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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六章 (2) 文 / 看劍問情錄

    這種網狀的搜索陣形優點就是搜索範圍之內,敵人根本沒有逃脫的餘地,肯定會被現,但是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如果一旦被人突破的話,很難收到及時圍困敵人的效果。

    除非,被圍的人和圍者之間功力差不多,至少不會被一擊必殺。

    進了林中大概有四十多丈之時,樹林更見幽深,雖然是在冬天,可是密密麻麻的樹枝樹幹罩著,隔的遠了依舊什麼也看不清楚,搜索的隊形不知不覺中放寬了。

    秦柔雖然知道自己不大可能被現,可是看到那麼多人在下面走來走去,依舊有些害怕,心中實在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要對付自己的,難道,秦家和司馬家的合盟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玩笑?

    秦柔心中隱隱約約有這個想法,可是,她卻實在不願意相信,因為提出她和司馬康婚事的,正是她最尊敬的大哥秦堅。

    終於有人走到鐵成鋒藏身之處附近了,那人煩躁地用長刀撥來撥去,將長草砍在一旁。

    忽然之間眼前金光一閃,驚的不輕,長刀向上格去。

    不想那金光居然會拐彎,長刀一下子格了個空,金光繞過長刀插在了他心口。

    那人一聲不吭,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鮮血沾滿了周圍枯黃的長草。

    附近立刻有同伴現,摸出一隻哨子大聲吹了起來,霎時間,所有搜索的人都向這邊趕了過來,各個面色凝重,神情冷肅。

    秦柔暗自替鐵成鋒擔心,心道:「怎麼這麼笨呢,一下子就暴露行蹤了。」

    腳步聲中,搜索者們迅圍成一個大圈,將方纔被殺那人站立之處圍了起來,然後貓著腰向前,縮小包圍圈。

    包圍圈漸漸小了,到得最後,大概只有五丈方圓了,仍然任何現都沒有,倒是有幾個人不小心踩到什麼東西,被地上的樹枝彈起來,打到身上,雖然不致於受傷,但是卻甚是疼痛。

    最後,大家一直圍到了剛才被殺那人身側,仍然什麼都沒有現,只是被樹枝打中那幾人卻嘴裡罵罵咧咧,一幅老大不爽的樣子。

    那頭領四處望了望,道:「對方肯定輕功遠遠高於我們,一殺了老九之後,立刻向遠處遁去,我們即使立刻合圍,但是輕功不如他,他早就逃脫了。」

    其餘人一起沉默,面對技不如人的事實,除了沉默以外,還有什麼別的法子呢?

    遠處,鐵成鋒卻暗呼僥倖,幸好自己剛才殺掉那人一個大意,然後才被金刀所乘。

    只是,剩下還有這麼多人,該怎麼辦呢?

