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武俠修真 > 看劍問情錄

龍騰世紀 第二十二章 (1) 文 / 看劍問情錄

    莊外不遠,一個隱秘的小院落中,七八輛大車停在院中。

    葉雨,練星雨,柳八娘等人,正在忙碌著讓剛剛回來的人如何放置東西,救治受傷之人。

    等到最後一撥人回來時,眾人終於鬆了一口大氣,看來,今夜收穫頗豐啊。

    所有受傷,陣亡的弟子都被帶回來了,一共出動了六十六個普通弟子,另外還有鐵成鋒等高手,安然無恙回來的卻只有三十四人,還有十一人受傷,二十一人被殺。

    被殺的人中,有六個是被澹台大公子和二公子雙劍聯手所殺,還有九個是被不起眼的女眷殺掉的。

    結果是,澹台世家現在只有三公子還活著了。

    鐵成鋒木然地聽著柳七娘一臉平靜的告訴自己,自己這方面的損失。

    聽柳七娘的口氣,顯然損失的人數過了她的估計。

    可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畢竟所有的目的已經達成,還是考慮一下以後的事情吧。

    段非鳳受了一點輕傷,正在自己給自己包紮,沒有受傷的弟子有的休息打坐,有的忙著將東西向車上裝。

    鐵成鋒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澹台世家算是完了,可是自己呢,這麼大的損失,又要恢復好久了吧。

    鐵成鋒晃晃頭,走出小屋子,讓清冷的夜風吹著自己的腦袋,希望能夠清醒一些。

    練星雨默默走過來,低聲道:「幫主,你怎麼了,夜風太冷,你小心身子。」

    鐵成鋒回頭望著她關切的目光,只覺心裡一股熱流流過,心中感動,微微一笑道:「謝謝你了,我沒事,只是想一些東西而已。」

    回身向屋內走去,練星雨目中流露出黯然之色。

    大家將所有陣亡弟子的屍體放在了一起,火化掉了,然後將骨灰裝好了,準備以後運到島上去安葬。

    因為,滇池幫的所有弟子,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女,滇池幫就是她們的家。

    澹台夜冥率眾直撲煙雨樓,只是,結果卻讓他很是失望,佈滿了機關埋伏的滇池幫卻居然幾乎是座空樓,雖然損失不大,但是等到一眾人成功破掉所有機關以後,已經是兩個時辰過去了,毫無所獲的他心中彷彿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陰鬱之下也顧不上砸掉煙雨樓了,直接向澹台山莊趕去。

    只是,離山莊還有五六里時,就分明看到了遠處澹台山莊那沖天的火光,似乎還能聽到火焰燃燒起來的聲音和莊內一眾婦孺的慘呼聲。

    澹台夜冥再也保持不住面部的平靜了,運起輕功,身形如離弦之箭一般向澹台山莊方向射去,他身後,武士們也都快步趕來。

    穿過一塊高地附近時,澹台夜冥心急火燎之下,渾然不在意,繼續腳下加勁,向前直趕,不料那高地後面,驀地飛起兩道燦爛的劍光,如電一般向他頸部割去。

    澹台夜冥促不及防,幾乎著了道兒,只是一身本領可真不是擺設的,身子猛地一翻,硬是躲過了要害,左肩卻被劍光輕輕帶了一下,立刻皮開肉綻,鮮血四濺,痛徹心肺。

    那兩道劍光得理不饒人,繼續向澹台夜冥追殺而去。

    赤衣八衛的老大輕功較高,這時已經趕了上來,厲吼一聲,加入戰團。

    他身後,大隊的武士也馬上趕上。

    高地背後出幾聲低沉的呼嘯,數十條幽靈般的人影跳了出來,個個手持利刃,將赤衣老大和澹台夜冥與他們屬下的聯繫登時切斷了。

    剩餘赤衣六衛眼看大哥和莊主都陷入苦戰,面前這一群人卻居然攔住自己去路,各個目眥欲裂,毫不客氣地向他們衝殺而去。

    只是,這裡的地勢,卻不允許他們揮他們人多的優勢,第一排和幽靈人影們正面對敵的只有十來個,空有人數優勢卻揮不出來,被那些人攔著衝不過去。

    那兩道劍光卻越來越犀利,幾乎犀利到讓人看不清使劍之人的模樣。

    終於,澹台夜冥一聲憤怒的長嘶,因為赤衣老大已經被一道劍光攔腰斬為兩段。

    澹台夜冥鋼牙緊咬,拔出了腰間劍,剛才為兩道劍光所逼迫,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只是一直在躲閃,赤衣老大用生命給了他這次機會。

