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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又是一年 文 / 黑桃十一

    三夫人朱氏語氣平靜,眼神如針一般刺向劉氏。

    看似帶笑,卻如同外面的天氣,令人只是覺得冰霜般的冷,「媳婦你說呢?」

    「媳婦服侍您是應該的。」劉氏垂下眸子,繼爾抬起頭朝著朱氏緩緩一笑,露出個如花般的笑顏,乖巧的屈屈膝,「大嫂身子弱,二嫂和三嫂累了一天,大伯母二伯母體釁三位嫂嫂是應該的,但媳婦卻是沒什麼能力幫著您管家,又不能給您分憂,這會不過是服侍您用飯自是應當的。」

    「嗯,那你就在這裡服侍我用飯吧,桔梗那丫頭沒來,別的丫頭粗手粗腳,倒是你還好。」

    桔梗沒來,別的小丫頭粗手粗腳,所以只能讓兒媳婦服侍嘍?

    劉氏眸底一抹冷意劃過,卻只是低低應個是字,低眉順眼立在了朱三夫人的身側。

    不遠處素顏注意到始始掛了微笑的黃夫人臉上不悅一閃而過。

    帶著凜冽的眼神自朱氏身上一掃而過,卻最終移開了眼。

    至於二房的崔氏……

    則只是不屑的勾了勾唇,眼中的嘲諷那是顯而易見的。

    眼角餘光掃到劉氏低頭嬌弱的身影,素顏最後也只是輕輕的歎了口氣。

    若三夫人一心想著打壓劉氏新婦的地位和威嚴,怕是以後三房要熱鬧了。

    一頓飯下來素顏只覺得索然無味。

    古代講究的是食不言寢不語,雖是除夕夜的團圓飯,有著平日的規矩在,又有著黃夫人等長輩在,放不開手腳是一回事,更有之前三夫人刻意針對以及劉氏站在那裡木樁子似的身影,實在是讓人難以下嚥吶——

    不是說劉氏長的多醜什麼的,而是三夫人的這種行為讓素顏幾個妯娌都起了側隱之心。

    都是當人家媳婦的,能不在心底升起同病相憐麼?

    好不容易眾從用罷了飯,不,應該是說好不容易黃夫人放下了筷子,如是餘者紛紛跟著停筷,小丫頭們端了銀盆漱口淨手,拿了帕子擦了手,外面李侯爺等人也都散開了,素顏和洛氏只服侍黃夫人等人用茶吃點心,並且不時的說著些吉祥話,朱氏似是也知道自個剛剛落了黃夫人的面子,竟難得的慈祥了起來,只親親熱熱的拍著劉氏的手讓她下去偏廳裡歇著,又特特吩咐丫頭給她端滾燙的湯等,盡顯好婆婆的舉止,看的素顏直撇嘴。

    早幹嘛去了啊,這會又來表現,真真的是可笑至極。

    外面已經熱鬧了起來,雖天色不早可卻沒人開口說離開。

    今夜是要守歲的,外面有李侯爺,內廳有黃夫人這個女主人沒有發話,素顏等人也只能陪著。

    門簾微挑,有小丫頭進來,「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少爺請勤哥兒去外面看煙花。」

    「祖母我去,我要去,和四叔看煙花。」

    「那可不是唬人的,咱們不去,乖啊,勤哥兒陪祖母說話,好不好?」

    「可是,祖母,勤哥兒好想去看煙花。」

    小傢伙窩在黃夫人的懷裡有些很委屈的垮下了小臉,可憐兮兮的看向黃夫人,小小的身子麻花一樣來回的扭動著,朝著黃夫人懷裡拱來拱去,烏溜溜的大眼閃著靈動的光芒,如同泉水一樣看的黃夫人一眾人心都軟了,「祖母,您就答應嘛,有四叔呢,勤哥兒一定聽四叔的話,不亂跑亂動,好不好?」

