侯怕已是防不勝防了。

    月色如洗,如同銀紗般傾瀉而下,把整個夜色鋪裹。

    九月份,初秋的晚上。

    夜色裡多少帶著一絲秋涼,晚風習習。

    透過半掩的窗子吹在身上,帶著一種清涼溫爽的氣息,吵人的蟬聲不知何時自徐徐的秋風裡飄散於無聲,取而代之的則是晚間外頭階下石板縫以及花園各處池塘角落裡蟋蟀的悲鳴,一聲聲的,如同敲打在人心上,不輕不重的,卻有著讓人聽了之後絕對感覺獨特的錯雜繁亂,說不清道不明。

    外頭窗前的梧桐樹被風一吹枝葉沙沙的響,發出歲月增人老的無聲歎息。

    月色照射下發出斑駁的樹影,整個院子花草樹木呈了一種蕭瑟之態。

    只帶了碧柳行走在樹影裡的青石路上,感受著晚風裡那一絲的涼寒。

    素顏驀的揚了揚眉,果然是秋天到了。

    坐在池塘邊上,望著在月色映襯下波光粼粼的池塘,清澈透底,下面幾株紅鯉調皮的游來游去,是那樣的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偏了偏腦袋兒,素顏拿了塊小石子揚手投了進去,石子入池,發出砰的一聲悶響,攪亂一池水波的同時,幾條魚兒受驚晃亂的四散游去,看著那魚兒如受驚的小兔子般一散而沒,拚命的游向遠方,素顏捏著石子在半空的手一滯,她又何嘗不是這幾條魚兒?

    她不過是想自在的活,可偏就有那麼些人欲要她不得好過。

    輕輕的勾了勾嘴角,手裡的石子砰的一聲砸了下去。

    這次投的更遠,濺起的水花更大……

    輕輕的拍拍手素顏已經平復了心情,即是這般不想她好過,那麼就走著瞧吧。

    素顏猜的沒錯,當日回去那位劉家公子便去陳夫人面前告狀了。

    可楊夫人只是瞟了他一眼冷冷的讓他退下了。

    等到劉公子退下了,陳夫人的臉才猛的沉了下來,「走,去看看咱們的柳夫人。」

    秋風送爽,**吐艷,轉眼已至十月份。

    試上高樓清入骨,豈知春色嗾人狂的清澈入骨的秋景也罷,多少綠荷相倚恨,一時回首背西風的瑟瑟秋傷也好,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秋天的腳步已經實打實的走了過來,送走了夏的炎熱,渡過初秋的清爽,中秋的霜涼,進入了十月份的深秋,最終迎來了煙寒橘柚,秋色老梧桐的晚秋寒涼……

    花園裡黃色的菊花開的正濃,紅彤彤的月季艷麗嫵媚,大美人蕉帶著幾分嬌羞的笑被秋風一吹搖曳生姿,而園中靠近池塘的一株梧桐樹下,一襲白衣的素顏正皺了眉一臉俏媚的臉差一點就擰在了一起,纖纖玉手裡拈了枚如瓷玉般的白子卻是停在半空半響不知落向何處。

    對面,是如神仙下凡般安然端坐低眉淺笑的周子默。

    青絲飄浮,身上是溫潤如玉般的光澤,襯著一臉溫和的笑,「楊姑娘若是想不出的話,咱們不妨先歇了,待你想一晚,明個再來續這棋如何?」

    「不要,我今天一定要贏你。」

    「好啊。」

    隨意的一笑,滿園子裡的花都隨之失色。

    這就是周子默!

    周子默已經住了月餘,從之前的早出晚歸到現在偶爾閒在家裡幾天。

    有一次兩人在花園裡相遇,談至相起索性在園中的池沼邊上下起了棋。

    周子默的棋藝很高,饒是素顏有著前世的記憶,又有多年的浸染,最終卻還是以著一子之差落了下風,而且以著素顏的眼力來看,他還應當留有餘力!

    這下卻是惱了素顏,她最討厭的就是下棋不使出全力了。

    下棋就是下棋,輸了就是輸了,為什麼要暗中相讓?