    三道劍光糾纏在一起,澹台夜冥漸漸佔了上風,就在他一件刺向一個敵人時,忽然感到身後一陣奇癢襲來。

    澹台夜冥心中一凜,手底下卻一點也不含糊,繼續和兩人做著激烈的格鬥。

    但是,當他下一次出招時,那股奇癢又一次襲來,而且比上一此要猛烈的多,讓他身形微微一滯,動作也慢了一拍。

    就這麼一下,方纔的優勢已經沒有了,三人又恢復到他剛剛拔劍之時的狀態。

    那邊,澹台世家的武士們悍不畏死地向上衝,幽靈人影們已經倒下了七八個,可是,他們就彷彿沒有看到似的,繼續擋著,一點都不退讓。

    更多地澹台世家武士也倒了下去。

    終於,澹台夜冥那奇癢的症狀在作第七次時,兩道劍光有一道擦著他後背掠過,割開了他衣服,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奇癢的感覺立刻充斥了全身,再加上兩道傷口,澹台夜冥幾乎連動都動不了了,兩道劍光一交,輕輕鬆鬆將他腦袋砍了下來。

    那腦袋上,眼睛猶自大大睜著,大概是不甘心罷。

    高地背後,又出若乾聲低嘯,幽靈人影們忽然排成一個奇怪的陣勢,改守為攻,向那澹台世家大批武士群內捲去。

    就如同一隻老虎闖入一堆野狼裡面,登時掀起了一陣子腥風血雨。

    澹台世家的武士們目中露出駭懼之意,不僅由於對方的殺法凶狠,更由於各個親眼看到莊主和大統領陣亡,還有誰有那信心繼續衝殺呢?

    那隻老虎在野狼裡面肆虐一陣後,忽然一個退後,向高地背後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赤衣六衛,還剩下三個,此時,他們呆呆地望望遠處燃燒的莊園,又望望莊主和大統領不完整的屍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良久,其中一人說了一句話「澹台世家完了」

    夜色冥冥,彷彿一切已經注定了似的。

    澹台山莊化為灰燼,澹台夜冥被殺之事迅傳遍了整個江湖,由於後來的武士們目睹了幽靈人影截殺澹台夜冥的一幕,因此,幽靈刀理所當然地成為整件事情的主謀。

    至於滇池幫夜襲澹台山莊之事,卻沒有一人得知,因為滇池幫所有進莊之人都沒有暴露出身份來,只有少數深謀遠慮之輩將滇池幫勢力再次收縮一事和澹台山莊被毀聯想到了一起,可是,這卻分明是兩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因為誰也不會相信,一向只顧做生意賺錢的滇池幫會有那個實力和魄力幹掉澹台世家。

    最為震驚的就是其餘各大世家了,幽靈刀一連滅掉兩個世家之事簡直讓這些平時養尊處優的世家高手們人人人自危,平時引以為傲的絕世武功也不敢再輕易拿出來亮相了,大家都收斂了不少,低調了不少,如同前些日子的南宮世家一樣。

    於是又有人在猜想,是不是南宮世家預先得到了什麼消息?

