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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 (3) 文 / 看劍問情錄

    鐵成鋒心知不好,被對方認了出來,二話不說,長劍出鞘,便向三護法刺去,同時喊道:「留下他們。」

    幾人紛紛動手,萬俟文淵金刀只一揮,澹台三公子便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呼饒命,原來他平時雖然和父親練了不少高深武功,只是母親疼愛,從來不讓他外出,因此他從來沒和人交過手,像萬俟文淵這種身經百戰,刀刀見血的高手,一下子就把他嚇倒了。

    萬俟文淵皺著眉頭上前點了他穴道,心中實在驚詫於這次動手的輕鬆。

    另外兩個跟著三護法來的武士被練星雨和葉雨一人一個,很快收拾了下來。

    三護法雖然頗為強悍,但是以前在鐵成鋒手中吃過虧,現在對方人多勢眾,更加沒有鬥志,三兩下就被鐵成鋒將劍架在了脖子上,乖乖束手就擒。

    柳八娘進門叫了一聲,立刻出來七八個年輕女子,將這四個傢伙抬了進去,隨後有人在四圍轉了一圈,回來說道:「稟告堂主,外面沒有可疑的人。」

    柳八娘點頭道:「幫主,我們進去吧。」

    鐵成鋒早已收劍回鞘,靜靜地看著柳八娘處理這一切,微笑道:「柳堂主,做的很仔細啊。」

    柳八娘笑道:「幫主見笑了。」

    幾人進了院子,柳八娘帶他們去了預先準備好的客房,由於事先並不知道萬俟文淵要來,所以沒有給他準備房間。柳八娘低聲給一個丫鬟吩咐了下去,不到一盞茶功夫,房間就準備好了,在鐵成鋒房間旁邊。

    練星雨和小星小雨在這裡熟人不少,離開了,只有鐵成鋒和萬俟文淵,葉雨以及柳八娘幾人在鐵成鋒房間裡。

    萬俟文淵暗自讚歎著,心道:「以前我在莊中時,周旭他們做事,也有這種效率吧。」

    葉雨見他神色,知道他心思,握住了他手,低聲道:「公子,以前的事情就別想了吧。」

    萬俟文淵朝她微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鐵成鋒問柳八娘道:「現在有哪幾個堂主在這裡?」

    柳八娘道:「朱雀堂柳七堂主,玄武堂段堂主都在這裡。」

    鐵成鋒點點頭,道:「我們還沒吃飯呢,你給大家準備點吃的,隨便點就好,吃完以後叫她們幾個過來商量點事情。」

    柳八娘點頭離去。

    鐵成鋒望了望萬俟文淵,說道:「萬俟兄,感覺這裡怎麼樣啊?」

    萬俟文淵點點頭,道:「還不錯,丫鬟和幫眾都訓練有素,做事幹練,柳副堂主頗有心計。」

    鐵成鋒微微一笑,道:「如何能讓這些頗有心計的人真正為我們所用,還得我們一起想辦法啊。」

    萬俟文淵望著他,眼中露出一絲笑意來。

    葉雨望望這個,望望那個,問道:「你們說什麼呢?」

    萬俟文淵居然一反常態地握住她小手,道:「你不用管這個了,你只要每天笑一個就行了。」

    葉雨大羞,狠狠地捏了萬俟文淵一把,鐵成鋒和萬俟文淵一起大笑。

    晚飯是富有江南特色的一些菜餚,鐵成鋒他們這些天忙著趕路,都沒有好好吃一頓,乍遇江南美食,差點將自己的舌頭也吞了下去。

    吃完飯,小星和小雨帶著葉雨去休息了,鐵成鋒叫了萬俟文淵,練星雨,又讓柳八娘去請其餘兩個堂主,準備議事。

    鐵成鋒還是第一次看到段非鳳,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女子,身穿一襲黑衣,皮膚白皙,雙眸深邃,細眉櫻口,居然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姑娘,如果不是當面見到,絕對不敢相信她居然統領著滇池幫專職暗殺的玄武堂。