    鐵成鋒皺起眉頭,忽然想起了一直帶在身上的袖弩,立刻有了主意。

    緩緩趴在地上,將袖弩取出來,每一次要三隻的袖弩被他全部取了兩隻出來,變成一次一隻,連五次的特製袖弩。

    暗中伏擊別人,一次三隻彷彿沒有必要似的。

    鐵成鋒摸摸懷中那數十隻弩箭,這些,還是上次在徐州小星送自己的。

    鐵成鋒看了看他們站立的位置,緩緩向林子邊緣潛行而去,這樣可以在待會出手之時保證對方最遠之處的人不能立刻趕過來。

    那武士頭領和大家商量了一會兒,又展開陣形,向前搜索而去,不過這一次是兩人一組,顯然是為了互相照應,這樣一來,就很難被對方無聲無息之際殺掉了。

    鐵成鋒暗暗叫苦,心中急忙思索對策。

    那些人減小了搜索範圍,這一次來的分外快,沒過多久就離鐵成鋒藏身之處不遠了,鐵成鋒都能看到離自己最近那兩條大漢面上的殺意。

    不過,這兩人站的太近了,兩人幾乎伸手就能夠到對方的肩膀,鐵成鋒立刻有了主意,緩慢伏在地上,調整著身體的姿勢……

    近了,更近了,當兩人離自己還有兩丈遠時,鐵成鋒手腕動了一動,一聲輕響,一隻袖弩射出,從側面插入一人脖頸,然後穿了過去,扎進另外一人的太陽穴下。

    噗哧兩聲,兩個人連聲音都沒有出,就全部報銷了。

    鐵成鋒將頭埋下,向旁邊動了一動,將身子藏在兩株大樹之後。

    兩個人倒地之聲立刻驚動了不遠處的同伴,淒厲的哨聲又響了起來,所有搜索者狂奔向這個方向。

    最先聽到那兩人離得最近,因此也來的最快,站在同伴屍體旁邊,他們一眼就看到,被袖弩射穿那人右邊脖頸上被弩箭穿出的那個血洞,恐怖異常。

    而另外一人腦袋上的那隻小箭,不知道插進去多深,露在外面只有三寸左右長。

    兩人不敢分心,背靠背仔細向四周看著,凝神戒備。

    四周除了同伴趕過來的聲音以外,什麼聲音都沒有。

    忽然一聲輕響,其中一人眼睛餘光彷彿看到一物以肉眼難辨的度向自己飛來,慌忙一個下蹲,只覺腦袋一痛,已經被那東西擦了一塊頭皮過去。

    和他背靠背的那人可就慘了,直接被弩箭射入玉枕穴,就像以前兩個同伴一樣,無聲無息地倒地身亡。

    躲過弩箭那人心中正自暗暗得意,卻忽然覺得一股奇癢自頭頂傳了過來,大駭,再也顧不上對方可能還有下一步動作,摸出一把各種解毒藥就向嘴巴裡放。

    又是兩聲響起,這人再也躲不過了,弩箭插過胸膛,他慘叫著倒了下去。

    正向這邊奔來的兩人頓時停住了,已經有四個同伴在那附近喪命,他們可不敢這麼冒冒失失就衝上去。

    後面人趕上來,也停在了那裡,就是不敢上前。

    兩三丈以外,他們看到四個同伴的屍體,彷彿都是被一種弩箭射穿的樣子,隔的遠,看不清弩箭什麼樣,可是又沒有人敢上去看。

    武士頭領陰沉著臉看著那邊四個死人,想要叫個人上去看看,可是他自己也知道,現在是不會有人聽自己的,這次來的都是少有的高手,能來就不錯了,哪能讓自己指揮上去送死呢。

    一種莫名的危機,讓所有的人都不敢上前,即使是一起上前也是不敢,因為,下一隻箭的對象,說不定就是自己了。

    看來,人多了,並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因為大家就會互相推卸責任了。

    那武士頭領實在沒有辦法,硬著頭皮走上前去,一邊四處看著,一邊輕輕撥著地上幾人的屍體。

    屍體身上的傷痕很是明瞭,都是一種奇怪的弩箭造成的。

    武士頭領覺得這弩箭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可是卻有想不起來。

    幸運的是,那催命的弩箭並沒有向自己射來。

    後面那些人一看沒事,這才紛紛湧了上來。

    就在他們離武士頭領還有一丈左右之時,可怕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武士頭領剛剛放鬆了一些警惕,拔出一隻小箭來準備仔細看看,可是一拔出來,居然連那具屍體身上血肉也帶了一大塊出來,正自愣神,只覺身側風聲忽起,手中長刀驀地揚起,狠狠地和小箭撞在了一起,只覺手腕劇震,長刀幾乎把握不住,那小箭卻沒有完全格開,而是向旁邊飛了過去,剛剛飛入那湧上來的人群中,雖然度慢了不少,可是還是有人閃避不及,被打傷了大腿,狠狠地插了進去。

    一陣奇癢傳來,那人大聲呼喊著,面上露出異常難受的表情,也向方纔那人一樣,摸出各種解毒藥就吃,仍然無濟於事,躺在地上痙攣著,不知死活。

    四周的人默然盯著他,離他遠遠地,生怕被他抓到一把。

    唐天葉配置的毒藥,豈是一般的解毒藥能夠解開的。

    忽然有人說了兩個字「袖弩」。

    武士頭領心中一震,頓時想了起來,多年以前,他還是一個幫派普通弟子的時候,曾經有一夜,總壇被一個小小的零碎幫派突襲,對方居然有好多袖弩,當時自己最尊敬的幫主就是死在這袖弩之下的,那當真是疾如霹靂,避無可避。

    如今,這袖弩再一次出現,又怎麼能夠不擔心呢?