    當然,他們只是在臆測,並沒有得到任何證據。

    如同奇峰突起的幽靈刀也引起了各大門派以及江湖人士們的注意,人們紛紛猜測幕後的主使者會是什麼人,然而,眾說紛紜,沒有一個確定的結果。

    就連武林第一的情報系統『雲雀』,也沒有任何關於幽靈刀的消息。

    臘月十三,天寒地凍,即使是處於太湖畔的宜興豐義小鎮,也是寒風凜冽,刺骨生寒。

    一對青年男女共乘一騎,從鎮外緩緩弛入,那姑娘一張俏臉凍得紅通通的,大大的眼睛卻流露出興奮的神采,小嘴裡唧唧喳喳不停說著什麼。

    那青年則一臉沉靜,不時點點頭,插上一兩句。

    大清早的,街上人很少,只有賣豆漿油條的老劉和賣考白薯的老曾在縮著手聊著,兩人見到這青年男女,都呵呵笑著,老劉目中露出調侃之色,說道:「小雪啊,去外婆家回來了?」

    小雪光顧著和青年說話了,都沒有注意到街上還有別人,聞言立刻跳下馬來,臉蛋兒紅紅地道:「是啊。」

    那青年正是秦堪,他也從馬上跳了下來,說道:「兩位老人家好早啊!」

    老曾順手拿過兩隻烤白薯,硬塞給秦堪,說道:「大冷天,吃個這個最好了,來來來,甭和你曾叔客氣。」

    幾人又隨便聊了幾句,秦堪和小雪便告辭離去。

    小雪家在鎮東,還小有一段距離的,兩人又跳上馬背,向家趕去。

    快到那個寂靜的院落了,秦堪心中,不禁泛起一股溫暖。

    畢竟,對於一個自小就失去關懷的浪子,家,是一個多麼溫馨的所在啊。

    馬停在大門口,兩人跳下馬背,小雪大聲喊著:「娘,爹,小黑,小雪回來啦!」

    小黑是一條大狗的名字,小雪將它從小養大,因此每次小雪回來只要一喊,它就第一個跳出來。

    院內,出奇地靜,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有小雪方纔的喊叫聲在迴響。

    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浮上兩人心頭,那匹馬彷彿也受到了什麼感染似的,驚叫起來,向遠處跑去。

    秦堪抓住了韁繩,將馬栓在一顆樹上,手腕握緊了劍柄。

    小雪心中害怕,緊緊握住秦堪的手,另一隻手,也握緊了那匕。

    秦堪拉著小雪,向黑漆漆的大門緩緩走去。

    大門是虛掩著的,秦堪用腳輕輕一點,大門便開了。

    院內,一切如同前兩天他們離去時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小黑已經不再在院中晃來晃去了,平時忙忙碌碌的丫鬟和僕人也不見了。

    小雪又大聲喊了一下,仍然沒有任何回應。

    兩人凝神戒備,一步步向正廳走去,一路上,居然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死一樣的寂靜,籠罩著整個院子,只能聽到寒風嗚嗚的叫聲。

    正廳門彷彿也是虛掩著的,廳內一點聲息都沒有。

    兩人剛剛走到門口,忽然寒風一吹,吱呀一聲,廳門居然開了。

    小雪驚叫一聲,緊緊抓住秦堪,一臉驚恐。

    秦堪一臉沉靜,摟著小雪纖腰,向正廳走去。

    廳內,一切如常,就彷彿前兩天一樣,只是,沒有人。

    秦堪仔細地看著這一切,忽然,在屋角,他看到了幾滴血漬。

    緩緩走過去,他仔細聞了聞那血漬,低聲道:「是人血。」

    小雪緊緊拉著他,彷彿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似的,面上除了驚恐還是驚恐。

    秦堪歎口氣,將她摟在懷裡,抱著她向其他屋子走去。

    整個院落,幾乎所有房間走遍了,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彷彿薛家除了薛雪以外,從來就沒有任何人在這裡住著似的。