    「大伯母,你就讓他去吧,我一定會好好看著勤哥兒的。」

    隨著門簾一挑,李逸偉一身寶藍色衣衫腳步生風的走了進來,向著屋子裡黃氏幾人行了禮,又和素顏等笑著打了招呼,李逸偉只帶笑看向黃夫人,「大伯母您放心吧,我們只是遠遠的看著,有那些小子們放呢,您啊就把勤哥兒交給我,定還大伯母一個好好的勤哥兒。」

    朱氏皺了下眉,眼角餘光掃一眼扒著黃夫人手臂左右搖晃的勤哥微蹙眉。

    現在閡府裡也只有勤哥兒一個男孩,黃夫人更是眼珠子一樣的疼著。

    別人生怕惹出點什麼躲都來不及,偏老四還主動冒出來帶去玩。

    若受了驚嚇,或是吹了風受了寒,或是被煙花碰到什麼的如何是好?

    而且人家正經的老子嫡母都還沒開口呢,你往前湊的哪門子啊。

    她張了張嘴正欲待說什麼,那邊廂素顏已是笑著開了口。

    「夫人,有四叔看著,還有丫頭婆子和小廝,您就讓勤哥兒出去玩會吧。」說到這裡她眸光略略一掃在眉頭微皺的朱三夫人身上掠過,只用了輕輕的打趣般的語氣道,「惹夫人您這會不放勤哥兒過去,我怕是今晚他都睡不安穩,怕夢裡都想著放煙花了,再說,有四叔看著他,再吩咐幾個婆子和金嬤嬤只盯緊一點,應該是無礙的。」

    「對啊祖母,我保證只遠遠的看,好不好?」

    「好好好,就依你。」

    黃夫人笑呵呵的摸摸勤哥兒的頭,把他交給李四爺,又再三的叮囑金嬤嬤不許離開方不放心的放他離去,素顏又笑著起身親自向李逸偉道了謝,「多謝四叔照看勤哥兒,改日等勤哥兒大了定好好謝謝四叔。」

    「二嫂客氣了。」

    相較於老大的穩重厚實,老二的邪美俊氣,老三的弱書生氣,李家老四多了幾許活潑的朝氣,或者是因為他最小上頭朱三夫人又是個最寵兒子的,竟把他養的直至如今身上還似帶著一團孩兒氣,性子也有幾分跳脫和活躍,和屋子裡的眾人告退,只看他一把撈起勤哥兒便扛到了肩上,「走嘍,咱們去看煙花,四叔和你說,今兒的煙花啊可漂亮了……」

    隨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簾外,接下來的話卻是再也聽不清了。

    亥時眼看著就過去一半多,屋子裡黃夫人的臉上漸漸多了幾分倦意。

    素顏在心底忖度了下,輕輕的幫著黃夫人添了杯參茶,「夫人,要不您去榻上歪一會?」

    「這樣吧,都處自回屋好了,我也老了,也不談什麼守不守歲的,明天還要早起,你們明天也都不輕鬆,個個都歇了吧。」黃夫人在素顏的攙扶下走向裡屋,頓了下突驀的開口,「各人都回了,各屋裡的爺估計沒那麼早回,大過年的,都經心著點,灶上煨點醒酒湯暖胃湯什麼的,別跟在我這受罪了。」

    「大嫂您這話說的,呵呵,我們可是圖你這熱鬧才來,現在倒好,你倒是趕起人了。」

    崔氏笑著起身,她身後方氏攙了她。

    嘴裡又和黃夫人打趣幾句婆媳兩人看向朱氏和她身側的劉氏,「三弟妹你呢,是再玩會?」

    「我也有點累了,就不打擾大嫂了。」

    剛剛還繁華熱鬧的屋子轉眼人散去,只留餘音裊裊。

    素顏怔了下,卻是有些不適應的眨了眨眼,而後堆了笑扶了黃夫人進了內室。

    丫頭挑起品藍色帷幔,撤了帳子下的銀勾,素顏親自服侍黃夫人躺在床上。

    黃夫人只靜靜的看向她,「好了這裡有丫頭收拾,你快回吧,塵哥兒想來也應該要回去了,他是個身子弱的,禁不得寒,你多操操心。」黃夫人說到這裡輕輕的閉上了眼,內心卻也不禁歎了口氣——