    柳七娘和段非鳳看到萬俟文淵,也都吃了一驚,不過她們見過不少大風大浪,還能保持神色不變。

    六人在廳中坐好了,鐵成鋒道:「大家看到他都很吃驚吧,大家猜得很對,他正是萬俟世家大公子金刀萬俟文淵。」

    三人早就料到了這點,但是聽到鐵成鋒這樣宣佈出來,還是驚了一驚。

    鐵成鋒繼續道:「前些天萬俟世家的事情大家想必都知道了,萬俟兄被萬俟高和萬俟文天所誣陷,背上弒父的罪名和喪母的哀痛離開了萬俟世家。現在,他是我們滇池幫的總護法,以後希望大家能夠拋開以前的恩恩怨怨,完成月幫主和唐幫主的遺志。」

    柳七娘等三人一起點頭,道:「屬下遵命。」

    事實上,由於萬俟文淵在江湖上的名氣,她們相信萬俟文淵是真的投入了滇池幫,而且她們和萬俟文淵以前沒有什麼直接的過節,現在有了這麼一個大援,自然是十分樂意了。

    鐵成鋒點了點頭,問道:「這兩個月裡面,幫內情況如何?」

    柳七娘和段非鳳對望一眼,柳七娘上前道:「除了朱雀堂遷至金陵以外,沒有其他大事了,幫內情況一切安好,玄武堂的弟子訓練又有了很大的進境,相信不會出現上次在鄭州順服客棧那種事情了。」

    鐵成鋒想起兩個多月以前生的事情,長歎了一口氣,繼續問道:「那麼,江湖上形如何呢?」

    段非鳳皺眉道:「軒轅世家一直沒有什麼動靜,彷彿在養精蓄銳似的。萬俟高和司馬千風卻派人四處招兵買馬,已經收服了好多中小型幫派,現在整個北方,基本上都是他們的地盤了,我們在那邊的生意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好在幾個大的堂口線人比較多,也比較隱蔽,還能維持,只是這樣下去損失一定不小。」

    鐵成鋒想了想,問道:「他們已經開始和我們的人正面衝突了嗎?」

    段非鳳道:「應該是上次他們來煙月樓沒有佔到便宜,後來仍然懷疑我們,所以老是找些麻煩,正面衝突倒還沒有,不過雙方都提高了警惕性。」

    柳七娘道:「澹台世家一直很低調,不像他以往的風格,可能暗地裡有什麼舉動,只是一時還沒有消息傳過來。南宮世家卻彷彿一下子自江湖消失了似的,所有的門人弟子全部被召回,就像要退出江湖似的,有消息說是南宮老頭子不行了,幾個兒女開始奪起家主來。唐門後來才到的鄭州,唐天葬親自率三大高手來的,可惜卻撲了個空,那時候幾大世家的勢力大都撤出鄭州了,我們也轉移到了金陵。」

    鐵成鋒道:「看來這兩個月倒真的沒生什麼事情,還有什麼嗎?」

    柳七娘望了段非鳳一眼,欲言又止。

    段非鳳忽然上前一步,道:「那就我來說罷,幫主,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大約十幾天前江湖上出現了一個神秘的組織,自稱幽靈刀,門中弟子個個衝殺起來悍不畏死,高手無數,行蹤詭秘,江湖上已經有好多成名高手被襲擊,所過之處,一點活口都不留,好多幫派迫於他們威脅,都成了他們分壇,隱隱有和幾大世家分庭抗禮之意,甚至,實力比任何一個世家都要強大。」

    柳七娘接道:「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只知道他們在瘋狂擴展實力,肯定有所圖。曾經有人捉到過數個幽靈刀的幫眾,結果他們都咬舌自盡了,什麼都不肯說。他們和萬俟世家起過一次衝突,出人意料的是萬俟世家武士頭領周旭居然帶幾個親信投入了幽靈刀。」

    萬俟文淵一驚,低頭沉思著,對於周旭的為人,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居然連周旭都投入了幽靈刀,那就說明事情相當嚴重了。