    最後,還有小雪父母的臥室沒有找過,秦堪猶豫一下,帶著小雪走了過去。

    越是走近,他就越是擔心,這可是最後的希望了,如果還是沒有任何人,那麼……

    他不敢想下去了。

    那間臥室門緊緊關著,窗簾也都拉的嚴嚴實實地,和其他屋子大門洞開的情形很不一樣。

    秦堪怔了一怔,用手輕輕推了推門,居然沒有推開,顯然從裡面被關上了。

    小雪咬咬嘴唇,示意他用飄風劍來削開門閂。

    白光一閃,秦堪已經拔劍從門縫中將門閂割開,隨後用劍柄一撞,門開了。

    屋內黑乎乎地,什麼也看不清楚。

    秦堪皺了皺眉,道:「小雪,我進去看看,你在這裡等我。」他是擔心屋內會有什麼危險。

    小雪撅起了小嘴,顯然不樂意。

    秦堪歎了口氣,拉著她小手向屋裡走去。

    一進屋,只覺彷彿走進了另外一個世界,和外面的亮堂全然不同,幾乎完全被黑暗所籠罩,門口透進的那點光亮幾乎沒有多少作用。

    秦堪只覺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襲來,心中一凜,凝神戒備。

    小雪心中害怕,卻更加擔心父母的安危,鬆開秦堪的手,就要向前走。

    秦堪手腕一抖,亮著了一隻火折子。

    屋內頓時亮了起來,就在火折子打亮的一瞬間,一道及其強勁的勁風忽起,向秦堪肋下襲來。

    秦堪一驚,手一抖,火折子向勁風襲來的方向投去,同時身子一轉,飄風劍護住胸前,面向勁風襲來的方向。

    那是一塊普通的木頭,秦堪身子一側,手起劍落,將木頭斬為兩截,只覺手腕一震,前半截木頭繼續向前飛去,噗地一聲深深陷入牆內,秦堪回身向前望去。

    火折子落在地上,還沒有熄滅,藉著那淡淡的光,秦堪看到,屋角躺著兩個人,方纔那木頭,就是其中一人扔出來的。

    小雪一聲驚叫,拽緊了秦堪衣服,秦堪拍拍她手,握緊飄風劍,走上前幾步,已經聽到那人急促的喘息聲,彷彿是受了傷,又彷彿是剛剛劇烈打鬥過似的。

    兩人走至那人身邊,小雪忽然驚叫一聲「爹」,就像那人撲去。

    秦堪也覺那人背影熟悉之極,可是,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眼前這躺在牆角奄奄一息的人就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的絕代高手,見到小雪如此激動,趕緊拉住了她,兩人蹲了下來,望著地上躺著的薛風。

    那人微微喘了一口氣,回過頭來,正是薛風。

    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眼前這人就是昔日名動天下的快劍薛風。

    此刻,他衣衫不整,頭凌亂,面上還多了兩道縱橫的傷口,看上去怎一個狼狽所能形容?

    薛風歎了一口氣,嘶聲道:「小雪,阿堪,你們終於回來了。」

    小雪嗚咽著,問道:「爹爹,到底生了什麼,娘呢?」

    薛風面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低聲道:「昔日仇家來襲,敵人勢力太強,我只得遣散所有家僕,然後讓你們暫時離去。你娘為了救我,已經被敵人殺害,我身受重傷,拚命搶了她身體,逃了出來,只為告訴你們倆,千萬不要想去報仇了,找個隱秘之所,安度一生吧。」

    秦堪面露驚色,什麼樣的仇家能夠將薛風逼迫至此呢,竟然連讓女兒復仇的希望都不敢有了?

    小雪大哭起來,喊道:「不,不,我一定要給娘報仇。」

    薛風苦笑一聲,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秦堪看他身體,彷彿沒有什麼皮肉之傷似的。

    薛風道:「我中了對方一記先天罡氣,渾身真氣只剩下一成,而且很快將消散,真氣消散之時,生機立失,我是沒有什麼希望的了,只要你和小雪過的好就行了,小雪,你聽爹的,仇家的勢力實在太過於強大,你們簡直沒有任何復仇成功的希望,就連爹,都不行的。」

    小雪只是伏在他身上哭著搖頭,緊緊握著薛風的手。

    薛風搖了搖頭,忽然面色冷厲起來,道:「小雪,爹爹已經不行了,莫非你要讓爹爹這最後的願望也不能夠實現嗎?」

    小雪登時不敢再多說,哭著點點頭,問道:「爹爹,你的傷,真的沒有救嗎,我們去找最好的大夫來吧?」

    薛風搖搖頭,柔聲道:「沒有用的,爹爹對自己還是很瞭解的,小雪,以後你要學會照顧自己,多聽阿堪的,不要太任性了,聽話啊。」

    秦堪只覺心中一陣難過,這個世界上唯一關懷自己的兩個長輩眼看著都要離去了,眼淚幾乎流了出來。

    薛風笑笑,手動了一動,卻沒能舉起來,道:「我懷中,有兩冊書,是我一生研究武學之大成,你們好生收起來,阿堪,你練好了功夫,才能保護小雪,切記,千萬別想著報仇了。」

    秦堪抽泣了一下,低聲道:「薛叔叔,你放心吧,我就是死,也會照顧好小雪,不讓她受半點委屈的。」

    薛風點了點頭,忽然猛地咳了一下,噴出一大口鮮血來,將胸前衣襟染的通紅。

    好半天,薛風才換過氣來,低聲道:「先天罡氣,好功夫,好霸道啊,呵呵,阿堪,別忘了我說的話,嗯,我死後,將我和小雲的身體葬在一起吧,我要好好陪陪她。」忽然身子一震,嘴角流出一縷鮮血來,便自不動。