    武士頭領緩緩放下手中小箭,向圈外退去。

    他知道使用這袖弩之人一般對弩箭都分外珍惜,因此也不敢將弩箭帶走,擔心對方情急之下又射一隻出來自己就慘了。

    他卻不知道,一匣五次,鐵成鋒已經全部射出來了,哪裡還能夠再射,要重新裝填弩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還得一會兒的。

    武士頭領退到兩丈以外,然後向周圍夥伴們看了一眼,低聲道:「走!」

    有人猶豫了一下,道:「還沒有捉住那小子呢。」

    武士頭領方才讓人上前,就是沒人去,好容易自己冒險上去了,現在這人又這麼說,心中實在不舒服,冷哼道:「那你去捉吧,只要你能將他逼的現出身形來,大夥兒圍攻他,功勞算你最大,怎麼樣?」

    那人立刻閉上了嘴巴。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

    大家圍成一個大圈,緩緩向林外退去,各個人都覺得心中甚是窩囊,居然連對方人影都沒有看到就死了六個人,可是也沒有辦法,到得最後,誰都不敢再在那裡逗留了。

    武士頭領心中特別不爽,想道:「如果不是和這些人,而是和自己訓練的那些武士一起來的話,雖然他們每一個的功力不如這些人,但是卻絕對聽從自己命令,唉。」

    很快,到了樹林外面,眾人跳上馬背,如飛遁去。

    秦柔就像做夢一樣,看著鐵成鋒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將那些人玩弄在股掌之間,心中暗暗佩服。

    等到確定所有追擊者都離開以後,秦柔從樹上跳了下來,向鐵成鋒伏擊那些人的那個方向跑去。

    鐵成鋒就靜靜地坐在那裡等著她,地上屍體已經塞在旁邊草叢中了,除了血跡以外,沒有人會知道,這裡剛才生過那樣的事情。

    秦柔沒有看鐵成鋒,而是從草叢中將那幾人屍體翻起來,仔細看著,然後問道:「你用了什麼暗器?」

    鐵成鋒撇了撇嘴,道:「這個,就是在下的秘密了,姑娘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秦柔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異樣的不快,哼了一聲,問道:「說罷,你想要什麼?」

    鐵成鋒一愣,問道:「什麼想要什麼?」

    秦柔道:「你這次救了我,當然是有所圖謀了,乾脆些說罷。」

    鐵成鋒冷冷地瞧了秦柔一眼,瞧得她毛骨悚然,低下頭去,這才道:「你以為,我想要什麼?」

    秦柔臉紅了一紅,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鐵成鋒實在不爽,沒想到自己好心救了人居然被對方看作別有用心,忖道:「要不是看在秦堪面上,我才懶得理你呢,讓你們狗咬狗去。」

    不想再理會秦柔,鐵成鋒大踏步向林外走去。

    林中,傳來秦柔的哭聲,鐵成鋒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向前走去。

    他想起秦堪說過的「所有人都敢於欺負我,除了一個老人。」

    看來,秦家子弟還真不是一般的嬌縱。

    秦柔哭得累了,坐在地上,忽然想起周圍還有幾具屍體,方才鐵成鋒在時她還敢看一看,現在鐵成鋒走了,偌大的林中彷彿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立刻怕的厲害,一聲尖叫,就向林外跑去。

    出了樹林,秦柔忽然愣住了——自己應該去哪呢?

    回司馬世家?他們居然派人來對付自己,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回去的了。

    回秦家?自己被許給了司馬康,可是司馬康居然要對付自己,如果說給哥哥聽,兩家的合盟肯定沒有了,自己家實力不如司馬世家,肯定危險,那自己就百死莫贖其罪了。

    那該怎麼辦呢?

    那人好像真的是不為什麼目的救自己的,可惜自己莫名其妙地將他氣走了,唉!

    秦柔想了想,還是離司馬世家遠一點吧,於是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長安,四福客棧,天字第三號上房。

    秦堪靜靜地坐在桌旁,輕輕撫摸著小雪柔柔的黑,小雪此刻正將腦袋枕在他肩膀上面,睡得香了,潔白的臉蛋上猶自掛著幾滴晶瑩的淚水,想來是剛剛哭過。

    離開豐義已經一個多月了,小雪情緒仍舊非常不穩定,經常想起了爹娘就要哭鼻子,秦堪心疼地緊,但是也沒有法子,只能盡力安慰她。

    還好自己以前的積蓄還有不少,儘夠兩個人花的了,山太大,不是太浪費的話,坐吃也得個十幾年才能吃完。

    由於兩人看上去除了小雪分外漂亮以外也不怎麼起眼,一路上倒也沒有碰到過什麼麻煩,偶爾看到有恃強凌弱之事生,能出手的就解決了,實在麻煩的也就隨它去了,天下不平之事多亦,倘若世人不自行努力,而是寄希望於一兩個俠客來救助自己,那可真的是累死所有武林中人也遠遠不夠的。