    鐵成鋒緩緩道:「你們知道我們為什麼晚了一下午才到這裡嗎?」

    柳七娘想了想,忽然面上露出驚駭的神情來,問道:「不會是,不會是幽靈刀的人吧?」

    鐵成鋒點點頭,道:「大概在距離金陵一天路程那裡吧,我們在一個小樹林裡忽然遭到突襲……」

    他很快將那天的遭遇講了一遍,柳七娘和段非鳳對望一眼,沉聲道:「他們還是找上我們來了。他們的手段,一向是伏擊幫派主要人員,然後脅迫幫眾臣服。只是不明白,後來為什麼又停手了,還給了幫主解藥,彷彿認出幫主是什麼重要的人似的。」

    鐵成鋒道:「這個,我們也迷惑了好久,一直沒有什麼頭緒,為什麼一開始拚命攻擊,等到那人和我交手時才有所反應,應該是正面對敵才認出我的功夫來,可是,我認識的人中,彷彿沒有這麼一幫人啊。有沒有他們的具體消息呢?」

    柳七娘搖了搖頭,道:「江湖上傳言甚多,但大都是閒人所臆造,沒有幾分可信的地方,真正可靠的消息還沒有。」

    鐵成鋒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一聲鴿鳴劃過夜空,柳七娘,道:「有緊急消息。」

    很快,有幫眾將那只鴿子送了上來,柳七娘從鴿腿上取下一隻竹管,竹管中,藏著一張薄絹。

    柳七娘一看之下,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道:「幫主,你看——」

    鐵成鋒接過那薄絹,只見上面草草寫著:「費家遭幽靈刀突襲,全家盡赤,無人倖免。幽靈刀損失不詳。」署名是一個七字,那個七字上面居然畫了一個小叉。

    鐵成鋒歎口氣,道:「大家都看看吧。」

    眾人依言傳閱了這薄絹,面色都變的凝重起來。

    萬俟文淵雖然不知道費家和滇池幫的關係如何,但是也知道,費家雖然是十大世家中最弱的一個,可是實力也不容小覷,居然在一夜之間全門盡赤,不能不說是一件令人震撼的事情。

    柳七娘道:「幫主,我們,嗯,有很大一部分,大概四成的消息情報是來自費家在各地的賭館,雙方合作一向很融洽,沒想到他們居然被人家連窩端了。那以後我們的生意要縮水不少了。」

    段非鳳道:「費家一向奉行中立,以專心賺錢為主,現在幽靈刀動了他們,不外乎有兩個原因,一是為了錢,二是為了削弱我們的實力。費家現在在外面的產業肯定是混亂不堪,如果他們趁機下手,很可能將費家所有生意都全部接手過來。」

    柳七娘卻道:「那不盡然,費家小公子費亂精明強幹,這些天正好在金陵,有他這個強力人物在,估計幽靈刀想要全部吞掉費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鐵成鋒忽然眼前一亮,道:「費亂?」

    柳七娘點頭,道:「他彷彿和家裡有點不和,就出來散心,和我們煙雨樓的鳳姑娘很是談的來,經常會過來的。」

    鐵成鋒點點頭,道:「我們該怎麼辦呢,總得做點什麼才是啊。就從費亂下手吧,寧可我們自己動手也不能讓費家得生意全落在幽靈刀手裡。」

    柳七娘面色變得凝重起來,道:「幫主說的是,屬下立刻就去請費公子。」

    剛剛站起身來,一個丫鬟神情緊張地走了進來,在柳七娘耳畔輕輕說了幾句。

    柳七娘忽然面露喜色,道:「說曹操,曹操就到,費家小公子來訪。」

    鐵成鋒微笑一下,道:「那就讓他進來吧。」

    那丫鬟答應一聲,轉身出門。

    一會兒,丫鬟帶著一個二十上下的青年走了進來,那青年看上去柔柔弱弱,就像一個讀書人一樣,然而,神情瀟灑,舉止大方,毫不做作,令人一見之下,頓生好感,只是雙眉緊皺,似有不順心之事。