    小雪放聲大哭起來,秦堪心中充滿了哀傷,靜靜的呆在小雪身後。

    良久,小雪哭得累了,沉沉睡去。

    秦堪伸手將薛風兀自睜著的雙眼撫合上了,想了想,將兩人身體放到臥室側屋那隻大櫃子裡面,從薛風懷中取了那兩本書,然後帶了小雪出去,在不遠處一塊空地開始挖坑。

    不久,一個大坑挖好了,小雪亦醒過來了,仍舊不停地抽噎著。

    秦堪一邊安慰她,一邊將那隻大櫃子整個放在坑裡,然後填上了土。

    小雪呆呆地望著泥土一點一點將大櫃子掩沒,竟然暈了過去。

    安葬好薛風夫婦,秦堪抱著小雪,感覺到陣陣寒風襲來,天下之大,竟然不知道自己容身之地在何處,懷中佳人,尚需自己安慰保護,只覺一陣迷茫。

    咬咬牙,想起幾年前的流浪生活,秦堪歎了一口氣,抱著小雪向遠方走去。

    寒冬,大風,無雪……

    臘月二十二,滇池幫徐州分壇大廳。

    白虎堂主林風面帶笑意,對坐在對面的的柳七娘拱一拱手,道:「柳堂主,多日不見,風采如昔啊!」

    柳七娘笑了笑,道:「風大小姐也是一樣啊,怎麼,有沒有找到如意郎君啊?」

    林風漂亮的臉蛋一點變化都沒有,歎口氣道:「我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運氣呢,平時忙著練功,還要教那些丫頭,哪裡有空啊?」

    柳七娘搖搖頭,忽然道:「幫主明天就要到了,和他一起,有另外兩個人。」

    林風毫不在意地道:「誰啊,關我什麼事呢?」

    柳七娘盯著她左看右看,然後點點頭,道:「我看啊,那個費亂挺適合你的。」

    林風一下子跳了起來,道:「你,你說誰,費亂,就是那個費家小公子費亂?」

    柳七娘道:「然也,現在費家勢力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只得全面和我們合作,尋求保護,費亂,是現在費家的一根獨苗了。」

    林風嗯了一聲,道:「可以考慮一下,不過嘛,還得看他的表現了,如果就像前些天秦家那四公子一樣,哼哼,看我不打的他狼狽而逃。」

    一邊說著,一邊得意地舞著手中一隻金絲鑲就的長鞭,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柳七娘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看你,沒有一點堂主的樣子,更沒有一點大姑娘的樣子,將來怎麼嫁的出去?」

    林風小小白白的鼻子輕輕哼了一聲,道:「本姑娘就是這樣,還不是有那麼多跟屁蟲來拍馬屁?」

    柳七娘面上忽然露出憂傷之色,歎口氣道:「小風,有的事,你還是不懂的,算了,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

    林風看到她的神情,走上前一步,拉住她手道:「影姐,你又想起天大哥了?」

    柳七娘面色瞬間恢復原狀,道:「小風別瞎說,哪有啊?」

    林風知道她心意,乃是不願提起那人,苦笑著歎了口氣,心道:「莫非男女之情真的這般神奇?」

    柳七娘望著若有所思的林風,問道:「對了,現在有多少人知道你真實身份啊?」

    林風皺起彎彎的眉毛,道:「嗯,幫裡只有影姐你一個吧,至於我家那邊,應該是大家都不知道。」

    柳七娘嗯了一聲,道:「真難為你了,年紀輕輕,就和我們這一幫沒有家的人一起東奔西走,浪跡江湖。」

    林風笑道:「我才不要整天呆在家裡呢,那一幫公子哥兒整天晃來晃去的,煩死了,還是出來四處跑跑好玩的多。」

    兩人隨便談談,四處逛逛,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