    若說之前塵哥兒不和她圓房自個也無所謂,可現在卻相反了呵。

    隨著素顏的身份轉變,黃夫人現在只急著想讓他們趕緊圓房。

    恨不得下一刻就能抱他嫡孫……

    「夫人您放心吧,我來之前已經交待過了,而且半秋居的幾個嬤嬤我也吩咐了,世子爺的衣裳都是媳婦親自找出來的,又有紫兒姑娘經心服侍著,您啊,就只管著好好睡一覺吧。」

    輕柔的聲音,絲毫不帶半點做作的表情,真摯的語氣。

    黃夫人微微的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對了,你表妹那邊可沒人怠慢吧?」

    「怎麼會呢,不是之前媳婦還親自去看過一回麼。」

    素顏眼神閃了閃,輕輕的笑。

    她可以看的出來黃夫人是自心底對顏英存了幾分疼愛的。

    加上她遭受的慘痛,黃夫人是真的把她放在心頭當個女兒般看待。

    只是一來顏英正在服孝,二來自打回了侯府便病倒了。

    寡居之人是不能出現在喜慶場合的,所以,三房娶親她不能露面。

    至於今個的新年,黃夫人卻是派人請了顏英好幾回都被她推了。

    只道身子不舒服不敢沖了大家的喜氣。

    「嗯,家裡這些個奴才想來也不是那種踩低迎高的,咱們家就是這點讓人放心。」

    這話說的,素顏笑笑卻是沒有出聲。

    只是垂了眉小心的幫著黃夫人掖了被角,接了小丫頭手裡的金剪剪去一側桌上八角宮燈的燈捻。又轉了身背著燈影細細叮囑著小丫頭一番,方攝手攝腳的退下去,小丫頭閡上門,屋子裡除了幽黃的燈影不復其他,床上的黃夫人始長長的一聲歎息溢出唇角,望著輕閡的房門半響才慢慢閉上了雙眼……

    亥時已過,將近子時。

    素顏穿了大衣裳帶了丫頭婆子一行人回轉初晴園。

    前後幾盞宮燈引路,素顏被擁在眾人中間,偶爾空中會有煙火亮起來。

    身邊有小丫頭低低的驚呼,「真好看。」

    然後是碧柳輕斥的聲音,「嚷嚷什麼,現在可是當差,好生服侍少夫人。」

    接下來是小丫頭輕聲的求饒,低低的討好聲。

    偶爾會自風裡傳來一陳陳的笑聲,所過之處宮燈全換成了大紅色。

    閡府裡一派喜氣,便是連空氣裡細細去聞彷彿也多了一種叫做喜慶的東西。

    風不知道自哪裡刮起來,不知是人心所故還是這閡府的喜氣所致,便是連今晚的風好像比之以前都少了一種肅蕭僵寒的味道,吹打在人身上,彷彿卻多了種歡快,吹起稀疏的樹枝沙沙作響。彷彿在說過年了,真好,真開心……

    如銀的月色清清幽幽的,星光廖落,風吹起素顏的衣袂。

    有些冷,她緊緊的抱了抱手裡的暖爐,感覺裡是說不出來的悵然。

    不是難過不是傷心是那種沉沉悶悶的讓人說不出來的味道。

    記憶裡小時侯最喜歡過年,過年可以穿新衣服可以吃她最愛吃的肉。

    長大了還是盼著過年。

    過年了才可以放個大假,一年的工作才可以明正言順的丟到一邊不理。

    就是她重生到了這裡那幾年她還是自內心裡盼著過年。

    因為過年的那兩個月浩哥兒和她還有姨娘的生活才會好點,如運氣好還會有兩個紅包拿。

    直到她嫁入侯府,直到今年。

    彷彿恍恍惚惚的就到了過年,好像她不過眨了下眼。

    怎麼那麼過就過年了呢,怎麼這麼快呢。

    她還沒調整好自己的心情,還沒想到今年過年的心情是什麼樣的呢。

    這年就到了,就到了呀。

    砰,遠處夜空裡一簇煙花亮起來,在空中驀的炸開。

    映出璀璨絢亮的光芒,五彩繽紛絢麗耀眼。

    而後四散開來,慢慢的消散於夜色中天地間黑暗裡。

    如曇花一現。

    素顏的腳步頓了頓,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腳下的步子在這一刻堅定不少。

    她只是想平平安安的活這一回。

    她不想做曇花,做那絢麗卻轉眼即逝的煙火。

    因為死過一回,所以她知道生的寶貴,所以她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她不想什麼大富大貴,平安即好。