    柳七娘站起身來道:「費公子請坐,不知道這麼晚了,公子不陪鳳姑娘彈琴吟詩,卻來找我這老太婆作甚?」

    費亂坐在丫鬟送來的椅子上,苦笑道:「柳堂主莫要嘲笑費亂了,敢問這位是——」

    說罷,他望向鐵成鋒,目光中微有詢問之意。

    顯然他認為找柳七娘所要商議之事不能被太多人知道。

    柳七娘面上露出恭敬之色,道:「這是本幫現任幫主,有什麼事情,費公子請直說就是,這裡都沒有外人。」

    費亂臉上次露出驚訝之色,他只知道滇池幫新近兩任幫主接連不幸,至於這現任幫主是誰,怎麼都沒有搞清楚,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貌不驚人的青年。

    更令他驚訝的是,那邊一臉平靜坐在這新幫主旁邊的人,很像傳聞中的一個人,他只是不敢確定而已。

    費亂走上前一步,道:「原來是幫主大駕,費亂失禮了。」

    鐵成鋒微笑道:「費兄客氣了,以後還要費兄多多幫忙呢。」

    費亂心中一動,看到鐵成鋒臉上神秘的微笑,忽然問道:「敢問,那位仁兄——」他指的是萬俟文淵。

    萬俟文淵看了鐵成鋒一眼,站起身來,笑道:「在下金刀萬俟文淵,現在忝為滇池幫總護法,費公子以前見過在下,只是進來遭逢變故,面貌大變,因而一時認不出罷了。」

    費亂此時心中之震驚,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只是臉上卻一片真誠的微笑,嘴裡說道:「祝賀萬俟兄,得遇幫主,實乃滇池幫之大幸。」

    萬俟文淵笑了笑,坐了下來。

    鐵成鋒道:「客氣話不多說了,費兄深夜造訪,來勢匆匆,肯定有極為緊要之事吧。」

    費亂臉上露出沉痛的神情,道:「正是。想必幫主消息靈通,已經知道寒門不幸,遭惡人所害,費家滿門,現在只費亂一人姓費耳。」

    鐵成鋒點頭道:「我們也是剛剛收到的消息,對方下手實在太過狠辣了。」

    費亂垂道:「只可惜那妹子年方十六,亦未能倖免,費亂心中恨極,然而深知一人之力,無法和幽靈刀對抗,只得求助於貴幫,貴幫和我家一向交往甚深,想必不會坐視不理。」

    鐵成鋒幾人想到費家之事,均心下惻然。

    鐵成鋒道:「費家不行,本幫全幫上下均感遺憾,必然不會坐視不管,合作之事,勢在必行,我們並無異議。」

    費亂面上露出欣喜之色,道:「多謝幫主。」

    鐵成鋒歎道:「這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只是,如何合作,還得仔細協商才是。」

    費亂點頭,道:「我們費家在各地的生意都還正常,大家還沒有得到家門不幸的消息,我想,貴幫和我們兩方勢力現在必須合力對抗幽靈刀,在下決定,即日起費家所有商號全部和滇池幫合併,由柳堂主統一打理,收入雙方五五分成,情報交易還和以前一樣,這是具體的細節,請幫主過目。」

    遞過一本小冊子。

    看來他早就準備好一切,下定血本要和滇池幫合作了。

    鐵成鋒笑了笑,接過那冊子,遞給柳七娘,道:「柳堂主負責這個的,就由柳堂主決定吧。」

    柳七娘飛快地翻看著那小冊子,抬頭道:「幫主,屬下認為他們的要求都很合理,只要我們能幫他們對抗幽靈刀,或者說,某種程度上庇護他們,就可以了,以後雙方將長期合作。」

    鐵成鋒道:「很好,那麼,段堂主就立刻傳令吧。」

    段非鳳依言走了出去,給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女子說了幾句,那女子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但是還是點頭離去了。