    但是,秦堪天生的細心讓他在江湖看似平靜的表面下,仍然嗅到了暗濤洶湧的味道。

    只是,這些和他倆似乎並沒有多大關係似的,因為秦堪必須照顧好小雪,那麼,這份責任先就不允許他隨便介入江湖仇殺中去。

    秦堪關心這些的唯一原因,就是關心鐵成鋒的安危了。

    江湖上的大部分情報都掌握在雲雀和滇池幫兩大組織手裡,而這兩大組織之間又彷彿有一種默契,互相之間並不拆台,所以,江湖上有關滇池幫的消息是十分少的。

    一個多月了,秦堪將薛風的生平絕學,快劍已經大致練成,所差的,只是火候,經驗,而快劍最重要的,就是火候和經驗了,譬如,薛風可以隨便出手,就用一眨眼的時間用一柄普通的劍將一根柳樹枝劈下來並且在樹枝落地之前將樹枝上的皮全部削掉,露出光潔的枝幹來,但是秦堪卻凝神注意,也只能做到用飄風劍在樹枝落地之前削掉一半的樹皮,而且還很不均勻。

    不過,在常人,甚至武林高手看來,秦堪的快劍也已夠誇張了。

    薛風的內功心法和鐵成鋒那煉心訣並沒有衝突之處,秦堪就放到一起來練,收效很是不錯。

    秦堪嘗試著將薛風的快劍和自己用於暗殺的劍法結合起來,卻現,很困難,薛風快劍,第一個要旨就是自然,但是暗殺之時卻需要考慮太多因素,因此兩者很難結合起來。

    但是,如果結合起來了,那威力肯定會倍增的,所以秦堪有空就思索著。

    想了好幾天,終於隱隱約約有點想法了,可仍然不是很清晰。

    望了望靠在自己肩上的小雪,秦堪歎了一口氣,抱起她柔柔的身子,將她放在炕上,蓋上了一床被子,然後向外走去。

    吃飯的時間到了,他要自己吃了然後給小雪帶點回來吃。

    大正月的,四福客棧準備給客人們的東西也很不錯,羊肉泡饃,一大碗就吃的火辣辣的渾身熱乎,秦堪於是又要了一碗來大口大口吃著。

    秦堪對面不遠,坐著兩個青年,一個二十五六歲,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給人以平和安定的感覺,而另外一人則年輕一點,但是滿臉精明之相,給人一種很不可靠的感覺。

    兩人似乎低聲交談著一些什麼

    秦堪耳力甚好,雖然不是有意去聽,但是對方的話卻一句句清晰地傳入自己耳朵,聽了半天,總算有點門道,原來那精明青年是一個客商,僱傭了另外一個笑面青年來給自己保鏢,彷彿帶了很貴重的貨物似的。

    秦堪身側不遠處,一個三十上下的青衫秀士正面無表情地一杯一杯往肚子裡灌酒,客棧自己燒製的純高梁酒,入口甘咧,後勁極大,乃是當地一絕。

    秦堪卻暗中現,那青衫秀士對兩個青年很是留意。

    秦堪暗笑,心道:「可能有人要截鏢了。」

    不過,這些可不關他的事,武林中怨怨相報,只有仇家朋友,卻沒有對錯可言,往往兩方都有不是,因此,兩不相幫對於秦堪這個不想出名的人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又是一碗羊肉泡饃吃完了,秦堪拿了毛巾,擦擦滿頭的大汗,走到門外去,西北的冷風吹在額頭上,渾身上下卻往外透著一股子熱氣,甚是爽快。