    一行人就這樣默默的行走在青石路上,眼看著轉過一個遊廊進了前面的月亮形拱門就到初晴園了,前面突然一個身影驀的轉了出來,唬了素顏等人一跳,卻是碧柳先自回了神,冷冷的一聲怒喝,「你是哪個院子的奴才,好不長眼,竟然敢衝撞少夫人,不想活了不成?」

    「是碧柳姐姐吧,我是長安。」

    長安,是世子爺李逸塵身邊的小廝……

    不等碧柳再開口素顏已是接過了話頭,「原來是長安,你不在世子爺身邊服侍這是做什麼?」

    「回少夫人的話,是世子爺讓奴才在這侯著您的。」

    長安畢恭畢敬的給素顏見了禮,「剛才驚了少夫人,還請少夫人責罰。」

    「罷了,也不怪你,倒是你在這裡等我,可是世子爺有什麼話要吩咐嗎?」

    「回少夫人話。」長安的神情拘謹中帶著恭敬,「世子爺正在和侯爺還有大爺三爺等人說話,只是吩咐奴才過來向少夫人回話,他還得晚會回來,若您累了便請先歇著,只讓丫頭去把他的朝服備好明個一早進宮換穿,再就是小丫頭守了門,灶上煨了細細的雞湯,撇去油和雞皮,等他回來要用一碗雞絲面……再留碗醒酒湯就好。」

    這樣還就好……

    若不好,再說幾樣,他得折騰出什麼花來麼?

    只是這樣的吩咐,是說他一會還要回初晴園?

    素顏的眉微不可見的輕蹙,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你自去吧,告訴世子爺,都按他的吩咐辦。」

    長安恭敬的行了禮,「若少夫人沒什麼吩咐那奴才告退了。」

    他是世子爺身邊的小廝,能跟在李逸塵身邊那麼長時間,自有聰慧之處。

    而不動聲色少言少語和耐心好更是他的長處之一。

    前段時間素顏在府裡沒有一點地位,他見了是恭恭敬敬,如今素顏地位漸長。

    李逸塵好似又轉了性子般不時往初晴園跑上一趟。

    他身為李逸塵的貼身小廝見了素顏依舊是恭敬如初,不動半點聲色。

    慢慢的後退兩步,轉了身子才待離去,身後一道聲音響起來。

    「等等,少夫人還有事。」

    是碧柳,她上前兩步看著長安笑著拿出一個荷包,「這是少夫人的賞下來的紅封,你也不用多心,是每個人都有的,估計半秋居的人明個下午也都會拿到了,少夫人說即在這裡碰到了你,便先給了,當個壓歲錢,也好討個吉利。」

    「多謝少夫人,多謝碧柳姑娘。」

    長安雙手上前接過了,荷包入手沉甸甸的,他又給素顏行了禮始退了下去。

    籍著院子裡的燈影和頭頂的月色,他掂了掂手裡的荷包。

    荷包繡工很精緻,邊上用了亮閃閃的銀線滾邊。

    別說裡面應該是有好幾個銀踝子了,便是這荷包也能賣個幾兩銀子吧?