    哼哼著又是幾盤下來,結果還是素顏輸一子!

    就這樣,周子默成功的挑起了素顏骨子裡不服輸的特性。

    最主要的是,素顏前世的棋藝是她爺爺教的,她自小就跟著爺爺生活。

    在她的眼裡爺爺是天下最值得尊敬的人。

    而且爺爺的棋藝她從來沒有見過敗局的,現在她卻輸給了周子默。

    讓她如何甘心?

    在她心裡爺爺的棋藝是天下無雙的,是絕不可能輸的。

    今天已經是第十天了,周子默也不覺得無聊和煩悶,素顏派人請他。

    他便也施施然的來赴約。

    周子默是不知道素顏的心思的,只是覺得這個女孩的棋藝是他見過的人裡最好的。

    除了她,這甫天下的人裡可沒有這樣好的棋藝。

    他自己也從不曾勝的這般艱難,甚至要用出全力才能維持一二子領先呢。

    只是,眸光稍轉,看著素顏一臉凝重的在那裡沉思,他不免搖了搖頭。

    人很固執呢,不過是棋罷了,輸贏有什麼。

    然而在素顏的心裡她覺得不是自己輸了,是她給爺爺的棋藝抹了黑。

    所以,她固執的想要贏回來。

    只是到了最後,望著玉製棋盤上黑白兩方呈現的局面,想了小半個時辰的素顏驀的臉色一垮,

    拈了白子的手驀的一動,就在周子默以為她想到了走勢時挑眉望去時,不防看到的卻是素顏毫不猶豫的伸手拂亂了棋盤,旋即氣呼呼的瞪向了周子默,「我承認我勝不了你了。」

    「楊姑娘客氣了,你的棋藝其實已經很好了。」

    「那是自然,只是你也別太高興,我早晚有一天要贏回來的。」

    「好,我等著。」

    素顏難得露出幾分小女兒嬌態,氣呼呼的嘟嘴,俏皮又嗔怪的神情。

    心頭不自覺的一跳,讓周子默看了眸光愈發幽深幾分。

    他趕緊端了茶輕輕的抿一口,籍著喝茶的當平復了心情,再抬眼,仍是一派從容自在。

    有後頭的小丫頭上來續茶,又收好了棋子,素顏扭了頭看向周子默,帶著幾分挪愈和戲謔的挑挑眉,俏皮的一笑,「你這人長的這麼好,棋藝又是這樣精的變態,不知道該有多少女兒家要為你傷心了。」

    「有時侯能夠傷心也是一種幸福,楊姑娘不覺得嗎?」

    呃,這話說的也是……

    素顏搖搖頭把話題轉了過去,只笑著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雖然這段時間和周子默談的很合,但並不代表兩人之間無話不說,更何況她們之間也不過是比陌生人好些,細想想,應該算是普通談的來的朋友的那一類吧?

    一側的池面上水波粼粼,瀲灩生輝,素顏收回眸光,正想說話,碧柳自不遠處走了過來,手裡拿了大紅燙金的帖子雙手捧了遞過來,「姑娘,這是陽寧侯世子夫人派人送來的貼子,說是請姑娘後天去參加陽寧侯府的賞菊宴。」

    陽寧侯府?

    這可是打自己出了威遠侯府之後第一個給自己投貼邀請她的人呢。

    接過帖子看了兩眼,目光落在最後的落款上笑了笑。

    難怪陽寧侯世子夫人會這樣正大光明的邀請她。

    原來是在有名的荷花湖上。

    再看內容刻意說明了私宴,那就說不代表陽寧侯府嘍?

    想起之前的幾次接觸,這位陽寧侯府的世子夫人章氏爽朗的笑,以及落落大方的行事作風,再看上頭彷彿知道她不想去,又特特交待了只是遊湖散心之言,她不禁一笑,只把帖子遞向碧柳道,「你親自去回話,就讓來人轉告章夫人,就說我後個兒准到,還有,給那位送帖的賞五兩銀子。」

    碧柳親自去回話,素顏回眸便看到一側盯著她不語的周子默。

    她吃的一笑,「周公子這般看我,可是我臉上有花不成?」

    「姑娘臉上沒花,但人比花嬌。」

    「……」

    素顏翻個白眼無語望天,這話怎麼聽著怎麼像是調戲她的話。

    她就被人這樣調戲了?