    回到客棧裡面,卻現眾人都看著自己。

    想來方纔那個舉動太過於驚世駭訴了吧。

    秦堪不理會眾人的眼光,低聲吩咐店小二給準備一份比較清淡的飯菜。

    小二點頭離去,秦堪則自得其樂地坐在椅子上,四處張望著,加上他那件洗的白的藍色長衫,簡直一幅沒見過世面的莊稼人形象。

    眾人都對他不再有興趣,各自談起自己的事情。

    只有那笑面青年彷彿有意無意地看了秦堪一兩眼。

    那青衫秀士喝下最後一杯酒,站起身來,走到兩個青年旁邊桌上坐了下來,道:「這店裡酒不錯啊。」

    笑面青年微笑不語。

    精明青年道:「是啊,很難得了,可惜只有這附近才有這種酒賣,而且酒太少,離開了這裡就沒法子喝了。」

    青衫秀士湊上前去,低聲道:「於兄,你那東西,可還好好地放著嗎?」

    精明青年面上神色一點都不變,冷靜地道:「兄台說什麼呢?在下姓王,不姓于。」

    青衫秀士冷笑一聲,摸出一柄折扇來扇了一扇,道:「光棍眼裡揉不進砂子,於兄不要把我當傻瓜看待。」

    精明青年仍舊不動聲色,道:「兄台,是醉了吧?」

    青衫秀士歎了一口氣,陰森森地道:「我實在想知道,就這樣殺了你,到了閻王殿,你給閻王爺會不會也這麼遮遮掩掩裝神弄鬼。」

    秦堪心猛地跳了一下,想起一個人來。

    燕行秀士關若非,川中大盜,功力高強,使一柄鋼筋折扇,專門打劫川陝一帶來往客商,而且膽大包天,大白天就敢動手。

    當然,這是倚仗著自己雄厚的實力的。

    經常在全國各地走動的客商,對這個名字應該都很熟悉才是。

    可那精明青年卻一幅沒事人的樣子,彷彿對於關若非的出現一點都不驚慌似的。

    秦堪心中一動,瞟了那笑面青年一眼。

    笑面青年似乎正在看秦堪,兩人四目相對,各自笑了一笑。

    客棧中人有人聽說過關若非的名頭的,這時彷彿猜了出來,和同伴咬咬耳朵,趕緊走掉了。

    有一個人走,那麼,其他的人看著這情形,也大致明白了什麼事情要生了,當然是早點開溜了。

    一小會兒,偌大的客棧只剩下四個人了。

    店小二將準備好的飯菜端了上來,秦堪站起身來,端著飯菜向房間走去。

    就在他馬上要離開大廳之時,青衫秀士獰笑著摸出一把刀來,向精明青年臉上劃去。

    但是關若非心中卻絲毫沒有降低警惕,多年的大盜生涯,讓他對危機有一種奇怪的預感,總覺得身邊那笑面青年很不一般。

    果然,就在他的刀子還沒有遞出多遠時,一柄單刀伸了出來,將他刀子架開了。

    關若非瞇著眼睛,看著笑面青年,問道:「保鏢的?」

    笑面青年微笑點頭。

    關若非這下倒有興趣了,這麼多年來,除了剛剛出道之時以外,還沒有哪個保鏢的見了自己不是嚇得屁滾尿流的呢。

    隨手揮開扇子,扇了一扇,關若非道:「閣下好膽量啊,請教大名?」

    這時候他看上去又是一幅溫文爾雅的樣子,怎麼樣也和方纔那個凶神惡煞般的大盜聯繫在一起。

    笑面青年微笑著,撫摸著手中的單刀,低聲道:「在下……」

    關若非愣了一愣,卻忽然眼前一花,現笑面青年手中的單刀已經消失了,然後小腹一陣涼意傳來,低頭看時,笑面青年已經將單刀拔了出來,臉上猶自帶著微笑,彷彿那一刀不是他刺的一樣。

    關若非驀地一聲慘呼,嘶聲道:「你,你使陰著!」

    笑面青年低聲道:「能殺人的就是好招,你現在就是想使也沒有那個能力了吧。」

    一腳將關若非踢翻在地。

    精明青年站起身來,道:「店家店家,我是於龍九,今天這人意圖截我貨物,還想傷人,被我保鏢不小心擊斃,待會官家來人了就這麼說啊。」

    順手摸出一大錠銀子扔在桌上,扛起旁邊一個大包袱,和笑面青年揚長而去。

    於龍九,浙江於家這一帶最有名的經商天才,經常四處販賣貨物,名聲極大。

    店家心知報上於龍九名字,這場官司也不會找上自己了,而且這被殺的彷彿是個大盜,更加沒事了,還得了不少銀子,自然樂意。

    當然,唯一不爽的就是小二了,銀子分不到多少,還要大冬天地去請捕快來。

    秦堪最後瞟了廳內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幕。

    彷彿一切都在意料中似的,秦堪向自己房間走去,但是心中卻彷彿有一根弦被撞了一下,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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