    但是大家卻都知道,以幽靈刀表現出來的實力,想要對抗,談何容易啊,現在兩方只不過是在危險的時候互相幫助而已。

    費亂道:「在下走前已經下令了,所有費家生意全部和滇池幫合併,等待滇池幫中人前來。」

    鐵成鋒望向他,道:「費兄好魄力啊。」

    費亂道:「幫主過獎。」

    事實上,他也是別無選擇,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家門不幸,難說滇池幫會趁火打劫,將自己生意全部吞掉,依靠目前的實力,是無法反抗的,倒不如乾乾脆脆和他們合作。

    費亂又想起自己剛剛聽到那消息時的感覺,以及自己作出這個決定時的艱難,不由歎了一口氣。

    一隻手伸了過來,搭在他肩膀上,費亂猛地回頭,卻看到了萬俟文淵。

    萬俟文淵道:「費兄想必知道我前些天的遭遇吧,那我們是一樣的了。」

    費亂忽然想起了以前一段時間的傳聞,看來,這傳聞都是真的了,望著萬俟文淵的臉,只覺一陣暖意,歎道:「萬俟兄,以後多多照料啊。」

    萬俟文淵道:「一定會的,幫主和我都會幫你的。」

    鐵成鋒微笑道:「費公子放心好了。」

    費亂點頭,道:「未請教幫主大名。」

    鐵成鋒道:「在下姓鐵,鐵成鋒。」

    費亂渾身一震,驚道:「這些天幾大世家暗中派人尋訪一個與幫主同名之人——」

    鐵成鋒接口道:「就是我了,可惜他們都不知道,我做了滇池幫幫主。」

    費亂點點頭,他覺得有點理不清楚了,事實上,今晚所見的一切,的確給了他很大的震駭。

    倘若他知道,萬俟文淵剛剛從軒轅世家手裡逃出來,不知道又會做何想法。

    鐵成鋒道:「費公子一人在外,幽靈刀人多勢眾,公子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對方肯定會有斬草除根的舉動的。」

    費亂沉吟了一下,面露誠懇之色,道:「費亂未曾見過幽靈刀中人出手,但是從傳聞來看,應該是非常可怕的,如何應對,幫主有以教我。」

    鐵成鋒何萬俟文淵對望一眼,鐵成鋒道:「公子就暫時來煙雨樓住,不知意下如何?」

    費亂目中掠過一絲奇色,道:「幫主盛情,在下先行謝過,費亂就不客氣了。」

    鐵成鋒和萬俟文淵心中暗笑,知道他早就做好這個想法了,只是自己不好意思說,就等著鐵成鋒說呢。

    當下柳八娘給費亂安排了住處,費亂微笑道:「在下先回住處取一些零碎的東西,馬上就過來。」

    鐵成鋒道:「費兄請自便。」

    費亂起身告辭而去。

    鐵成鋒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以後,回身微笑道:「萬俟兄以為,費亂是真心來投靠的嗎?」

    萬俟文淵想也沒想,就道:「至少,現在他還是真心的,因為如果沒有我們的庇護,他肯定逃脫不了幽靈刀的毒手,至於以後嘛,就不好說了。」

    一直垂不語的練星雨忽然道:「幫主,我們是否以後做事得防著點他呢?」

    鐵成鋒笑了笑,問道:「柳副堂主一直不說話,不知道有什麼見解呢?」

    柳八娘微微一笑,嬌靨緋紅,道:「大家都防著他點就行了,只是表面上必須和和氣氣,想必費亂是聰明人,也知道這樣和我們合作大家必然會有戒心得。」

    鐵成鋒點頭稱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問道:「那個江珊珊以及萬俟兄的妹子怎麼樣了?」