    可是一看到對方仍是神情端然,悠容優自在的表情,她自個只能幹咳兩聲。

    嗯,是她不純潔,想多了自作多情了。

    默默的在心裡頭哭一下下,她抬頭訕訕的笑,也是一臉的正色,「多謝周公子誇獎。」

    「叫我子默吧。」

    啊,素顏一怔,這思緒也跳的太快了吧?

    而且,他們什麼時侯熟到可以互稱名姓這樣熟絡的地步了。

    她怎麼不知道哩?

    對著素顏挑起眉的猶疑表情,周子默淡淡的端起茶抿了一口,隨後放下,輕輕的道,「我以為咱們已經是朋友了,是朋友,那再那麼公子姑娘的稱呼,不是顯的很生疏麼,再說了,顏兒你生性豁達,連御前都面不改色,這會怎的恁般小氣起來,名字不過是個稱呼罷了,叫什麼不成?」

    一席話說的素顏啞然無語,望著周子默只瞪大了眼說不出話來。

    最後的顏兒兩字更是讓素顏幾乎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誰能告訴她,御前面不改色還有小氣和稱呼有什麼牽連?

    而且,還有,那個。

    素顏嚥了下口水,再怎麼樣,顏兒這樣的稱呼,太那個那個肉麻了吧?

    一側周子默忍了悶笑輕輕的歎口氣,修長的眉微挑,溫潤如玉的眸子裡閃現出一種如妖魅般的誘惑,可再一看卻又成了輕輕的憂傷,他並沒有多做什麼,只是抿了抿唇,停下手裡的茶盅靜靜的望向素顏,「不過一個稱呼罷了,竟不想令的姑娘這般為難,也罷,姑娘即還曾把子默當成朋友……」

    素顏有點腦袋當機的感覺,這人的思緒好像三點式跳躍的。

    美男起了怨憂。

    莫名的,素顏覺得自個心頭升起幾分內疚,腦子裡的想法慢了步。

    本步的,她脫口而出,「不過是個稱呼,你愛叫就叫好了。」

    話罷,在看到對方唇角輕勾一句「就依顏兒」,她驀的一惱。

    剛才她是中了對方的美男計嗎?

    原來不止女人長的好是禍水,男子長的太好也能一樣誘惑人的。

    素顏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女子,正如同周子默所言,不過是個稱呼罷了。

    即然答應了,那就由著他好了。

    只是被人算計和自己竟然中了美男計的彆扭心思讓她哼哼了兩聲,起身告辭而去。

    身後,見好就好的周子默跟著緩緩起身。

    拈了片落在肩上的秋葉,抬眸望著那一襲素白色身影眸中笑意一閃。

    腦海裡浮現的全是剛才素顏的神情——

    忽而俏皮的笑,忽而狡黠又或者懊惱彆扭的神情。

    一揚手,一枚略帶著些枯黃的葉子自他的手心裡揚起,被風一吹打著旋落地。

    那邊廂素顏主僕已是沒了身影,周子默眸光極是玩味的一閃。

    一個女子敢頂著那樣的壓力執意和離,寧肯承認背下妒婦之名也不和縣主同侍一夫。

    又在婚後和娘家鬧翻。

    自個開酒樓開繡坊開金樓,活的悠然自在的女子。

    想起那天酒樓裡看到她冷冽果斷的一面。

    衣袖輕拂裡,周子默抬腳向外院行去,目光卻是輕輕一瞥搖搖望向剛才素顏走去的方向。

    低低一聲笑裡,風中傳出一道輕飄飄的聲音。

    似呢喃低語,又似夢裡酣囈——

    怎麼辦呢,你已經挑起我的興趣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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