    若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賞賜,那少夫人的出手也不可謂不大方了呢。

    而另一行,已進了初晴園的素顏卻向碧柳玉詞低聲的交待著。

    「明個進宮,你們兩個切記要謹行慎語,萬事絕不可逞能出頭,要知道在那樣的地方是寧忍一時氣,暫退一兩步,方可保得自身平安的,咱們現在身份尷尬,是寧願吃虧也不能逞一時之氣的,特別是你碧柳,可記下我剛才的話了?」

    「少夫人您就放心吧,奴婢心裡有數呢,絕不會給您添亂惹麻煩。」

    鋪床的玉詞也轉過了身子,一臉的凝重,「少夫人您放心吧,奴婢明個一定當啞巴,沒您的吩咐絕不多行一步多說一句話一個字就是了。」

    「奴婢也是。」

    素顏點了點頭,「就知道你們兩個都是個穩重的。」

    對於帶玉詞進宮素顏心頭便沒有多少猶豫就下了決定。

    玉詞雖是黃夫人賞給她的,但卻是侯府的人,更是自己的貼身丫頭。

    她這個主子在宮裡出了點什麼事,她當丫頭的能逃的了?

    燈影下,素顏頭上的珠釵步搖撤下,一頭如雲般的烏絲滑下來,身後玉詞忙著幫她鋪床,碧柳則服侍她換家常的小衣裳,屋子四角炭火燒起來,吹去身上的寒意,只暖洋洋的竟讓人多了種慵懶,素顏一口氣說了半天總是有些不放心,終究是第一次入宮晉見,便是她和李逸塵成親宮裡也只是賜下了東西,並沒有讓她們進宮謝恩,這可是她生而為人前後兩世第一次入宮請安晉見,想想以前電視小說裡那些皇宮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看著富麗堂皇人模人樣的,可骨子裡都是污穢不堪陰暗狠毒的,誰知道你哪步就落了人家的算計裡,卻還笑著向人家道謝……

    這就是皇宮,這就是皇家人。

    主僕幾人並不曾睡去,素顏只歪在臨窗的炕上,黑漆漆的炕桌上擺了幾碟點心。

    玉詞和碧柳兩人則坐在腳榻上和素顏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一時間倒也其樂融融,倒最後索性玩起了葉子牌。

    三個人也不按什麼規則,只胡亂打了起來,一會素顏贏一會碧柳輸的。

    賭注也不是什麼錢財,是依了素顏的主意往臉上貼紙條。

    小半個時辰過去,竟是玉詞的運氣最差,臉上貼了花花綠綠好些道。

    碧柳也好不到哪去,頭髮上都貼了好幾張。

    倒是素顏的運氣最好,到最後卻只是輸了三次。

    額頭上一道,左右兩邊臉頰上各一道……

    撩下牌,三個人彼此看著都抿嘴笑了起來,素顏拿了菱花鏡照給碧柳玉詞。

    直看的碧柳黑了臉,恨恨的看一眼自家姑娘,「姑娘您臉上也有。」

    「我不過三道,你們兩個最多,我不該笑麼?」

    雖然是五十步笑百步,可總有一個要強一些的嘛。

    素顏心情很順暢起來,看了看外面的夜色,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偶爾幾聲歡呼和煙花爆開的聲音傳來,眼皮有些澀,她揉了揉眉心向兩個丫頭看過去,「好了天色不早了,該歇著了,明個早上要早起的,在宮裡可不能出差子。」

    「可是少夫人,世子爺還沒回……」

    「說不定已經回半秋居了呢。」

    素顏翻個白眼,伸手撕了臉上的幾道紙條,回頭看到兩女滿臉的字條不禁勾起了嘴角,眉眼也彎成了天上的月芽兒,「得了,你們兩個也下去淨面吧,這個樣子我可不敢讓你們服侍我了,膽小的還以為你家少夫人我遇到了鬼呢。」

    被素顏說的有些澀然,兩女都屈膝退至外廳手腳麻利的重新淨了面。

    再回來時已是一身的神清氣爽,小丫頭端了銀盆跪在地下,玉詞打濕了帕子給素顏淨面,碧柳則服侍素顏換衣服,屋子裡眾人忙而不亂,有條不紊的服侍素顏歇下,小丫頭放下帷幔,捻了宮燈,輕輕的閡上房門……

    躺在舒服的錦被裡,素顏微微的咪了眼,還是被窩裡舒服。

    眼皮慢慢沉下,不知幾時素顏整個人沉入夢鄉。

    直至身子被一股力道重重壓下,一股濃烈刺鼻的酒意湧過來,她尚一驚,還不曾有所反應,整個身子被用力的的箍在一雙有力的手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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