    柳七娘轉頭望向段非鳳。

    段非鳳上前一步道:「萬俟姑娘一切尚好,就是每天嚷著讓我們放了她,精神蠻不錯的。至於江珊珊嘛,一個練武之人陡然失去功力,自然是不很習慣,而且——」

    她頓了一頓,望了望周圍眾人,繼續道:「她中過我一次攝魂**,精神比以前差多了,整日的不說話,只是呆。幫眾弟子恨她殺了兩個幫主,都不肯管她。」

    鐵成鋒嗯了一聲,道:「當時捉她時居然沒殺了她,後來你們又問出什麼來了沒有?」

    段非鳳側頭看了萬俟文淵一眼,道:「嗯,就是她的身世,她居然是當年漠東蛇女的女兒,漠東蛇女初出江湖之時,居然遇到了當時正意氣風的江百奇,一見鍾情,不料江百奇和她一起生活了好一段時間以後,始亂終棄,喜歡上了比他小許多的南宮世家大小姐南宮無垢,她不甘心,就去找江百奇,不料居然被江百奇打傷,不知所蹤,據江珊珊說,後來江百奇被他師傅所懲治,精神失常之時居然讓出山採藥的漠北蛇女遇到,將他救了回去,救治好了。不久,漠北蛇女因病而亡,臨終前囑咐女兒幫江百奇完成他的願望,於是,他們一起組建了逍遙門,後來的大家都知道了。」

    鐵成鋒搖了搖頭,歎道:「當年我聽說了江百奇之事,心中還非常同情他,沒想到漠北蛇女居然被他拋棄,江百奇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抬頭對段非鳳道:「萬俟姑娘你就交給總護法吧,以後別再關著他了。萬俟兄,現在就去看看令妹嗎?」

    萬俟文淵點頭道:「還是早點吧,如果被她知道我來了這麼久還不去幫忙放她出來,我肯定會被收拾的。」

    眾人一起大笑。

    段非鳳帶著萬俟文淵來到西面一個小院,道:「萬俟姑娘就在裡面,她功力被封,而且這院中時時有人看著,所以一直在房裡,總護法自己進去吧。」

    萬俟文淵點頭道:「有勞堂主,在下先進去了。」

    段非鳳嗯了一聲,道:「你進去和令妹解釋一下,要我在外面等你嗎?」

    萬俟文淵微笑道:「不用了,估計兄妹見面,要聊上好久呢。對了,她的功力是怎麼被封的,吃了什麼藥還是什麼特殊手法?」

    段非鳳卻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那時候不知道萬俟文淵會做自己幫的總護法,自己可是親自下手用師傳手法封了萬俟文娟的功力,現在只覺不大好意思說,不由臉蛋兒微微一紅。

    萬俟文淵見她神情,便知道她心中所想,忖道:「她再怎麼強,也是一個大姑娘,自然會不好意思的。」

    當下不忍心再讓她難堪,道:「沒關係的,那時候大家是敵非友,出手不容情也是正常,只是不知道如何解除呢?」

    段非鳳想了想,道:「總護法兄妹相見,屬下不好站在旁邊打擾,反正這手法也很簡單,我就說給總護法聽吧。」

    萬俟文淵問道:「不礙事嗎,如果是堂主師門秘學,那就算了。」

    段非鳳細聲細氣地道:「也不算什麼秘學了,很簡單地。」

    萬俟文淵只好聽她將那說了一下,果然很容易做到。

    試了幾次,感覺已經沒有問題了,萬俟文淵拱手道:「多謝堂主相助。」

    段非鳳搖搖頭,道:「屬下應該做的,總護法不必客氣。」

    萬俟文淵告辭轉身,向那小院走去,一邊走一邊想:「她一直自稱屬下,莫非在滇池幫中總護法的職位比堂主還要高?待會去問問幫主好了。」

    走近那屋門,側耳聽了聽,屋內居然什麼動靜都沒有。

    萬俟文淵微微沉吟了一下,不知怎麼的,就回頭望了一望,只見段非鳳還站在那裡呆,彷彿在想什麼事情似的。

    微感奇怪,也沒有多想,輕輕敲了敲門。

    屋內什麼聲音都沒有。

    萬俟文淵忽地啞然失笑,心道:「平時滇池幫弟子來這裡自然是不會敲門的。」

    手掌用力,吱呀一聲,已經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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